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長得像不一定是母女
砰!
槍聲震耳欲聾。
阮錦妍的心跳,頓時停下了。
有種陌生的恐懼,瞬間襲上了心頭。
她不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可從來沒有像是現在一樣,心痛的不能呼吸,恐懼無處安放。
薄暮安,死了?
她幾乎不敢去看,甚至覺得,這隻是一場噩夢。
薄暮安不是說過,禍害留千年嗎?
他怎麽會死?
捂著臉的手緩緩落下,她咬著唇,秉著呼吸朝著門口看去,薄暮安握住了那把槍,子彈打穿了房門,而槍的另外一頭,阮北城卻是滿臉驚訝。
他沒事?
阮錦妍第一反應,便是滿心的慶幸。
可隨後,又是無數的失落。
如果薄暮安死了,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禍首死了,阮北城還能擔上一條人命,一舉兩得。
她捂著心口,嘴角的笑,越發的苦澀起來。
薄暮安低低的笑出聲,“總統大人,人都要服老,妍妍是我的女人,不會跟你回去,如果您一意孤行,那麽薄家,不胡再繼續支持您。”
阮北城抽回槍,冷哼一聲,“少年出英雄,今天我也葉酸見識了,不過,你真的覺得,你能留下妍妍?”
“還是那句話,不試試怎麽知道?”薄暮安唇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總統覺得,你能平安帶著她走?”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兩個人對峙,仿若所有的空氣都跟著緊繃起來。
“我不會走,我不會回薄家,”阮錦妍深吸了一口氣,才平緩了心中的那些往事,“你將冷霜放了。”
昨天劉叔的話言猶在耳,冷霜絕對不能出事。
說道冷霜,阮北城忽然想到冷霜的提醒。
她說,阮錦妍現在的精神壓力很大,隨時可能發病,如果不能好好的養著,恐怕就撐不了多久。
他正是因為這個,才會對付薄家,才會想要將阮錦妍接回去。
那場病,就算是到了現在,都是他的夢魘。
猶豫了一下,他看向自己的女兒。
即便是她強人情緒,但是知女莫若父,他看得出來,阮錦妍現在,很慌亂,很害怕,這些情緒壓抑的越久,她的心態就越是不好。
“妍妍……”他淡淡的開口,眼底滿是心疼。
阮錦妍起身靠在後麵的枕頭上,語氣裏沒有半分的情愫,清冷無比,“總統大人還是不要叫的這麽親熱,這樣的稱呼,我想,隻有比較親近的人,比如,我的丈夫可以,您這樣尊貴的人,叫我名字就可。”
她的名字,是她的母親取的。
花開似錦。
妍姿傾國。
阮北城心底酸澀無比,那個才情與美麗兼備的愛人,卻再也不在了。
“讓我進去!”門口居然還有人。
而且阮錦妍在聽到這個聲調的時候,眼底的恨意,瞬間像是火山噴發,燃燒了她所有的理智。
薄暮安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忽然走到了床邊,伸出手將她摟住,讓她的臉,貼
著自己的胸口。
沉穩的心跳聲傳來,像是產生了共振一樣,阮錦妍的心跳也平緩了很多。
門開了。
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身穿棗紅色長裙的貴婦。
她的妝容很精致,身上的高貴渾然天成。
至於容貌……
一雙鳳眸裏麵,像是沒有任何的東西,卻又像是包含萬物,淩厲的像是一柄長劍,所到之處,都是劍下亡魂。
所有人都垂下頭,不敢跟她對視。
直到是,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
阮錦妍緩緩抬眸。
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見底,恍若是沒有半分的情緒。
可就是這樣,偏偏能與她對視,不遜色分毫。
而且不知道怎麽回事,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阮錦妍身上,自內而外,流露出一種傲氣,像是隱藏在身體的傲骨忽然出現,氣勢不斷高漲。
倒是這個女人,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氣勢,移動了眼神,看向了阮北城,“北城,這就是妍妍吧,離開了這麽多年,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僅僅是一句話,薄暮安已經判斷出,這不是阮錦妍的親生母親。
可兩個人,的確是很相似。
阮錦妍冷笑一聲,“怎麽可能認不出來呢,阮太太每晚都會夢到我要索命吧。”
“嗬嗬,”傅青禾竟然半點的氣惱都沒有,反而是淡淡的笑著,“妍妍這麽多年沒有回家,性子倒是幽默了很多,不像是以前,總是喜歡將自己關在一個房間裏麵,怎麽喊也不出來,真是天可憐見。”
薄暮安皺皺眉,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他摟著女人的力道更緊,心裏很疼。
傅青禾還是笑著,“北城,你這次過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你是個大男人,怎麽懂得小女孩的心思,現在正好我來了,之前已經讓人給妍妍準備了衣服跟用品,一會就能送到,她現在身體不好,我這邊照顧幾天,等到她的身體好起來,我帶著她回去。”
阮北城看著她,擰著眉沒說話。
傅青禾自顧自的走過來,“妍妍,我知道,你對阿姨有很多的誤解,正好這段時間,咱們娘倆好好聊聊,將事情都說明白,你父親每天都很忙,今天為了你,將跟外國元首會麵的事情都推了,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要懂得換位思考,不要為難你父親了,好嗎?”
