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散步
“不必用你攙扶我,這種事情交給我的貼身宮女便是。”楊妃淺笑著,看似好似根本沒有為剛剛的事情感覺到為難。
拓跋恒和楊妃二人並肩走著,隻是楊妃身邊有一個宮女攙扶著,二人走的極其的慢,好似在欣賞著這皇宮中的春景一般,眼神久久的不能從那旁的開的正盛還未凋零的秋菊中緩過視線來。
“再過一月便是新年了!恒兒,你可曾想過到時候該如何給你父皇一個驚喜啊!?”楊妃故意這般試問,或者是心中對於拓跋恒剛才直接拒絕了她的好意還充滿了排斥的心思,亦或者,是真的為皇上在做考慮。
“哦。恒兒倒還沒有想到什麽好的主意可以讓父皇開心的。”拓跋恒據實交代。
二人繼續緩慢的漫步著,那冬日裏的太陽徐徐的掛在當空,照的人全身都是暖的,楊妃向來怕冷的人,也應由拓跋恒陪著的緣故能夠來這禦花園轉轉也極其的難得,所以一時看見這園中的景色微微的出了神來。
禦花園那春日裏種著荷花的蓮池裏此刻結了一層薄薄的冰,池麵上依舊還有一些枯萎了的荷葉凍在那冰麵上麵,看起來極是寒冷又蕭瑟的樣子。
拓跋恒心中此刻卻是升起了千千結來,他在心中籌謀醞釀,該如何跟楊妃提及皇後的事情。
剛剛在楊妃的宮裏未說出太多,也隻是估計楊妃身邊有許多不該有的下人,隻怕自己打聽的消息很快便會走漏風聲被皇後得知,於是才邀請了楊妃出來走走。
突然,拓跋恒看見前麵不遠處的位置,一行人的身影在那矮樹之後移動著,頓時他便看出了來人好似也是宮裏的某位皇妃。
拓跋恒心中正在愁苦該如何開口,正巧這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可以引話的人,頓時心中也極是快樂了一下。
但是等那一叢人從樹後走出來之時,拓跋恒才看清那人並非是別人,而是皇後娘娘本人。
“兒臣參見母後。”
“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拓跋恒和楊妃二人一起給皇後見禮,皇後一副雍容的樣子,唇上帶起了一抹端莊的笑容來。
卻見她此刻那大紅色的披風上,微微的帶著幾顆雪粒子,拓跋恒也心知這皇後在這園中估計也待了一會兒了。
“你們二人都起來吧!不必多禮!!”皇後淡笑著一副慷慨的神情說道。
拓跋恒和楊妃都起身了,然後楊妃一副淡笑的神色輕輕啟了朱唇。
“不知皇後娘娘這是打哪裏來啊!?為何隻帶了這麽幾個下人在禦花園中行走!?”楊妃說著,麵上那笑容不知為何,拓跋恒卻看出一副冷意來。
“哦,妹妹你不知,常聽人說,冬日裏出來走走,身子才會變得更加的健朗。之前皇上還說本宮的身子弱,讓本宮好生的調理,於是本宮便想到了這個法子故意出門來走走的。”皇後麵上倒是沒見出什麽不一樣之處,隻是依舊淡笑著回答。
楊妃一聽見是皇上的話,頓時心中苦不堪言的生出許多的酸澀來,本來前幾日,皇上對她恩寵有加,可是有一日皇後稱病,讓皇上去侍看便從她宮中將皇上給勾走了。
自那日以後,皇帝是一日都未去楊妃的宮中,讓楊妃不得已生出好些個寂寞來。
“哦!那皇後娘娘,您可得仔細著身子別再被凍著讓皇上為您擔心了。”楊妃一臉帶著半分驚奇半分試探的神色繼而微微福了福身子說道。
皇後看她那一臉好不誠懇的樣子說話,眉宇間便更沒了幾分高興來。
她知道這楊妃向來是個狐媚子的性子,喜歡勾引著皇帝在她的宮中大興雲雨之事,隻是身在這後宮裏待久了的,她怎麽又能看著楊妃如此無賴的嘴臉又毫不作為呢!
