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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神秘消失

  很奇怪,第二次沐恩再去的時候就完全沒有第一次那種躁動著的好奇心了,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在那裏安安穩穩的畫上一整天陣法的原因。


  在學校裏過得還是太舒服了,哪怕是以殘酷訓練為標簽的新塔院也是如此。被吹捧十幾年任誰也會有些飄飄然,沐恩也是如此,雖然表現得並不明朗,但是偶爾在某些細節上也能看出端倪,這是沒辦法避免的。但是哪怕是在桌案前偶爾會有自己無所不知幻覺的沐恩,走出了大門親身經曆生活的原貌,才知道自己的自信自負有多麽可笑。


  哪怕絕大部分的東西他都可以嚐試解答,可隻要有一個便會讓人渾身難受,因為那不是沐恩習慣的狀態。


  他討厭沒有辦法掌握周圍所有已知信息的感覺,哪怕那個東西可能並不重要。


  這是一個日積月累養成的特殊習慣,但是說不上是好還是壞,隻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吧。


  絕大多數的情況下其實他的那種好奇心或者說是求知欲都被克製的很好——隻要他判斷這件事可能會到來風險的話。雖然心裏總會有些瘙癢不適的感覺,但總歸沒有上頭的感覺。


  而上次會發生那樣怪異的事情無疑讓他覺得很疑惑,而且非常想搞清楚這個問題。


  這樣說來可能是好奇心轉移了吧。


  兩個人慢慢的走回了之前爆炸的中心,那座城堡。任誰也可以感受的出來空氣中蔓延著混亂魔法粒子。


  “好恐怖的爆炸,你是幹的?”辛奈隻是感受著這種殘存的狀況都覺得心有餘悸,顯然不敢相信沐恩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


  “是我做的呀。”沐恩的聲音很溫柔,他彎下腰拾起那塊蒙塵的寶石,念了個水球咒將其衝洗幹淨,它已經不再原來的地方了,而是被炸飛了十幾米遠。


  “好漂亮的寶石。”辛奈之前還沒主意那塊被塵土掩埋的寶石,“你是怎麽發現的。”


  “因為這是我的啊。”沐恩帶這些炫耀的意味。


  “能送給我嗎?”


  “送給你你也用不了,以後再說吧。”


  “你告訴我我不就可以用了嘛?”


  沐恩停下腳步看著辛奈,似乎有些玩味。


  “你確定?”


  “你該不會是不舍得吧?”


  “說實話還真有點。”沐恩哈哈一笑,但是手中還是出現了幾道以太的光束,然後它們在沐恩的手掌中不斷的扭結形成了一個十分難以理解的模式。


  “這是什麽呀!你在騙人吧。”辛奈明顯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魔法邏輯,便不滿的大聲說道。


  沐恩笑得更開心了,叫辛奈別不信,說著他將那個魔法流注入寶石中,然後輕輕一送,就將自己的長劍送了進去,然後調整方向,再輕輕拉拽,長劍便被重新抽出。


  辛奈愣住了。


  “我就說你用不了吧,以後再說嘛,以後你學會了我再送給你。”


  “你又不可能一直在我身邊。現在就送至少我還能當首飾嘛。”


  “說不定呢。”


  “嗯?”


  沐恩笑了笑,摸了摸辛奈的頭,但是被辛奈輕輕的打開了。


  拾到了寶石,說明裏爆炸的中心已經沒有太遠了,沐恩看上去輕鬆其實身上一直在出汗,他的魔力雖然沒有太大的折損,但是肉體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傷,要不是強大的增幅魔法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堅實了許多,估計這會自己怎麽也要昏迷過去。


  沒有真正感受過確實很難想象那些大人物們是怎麽在這種爆炸中還能遊刃有餘的戰鬥的,畢竟宗師和聖人單憑肉體的力量就可以用出八階的魔法,而且還可以將爆炸範圍控製的更小,很難想象那種殺傷力的震撼,也讓沐恩更期待當自己這批人成為宗師甚至聖人之後,迦爾納的萬物貫穿會是個怎樣的光景。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雖然已致秋深雨打過,菊花半殘零落,但是將這句詞用在當下的場景依然是恰如其分的,小城堡裏也有堂皇色,哪怕已經蒙塵,但至少能證明祖上也是闊過,但是現在真真的是什麽都不剩下了。