好嗎?
阮錦妍哼笑了幾聲,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會裝了。
當初就是這樣口蜜腹劍,讓阮北城不得不利用傅家的能力,她也成功的入主阮家。
而她媽媽這個隱婚的正妻,反而成了一個笑話。
想到當初,她心裏的恨就像是一頭猛獸,隨時都會衝出來。
薄暮安耐心的掰開了她的手,手心黏膩的一片,他愣了一下,當即拿過旁邊的紗布給她包紮。
“你瞧你這個孩子,怎麽還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看到薄暮安動手,傅青禾動也沒動,臉色卻是心疼
無比,“你可不要跟你母親學,身體是自己的,不要開玩笑。”
聽起來像是苛責,可實際上關心。
但是,隻有阮錦妍知道,那句不要跟你母親學,意味著什麽。
她的母親,自殺身亡。
這件事,已經被阮北城壓下來,沒有人知道真相,除了她這個目擊者以及當初在阮家地位尊崇的人。
“這個,不是學的,”阮錦妍明媚的一笑,將自己的身體完全靠在薄暮安的身上,似乎就是為了找到一個支撐點一樣,“都是阿姨逼的呢。”
“妍妍啊,”傅青禾歎息一聲,“你還是這樣,讓阿姨怎麽做,你才能……唉,算了,以後你就懂了。”
阮北城臉色一寒,“妍妍,這是你對長輩的態度?”
“對小三,我從來就沒有態度,”阮錦妍咬著牙看向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更何況,她算是什麽長輩?”
“胡鬧!”阮北城氣的胸口急劇的起伏,半晌,才冷厲的開口,“看來你在外麵這段時間,太放縱了,今天我要……”
“北城!”傅青禾急忙拉住了他,很是緊張的開口,“不要責怪孩子,她心裏埋怨我,我知道,但是誤會終究能解開,你現在傷了孩子的心,以後再想挽救,可就來不及了。”
阮北城的臉色很是陰沉,抿著唇,冷硬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阮錦妍看著這場鬧劇,就在想,堂堂一個總統,真的看不透人心嗎?
他難道不知道,眼前這個傅青禾,是一個女畫皮嗎?
可現在,她忽然明白了。
不是他看不懂,而是因為看懂了,所以才會如此。
傅家是名門望族,傅青禾更是法定繼承人,再過幾年,傅氏成為阮家的一個鐵杆支持者,他什麽也不用擔心了。
說白了,什麽愛情,什麽親情,都抵不過權利。
她苦澀的笑了笑。
薄暮安早就不耐,看到她這樣,心口的怒火更甚,“行了,不用演戲了,這裏是醫院,你們看病,那就出門右拐精神科。”
“這位是?”傅青禾看了一眼,隻覺得薄暮安似曾相識,跟她之前在國外見過的一個人像是同一個,可仔細想想,又想不到從什麽地方見過的。
薄暮安毫不客氣,“你還沒資格知道。”
話音落下,門口傅青禾帶來的人,當即子彈上膛,對準了薄暮安。
傅青禾剛剛冷哼一聲,還沒開口,那些拿著槍的人直接被人按住,武器全部收繳,她臉色一白,驚恐的情緒幾乎沒有忍住。
“我再說一遍,這裏不歡迎總統跟太太。”薄暮安的臉色冷凝,像是結冰了一樣。
阮錦妍輕咳了幾聲,抬起頭來,“阮太太,你還記得,當初你第一次將我關在小黑屋,是為了什麽嗎?”
傅青禾聞言大驚,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
可即便是不易察覺,薄暮安還是敏銳感覺到了她身上的殺氣。
他
輕輕拍了拍阮錦妍的後背,“來人,找個小黑屋,將她丟進去!”
當即,在傅青禾身後,出現了幾個黑色衣服的保鏢,隨即要動手。
“薄暮安,你瘋了?”傅青禾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有這樣的膽量,“我可是第一夫人!”
“動手!”薄暮安的語氣,沒有半分的猶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