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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頸上之痕

  此時,沐恩和莫德雷德都趕忙退出了法陣籠罩的範圍,然後森林肥沃的土地突然開始翻湧,升起了不算太高的壁障,將那群流亡之徒困在其中。


  但是很顯然,如此倉促的時間中也不可能準備多麽強力的法陣,否則魔力的儲備會跟不上,所以對方擊碎這層土牆隻是區區瞬息的事情。


  對方的思路看上去十分清晰,沐恩一開始是從側麵進場的,莫德雷德擋住了他們最直接的後路,而升起圍欄的亞伯是在原本己方來的路上,克洛伊也和他站在一起提供風的魔法對沐恩等人進行增益。


  那麽這個包圍圈很顯然的留下了毫無守備力量的薄弱之處,他們一定會從那邊突圍。


  果不其然,僅僅數秒後,那個看起來是他們主心骨的青年就擊碎了牆壁,拖著兩個看上去年紀不大,已經被精神波紋衝擊的七葷八素的少女衝了出來,後麵的人也是如此,基本上都是年紀稍大的幫扶那些還未成年的同伴。


  等到他們走出將近半數時,沐恩的簡陋法陣也已經失去了效用。亞伯讓圍牆瞬間起爆,威力很小但是粉塵狀的土壤讓仍在其中尚未脫離的人能見度降低了許多。


  不過這樣的困難顯然無法阻擋求生的渴望,隻停頓了不到一秒,他們就繼續對著麵朝的方向急速衝去,就這樣,又放走了幾人。


  “交給你了。”莫德雷德環著手臂對亞伯說道,隨後他從高處躍下,將一個正想離開的少年打翻在地,往對方逃竄的方向追蹤而去。


  顯然在第七小隊故意留給他們一個“漏洞”後對方並沒有魚死網破的想法,也不夠冷靜觀察追捕人數究竟有多少。


  這正是莫德雷德想看到的,在追逐中將他們逐個擊破,無疑是最省心省力的方法,就像是獅群獵殺水牛那樣。


  這些越獄犯總計有十七個人,跑出去了十一個,有六個猝不及防之下估計現在已經被亞伯給綁了,加上剛剛被莫德雷德打暈的,現在麵對的隻有十個人了。


  平均沐恩二人要以一敵五,這麽算算他們還真是辛苦。


  不過好在之前逃走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帶一,算上為首的那個人抱了兩個出去,那麽能對沐恩等人造成威脅的估計隻有五個左右。


  這些異教徒常年被囚禁在牢籠中無法活動,並且因為禁魔大陣的影響還無法修行,所以不管是從體力上還是從回路的強度上都遠不如己方,可以說沐恩與莫德雷德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們截住了。


  一前一後,雖然沐恩看上去還非常小,但是也有種很突兀的壓迫感。站在對方領頭者麵前的莫德雷德則更是如此,本身南疆人就比中土人要高大些許,更何況是站在這些麵黃肌瘦的逃犯跟前。


  那個領頭者咬緊牙關直視著這位使徒的眼睛,並伸手將同伴護在身後,看樣子是打算殊死一搏了。


  “你們隻剩六個了哦。”莫德雷德環著手臂,看上去絲毫不把對手放在心上,甚至還要戲謔幾下。


  聽到這句話,那個領頭的男子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去,發現真的隻剩下了六個人,四男兩女,回路水平勉強達到高級魔導士的隻有四個人。


  看上去對方都還很年輕,並且隻有兩個人,但是卻能將自己的十七人隊伍減員到隻剩六人,這讓他不禁悲從中來。


  “投降吧,或許可以晚點死——甚至不用死。”莫德雷德將自己的魔壓放出,讓對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回路水平。


  也就是高級魔導士而已。


  沐恩不明白莫德雷德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用無形的威懾力就可以讓對方提不起戰意,但是這樣一來對方看到己方的回路並沒有壓倒性優勢反而有了絕地求生的勇氣。


  果不其然,那個男人拉過身邊的男孩,小聲囑咐了兩句,但是男孩卻很熱血很大聲的喊了出來。


  “我不!我要跟你們一起走!”