  地麵塌陷了許多,原本的地麵已經消失不見,沐恩站在坑洞的邊緣有些暗暗失望,他明明規劃爆炸坑應該在那個房間邊緣的地方就停步了,但是現在的情況是蔓延到了從裏向外數第三個房間房門的位置,當然房間已經看不到了,隻是沐恩憑借記憶大致估算出的位置。


  沒有控製住橫向的威力,那豎向的威力肯定就會大打折扣,如果是按照他想到那種情況,那個領主可能是長成了一個肉樹,根或許會紮的很深,雖然他從來沒有在任何典籍中見過這種鬼東西,但是法陣上所描繪的導向性大概就會產生這樣的後果。也不知道會具有怎樣的生物性質,希望不會太惡心自己。


  在外圍的斷磚殘瓦中,沒有血肉進入沐恩的眼睛,這也讓沐恩覺得很奇怪,哪怕是因為熾烈的溫度將其烤焦也應該會有些碎片遺留下來,畢竟裏麵估計還有幾百號人的屍體。


  “你就留在這裏吧。”爆炸坑之前,沐恩見辛奈似乎還打算繼續往前走便抬手阻止,搞得辛奈有些不滿。


  “如果他能在七級魔法裏活下來咱們早就死了。”


  “那可真的不一定,生存能力和殺傷能力完全是兩個體係,蟑螂割掉頭還能活一周,咱們就不行;魔像也是,或許魔像可以擋下聖術後堅持戰鬥,但是它未必能傷到聖人一根汗毛。”說罷,沐恩獨自走了下去。


  地麵上是黃土的顏色,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而且非常深,可能足足有七米。


  爆炸坑的形狀非常奇特,是由擴散出的淺層爆炸坑作為外圍,然後到了那個神秘房間後陡然向下,變成了如同深井的樣子。


  那個房間著實不小,所以這個探坑就如同黑黝黝的喉嚨,仿佛準備吞掉沐恩。


  勉強可以看的到裏麵的情況,隻是有不少的塵土湧起又落下蓋住了最低下的情況,讓沐恩看不真切。


  “看來威力控製的還是比較不錯的,”沐恩靠近之後自誇了一句,然後釋放出魔力想要對裏麵的東西進行簡單的試探。


  上百條人命可以讓這顆肉樹根紮的很深。


  就在沐恩的魔力剛剛觸碰到爆炸坑的底部的時候,沐恩的肉眼也同時看到了坑洞的中心部位好像蠕動了一下。


  沐恩的手顫抖了一下,但是看著對方好像沒有什麽變化,便嚐試將它的狀態感知一下,但是他沒有看見,他身後的土地中,有肉苗悄悄的生長了上來。


  徐如林,否則侵略如火動如雷霆。


  萬幸沐恩在最後的瞬間反應了過來,轉頭側身閃躲了過去,看著那個詭異的肉刺,心有餘悸。


  這個時候,裏麵的那個肉苗似乎還有感覺,得知自己的攻擊落空之後也不再當縮頭烏龜了,而是從地麵狂湧了出來。


  沐恩果斷後撤,三兩步間就已經閃爍到了十幾米外,直到辛奈的身邊才停下腳步。


  “什麽情況?”


  “快跑!”


  “我可以幫忙!”辛奈感覺很生氣,因為他剛剛在這裏站著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一點,似乎沐恩一直都不願意讓自己直麵那些危險,仿佛是覺得自己不能起到作用一樣。


  “那你在這擋住他,我先跑路了。”沐恩看著辛奈非常正經的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回頭跑的果斷,沒有絲毫的停頓和心裏負擔。


  “喂!”辛奈傻了,她這時候也看到了遠處的那個黑色汙濁的肉條,正在空氣中招搖飄舞,任誰看了都相當反胃。


  沐恩非常理直氣壯,我之前說了我隻嚐試一次,殺不掉立馬轉身就跑,之前還想著幫你擋一下對方,你不要那就算了。


  什麽在喜歡的姑娘麵前逞英雄,沒意義知道嗎,這又不是在學校或者什麽其他安全的地方,最多也就是挨頓揍,在外麵是會死的。


  三條腿的金蟾不好找兩條腿的亞精靈還不多得是?

