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意外之事
拓跋恒心中有愧,於是一下朝,他便讓陳風找到蘇辭墨的下落,親自去見了她一麵。
蘇辭墨此時還在內務府裏調查當年的獄監,正好此時,那獄監因故不能來見蘇辭墨。蘇辭墨一個人無奈的從內務府往外走著。
拓跋恒那高大帥氣的身影從轉角處便出現來,他一臉著急快步的朝著蘇辭墨走了過來。
“蘇禦史,真是我不好。剛才在早朝上,我想幫助你多要一點時間調查蘇父受冤一案,可是沒成想不但沒成功,反倒讓太子和七皇子的人反將了一軍。如今,留給你調查蘇父的案子,隻有短短的七日了。”拓跋恒說著,臉色有些羞赧的粉紅色,眉頭也是輕輕地皺起的。
蘇辭墨知道他這是覺得慚愧,與其這麽熱心還不如不熱心來的更好。
當即蘇辭墨就被拓跋恒的舉動感動了一下子,感覺他有時候也很是仗義的。
於是蘇辭墨搖了搖頭對拓跋恒說道:“嗯。三殿下,沒事。本來你能幫助我跟皇上提議已經十分讓微臣感動了。我又何求您能幫助我什麽呢!?”
看著蘇辭墨一副安慰的淡笑,拓跋恒心中很是有些不平。
於是他繼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命陳風一直跟著你調查此案。這四天的時間裏,我會盡最大的力量幫助你洗清蘇父的嫌疑。”
蘇辭墨一看拓跋恒那信誓旦旦的樣子,頓時心下又歡喜了片刻。他立刻拱手拘禮了一下,然後道:“辭墨謝過三點下了。”
拓跋恒搖搖頭,並不在話下,他離去時果真把陳風留下,讓他隨時幫助蘇禦史調查此案。
蘇辭墨調查蘇清風貪墨一案的同時,宋碧柏整日都把自己埋在兵部的書房內,整日整日的研究新的武器改製的方法,他查閱了諸多的資料,又外加三不五時的跟遠在邊疆戍邊的楊柏浩的聯絡。
楊柏浩在信中跟他講了諸多在戰場上殺敵之時的經驗之談,以及他對兵器的改進看法。收集了諸多的資料之後,宋碧柏這幾日努力的在兵部的書房中完成了一部新武器改進的計劃書。
本來一切都順風順水的,這日,宋碧柏來到朝中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內,當他萬分欣喜的找到自己藏那份計劃書的櫃子,準備在研究一下,改變裏麵一些東西,就準備呈交給兵部大臣們過閱,可是誰知。
當他打開那櫃子的時候縱然發現,那櫃子裏本來應該安放著的一份計劃書卻是不翼而飛了。
宋碧柏大驚失色,這應該說是兵部的機密文件的東西,如果外泄,雖然不會對百姓造成什麽影響,但是他的心血卻是白費了。
他這些日子把那些心得全部都寫在了計劃文集之中,若是它丟了,宋碧柏真不知自己這麽擔憂還有何意義了。
宋碧柏著急忙慌的在兵部各位大臣的屋子裏去都問了一遍,問了問有沒有人不甚拿走了他私藏起來的文集,可是根本沒人理會他,並且說是什麽文集。他們都不知曉。
宋碧柏又問了昨夜最後走的一個大臣,他終於想起來了,說昨日是七皇子來過宋碧柏的屋子,不知拿了什麽文冊便快速離開了。
宋碧柏走投無路了,現今除了生氣,沒什麽可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的。
宋碧柏趕忙去皇宮中的別院裏尋找七皇子,隻要能尋到七皇子的地方,他都去找了一圈,終於在乾清宮的外麵,宋碧柏看見七皇子施施然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一身名貴華服,腰上別著一塊帶著翠紫色穗子的羊脂美玉,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宋碧柏緩步而來。
宋碧柏一言不發,他麵上一副不高興的神色看見七皇子出了宮門來,迅速跪在地上給他見安。
七皇子走到了宋碧柏的麵前頓了一下身子,於是他立刻停住了腳步,然後看著宋碧柏問道:“宋大人!你怎麽想起到乾清宮來了!?莫不是找皇上有什麽事問?”
七皇子想是有心事一般,趕忙問著。
宋碧柏臉色難看了一瞬,然後他立刻站起身回話道:“回殿下,不知您昨日是不是拿走了我放在兵部書房內的計劃書!?”
