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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三章 救人(一)

  說到這裏,周例外平靜而冷漠的看著暗夜六號,眼中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神色。


  他不動聲色往邊上橫移了一步,剛好將身後的鬥篷人隔絕在暗夜六號的視線之外。


  擺明了不想讓他查明鬥篷人的身份。


  雖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但也確實符合周例外的脾性。


  暗夜六號則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身上的強盛氣勢逐漸減弱,他眼眸低垂,有些沒奈何的歎了口氣,隨後對著周例外拱拱手,說道:“既然周教習都這麽說了,那自然就沒問題。隻是方不方便透露下這位教習的姓名,日後若是我家一號統領問起來,我也好心裏有個數。”


  這些話已經足夠卑微。


  暗夜六號突然感覺有些羞恥,若是被暗夜軍團的其他成員看到自己這般低聲下氣的姿態,隻怕會被嘲笑死。


  他心想自己都這麽說了,那位鬥篷教習就算再怎麽性子孤僻,想來透露個姓名總是沒問題的吧。


  可是周例外依然保持著強硬的姿態,絲毫不給暗夜六號麵子,他沉沉開口,隻是簡單的三個字:“不方便。”


  鬥篷人也依然躲在周例外的身後,沒有出麵的打算。


  暗夜六號臉上好不容易憋出來的笑意頓時尬在了嘴角,他心有怒火,想要發作,但是一想到一號統領的告誡,他便竭力將所有的情緒全部壓在了心底,隨後往邊上邁出了一步,讓出了過江之路。


  沉默了片刻後,暗夜六號說道:“既然如此,周教習您請自便不過我得提醒您,今日人間誅妖聯盟可能便要來到天地神院,您若是沒有審問出什麽來,唐青他,可能就要交給誅妖聯盟來處置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暗夜六號的語氣漸漸不再那麽卑微。


  盛怒之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拾起自己的驕傲。


  周例外聞言不為所動,隻是平靜說道:“我自有分寸。”


  但是他身後的鬥篷人聽到暗夜六號的話後,卻稍有動容。


  他那本似風中楊柳一般搖晃的身姿瞬間恢複挺拔,清亮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深沉和凝重之色。


  暗夜六號不再多說什麽,再次雙臂環繞,孤傲且冷漠的肅立到一邊。


  而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周例外便開始重新邁步,往江心而去。


  經過暗夜六號身邊的時候,他稍稍轉身,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這位在暗夜軍團中地位頗高的六號,隨後突然說了一句話:“你若是覺得在我麵前放棄自己的驕傲,保持著恭敬的姿態,就能從我這得到什麽的話,那我想,自己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這句話很是莫名,鬥篷人抬起了頭,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暗夜六號則皺起了眉頭,他沉靜片刻後說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周例外搖了搖頭,說道:“明不明白不重要,我隻是想提醒你一聲,將所有賭注全部壓在我的身上,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你若是站在我這一邊,日後所要承擔的風險會很大。”


  暗夜六號愣在了原地。


  他之所以對周例外的態度從最初的冷漠和不屑,變成了如今的這般恭敬,除了周例外手中那本厚簿上記錄著自己的兩個把柄外,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暗夜一號與他說的的那些話:周例外破境弄神之後,會將他們從黑暗中拯救出來,去向光明。


  為此他不惜在和邊之唯對峙的時候,選擇對七位人神撒了慌。


  所以他確實在賭,並且在今日之前,他覺得自己的贏麵會很大。


  可是此時聽周例外的意思,他似乎知道暗夜六號的心思,並且很明確的告訴暗夜六號,那可能是一場錯誤的賭注。


  雖然不知道周例外為什麽會這麽說,但是想必言出必有深意。


  心念至此,暗夜六號的心在一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剛想再說些什麽,卻發現周例外和鬥篷人已經消失在了此間,背影在遠處的江心之中搖晃了一瞬,便往江底深處而去。


  暗夜六號望著周例外消失的方向沉靜了許久,身上的氣息愈發深沉,片刻之後,他眼眸稍有低垂,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歎息,隨後再次隱沒於暗影之中。


  像是從來都沒出現過。


  江水之間浪花依舊,在此間呼嘯聚集,水勢洶湧拍向江岸,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轟響聲。


  此時白夜行呆愣在原地,似乎還沒有從周例外的那道筆力中緩過神來。


  任憑驚浪拍打在自己身上,他也沒有半點感覺。


  隻是在很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緩緩抬高了自己的雙掌,掌心之間風沙重新聚集,帶著可怕的血色潮汐。


