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後院的妖怪

  「老爺！」 

  顧明海坐在書房裡翻看文書，這時候下人來報，顧明海有些不耐煩的回應：「不是說了我在書房的時候什麼事都不要來煩我嗎？」最近煩心的事格外的多，比如一直很溫婉得體的大女兒顧婉庭，最近也很是不省心。弄得後院雞飛狗跳的，平白讓下人閑言碎語。 

  還有那個顧江月……顧明海想到這裡就嘆息了一聲。上次二皇子過來提也沒有提娶顧江月的事情，自己知道自己女兒這個德行，人家二皇子能看得上嗎？那次過來也只是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就告辭了。 

  「老……老爺……」 

  外面的人還在叫，顧明海有些惱怒了，自己最近的威嚴是一點也沒有了嗎？還是這個小廝聽不懂自己的話。 

  「我說了……」顧明海咽著一口悶氣打開書房的門想要發火。 

  只見外面站著的小廝戰戰兢兢的跪下去連連磕頭：「老爺……饒了小的吧，是大……大小姐……」 

  「她又怎麼了。」顧明海不耐煩的說。 

  「前幾日大小姐說身子不暢快，就看了大夫，大夫說沒什麼大礙，今日……今日突然是暈倒了，再找了另一個大夫，大夫說……說，大小姐怕是不行了。」小廝說完發抖的把頭埋在地上不敢起來。 

  「什麼？！」 

  顧明海有些震驚，再怎麼說也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女兒，雖然前些日子顧婉庭做了很多荒唐的事，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就算是有些生她的氣，但是這會子聽了這個消息，也是很驚恐的，連忙沒有顧及小廝就往顧婉庭的院子快速走去。 

  「婉庭！」 

  一進門就看見躺在床上的顧婉庭，只見顧婉庭面色蒼白，嘴唇乾裂。氣虛的呢喃了一聲爹爹，然後想要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想要掙扎著起身。但是無奈太過虛弱，伸出的手剛拿起來，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大夫呢？」顧明海怒喝一聲，嚇得旁邊的大夫直直的跪了下去，身體抖個不已：「丞相老爺，草民技術拙劣，看不出大小姐的具體病症，但是……但是依照大小姐目前癥狀來看，大小姐的氣血虧損的厲害……就像是……像是……」大夫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說。 

  「就是什麼就是！」顧明海急紅了眼。嚇得大夫又是一陣打怵。 

  「老爺老爺饒命！」大夫邊磕頭邊碎碎的說：「大小姐的樣子不像是生了病，像是……像是被什麼妖魔鬼怪吸……吸了氣血。」 

  大夫這話一出，周圍的丫鬟小廝都紛紛開始膽戰心驚的小聲言語。 

  「沒了個規矩，你們在這吵鬧什麼，還不都滾出去！」顧明海捏著拳頭，對著下人一頓怒吼。丫鬟小廝逃也似的全往外跑。 

  這時候一個小丫鬟渾身發抖著站在原地沒有出去。咬著嘴唇眼睛看著地上，手裡緊緊攥著裙子。 

  「你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去！」顧明海閉上眼睛用完最後一點耐性對著那個丫鬟怒吼。 

  「老爺……奴婢……奴婢看見了妖怪……」小丫鬟撲通一聲跪下，然後一臉惶恐的開始吞吞吐吐的說：「前幾日，奴婢吃壞了肚子，夜裡起來去……去茅房，看見一個人影竄到小姐的房裡，我嚇得尖叫一聲。那妖怪扭頭對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是綠色的，我被嚇得暈了過去，第二天醒來大小姐就開始不對勁了。然後就……就暈倒了。」 

  顧明海皺起眉頭：「你是說那妖怪對你看了，那……你有沒有看清那個妖怪的樣貌？」 

  丫鬟眼裡還是揮之不去的驚恐，彷彿回憶起來就讓人再次覺得很可怖：「奴婢看清了……那妖怪……也說不上來是不是妖怪，那個人是……是……」 

  「快說！」顧明海撫了撫額頭，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說話總是說一半。 

  「是，是三小姐！雖然我被嚇得暈倒了，但是我清楚的記得那個妖怪對我看的時候，除了眼睛是綠色的和平日的三小姐不一樣，其他的地方和三小姐一模一樣，不對，沒有了那份傻……」丫鬟驚覺自己失言，連忙捂住嘴巴。 

  「你說的句句屬實？」顧明海的面色凝重，對丫鬟發問，聲音很有威懾力，丫鬟沒有敢說話，只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叫三小姐！」顧明海對外面的小廝說。 

  回想最近的事情好像是有些怪怪的。先是一向得體溫婉的大女兒脾氣變得狠毒潑辣，又是不怎麼說話的四女兒上次竟然說了很多話，而且性格也和平日不太一樣。難道真的是……顧明海沒有再繼續想下去了。 

  「爹……爹……咳咳咳。」 

  聽到顧婉庭微弱的呼喊聲，顧明海連忙走到床邊關切的看著她。 

  「婉庭怎麼了？」 

  看著顧明海的語氣滿是關心和擔憂，顧婉庭淡淡的笑了，然後想到什麼似的說：「爹爹……不要隨意懷疑妹妹……妹妹單純，不會……咳咳咳……不會是妖怪的……咳咳咳。」說著就開始劇烈的咳嗽，這一咳嗽竟是咳出了血。 

  「爹爹只是把她叫過來問一問，你別說了，快躺好！」顧明海輕聲細語的說。 

  「婉……婉庭真是幸福，爹爹你還這麼關心我，前些日子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不受控制的做出那些事情，讓妹妹們委屈了，還讓爹爹失望，現在爹爹能來看我……我咳咳咳就算是死……也……也值當了。」顧婉庭的聲音很微弱，但是語氣確實非常的誠懇。 

  「快別說傻話，爹爹會找大夫給你醫治好的。」顧明海看著顧婉庭這麼脆弱的樣子，就好像一碰就會斷氣，非常的心疼，要不是誤會了她，這些日子對她不理不睬，她估計倒也不至於病成這樣。想到這裡，顧明海內心十分愧疚。 

  等了許久，去叫顧江月的小廝終於是回來了，可是那小廝的身前身後並沒有看見顧江月的身影，還不等顧明海發問，那小廝就跪下說：「老爺……奴才去大小姐的院子，並沒有看見大小姐的身影，而且……院子十分凌亂，到處都是血跡，院子里唯一的丫鬟小蘭，也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