  “都什麽時候了!你必須要逃出去才能為我們報仇!你是我們的希望!”男子憤怒於那少年的不諳事,將他推了一把然後將自己的法力釋放出來。


  蘇丹大人說的沒錯,對方的能力可以感覺出有魔法的氣息,但是卻無法歸類的任何派係中,可能是種全新的力量。


  亞特蘭蒂斯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某些秘傳會因為某個門派甚至某個家族而就此湮滅在黃沙中,過了成百上千年可能又離奇的出現,這些都是常發生的。這也是高塔承擔的職責,將許多小門類的魔法進行研究與傳承。


  據說這幫孩子並不知道全部的功法,但是誰家練功不要求把所有的東西都背下來?所以很顯然他們在扯謊。隻是因為他們羈押的地點特殊,是皇室的監獄,高塔也不好直接進行詢問和記錄。


  沐恩看著那種幻色逐漸沁透施術者自己的身體,然後開始透明起來,就像是靈魂體那樣。


  隻不過相較於縹緲的魂魄,他們的這種形態顯得凝華很多,並且流光溢彩,這時候沐恩可以看到那名為首者的脖頸上,有條清晰鮮明但不嚴重的缺口,正向外漫散著星點的痕跡,就像是肉體受傷時會向外流血那樣。隻不過看上去受到的影響非常微弱,而且如不是這奇異秘術給靈魄增加了鮮明色差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接近愈合了。


  而且此時此刻,使出了秘法的男人是漂浮的姿態,腳尖也落入了泥土中,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下沉,但是如果所有人都擁有這樣的能力,恐怕他們就能跑掉了。


  魔法源石內蘊含的是純粹的魔法力量,純粹的魔法師可以轉化為精神魔法的,但是這個轉化的過程會有相當大的損耗,否則剛剛五顆源石怎麽可能隻讓一個簡單的雙層法陣存在短短十幾秒。


  雖然那是個從魔法理論上來說非常浪費的大範圍無差別精神衝擊。


  但是此時所有人的身上都散出那種光彩,沒有精神追蹤能力的沐恩已經沒時間思考了,明黃的雷霆攀上手臂,數根雷槍疾馳而出。


  他不確定能否集中那個似乎已經魂化的身影,所以他的目標是身後還沒有來得及魂化的幾個人,包括那個人所說的“未來的希望”。


  嘖,這樣的未來希望豈不是約等於沒有希望。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這都要家破人亡了,還能在敵人麵前大聲密謀也屬實是惹人發笑。


  但是那個孩子轉過頭的刹那,沐恩感覺到了熟悉的意味,他覺得自己好像以前在哪裏見過。


  “是你!霸權的走狗!”還沒等沐恩反應過來,那個少年就已經認出了他,並且毫不客氣的辱罵,在雷槍與他接觸的瞬間,那片本該被擊中的區域魂魄化讓攻擊落空,但是少許逸散的雷電還是讓他痙攣了幾下。


  “好家夥,我幹什麽了就霸權走狗。”沐恩都被他給震驚了,他想起來這個孩子是兩年前他和納布皇子共進晚餐的時候想要襲擊納布的那個人。


  明明那時候是你要作死的,我甚至都沒動手,這也能中傷到我的嗎。


  “呦,還有你熟人?”莫德雷德明顯有些意外,偏了偏頭,問沐恩道。


  沐恩表示並非如此,真的不熟:“你別廢話了,等會他們跑了咱們可就傻眼了。”


  “放一萬個心,他們跑不掉。”說罷,莫德雷德揚起雙臂,洶湧的潮聲就被引動,所有在範圍之內的人都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如施千鈞,就像在水中遊蕩,難以借力。


  沐恩嚐試性的動了動,發現壓迫感比去年高上了些許,算是很不錯的進步,然後他就喚出青雷,身體便渾然一輕,快速向前掠去。


  看樣子這樣的魂魄狀態並沒有什麽戰鬥力,沐恩常識性的用身體的一部分略過魂魄化的地方,沒有任何阻力的通過了。


  幾個揮手,之前被擊中還沒來得及魂化的兩個孩子應聲倒地,一男一女相貌有點相似,應該是兄妹之類的關係,飾品帶著異域風格,服裝是帝國的囚服,但身上有些藤條編製的配飾。


  這時候,三個年紀稍長的人魚那個“未來希望”都完成了魂化,看上去他們並不受無垠之海的影響,已經開始向遠方逃遁。


  “說好的殿後呢?”莫德雷德看到那個為首的人跑的最快,不禁搖頭。


  有些人的重要性,就在於他哪怕本人不在,都可以對自己朋友的需求做出正向的反饋和幫助——甚至他本人可能都不知道。


  丹就是這樣的人,沐恩衝到人群衝可不隻是為了欺負一下同齡人的,他將奧術符文貼到了那些人的身上,並且符文做出了反饋。也就是說至少一點可以確定,他們秘術的底層運行邏輯和原始動力至少和魔法類似。


  “看吧,跑了。”沐恩順著奧術符文離開的方向追去,畢竟這個東西是有極限感知距離的,臨了還不忘揶揄一下環著手臂的莫德雷德。


  “我可以追蹤到他們,他們已經被無垠之海染上了痕跡,在我收起秘術前都不會消失。”


  “你怎麽這麽喜歡追人?”