  這位藏書樓中的天才小書童最終直起了身子,開始轉身邁步,卻沒有離開這條大江的領域,而是站在了江岸之邊的某塊枯石之後,極力恢複自己損耗的真勁。


  他自然不敢去找周例外的麻煩。


  隻是他沒忘記自己來這大江之間的初衷,沒見到阿刁,他不會走。


  而且此前周例外以筆力將白夜行重傷,更讓他心生怨恨,隻是這份怨恨卻不敢還到周例外的頭上,而是算到了他最好的學生阿刁那裏。


  如今白夜行心頭的怒意和殺氣早已經凝聚至巔峰,新仇舊恨放在一起,若是阿刁出現在這裏,必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紅光遍布大地,將世間一切的全部照亮。


  卻無法照亮白夜行心頭的那一絲黑暗。


  他於江岸之邊沉沉呼吸,將所有情緒擱在心底,繼續等那位提刀少年的出現。


  與此同時,無盡的江水之間,周例外與鬥篷人一路往下,順著暗流的湧動一直往江底深處而去。


  沿途的光線和溫度直線下降,在某個時間點上終於沉澱到了極致。


  周例外麵無所動,繼續往更深處下潛。


  鬥篷人的眼中卻漸漸出現了一絲不安,即便他有五境之力護住全身,這一刻也感覺到鬥篷下的皮膚上出現了一絲徹骨的寒意。


  在這樣一個陌生的深水環境中,沒有人都保持絕對的冷靜。


  鬥篷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緊緊跟在了周例外身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落了單。


  而隨著距離的不斷加深,鬥篷人心頭的不安便愈發強烈。


  而他隨之又想到了被困於江底最深處很久的唐青,這些日子裏,他是怎樣度過這暗無天日的一段時光?

  心念至此,鬥篷人心緒漸沉,隨著自己的身體一起沉了下去。


  仿佛永無救贖。


  很快,七位人神的真身法相便出現在周例外和鬥篷人的識海之中,由無數道禁製交叉而成的光網同時出現,然後擋住了他們的腳步。


  好在有周例外在此,那些連聖人都可能感到棘手的人神禁製並沒有阻攔他們太久,很快便消失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於是又是一段時間的下沉之後,周例外和鬥篷人便見到了那頭渾身上下蕩漾著一層可怕洪荒之力的神獸玄武。


  周例外不動聲色提醒了鬥篷人一聲,然後說道:“唐青就在玄武的後麵。”


  聽到這句話後的鬥篷人心緒一凝,他那被黑色鬥篷籠罩住的雙手下意識握起,像是握住了一把刀。


  與此同時,一抹清亮如水的刀光自他眼眸間一閃而逝,帶著幾許清冷的光暈。


  雖然微不可覺,但依然被身前不遠的玄武感覺到。


  龜蛇之身緩緩轉了過來,可怕的威壓卷起無盡的水元力,鋪天蓋地般壓向了鬥篷人。


  兩對對巨大的瞳孔同時卷起了四道璀璨的光柱,自鬥篷人身上輕掃而過,隨後便是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什麽時候,教習處也有見不得人的家夥了。”


  鬥篷人沒有回應,隻是抬起雙眸,毫不畏懼與玄武對視而去。


  雙手之間所持握的刀意愈發淩厲,緩緩聚集,似乎隨時都會呼嘯而去。


  周例外適時的擋在了鬥篷人麵前,沉穩肅穆的眼神微微挑起,將玄武瞳孔中的光柱盡數逼退,然後他輕抬手中長筆,筆力微起,將玄武身上的可怕氣息完全壓製住,沉默了片刻後,他緩緩開口道:“在我麵前,你最好不要亂說話你應該清楚,在別人麵前你是人神手底下尊貴無比的祭獸,可在我看來,你隻是一頭畜牲。”


  聲音不大,語氣不濃,卻讓玄武心頭興起了一絲怒意。


  它緊緊盯住了周例外,似乎是有些意外於對方今天的態度。


  往日裏的周例外雖然對自己說話時也很不客氣,但是還從未似今天這般表現出毫不遮掩的無禮。


  即便玄武很不想招惹擁有著半神之力的周例外,但是聽到那些話後,它還是忍不住低吼了一聲,隨後說道:“你沒覺得自己最近的派頭越來越大了嗎?該不會真的以為,這個天地神院是由你來做主吧?”