  不過辛奈也是個識時務的,看沐恩頭也不回就溜了也是很快的跟了上去,隻不過她的速度跟雷院出身的沐恩相比還是太慢了,隻能看著沐恩在自己的視野裏越來越遠。


  這個速度,不出五分鍾就到城門了。


  但其實沐恩太沒有耐心,那棵肉枝招搖了十幾秒後就垂了下來,仿佛是失去了生命,並且從它的端口處仿佛在反芻般的突出了個肉球。


  這個時候,八方鎮塔的西南塔塔主已經通過法陣得到了消息,說是有地方發生不明的魔力反應,反應等級介於六到七之間。


  這可不是件小事,所以那個宗師立馬派出了三名魔導師組成的隊伍過去探查秦光,隻是正常來說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才對。


  那塊肉球在脫離了母體之後開始蠕動,慢慢的可以聽得到咀嚼的聲音。


  這種咀嚼聲更多的是口水聲,仿佛在費力的嚼些什麽軟乎乎但又不太好咬動的東西,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


  然後,驚悚的一幕出現了,有隻蒼白的手臂從內將肉塊破開,血水流了滿地。


  沐恩跑到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感覺到辛奈即將來到自己麵前興師問罪的時候直接將其收入了寶石之中,空氣中隻留下的短促的驚呼聲。


  他知道寶石中是可以看的見外麵情況的,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項鏈中是什麽樣子,所以便將寶石拿在手上,如果項鏈中隻是純黑的世界,沐恩不忍心把辛奈關在其中。


  這個時間點,隨時有可能遇到來自八方鎮塔或者裁決的人,不管是哪群人,都不能讓他們看見辛奈的樣子。


  “這東西……還挺惡心的。”永恒之王想了想自己的某塊秘境中密密麻麻全是這種肉枝,咧了咧嘴,突然思考起要不要把那塊秘境給炸掉,實在是太惡俗了。


  我的密境裏怎麽會誕生這麽缺乏美感的生物呢?


  如果不對它做什麽,這種肉樹不會產生自己的意誌,由它們的本體進行操縱,隻不過因為隻能待在原地哪裏也去不了,所以那個變成肉樹的人會越來越瘋狂。


  而且變成肉樹的人不可以離開這個巨大的根係,否則就會死,隻能在很小的範圍內活動,還得拖著惡心的根部,當他們過了幾百年或者上千年,所有的求生意願都喪失之後,他們就會慢慢的變成一顆真正的肉樹,招搖擺動。


  並且這種不知道給被稱之為動物還是植物的東西還會結果,誕下的果實就是這種肉球。


  現世中對這種生物並沒有任何的記載,因為永恒之王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從上古到現在,手段重樣的也沒有太多,而且他也不是特別喜歡教唆別人幹這種事情,默默下絆子操縱事情的走向才是最符合永恒之王氣質的。


  在秘境之中那種肉球裏麵並不會誕生這個詭異的生物,隻會重新紮根然後生長繁衍,最後與母體連成一片,將整個地麵鋪上血肉,將毫無防備的來者吞入腹中。


  所以這個東西讓他都略微有些意外,然後他便將自己的感知擴大了些,整個主世界的聖人們就都覺得自己的心中出現了隱隱的不安。


  “哦……原來還感染了邪術。”某種特別的邪術手段將那個小領主的命給保了下來,並且還重塑了身體。


  但其實沒有什麽用處,因為他現在已經不能算人了,隻是個扭曲的生物,肉樹怎麽能生產出骨骼呢?沒有骨骼附著也就沒有肌肉,最後的魔力灌注在他身上讓他勉強維持形狀,最多半個小時之後他就會變成肉球癱在地上,最後被重力壓死。


  不要小看重力,生物如果沒有骨骼,其實很容易就會被自己壓死。


  本以為它的肉刺會給沐恩帶來點驚喜之類的,可惜了天選之人的第六感還是令人感慨的。


  十幾分鍾之後,三名魔導師降落在這裏,他們看到了那個弱小的可以說得上是可憐的存在,用淨化的火焰將其燒成了焦炭。


  “應該還有其他的存在,否則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爆炸。”一位魔導師四周望了望,但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氣息。


  “好像是用法陣進行施術的。”另一位魔法師走在爆炸的圓心,探查了一會說道。


  這個地方對他們而言有很多的奇怪情況,畢竟雖然不知道這個惡心的東西是什麽,也都不能夠說讓誰用七階魔法來轟。


  四階魔法都算是看得起它了。


  在探查的過程中,他們都沒有顯露出自己身上的氣息,顯然是非常懂得隱匿的魔法師,他們來的目的主要是了解情況,並不是解決問題,能用出七階魔法的人大概率是他們解決不了的存在,隻需要記錄文件就好了。


