第二百八十二章 起爭執了
張明昌見慣了這些坊間的流言,有假有真,可是不是誰說的話都可以相信,尤其是越是瘋傳的越多的話,越是不可信的居多。所以當即張明昌便也沒信蘇辭墨所說之言了。
“蘇大人,你初來乍到,這些事情還見識的太過少了,這些坊間流言最是容易誤導他人,所以你莫被這虛傳來的話阻礙了觀察事實真相的眼睛才是啊!你今日真不該得罪這鄭縣令的,這才是你第一次出巡做事,若是這名聲傳回去京中,讓京中的眾位大人們知道你在這小縣城第一次來便得罪了縣令,那可是不好的名聲啊,估計以後都會被人拿出來當笑話說呢。”
張明昌一副無奈的神色對蘇辭墨說道。
蘇辭墨很是無奈了,她本來就是做的一件對的事,為何到了他們的嘴巴裏卻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甚至要擔心會不會被人拿出去當笑柄瘋傳?
蘇辭墨真是越來越無奈了,但是她腦子裏突然一亮,想到了一個極好的人,那便是拓跋恒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她,蘇辭墨相信拓跋恒是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為自己說話的。
於是蘇辭墨越發又堅定了信心,相信拓跋恒一定會幫助自己洗清這鄭庭的黑暗麵目來。
蘇辭墨立刻彎起一絲笑容,然後看著那張明昌說道:“張大人,你莫急,這件事我已經向三殿下稟報了,估計他不出一柱香的功夫便會趕過來替咱們解圍,現在咱們隻需要穩住這鄭縣令便是了。”
蘇辭墨這般說了,那張明昌頓時也不好說什麽不是來了,於是他便笑了下,點了點頭。
“鄭縣令,我們蘇大人將你的兒子關押起來的確是因為還沒有查清楚他身上所犯的案子,所以你先給我們一些時間,再耐心地回去等一等好嗎!?”張明昌很是好說話的很是客氣的對那鄭庭說道。
頓時鄭庭臉色便凝滯了一下,心道不知那嘴巴都沒長毛的禦史跟張禦史說了什麽話,這張禦史竟然突然開始幫助他說話了?
鄭庭心中便勃然升起一股子怒氣來,若是鄭秀被他們抓走,還不知道要供出他什麽話來呢!他不能放任那鄭秀真的被他們抓走了。
張明昌也知朝廷法律森嚴,沒有官府下達的緝拿令,哪怕是朝廷的命官也是不可以隨便抓人的。但是奈何這三皇子殿下都要來了,更何況蘇辭墨還跟他表示了這邊發生的問題,若是這時候再不表示一下,那到時候三皇子來了一看這鄭秀被鄭庭給帶走了,豈不是得怪罪自己這個老臣在這裏沒有起到一點點的作用嗎!?
“張大人,我兒犯了什麽法!?你也看見了,在這客棧門口看戲的都是這鎮子上的百姓!你們誰看見了鄭秀在這坊間調戲強搶民女了,站出來給本官看看!?”那鄭庭突然一下子站起身來,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看著那門口一群看熱鬧的人。
頓時剛才還有些響動的人群,霎時間都不敢吱聲了,大家相互對視了幾眼,卻是沒有一個人要站出來說話的。
這件事即使他們有人知道,自己沒有受難,當然也不敢找縣令的麻煩,若是這兩個京官走了,這縣令改日裏還不得去他們家裏把他們的家都給抄了去?
蘇辭墨早就看穿了那鄭庭的鬼把戲,這坊間早有人流傳說鄭庭和朝廷中的人有聯係,所以即使是在這楊阜縣做了壞事,也是無人敢管的。現在那幫百姓趕有人出來說一句不是,那才是怪呢。
蘇辭墨看見那些百姓一臉苦瓜臉不敢聲張的樣子,心中頓時便有些後悔了,又看那張明昌依舊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她心中真的開始心虛了起來。
開始這張大人還一副謹慎的樣子,現在竟然這般開朗的幫她說情,恐怕也是相信了拓跋恒會在緊要關頭趕來這裏幫助蘇辭墨他們解圍,可是問題的關鍵是,蘇辭墨在信中並沒有提明讓拓跋恒來此處幫助自己解案,她隻是說了請求他派人調查一下這鄭庭的底細,到底做過什麽壞事罷了。
蘇辭墨心虛的臉色微微燒紅了一下,這下子自己若是不把鄭秀交出去也不好,若是交了出去,她想著給鄭庭治罪的事便又沒了著落。有今日這一招,那鄭庭肯定是給鄭秀洗白了,還不讓這裏的百姓多說半個不好的字,那到時候自己的發現可真的就是所謂功虧一簣了。
“看吧,蘇大人,你還有何話好說!?他們都說沒有看見我兒鄭秀強搶民女的事情,你還有何話好說呢!?還不快把人給我放了!?”鄭庭語氣是越來越囂張了起來,他是真的不喜歡蘇辭墨這種年紀輕輕的找什麽事不好,非要得罪到他鄭庭的頭上來的人。
被鄭庭質問,頓時大家的神色都看向了蘇辭墨這邊來,然後蘇辭墨很是無奈,隻得開口說道:“鄭庭,你兒強搶民女,這件事我有證據,證據便是本官,和本官的這群官差們。我們全都看見了你兒子在街上追著一個女子跑,還將她按倒在地欲將其擄走。”
鄭庭一聽這話,簡直就如同一個大耳光子打在了他的臉上一般,頓時他覺得羞臊難當了一下子,麵色也變得醬紫了。
“蘇大人,你可別再血口噴人了!我朝律例森嚴。沒有緝捕令是不能私自將人捉拿了的。你也不是我府衙內的官差,這件事理應也不是該你管的,蘇大人,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放了鄭秀!若是你還是不肯從!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鄭庭麵色不善的說道。
蘇辭墨有些無奈了,但她還是覺得不能將鄭秀放回去,她總覺得事情有蹊蹺在這其中,為何這鄭縣令如此著急的來要人,難道說這鄭秀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有告訴他們嗎!?