  “因為沒打過啊,肯定要謹慎些,如果上來就降臨帥倒是很帥,萬一攻擊全部落空不就變成了我逃命的回合了嗎。”


  沐恩顯然沒喲徐愛你感到莫德雷德看起來很勇的樣子其實也慫的不行,不禁伸出大拇指稱讚了一句慫貨。


  “這叫粗中有細!”


  之後便又是場追逐戰,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三個人都留下來阻攔,有種隻要那個孩子成功逃生所有的犧牲就都有意義的感覺。


  “交給我,你去追你的熟人吧。”莫德雷德重重落地並以魔力激起煙塵混淆視線,讓沐恩可以快速通過此處。沐恩也不與他客氣,就這麽放任莫德雷德以一敵三同境界的對手。畢竟三個逃犯如果就能把教宗大人的徒弟斬落馬下的話,那估計教宗大人能當場吐血。


  但是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麽順利,煙霧中沐恩看到一團人影與自己相對而來,能看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反應了,隻能將盡力的避開對方的軀幹部分。然後相衝而過,靈魂依然如同沐恩所想的那樣並沒有什麽直接的戰鬥力,正在沐恩對此感到好奇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在身後被一股大力拖拽而去,並被重重的拋在地上,在他落到地上的瞬間,耳邊傳來了破空聲,他趕緊大叫無垠之海。然後趕緊驅動青雷包裹身體,想就地翻滾躲過這個還沒能看清,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衝自己來的攻擊。


  悶響在自己的頭顱邊響起,讓沐恩不禁出了一身冷汗,當他看向那邊的時候,發現襲擊者已經再次靈魂化不知所蹤。


  所幸剛剛莫德雷德聽到自己的求援即使開啟了無垠之海的限製能力,讓那個人的速度滿了半拍,否則按照剛剛的情況,可能沐恩現在就躺在原地不知死活了。


  莫德雷德來到沐恩的旁邊,那三個人將兩人包圍,看樣子情勢急轉直下。


  “啊……有點難辦了。”第七使徒看上去還是很輕鬆的樣子。


  “再這樣下去那個小夥就要跑遠了。”沐恩爬起身,他為剛剛的狼狽感到有些尷尬,終究還是大意了。


  “你不會真的打不過他們吧?”莫德雷德看了眼沐恩。


  “跟在我身邊,幫我看著點身後,如果他們不現出實體,咱們就一直追過去。”沐恩蹙眉道。


  “你的青雷,不是不受任何魔法的限製嗎?那能不能把他們劈開,這是最省事的方法,問東西隻要留一個活口就行,更何況那邊還有十幾個呢。”


  “可以一試。”


  說幹就幹,沐恩站起身啟發自己的魔力,他的魔力剩餘並不是特別的多,不過在連劈十個還是夠的。


  沐恩朝著那個看上去就最強的領頭人衝了過去,而莫德雷德則爛在另外兩個人身邊,他剛剛在煙霧外看的分明,這種魂魄想要攻擊就要回歸原始的肉身狀態,似乎並不能直接攻擊靈魂,但是,他們可以將與自己接觸的無生命的東西也轉化為無形,返回肉身的狀態就可以直接敲人悶棍——就像沐恩所遭遇的那樣。


  雙方直麵,互換一招,沐恩橫切意圖將那人腰斬,而那個青年也毫不示弱隻凝拳臂打在沐恩的左臉。


  沐恩失敗了,隔絕魔法影響的青雷並非霸道的開拓從而保持自身,更多的是類似於真意法理的弱化,所以男子並沒有什麽影響。沐恩倒是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但他也不是吃虧的主,反手抓住對方實體化的手臂,將雷霆的魔力近距離的灌輸了進去。


  這一下將對方直接轟出了魂化的狀態,緊接著雷槍入胸,貫穿了他的心髒。


  不知道是腎上腺素的幹係,還是什麽其他的原由,沐恩竟然沒有絲毫的負罪感,仿佛不能想到這個瞬息間就死在自己手下的年輕人並非什麽十惡不赦之徒,甚至願意為了他人犧牲自己、也有屬於他的朋友與家人。


  就像迦爾納之於沐恩。


  他此刻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戰鬥是最暴力最野蠻的事情,是將心中所有的獸性都激發出來讓人觀賞的行徑。