  但是周圍已經沒有其他活物的氣息了,作為斥候,他們的感知方式和一般的魔法師之間略有區別,他們可以用某種特別的回路來直接感知生命力量,雖然這種回路在進步的角度來看相當的累贅,所以一般而言還有很大進步空間的魔法師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特別的回路帶來特別的力量,但是以此為交換也會讓你失去些東西,世界就是這樣一個斤斤計較的商販。


  因為周圍沒有其他活物的氣息,所以他們比較緊張的心情就稍稍鬆弛了些許,走到坑中,他們盡量仔細的描述了這個個體的奇異外貌,然後又在周圍轉了許多圈,終於找到了一條已經塌陷的暗道,他們確認了那條暗道的位置之後挖了不少時間,看見了個密室。


  看樣子那場爆炸的餘波沒太危及到這麽深的地方,雖然前半段盡數塌陷了,但是幾個房間依然很完整。


  在進入主房間前有個門,是從外麵上著鎖的,三人本以為是秘密牢房,但是打開之後發現裏麵也有一把鎖,隻不過那把鎖已經被打開了,裏麵有具屍體,已經高度腐敗,看形狀可能是生前很想從這裏逃出去。


  往深處走,三人又發現了兩個對稱的房間,性狀大小都是對稱的,並且有些怪異,看上去就像女性的子宮,結合之前的甬道,很可能是某種崇拜。


  雖然兩個房間是對稱的,但是形製並不相通,一個房間看上去非常富貴,生活設施也都很齊全,另一邊則沒有這麽好的待遇,看上去就像是被關押起來的囚犯,其中都是女性。


  裝潢華貴的這邊則有男性,雖然數量也並不多。


  從衣服上來看應該是這裏的貴族,而另邊就是平民。如果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蒞臨此處,肯定會捧腹大笑,都已經變成那樣了還想著高唐之事,真是讓人嗤笑。


  或許他是想隻要有這些女人,就可以保證自己領地人口快速恢複了吧。


  然後從哪個看上去就像牢房的房間深處去點,還有幾個少男少女和嬰兒的幹屍。


  這些人都是用沒有被汙染的食物飼養的,看樣子那個領主想要讓自己擺脫詛咒之後再將他們放出來。


  可憐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結局是什麽,不管能否成功這些人被關進去的那一刻就注定要死在這裏了。


  是永恒之王最喜歡的黑色幽默沒錯了。


  那顆鮫人的眼球當然是毫無疑問的泯滅在了爆炸之中,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已經悄悄的離開了,路上平靜的出奇,他沒有看到任何人來到這邊。


  那些裁決者、高塔的斥候都是隱匿大師,而沐恩雖然沒有什麽這方麵的特長,但是自己所修習的秘法在這方麵有特長,所以三撥人就這樣可以說是擦肩而過。


  在三個魔導師打算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了三隊裁決者,裁決者是群沒什麽理性的瘋子,所以兩撥人差點大打出手,幸好三位魔導師及時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最後經過交談,三人表示可以分享情報,既然裁決者已經介入那麽高塔這邊也樂得清閑。


  之後沐恩就順利的離開了這裏,在之前剛剛能看到那座城池的小土坡上將辛奈放了出來,辛奈出來就是好幾個低級魔法王沐恩的臉上招呼,沐恩慌亂之中想要去抓住她的手限製他的魔法回路,但是不小心抓到了什麽不該抓的位置。


  “唉,年輕真好啊。”永恒之王揉著那隻猛獸,與常人揉貓的樣子沒有什麽不同。


  之後辛奈足足鬧了一個小時,鬧得自己精疲力盡魔力也好空才舍得停下來,沐恩這才能開口跟她解釋為什麽。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狡辯。


  雖然這件事情按照邏輯可以搪塞過去,但是架不住又添“新仇”。


  哪怕辛奈總是會穿的花哨去勾引那些沒品的貴族子弟,但是不可能讓人隨隨便便的碰自己的敏感位置,每次對方想伸手都會被推開然後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


  這次叫沐恩碰了,真是豈有此理。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生氣了,我都沒感覺到什麽。”沐恩壞就壞在非得說後麵那半拉話。


  “你當然沒感覺到什麽了!吃虧的又不是你!”