“本官現在就告訴你,下令緝拿鄭秀的人正是本官,本官為朝廷的官員。你難道要質疑朝廷的力量嗎!?”蘇辭墨一副正色,微微生氣的眸子瞪著那鄭縣令說道。
鄭庭一聽此話,當即便生氣了,然後他伸手對身後帶來的一群侍衛說道:“好了,你們給我上去將鄭秀捉拿下來,多餘的事本官自有說辭,不必害怕他們!”
話畢,他身後的那群侍衛便擼起衣袖走了過來。
“我看誰敢上前踏入半分!”蘇辭墨生氣怒吼道,然後一伸衣袖身後的眾位官差也上前來一下子擋在了蘇辭墨的身旁,不讓那群縣衙府的侍衛上去二樓裏。
那群侍衛看他們攔下,當即便有人想要趁機上去二樓,便飛踹了過來一腳。顯然是因為這鄭庭經常帶人出去找事的緣故,所以他們做這些事總是十分的順手,邊上手打了起來。
蘇辭墨帶來的官差們也不是吃素的,一見他們居然敢出手傷京城來的官差,自然也是十分的生氣,一個二個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又是出拳又是出腳的飛踢了過去跟那鄭庭帶過來的人打在了一起。
張明昌被這兩撥人打架的仗勢給嚇了一跳,他慌張的皺緊了眉頭,他向來都是息事寧人的類型,最不喜歡出公差的時候還見著別人打架的,所以此刻他心中也無比慌亂了起來。
張明昌一把抓住了蘇辭墨的衣袖,然後他慌張的問道:“蘇大人!?你不是說三殿下會來給我們解圍的嗎!?怎麽現在人還沒來呢!?他到底還需要多久才會來!?”
蘇辭墨一聽張大人又在問拓跋恒了,頓時臉色尷尬了一瞬,然後又笑了一下,一副輕鬆地樣子回道:“快了吧,估計路上因為他事耽擱了一會兒,估計很快便要到了。”
那張明昌看蘇辭墨如此自信的感覺,頓時也安心的點了點頭,他隻希望三皇子趕緊來,不然真的是沒辦法把持住這邊的局勢了。
蘇辭墨後悔自己幹嘛不在信裏請拓跋恒過來,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就在蘇辭墨撇著唇角愣神之際,鄭庭一副得意的神色看著她打量了半晌,卻看蘇辭墨毫無反應,反而麵上漏出了稍許的怯色來,心中大快覺得這蘇辭墨突然是沒底氣了,看來她心中也知道自己不該隨意抓人了,更是不該隨意便抓了他鄭庭的兒子。
“哼,還什麽蘇大人呢!?我看你還是該乖乖的卸職,還是回去內務府裏重新學習律法,做一個實習官吧!我隻怕你當了這四品官以後,這朝廷都要跟著風雨飄搖了!”鄭庭一臉愜意的傻笑一個人樂著,但是那話的聲音卻是說的極其的大聲了。
說這話時,鄭庭沒有注意,此時他身後走進來一個身影頎長的人,那人一聽此話頓時麵色難看的上下打量了那鄭庭的背影半晌,嘴唇緊抿著,然後輕輕皺著眉頭一副不好的神色。
“拓跋恒!你終於來了!”蘇辭墨一下子便瞥見了走進客棧門中來的拓跋恒,他那拔高的身影在人群中很是顯目。
立刻聽見她喚出三皇子名諱的人頓時便都愣在了當場,連剛才打架的那兩撥人頓時都停手站在了原地不敢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