宋碧柏也不拐彎抹角,他就想看看七皇子到底是何意思?偷偷拿走別人的計劃書,在這裏依舊是佯裝無事的樣子繼續逍遙的闊步,這樣的人可真是不知該如何說好。
七皇子一聽,心道這宋碧柏果然對那計劃書十分上心。想到昨日他聽聞兵部的探子說,那宋碧柏已經將那計劃書的雛形編撰完成了。於是他便心下了然,趕緊去了兵部將那計劃書看了一遍。
上麵不僅配有詳細的圖解,還有各種文案的解說,看起來十分的詳盡不錯。
七皇子於是便想也未想的拿走了,直到剛剛下了早朝,他才匆匆將那武器計劃書交到了他父皇的手裏去了。
“喲,不就是一份計劃書嗎!?的確是我拿走的!而且,現在已經交給皇上手裏了。”七皇子一副輕佻的淡笑,毫不在意那宋碧柏臉上越發難看的神色,亦不知曉他為了這本計劃書曾經多少個日夜沒有好好安枕了。
宋碧柏本來以為七皇子的卑鄙會有限度,至少不是對他的,然後經此一事,他才知道,七皇子居然是卑鄙到了用別人的勞動成果來邀功了。
頓時宋碧柏心中升起一股怒不可遏的怒火來。他緊緊地在袖中捏緊了拳頭,眼睛也因為生氣,有些猙獰的瞪著麵前的七皇子。
“七皇子,我敬重你是皇子,所以對你百依百順。可是你這也做的太過分了一些!?你可知道那是我辛辛苦苦鑽研了一月之久的東西,如今不過被你當做邀功的資本,隨意拿走便可以一走了之了!?”宋碧柏生氣的說道,麵色因為猙獰,眼圈裏現出些許的紅血絲來。
七皇子也從他音色中聽出他的不甘和憤恨之意,於是他立即伸出手來拍了拍宋碧柏的後背,然後笑著說道:“喲,你著什麽急呢!誰說我拿著那東西就是去邀功了!?我把它呈給陛下,不過是為了給你下次提拔找一個機會罷了。”
宋碧柏一聽這話,頓時便覺得仿若吃了一驚一般,頓時心中的怒氣又突然的沒了由來的消散了去不少。
“此話當真!?”宋碧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七皇子那一張清俊的麵上看了良久。
“那是自然!我何時說話誑過你!?”七皇子一副輕笑的表情輕輕地拍了宋碧柏的肩背一下。
其實這兵器改進的方案七皇子之所以私自拿走呈給皇上,為的不過是這個頭功罷了。他要的頭功自然是很簡單的,不要皇帝的賞賜之物也不要他的官職。七皇子要的不過是取悅皇帝,要皇上對他的信任罷了。
隻要完成了這一點,隨後他在加一個人名,隨便說是他幫助完成,讓皇上賞賜一個官職。那都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了。
但是宋碧柏卻是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心事的,隻見宋碧柏一臉愣怔的看著七皇子,然後才傻傻的漏出了一抹傻笑來。七皇子安慰他片刻,便讓他先回家中休息了。
翌日一早,宋碧柏來到朝中,果不其然,早朝一下,皇帝提拔了宋碧柏作為兵部侍郎的消息便傳了過來,很快,宋碧柏就接到了皇宮來的聖旨。
加官進爵,宋碧柏高興的幾乎不能合攏嘴巴,兵部的大臣們一個二個都來宋碧柏的麵前恭祝與他,他心中雖是不解那七皇子來這麽一出是為何,但是這官職卻是最能讓他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蘇府,蘇辭墨在家中得知了宋碧柏今早早朝上被皇上提拔做了兵部侍郎,頓時她心中便十分高興得意了一回。
蘇辭墨放下手頭的事情,然後吩咐家中的小廝給宋碧柏準備去了一份禮物的名單,命他即刻便去街上采購,將買好的禮品直接打包然後送去宋府上作為蘇辭墨的賀禮敬獻。
那小廝領命快速的拿著一張銀票便出門去照辦了。
陳風在一邊看蘇辭墨這一頓操作很是奇怪。按理說,這宋碧柏跟著七皇子,也就是跟蘇辭墨不是同道中人了。
他不知為何蘇辭墨聽見了宋碧柏成功進封六部侍郎的職位,不僅沒有感覺悲傷,反而還高興的為他置辦賀禮。
“蘇禦史大人,您這為何要給兵部侍郎敬獻賀禮呢!?當日他不是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嗎!?”陳風奇怪,他所說那件便是宋碧柏為了防止蘇辭墨去參加大考故意把他打暈的事情。
蘇辭墨立刻搖了搖頭,然後對陳風說道:“你不知道,我和宋碧柏同窗好友許多年,即使不能有相同的誌向,但是我們都對彼此放不下。所以即便是涇渭分明,但是那份同窗的情誼還是在的。”
陳風不大明白,他擰著眼望著天花板想了半晌還是沒太明白蘇辭墨話裏的意思,然後他繼而說道:“難道說,你可以忘記他對你的傷害,完全是因為你們之間的同窗之誼!?”
蘇辭墨立即點了點頭,然後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