  沐恩猛拍一下自己的臉,媽的嘴賤。


  就這樣一路哄一路挨罵,兩人回到了克瑞斯城。沐恩其實從進城開始就想著要不要聯係埃弗拉跑路,如果辛奈跟自己的老媽告個狀,沐恩感覺自己的操作空間就要大幅下降了。


  但是最終他還是沒敢做些什麽。


  幸好辛奈最後沒有告訴克瑞斯那件事情,沐恩猜的,因為克瑞斯從始至終也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


  後來沐恩常識性的想要問辛奈她之前想告訴自己的東西,都被辛奈吼了回來。


  “做人真是太難了。”沐恩在咖啡和之前自己遇見的那個包打聽倒苦水,直感歎女人真是複雜的生物。


  當然了,傾訴歸傾訴,他可沒有說是誰幹了什麽,笑話,就包打聽這張嘴,告訴他這麽勁爆的消息,第二天全程就都會到了,那沐恩是真的可以找地方把自己埋了。


  包打聽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也一直在嚐試想要從沐恩嘴裏套出點話,但是沐恩死不鬆口,不管是怎樣的的語言陷阱都沒有上當。


  好家夥,我沐恩從小都是被誰騙的,你這段位還差的遠著呢。


  最終兩人可以算是勉強過了個美好的下午之後沐恩回到了莊園中,因為看辛奈好像也哄不好了的樣子,便歎了口氣不再管他了,事情還有很多,沒有辦法在她身上耗費那麽多的精力,雖然自己很喜歡她。


  之後他就把自己鎖在了房間裏,開始寫論文,這個時候他的手邊已經有兩篇論文在同時動工了,這讓他看著那些東西臉上都會露出笑容,這就是自己升階的保障啊。


  過了段時間,他發現辛奈又自己一個人出去了,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去,一是因為自己的論文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部分,情況不允許自己的分心;而是辛奈老是很討厭自己的樣子,說實話還是讓他挺受打擊的,

  雖然迦爾納曾經說過跟女孩子打交道堅持不要臉就是最為可行並且重要的打交道方式,不過沐恩還是沒有那樣去拚命的遷就他人的習慣,就像他的生活那樣,雖然那他比較溫和,很多情況下樂於遷就自己的朋友之類的,但也不證明他就是個不期待正向反饋的人,如果他覺得自己的付出沒有任何回報,那他也會停止自己的行為。


  畢竟誰還不是家裏的掌上明珠呢?雖然父母已經去世了,但是我師兄可還是疼我的。


  僅次於柱國的大家族,你不怕的嗎?

  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沐恩和辛奈的距離好像變得很大,讓兩人都覺得似乎有些寂寞。


  小天使是學術狂人,這樣的情況還是非常少的,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是在書房裏用克瑞斯提供的小白鼠進行法陣的實驗,最多隻有在晚上失眠的時候才會想起這些事情;辛奈就不一樣了,她在經過了幾天沐恩不來找自己的不適應之後開始想要出門的方式來引起注意,甚至還考慮過要不要被抓住,但……


  還是作罷了。


  這樣的日子一久,她開始有些生氣,在責怪沐恩不再來找自己。


  欲擒故縱這樣的伎倆用多了就沒用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想孟獲這麽傻,而且沐恩真的是個理性過頭的人,特別是在心中別著某些勁的情況,他的很多舉止會表現的特別功利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沒有報父母的大仇,我又怎麽有心思真的去追求誰,去追求自己的家庭呢?在他看來那是種背叛,雖然這種情感很多時候隻能是束縛自己的絆腳石。


  就在沐恩即將把自己的論文結束事,也就是十二月末的仲冬時節,沒想到地下城也會下雪,看上去非常的真實。


  辛奈大力的推開了書房的門發出巨大的聲響,沐恩的注意力被吸引,看過去的時候自己的文章已經被辛奈強行奪走撕成了 碎片。


  沐恩愣住,眼神中表現出淡淡的疑惑,完美的剖析法陣的難度實在太高了,他現在還處在懵懂的思考狀態,思維還沒有從左腦過度到右腦,所以會看起來非常的傻。


  然後時間推進,他的表情逐漸出現了變化。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啊。”沐恩捂住腦袋,感覺自己的腦子裏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眩暈。


  “我當然知道,你天天寫你這個破東西!都不管我!”