  它晃了晃巨大的身軀,不等周例外有任何反應,很快繼續說道:“水神大人對我尚且禮數有加,你又憑什麽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周例外挑挑眉,嘴角破天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饒有興致的看著玄武,說道:“才幾日不見,你是實力變強了,還是單純的脾性見漲了?”


  玄武同樣冷笑,它沒有回話,巨大的身軀亦沒有挪動分毫,依然似重山一般擋在前麵。


  周例外再次說道:“我不想與你多說廢話,你應該知道,人神有令在此,讓我今日審問唐青,你識趣點就讓開。”


  玄武冷聲道:“人神同樣有令,讓我好好看管唐青,不準任何可疑人物接近他你身後那人,我從未見過,他究竟是誰?”


  話音剛落,玄武的兩對瞳孔在江水之間綻放處了無比璀璨的光芒,直接繞過了周例外,然後穿過了周圍水元力的阻隔,再次落在了鬥篷人身上,幾乎是在光芒落下的同時,玄武巨大的身軀猛然一震,身上的洪荒氣息再度湧現,它猛然驚喝道:“五境刀意!他是唐國大內總管高之葉!”


  聽到這句話後,周例外皺起眉頭,他朝著鬥篷人看了一眼,微微皺眉。


  鬥篷人則是輕輕歎了口氣,他雙手間的刀意不再遮掩,緩緩彌漫至此間,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一時沒控製住,被它感應到了。”


  在人們的認知裏,這個世界上修刀者有很多,但是能在刀途之上破境合道的卻隻有一個,便是那位唐國大內第一總管高之葉。


  如今在玄武的神念感知之下,鬥篷人的身上竟然醞釀著一股森冷至極的五境刀意,它的第一反應便是,唐國的人終究還是殺過來了。


  可是聽到鬥篷人開口之後,它卻又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那個聲音十分乖張,聽上去很不正經,最主要的是,那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所以不可能是高之葉。


  可是除了高之葉,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修煉出了五境刀意?

  玄武驚懼關頭,鬥篷人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遮掩的必要,於是它直接掀掉了厚重的黑色鬥篷披風,將自己的身形容貌完完整整暴露在玄武的視線之中。


  頭戴笠帽,身穿一件破爛麻衣,腳踏草鞋,腰間係著一個深紅色的酒葫蘆,背後係著一把由黑金刀鞘包裹住的古刀,眼神清亮如水,表情卻是十分的不正經,帶著幾許玩世不恭的浪蕩之意。


  見到這人之後,玄武似是見了鬼一般,猛然大吼道:“你是當日牽馬的那個小子,阿刁!”


  阿刁雙掌空拳而握,刀尚未拔出,刀意卻在此間彌漫,他輕笑道:“沒想到堂堂人神祭獸竟然還能己得區區在下。”


  玄武沒有理會阿刁的嘲諷,而是轉眼望向了周例外,再次開口,聲音愈發冰冷:“你怎麽會和這小子在一起,難道你準備”


  周例外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語氣卻是逐漸低沉,他說道:“你想的沒錯,我打算帶唐青出去。”


  此話一出,不僅是玄武,就連阿刁都有些意外,他壓低著聲音說道:“不是說你帶我找到小天真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就好嗎?”


  周例外卻不理他,而是提筆往前走了一步,逼近玄武,隨後筆力盡出,將玄武環繞,隨手說道:“讓開,別逼我動手。”


  殺氣未起,卻讓玄武驚出了一身冷汗。


  它沉聲道:“你打算為了一隻妖而背叛神院?”


  周例外搖搖頭,說道:“第一,我並沒打算背叛神院,第二,我不是為了唐青。”


  此話一落,阿刁表情呆住,他自然知道周例外是為了誰,不由有些感動。


  他剛想上前一步,卻聽玄武再次沉沉開口道:“人神大人不會放過你的,外界的人間誅妖聯盟也不會放過你。”


  周例外輕輕搖搖頭,他說道:“沒跟你說過嗎,我最不怕,也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威脅。”


  言及至此,周例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玄武的頭頂上空。


  和玄武巨大的身軀比起來,周例外的身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可是他筆下所集聚的氣息和半神之力,卻是如此的的可怕,即便玄武倚靠著江底深處源源不絕的水元力,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也無法與此刻的周例外相比較。


  所以當周例外提筆而落的那一刻,玄武隻能躲避,並不敢正麵與其交鋒。


  而周例外和阿刁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玄武剛一退開,周例外便再度提筆而起,卻不是真的想要下死手,而是將玄武往遠處逼退,似乎隻是想將它趕走。