  承認吧沐恩,你的理性雖然在抗拒著殺戮,但你內心深處狂熱的愛著並且習慣著這種遊走於生與死邊緣的感覺。


  或者說……你隻是自私的不想失去自己所珍視的東西罷了,卻對輕易剝奪他人珍貴之物毫無知覺。


  但世界上哪個人不是如此呢?誰能每時每刻都保持理性呢?或許可能所有的人在泣血翻湧的時候都是如此這般的麻木不仁吧。


  突如其來的死亡震懾住了其他的兩人,其中那名女子幾乎是瞬間眼淚就流淌了下來,然後不敢置信的怒吼著衝了過來,甚至連魂化都沒有繼續維持,被莫德雷德左拳的寸勁打在腹部倒了下去。


  “這下你可以走了。”莫德雷德看了看那個呆滯佇立原地的男子,不禁感慨中土人還是經曆的生離死別太少。


  沐恩點點頭,繼續追逐而去。


  這個時候那個本該死去的人突然一棍子敲打在莫德雷德的背上,讓他猝不及防踉蹌了兩步,這個時候那名女子也突然衝了過來往他的肋下來上了一拳,原本呆滯佇立的男人也用盡全身的力氣揣在莫德雷德的胸口。


  莫德雷德抓住男子的腿將他摔在地麵,看向領頭者,他已經支持不住再次倒下。看是看位置,沐恩似乎並沒有正正好好的紮在他的心髒之上,而是偏離了些許,此刻他或許是斷了某根血管,依然血流不止。看樣子這樣下去,他或許很快就會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這位使徒就轉過身將那個看上去狀態最完好的男人胖揍了一頓,期間還不時要抵擋下那個女孩的攻擊,不過因為她力氣太小,所以莫德雷德也沒怎麽管。


  再次站起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暈了過去,當他轉過身決定處理這個長相還算清秀的姑娘是,那姑娘愣住了,倒退了幾步想要拽著那個領頭的人離開,還一直喚著那個男子的名字,叫他不要睡過去。


  “我們來做筆交易吧。”莫德雷德走上前將女孩踹翻在地,說道:“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讓他活下去。”


  ……


  “不要跑了,你現在的對手隻有我。擊敗我或者殺了我,你就可以安心的離開。”沐恩擋在那個男孩的前麵,記得原來他說這個男孩就像是小說中的主角一樣,天賦異稟並且身懷家愁。現在他的這種感覺更加強烈,這讓他很遺骸納布不再這裏,否則一定可以聊得很開。


  他並不擔心這個人能逃走,因為在符文的緩慢吸取和他自身的消耗下,沐恩知道他的魔法已經見底了。


  哪怕沐恩和他公平的肉搏,他能擊敗有精靈王教導出來的少年嗎?

  天才呢,多得很,但是不是每個人運氣都那麽好,但隻有活過那些危難關頭的才能算是真正的天才,否則一文不值。


  唉,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反派了呢。


  “我要跟你決鬥!”那個少年滿臉憤怒的看著沐恩,並用手指著他。


  “這就是決鬥。”沐恩聳肩笑笑。


  “公平的,不用魔法的!”


  撞槍口上了,沐恩心中嗤笑。


  “好。”沐恩微笑著答應了,這是最好的辦法,不用擔心用力過猛把他給幹掉——畢竟其實自己糊裏糊塗不知道帝國那邊到底是要死的還是活的。


  沐恩把劍插在兩人距離的中心,“我不用這個東西,你想殺了我的話把它搶過去應該會方便很多。”說罷,沐恩做了個優雅的禮節,是貴族禮而並非尋常的戰士禮,因為他覺得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幼稚了,所以也忍不住生出了戲弄的想法,如果他趁自己施禮的時候搶先發動進攻沐恩或許會從功利的角度讚許他一下。


  但是那個和沐恩年紀相仿的男孩並沒有這麽做,而是也行了個禮,或許是他們家鄉的,因為沐恩沒有見過。


  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好歹道德比較高尚。沐恩這樣想著,說了句我要上了後便衝了出去。


  勝負沒有懸念,否則沐恩也不會用這種陪著小朋友玩遊戲的心態來跟他對戰。一個囚犯,抓進去的時候那麽小,沒有任何可能擊敗自己。


  除非自己當場猝死。


  想到這裏沐恩突然一激靈,感覺師兄的奇怪腦回路在自己的意識中複蘇了。


  其實很多人會被某些文學類藝術作品誤導,感覺打暈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實際上你想打暈一個人的時候殺死他的概率一定比打暈他要高的多的多的多。所以,如果不是特殊的方法,一般人很難在戰鬥中以暈過去的方法來作為首位。


  所以當沐恩把嘴裏塞上布團,並且捆住手腳的少年帶回去的時候,少年嘴中還在發出不甘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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