  “你不是不要我管的嗎?”沐恩抬起頭,小小的眼睛裏流露出大大的疑惑——還有震驚——還有不解。


  總之他現在已經成功的被辛奈逼入了崩潰的邊緣,但凡麵前換個人,他現在肯定就要讓對方知道下什麽叫殘忍了。


  “行,你不管,那就別管了!”吼完,辛奈就轉身怒氣衝衝的離去。


  沐恩茫然的看著她的背影,然後看著滿地的碎紙,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合什在自己的眼前。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她沒給我燒掉實在是太好了。”說完,沐恩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碎紙屑一片片的拿起來將他們拚湊在一起然後重新謄抄了一份。


  府內的管家看到大小姐不複往日的歡快煞是詫異,而且他看的分明,大小姐的眼睛邊上帶著圈紅紅的印子,這是哭過了呀。


  “大小姐,您怎麽了?”他關切的走到辛奈的身邊,問道。


  辛奈很不客氣的對他說不用你管,然後便拒絕再多說一個字。


  僵持了許久,管家隻好歎口氣,站起身將自己的外套披在辛奈的身上,辛奈沒有賭氣的拒絕,但是也沒有感謝,之後他起身離開,去稟告自己的主人克瑞斯。


  克瑞斯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在管家問該怎麽解決的時候她抬起頭笑道:“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們能解決的。”然後就叫管家不要去刺激她,剩下的事情可以靠時間來解決。


  在管家離開之後她歎了口氣,其實他招沐恩進來不是半點私心都沒有的,新塔院的第一她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麽,沒有聽說過那年的塔院第一不能成為宗師強者的——除非突然死亡。


  而宗師強者是帝國的寶貴財富,如果讓他帶走自己的女兒,說不定以後辛奈可以回到陽光下生活,不必如現在這般躲躲藏藏,


  而且她從各處打聽到沐恩的家鄉在北方的邊陲,脫離了四大柱國的勢力範圍,雖然生活條件可能沒有那麽好,但至少可以安穩的生活。


  可憐天下父母心,克瑞斯知道自己此生宗師無望,所以隻希望能有個少年英才把辛奈帶走。


  甚至過往的生活中仿佛連有意無意的教辛奈些狐媚伎倆,都隻是希望她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歡,不至於錯失了機會。


  實在不行,她就隻能在辛奈成為大魔導士的時候起就將她禁足在家,然後在她魔導師境界的時候將她送出家鄉。因為那個唯一讓自己愛上的男人家族的秘法,會在高級魔導士時期初見端倪,大魔導士基本上就掩蓋不住了。


  她的頭發會變成櫻粉色,並且每次催動魔法的時候都會讓自己血脈的秘法發出獨特的氣息。


  不過還好,他在她隻能接受自己無奈命運之前出現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沐恩來到了辛奈的麵前,坐在她的旁邊。


  “別生氣了。”沐恩搞不清楚辛奈的想法,他隻能小心翼翼的試探。


  辛奈卻偏過頭不想看他。


  “我陪你打雪仗吧?”沐恩不知道該怎麽寬慰少女,左顧右盼隻想出了個這麽蹩腳的法子。


  可以預見的,辛奈沒有搭理她。


  沐恩不知道該怎麽辦,便隻能這樣陪著她一直坐著,望著天空,思考假如是迦爾納在這裏他會怎麽做。


  “喜歡就表白啊,不行就強吻啊,大不了就是連朋友都做不成嘛。你缺這個朋友嗎?還是你覺得她缺?就算做錯,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腦海裏似乎回想起了曾經迦爾納對阿蘭說的話,不可否認,的確非常的具有煽動性。


  但是這種東西,但凡是個人都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沐恩用眼神的餘光偷瞄辛奈,心裏打鼓。


  可是迦爾納的聲音就這樣不斷的回蕩,沐恩感覺自己快要被這個賤不漏搜的聲音灌傻了。


  然後……


  “啊!你幹嘛!”隨著辛奈的低呼,沐恩緊緊的擁抱住了少女。


  強吻就算了,人家的地盤,有點怕死。沐恩這樣在心裏跟自己說道。


  辛奈輕輕捶打著沐恩,形式多於實質。而沐恩則低聲溫柔的附在少女的耳邊說道:“別生氣了,好嘛?”


