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又出問題
王浩和顧安二人剛剛走出了這蘇府來,二人在門口有說有笑的走著。
王浩一臉享受的看了一眼這城中河道邊,太陽溫暖,曬得河道上蒸汽嫋嫋升起。夾雜著旁的熱鬧的街市上人們說話叫賣的聲音,看起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可是剛轉身,他便看見了宋碧柏一臉黑氣的從那蘇府裏快步的走了出來。
王浩心中有些奇怪了,於是便快步的向前走了過去。
他一把按住了宋碧柏快步疾行的肩膀,然後臉色奇怪的看他。
“宋碧柏,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快便出來了!?”王浩問道,心中一陣奇怪,他這是在發什麽悶氣呢。
宋碧柏站定了腳,有些無奈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好朋友王浩。
宋碧柏那瘦削的臉龐,看起來又清俊了不少,估計是這些日子在朝中忙碌,私下裏也沒少累著的緣故,人看起來倒是比在書院的時候瘦削了不少的樣子。
宋碧柏心中煩惱,眼神裏都是充滿了厭煩的看了王浩一眼。
“嗬!你們能不能別煩我,我現在有些惱,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宋碧柏那清瘦的麵龐上,一雙星眸裏充滿了惡寒之意,然後他伸手推開了王浩拉著他的手臂。
“碧柏兄!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難道你沒看出來,我們剛剛是故意給你們二人留下空間,讓你好生的跟辭墨重修於好!怎麽你就看不出來呢!?”王浩滿臉的怒氣,再也不想忍受宋碧柏的冷血無情了。
蘇辭墨之前待他那般的好,王浩身為他們的同窗,心中最是清楚不過這件事了。但是現在宋碧柏不僅做了對不住辭墨的事情,現在反而還表現的一副冷酷的樣子,讓辭墨傷心。
王浩很是生氣,他以為宋碧柏會自覺一些的,可是卻沒曾想到這宋碧柏居然是這樣子狼心狗肺的人,若不是看在他在天波府書院中有著多年的交情,王浩恨不能現在就跟他一道兩段不再來往了。
“王浩,我再說一次!你走開!!”宋碧柏現在的心情很是煩悶,他一想到自己在背後默默的喜歡著辭墨,而辭墨卻還整日裏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他心裏就十分的憋屈。
宋碧柏二話不說一把將擋在麵前的王浩一把給推了開去,然後他快步的朝著別的方向走了出去。
王浩被他推了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了地上,好在顧安在王浩的背後將他扶了一個正著,要不然真是很難想象那王浩會有什麽下場。
王浩被宋碧柏推了一把,心中頓時火起,但是當他被顧安扶著站直了身子的時候,猛然才發現,那推搡了他一下的宋碧柏此刻已經跑得沒了蹤影了。
頓時王浩被氣得麵紅耳赤,隻得站在原地跺著腳十分生氣的看著他離去的地方。
“哼!這個該死的家夥!真是一天也沒讓人省下心來。”王浩生氣的咒罵道。
顧安有些無奈的癟了癟嘴角笑了一下。
“好了,王浩兄弟,他既然不高興和你說話,那麽你那麽強逼著他又是作甚?不如今日就隨了他去了吧。”顧安一邊勸慰著王浩,一邊伸手在他的背上輕輕的拍打了幾下。
王浩氣惱了一會兒然後才跟著顧安一起又回去了蘇府裏,剛走到門口,正巧撞見蘇辭墨也從那府門裏出來,蘇辭墨一身白衣,清秀的臉龐上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王浩的臉看了半晌。
“王浩!你這是怎麽了!?出去那麽一會兒就被人給氣成了這個樣子!?”蘇辭墨奇怪的問道。
王浩有些惱那宋碧柏不知好歹,他可是一顆好人心都被當做了驢肝肺了,現在感覺被他傷的透透的了,再也不想提這件事,於是便對著蘇辭墨擺了擺手,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不願多說。
“別提了。”王浩有些喪氣的朝身後看去。
顧安一看此情形,覺得不告訴蘇辭墨也是不好,於是便拉著蘇辭墨去到一邊的角落裏,然後將王浩想要好心拉攏她和宋碧柏的事情告訴了她,結果還被那宋碧柏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一把將他推開差點摔跤。
蘇辭墨一聽事情居然是這樣子,頓時有些不知所措,這宋碧柏,她到底是該笑他是好意呢,還是笑他是不好呢?!