  一人一獸很快便在追逐之中快速遠去,往未知處隱沒。


  玄武離開之後,阿刁便看到了懸浮於江水之間,隔絕了外界所有的氣息,正在自顧自修行的那位唐國少年。


  看到唐青完好無損的模樣,阿刁先是心頭一鬆。


  隨後又見他在此時竟然還能如此淡定的修行練功,一副事不關己的平和樣子,便又氣不打一處來。


  沉默半晌後,阿刁直接化作一束刀光去向唐青身邊,人尚未至,刀光已去,在唐青身前灑下了一片雪白的光幕。


  唐青的神識氣息原本正在體內龍龜之力的簇擁之下,往四境鎮魂衝刺,卻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十分鋒利,偏偏又毫無敵意的氣息出現在自己麵前,他心頭微動,方一睜開眼,先是微覺刺目,隨後便見到了熟悉的,乖張的,上麵掛滿了玩味笑意的一張臉。


  唐青那平靜淡然的神情先是明顯的愣了一瞬,似是有些失神。


  隨後眼眸之間的光色逐漸靠攏,最終匯聚在了一起,與驚喜和意外重疊,交織成一種無比複雜的情緒。


  “阿刁?”


  唐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阿刁一把拽住了唐青的胳膊,壓抑了很久的心緒驟然明朗起來,他嘿嘿笑道:“就算是在做夢,也是在做好夢!怎麽樣,小爺這保鏢靠譜不,愣是殺到這江底最深處來救你。”


  唐青心緒很是動蕩,它的的嘴角終於也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稍稍平複著心緒,他問道:“你怎麽進來的?有七位人神的無數道禁製擋在那,又有神獸玄武鎮守,你”


  話沒說完,他便突然止住,隨後望向了自己的頭頂上空。


  那頭似天幕一般橫在自己頭頂的神獸玄武去了哪?

  他心有疑惑,可還沒來得及說,阿刁便直接拽著他的胳膊準備離去。


  刀光微起,破開暗流往江麵照耀而去,像是打開了一條無盡的大道。


  阿刁隨後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多虧了那比我還靠譜的老師不管怎麽樣,先出去再說,這鬼地方,也不知道你怎麽熬下來的,我是一刻都不想留了。”


  話剛落下,他整個人已經遁入了刀光之中,可是拽住唐青的那隻手卻仿佛有了千萬斤重,無論他怎麽用力,也不動分毫。


  阿刁低頭一臉疑惑的望著紋絲不動的唐青,感受到他體內澎湃而起的龍龜之力,知道剛才是唐青以真勁將自己的身形束縛在了原地。


  下一刻,阿刁皺起眉頭,他很快問道:“還在等什麽?”


  唐青問道:“雖然我很開心你能出現在這裏,但我還是想說一聲,你不該來。”


  阿刁的眼中頓時出現了一絲無語情緒,他大罵道:“小爺我籌劃了那麽久,好不容易勸服了老師讓他帶我下來找你,為此他不惜和神院翻臉,就是為了能把你救出去,你現在說我不該來?”


  “就算我們能逃出大江,也依然逃不過這個世界。隻要我的體內仍然留著金色的血液,那麽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修士都不會放過我。最終就算沒有被繼續關在這江底深處,一定也還會有另外的地方將我困住。”


  唐青看著阿刁,將自己的手緩緩收回,繼續說道:“而且我一早就和你說過,自己從唐國出發,拜走人世,曆經千辛萬苦來到天地神院的唯一一個心願,便是能去到神院藏書樓中讀書,我若是就這樣走了,隻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阿刁很是無語,他繼續罵道:“你要是不走,今天就得死在這!就算神院的不殺你,外麵的人間修士也會殺了你。另外我告訴你,人間修士組成的誅妖聯盟此時就在路上,可能再過不了多久就會來到這裏,你要是”


  沒等阿刁把話說完,唐青便打斷他:“隻要我不說出體內金色妖血的秘密,想來他們就不會把我怎麽樣隻要我還能留在神院中,就等於還有一絲去到藏書樓中讀書的機會。”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唐青的表情很淡,語氣亦很平靜,言辭之間像是經過深思熟慮一般。


  阿刁卻是聽的火冒三丈,他剛想再此開口將唐青罵醒,周例外的聲音卻忽然從暗流之間傳來過來:“再不走的話,水神怕是就要收到消息趕來,到時候想走也走不掉了。”


  這句話剛一落下,阿刁沉澱了情緒,看了唐青一眼,然後說了句:“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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