  啊?你問之後的事情啊?後來沐恩被埋在雪裏,差點被凍死。


  之後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過了一年,沐恩和辛奈的關係越來越好了,隻是兩個人還是沒有確立關係。


  一個是傲嬌,一個太理性,放在別的地方別的場景相互錯過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好事兒是,克瑞斯終於放下了對於沐恩的戒心,出門的時候不會感受到那種被窺探的感覺了。


  再次見到埃弗拉的時候,這個年輕人顯得更精壯了,而且沐恩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威脅,這種情況基本上就就是在說沐恩如果和麵前的精壯男子戰鬥,有可能會輸,甚至會死。


  這讓他簡直不敢相信,但是過往的生活告訴沐恩他的第六感是值得信賴的。


  “您過的怎麽樣?”


  “我沒有任何問題……你的魔力回路似乎超出了你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


  “哈哈,我這樣的人每天就是跟死神打交道,為了不遵從他的意誌,隻好拚命的讓自己活下去了。”


  “激發你的魔力。”


  “幹嘛?”埃弗拉有些好奇,但是還是照做了。


  沐恩感知了片刻之後,歎了口氣說道:“你這樣的魔力回路會讓自己的未來斷絕的。”


  “我知道,但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您說對吧。家裏沒有錢,我還是個孤兒,隻能得過且過了。”


  “你認識我的師兄,他能夠幫助你。”


  “培拉大人已經幫過我很多,做人不能那麽不知足。”


  “隻要你能證明你的價值就可以了——你的回路非常的鋒銳,隻要稍作修改,就可以更進一步,隻是可能會犧牲一下當下的戰鬥力。”


  “還是算了吧,我未必能活那麽久呢,而且您知道嗎,現在的流言。”


  “哦?”沐恩挑了挑眉毛,看著埃弗拉。


  “他們說黑暗將至,太陽將要落下。”


  “很叛逆的話,是誰說的?”


  “下水道的瘋子……我們都這麽叫他,是個很邪性的人,說話挺準的。”埃弗拉看上去好像還真的相信了一般。


  沐恩低頭想了想,對他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按照我說的做,去找我的師兄,就說是我讓你回去的,我這邊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


  “如果我有問題,憑你的魔法回路救得了我嗎?拚上性命也沒用的。而且……其實我想說這話很久了,”說著,沐恩笑了笑,“我不叫那個名字,我的師兄也不是那個名字。他是安舍爾——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埃弗拉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這個很熟悉的名字意味著什麽。


  “也就是說,您、您是……”


  “不要聲張,離開吧,雖然我不相信太陽會落山的鬼話,但是我的確知道會有場巨大的戰役降臨我們的生活。我希望有一天能和你這樣經驗豐富的戰士並肩作戰。”


  說罷,沐恩站起身,將麵前的啤酒一飲而盡,釀的著實差,有些許的苦味。


  之後他離開,前往迦爾納的住所,但是當他敲過門之後前來應門的是個陌生的男人,那男人說他是才搬過來沒有多久的,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情。


  然後沐恩又曲找了其他的人,隻是都已經不在原本的地點了。


  奇怪的是沐恩的心中並沒有出現太多的不安感,這或許證明他們至少現在還沒有什麽危險。


  不過會是什麽樣的事情讓他們秘密離開卻沒有通知自己呢?沐恩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通知他的難度和風險都太高,所以才隻好這樣做的吧。


  現在已經是初夏了,那個男人說他住進來不足一個月,考慮到這個地方基本不愁租,所以自己的小隊離開應該也就隻有一個月。


  沐恩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麽克瑞斯對自己的監視被解除了,他們可能隻檢測到了六個人進城,但是現在已經有六個人秘密集合離開了,所以……


  他們或許也不能了解的那麽透徹才對,這裏麵有問題啊。沐恩想到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被一頓猛捶,麵部肌肉不自然的抽動了兩下,仿佛在幻痛。


  最開始領他們進來的那隻烏鴉,沐恩並沒有他的下落,所以現在也沒有辦法去找他了解情況,隻好暫時善罷甘休。


  沐恩已經開始學會寬容自己了,想不明白的問題就不去想,任誰也沒有辦法完全掌控一切,哪怕是塔瓦西斯也不行。


  就這樣吧,看看能不能早點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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