於是那日,皇上又去了楊妃宮中的時候,她便找了一個理由將皇帝叫了出去。
說是病著,其實也並未生什麽大病,不過就是想借理由將皇帝從楊妃的宮裏找出來罷了。
皇帝從楊妃宮中出來以後,皇後便將楊妃水性成性,整日裏便隻知道勾引皇上的寵幸,竟不知要為了皇帝的身子著想,讓皇帝歇息片刻的。還說了如果皇上日日去楊妃那裏,隻怕會跟以前仙逝的某位皇帝一般,早早的折損了陽壽,精盡人亡的道理。
皇後將楊妃的罪惡說了個幹淨,還請皇上一定要適宜的與楊妃同寢。
皇帝聽了皇後一副耳提麵命的教訓以後,頓時也覺得的確自己是寵愛著楊妃了許多,所以最近楊妃賴著不讓自己去別的宮裏,他也照聽不誤了。
聽了皇後的教訓,皇上也是為了省去皇後的關心和麻煩,於是便在皇後的宮裏歇了幾日,而後又獨自在自己的行宮裏休息了幾日並未再來尋楊妃。
但是這件事卻是給楊妃了一個教訓,讓她心裏很是過意不去皇後對於她這件事的做法。
但是前幾日,七皇子幫助太子脫險,太子又主動跟七皇子和好如初,七皇子便來跟楊妃講了這件事,並且還特意囑咐了楊妃要與皇後保持一定的關係。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經曆了在房中被皇後勾走了夫君的事情,楊妃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快的。
皇後看了楊妃那一臉不算高興也不算是奉承的表情,心中便好似明了了一般,於是她麵上也漏出一絲絲的不屑來。
“唷,拖本宮操心好自己的身子!?楊妃,本宮還是勸你好好守好宮中的規矩吧!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才是妹妹你現在該學會的東西。”皇後一臉倨傲的神色瞪了一眼楊妃,然後款步的帶著身邊的宮人們走了開去。
拓跋恒全程還沒有多說一句話,這皇後便將楊妃一句話打發了快步的走了,可見其心氣是多麽的高了。
楊妃被皇後一句話嗆得嘴邊的笑還沒收攏,便就此又吃了一驚一般的,頓時便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皇後走後,拓跋恒便已經差不多得到了他心中一直在探索的答案了。
“時辰不早了,兒臣也先行告退了。還請母妃您早些回宮中去歇息,別在外麵受了風,那麽兒臣可擔待不起了。”拓跋恒麵上帶起一抹甜笑來,看的楊妃隻覺得乍眼。
雖說他嘴上的話聽著是讓人覺得心甜,但是不仔細聽,還以為這拓跋恒是在故意嘻弄她一般,又說那受涼之事,這讓楊妃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剛剛自己也是勸慰皇後小心別著涼,結果被她一句話冷言冷語的潑了涼水的事情。
頓時楊妃心中便有些不悅,但也隻是癟著唇角不好發作什麽。
“嗯,你去吧。我自個會小心的。”楊妃無奈的應承了拓跋恒的話,然後便尷尬著神色收起麵上的無奈來。
拓跋恒看了楊妃一眼,然後也不再多說什麽,他想到這個女人對柔貴妃做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心寒的,所以即便此刻看見那楊妃麵上漏出再多的柔弱來,對於此刻的拓跋恒來說都是不會讓他再對他多半分的關心的。
拓跋恒立刻出宮,回到了三皇子府內,他書信一封,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給蘇辭墨送了過去,並且說明了,這些日子宮中傳聞皇後和楊妃交好不過是表麵的現象罷了。二人私下裏依舊是互相篤防的狀態。
拓跋恒寫好了書信,將書信交給了陳風,並且命令陳風即刻便送去了戶部裏給當差的蘇辭墨手中。
蘇辭墨收到了書信以後,心中的猜忌也驗證了大半。
下朝以後,蘇辭墨依舊是有些不放心這事情來的真假,於是便照常又來到了三皇子府上。
“三殿下,這信是你派陳風送來的吧!?”蘇辭墨半信半疑。
拓跋恒麵上浮起一抹調笑的神色看著蘇辭墨然後說道:“怎麽!?你現在連這個也要好奇了嗎!?”
“不是,隻是我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罷了。”蘇辭墨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難道說最近再查她父親的案子,所以對於收到的一切線報都十分的持有懷疑的心態嗎?
這件事現在還不是對拓跋恒講的時候,蘇辭墨總覺得這拓跋恒好似也有些不讓人放心之處了。
“今日有了您這條消息,幫助殿下拆散那二人的合作關係便又要進一步了。”蘇辭墨說著麵上是一臉得意的神色。
“哦!看來你早有打算!?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不如分享給我,讓我聽聽到底是不是中肯的。”拓跋恒一臉自信的淡笑看著蘇辭墨,那頎長的麵上皮膚又顯得白皙了幾分,看來這幾日休息的不錯,再加之國家安寧祥泰,所以皇帝也沒有吩咐拓跋恒太多的事情出去做,這使得他有很多的時間休養生息。
蘇辭墨一聽這話卻是立刻伸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然後她一副巧笑的神色對拓跋恒說道:“不,現在您還不能知道,如果您現在就知道了,那到時候就感覺不到驚喜的感覺了。”
拓跋恒不知蘇辭墨何時還養成了喜歡賣關子的習慣,頓時他麵上就現出一副無解的神色來,那神采飛揚的眸子裏也充斥了淡淡的質疑看著蘇辭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