明明在自己麵前那般的不在意,又出去對王浩撒野!?這宋碧柏真不知是肚子裏揣的是什麽心思。
蘇辭墨在心中腹誹了一陣子,然後便快速的走到了後麵站在府門邊的石崖子邊上的王浩身邊去,安撫了他幾句。
“王浩兄,我和碧柏兄的事不需要你這般上心,你隻要記得,這件事,以後隻跟我和他有關便是,你不必插手太多了。”蘇辭墨聲音溫柔的說道。
王浩立即點了點頭,然後擺出一臉的無所謂來。
蘇辭墨送了王浩和顧安離去,自己才回了府裏。
明日又是上職的日子,蘇辭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枕,這個宋碧柏真是越來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翌日清晨,蘇辭墨去到戶部以後,才得知戶部最近要開始著手給軍隊發放糧草和俸祿。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戶部尚書藺驍儒思慮了一陣,決定將此事交由給蘇辭墨來辦,因為他剛上任戶部侍郎一職,也正好利用這機會好好的磨練一番了。
蘇辭墨接到了這個任務,也無奈隻得答應了,反正她每日閑在戶部裏也是無事可做的。
蘇辭墨接了這個差使,然後便立刻著手去辦,找到了往年下發給軍隊的糧食和糧餉的簿子,蘇辭墨依照著往年的份額,一一的比對著今年各地軍中傳報回來的消息和人頭數做了細致的比較和劃分。
蘇辭墨拿著曆年戶部給各地軍中發放糧草的憑據簿子,一一的對了那上麵的數字,蘇辭墨突然看著看著便覺得有些納悶了。
因為她算了算,這實際上發放的糧草都有幾十萬單的糧食,而這賬冊上記載的給皇家人過目的糧食卻隻有十幾萬單的糧食,這個問題怎麽看都好似不像是一個隨便就有可能會犯的錯誤。
頓時蘇辭墨拿著那賬冊,腦子便有些暈暈乎乎的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是她把那個不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算錯了嗎!?
蘇辭墨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個問題好似也不是一個小的問題。
蘇辭墨想了半晌,決定還是要將這些東西拿去戶部尚書那裏給他過目一下,或許他應該會知曉,這到底是哪裏出的問題。
蘇辭墨左思右想了一番,覺得就是應該這樣子辦於是乎,她便拿著她桌子上所有的冊子然後去了戶部尚書藺驍儒的屋子裏,她依依將那些賬冊放在了戶部尚書大人藺驍儒的桌子上,然後給他指正了問題所在。
“大人!這賬目看著像是有問題。您確定,你們過去戶部一直都是用這些賬本的嗎!?”蘇辭墨奇怪的問道。
她心中最為奇怪的是,這賬目明明有那麽多的錯處,為何這戶部尚書大人卻還是一副不大在乎的樣子,看著蘇辭墨拿來了賬冊,他隻是略略的皺了皺眉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從那寬大的大紅色官服的袖子袖口裏伸出一隻手來撓了撓頭。
“哎呀,這,這真是難倒了我。這賬目不是一直都是戶部裏的大人們在處理的。怎麽可能會有錯誤呢!?侍郎大人,莫不是沒看清楚,或是哪裏看錯了吧!?”藺驍儒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皺眉縮著眼睛看著蘇辭墨的臉。
蘇辭墨頓時感到汗顏,這問題,或許問別人還有可能,但是問她蘇辭墨,那卻是絕對的沒有可能的。
以前,蘇府老宅裏的人常常會逼問蘇辭墨一家要月錢,可是辭墨也不是傻子,自從她爹不在了以後,柳氏沒有學過算數的東西,家中那些賬目全都過由了她的手,每年蘇辭墨都要親自的欽點家裏的鋪子和良田產糧的數目,然後再算給府裏和農田中種莊稼的那些人的銀錢。
她的腦子可不是假算的極其的順溜,不僅是鋪子裏的錢一筆沒算錯,連小二想從裏麵撈幾個銅板都十分的難。莊稼地裏種莊稼的人更是一筆錢都沒少付過,也沒多給人算過銀錢。
總之,蘇辭墨自覺自己的數學天才還算是很不錯的,進了這戶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戶部尚書藺驍儒一陣子唏噓的站在那紅木方桌的邊上,看著那桌角擺著的幾本賬冊。
蘇辭墨打量了他半晌,心中總覺得他好似是在敷衍她一般。
“大人!您仔細瞧瞧,這賬本絕對是有問題的。”蘇辭墨堅持的說道。
藺驍儒突然眼睛端正的瞧了這蘇辭墨一眼,然後臉上微微漏出一絲不怒自威的嚴厲來。
“這賬冊怎麽會算錯呢?你這麽說不就是說我們戶部的大人沒能耐嗎!?連個最基本的糧草和軍餉都能算錯,那還叫得了戶部!?”藺驍儒臉色鐵青的看著蘇辭墨,說完這話“啪”的一拍桌子又坐回了他屁股後麵的方椅中,那臉色端的是十分的難看了。
蘇辭墨頓時便有些不好意思來,於是她趕緊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