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來你就死定了
不得不說,有輛車還是很方便的。
沈黛冉不用再去擠地鐵,也不用跟別人搶出租車。
她下班時還特意問了順路的同事,問他們需不需要捎帶一程。
倒不是為了炫耀自己買了新車,而是怕自己路上出什麽叉子,身邊坐個人好歹會安心一些。
有幾個同事跟她上了車,基本上是連連讚歎。倒是弄得沈黛冉緊張兮兮,一路上開回去,胳膊都微微發顫。
好在路上沒出什麽大錯,把同事一個個送回去,再回家時已經是下晚上八點以後了。
中間元寶也打過一次電話,問她怎麽還沒回來。沈黛冉緊張地掛掉,然後發了微信給他。
等回到家裏,她已經是精疲力盡,比擠公交還累呢。
回到家,風乾易在跟元寶玩,沈黛冉匆匆換了衣服去扒了幾口飯。
等她收拾完,元寶已經困得睡著了。風乾易抱著他送回房間,見他安穩睡下才又出來。
沈黛冉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見他又從樓上下來,忙收了下腿,坐的端正了些。
“我買了車了。”她主動跟他說,“還不錯,我今天開車送了好幾個同事。”
風乾易眯起了狹長的眼睛,“我送你車,是讓你去送同事的?”
沈黛冉被他噎了一句,尷尬地說:“我是覺得,我開車不太好,有個人在身邊坐著會安心一點。”
“既然這樣,以後你去送我上班吧。”風乾易幽幽地說。
“那我不是要起很早……”
風乾易一個眼神看過來,沈黛冉忙閉嘴。
“好,好……”
身上忽然就感覺壓了一副重擔。
沈黛冉心想,早知道還不如不要這車呢,家裏隨便拉個人出來當司機不好麽,為什麽要她累死累活地去送他?
沈黛冉晚上都沒睡好,光鬧鈴就檢查了很多遍,生怕自己早上起不來,耽誤了風乾易上班。
第二天一早,依舊是理得送元寶上學,而沈黛冉去送風乾易。
與第一次送他去醫院不同,這次她駕輕就熟了很多。
隻是上了高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還是心有餘悸地減慢了速度,生怕自己又出了錯。
“左拐,打轉向。”
車倒是開的很順,但她因為神經繃得太緊,而忘了路線。
“啊?”沈黛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風乾易眯起眼睛,冷冷地看向她。
“你準備開到哪裏?”
沈黛冉這才發現自己偏離了路線,可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早就過了左拐的路口。
她愣住了,手足無措地問:“怎麽走?”
風乾易右手支額,看上去似乎有些無奈:“往前吧。”
沈黛冉聽他聲音中低沉,心跳不禁加快。
完了完了,她又走錯路了,又出錯了。怎麽別人坐車上就好好的,隻要他坐車上就會有那麽多事兒啊。
沈黛冉手一抖,車子往右打了一把方向,而身後,一陣長長的汽車轟鳴聲傳來,尖銳刺耳。
“你會不會開車!”那車子快速地超車,在路過沈黛冉身邊時朝著她大吼一句。
沈黛冉本就緊張了,被這麽一嚇,更加慌亂。
她哆哆嗦嗦地開下高架橋,在人少的地方靠邊停了下來,拉上手刹,發現手心裏全是冷汗。
“我不行了。”她朝風乾易擺擺手,“你來開吧,太嚇人了。”
風乾易清淡的眸子閃過一絲微光:“昨晚上不還送同事麽?”
“你跟同事能一樣嗎?”沈黛冉長出一口氣,“他們怎麽跟你比……”
話說完,又覺得容易引起歧義,忙補充:“我是說,你堂堂的天龍集團總裁大人坐在我旁邊,我真的很緊張。”
風乾易忍不住輕笑一聲,別過頭看向窗外。
他竟然笑了,有生之年竟然親眼看著他笑了,怎麽,她的車技很好笑嗎?
不過,他笑起來倒是也蠻好看的,如果能多笑一笑,那她在風家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你笑什麽啊。”見他心情不錯,沈黛冉也多說了幾句,“我這麽緊張,你還笑,你不怕我手一抖直接掉溝裏,咱兩一起兩命嗚呼了?”
本來是開玩笑的話,風乾易卻認真地皺著眉思索了很久。
沈黛冉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都快遲到了,忙又發動了車子,加快速度送風乾易去公司。
“那樣也很好。”不知過了多久,風乾易才輕輕地回複了這句話。那樣,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什麽很好?
沈黛冉奇怪地側頭問了他一句:“你說什麽啊。”
“沒什麽,開車吧。”他裝作什麽都沒說的樣子,一筆帶過。
好不容易送到了他公司,風乾易下車時說:“下班來接我。”
聽到這話,沈黛冉真相分分鍾把這車給賤賣了。
早知道買車是給他當司機,她何必買這車啊。
他家車庫裏停了那麽多車,哪一輛不能開。最關鍵是,早知道要給他當司機,當初就該狠狠敲詐他一筆,怎麽也得買個幾百萬的車子,讓他狠狠心疼一把。
哼。
沈黛冉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寫滿了不滿。
風乾易似乎覺察到了她的怨恨,走了兩步又扭回身來,敲了敲車窗。
沈黛冉幽怨地按下窗戶,他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你要不來,就死定了。”
特意回來威脅我是不是!
沈黛冉悶悶地按上車窗,恨不得從他身上壓過去。
這家夥,實在太可惡了!
一整天的工作沈黛冉都心不在焉。
想到下午要去接風乾易,她就渾身不舒服,快到下班時,昨天做順風車的同事整整齊齊地站成一排等著沈司機。
沈黛冉非常抱歉地跟他們鞠躬:“對不起對不起,今天我有點事,得去接個人,抱歉,不能送你們了。”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快速地離開了辦公室。
不用說,他們肯定又要在背後說她壞話了。
不過沈黛冉早就不在意別人說什麽,現在唯一能讓她在意的也就風乾易那個家夥了。
她有時候懷疑,他們是不是上輩子的冤家,否則這輩子怎麽會這麽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