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英雄?狗熊
鄱陽湖離柴桑並不太遠,快馬當天就可到。周瑜為了逃離政治鬥爭的中心,帶著幾個心腹軍官和呂蒙等年輕將官躲在鄱陽湖,名為訓練水軍,實則觀看天下形勢。
李輝一走進軍營,就被熱鬧的訓練場麵所震撼。清早正是訓練的時候,一排排,一行行的士兵,各個武裝齊整,喊殺之聲響徹雲霄。
周瑜親自到寨門外迎接:“李將軍真是稀客呀!你不在荊州助劉備,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李輝道:“人常言周都督文武全才,今日一見江東水軍,果然不凡,十分欽佩周都督的治軍本領,如果周都督在江東混不下去,可到我幽州來,幫我訓練軍士如何?”
“哈哈哈……”周瑜大笑:“李將軍說笑了,幽州人才濟濟,比我周瑜強百倍千倍的大有人在,我哪敢造次!”
幾人進入中軍大帳,分賓主落座。李輝首先道:“想不荊州的事情周都督已經有所聞,敢問周都督打算如何?”
周瑜點點頭,笑道:“曹操大軍南下,荊州望風而降,我江東地小人稀如何能應付得了,再說我家主公和曹操也算親戚,即便投降曹操,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我們。”
李輝道:“這麽說,周都督是打算投降了?”
“不不不!”周瑜擺擺手:“周瑜乃一介武夫,哪有什麽計策,也隻能聽命行事,既然是孫家的臣屬,當然要聽主公決策辦事,如果打,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能讓曹操踏進江東半步,如果投降,也隻有放下武器等待曹操接收。”
“是嗎?”李輝問道:“難得周都督有這份忠義,看來我來的可不是時候呀!”
周瑜一笑:“哪裏哪裏,如果以我的意見,當然希望和曹操打上一仗,即便不勝,再投降也不出,劉琮那種趨炎附勢的投降,恐怕我家主公也不會接受。”
李輝道:“不錯,劉琮投降之後,就被曹操送到樊城,誰料尚未到樊城就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多半是曹操所為!”
“李將軍終於說了一句實話!”周瑜笑道。
李輝接著道:“如果孫將軍也投降,想必後果應該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周都督你看呢?”
周瑜看著李輝,道:“曹操收複江南,下一個目標恐怕就是幽州了,不過李將軍不用怕,聽說曹操在許昌設立銅雀台,意為索取原廬江喬老太爺的兒女,大喬、小喬,隻要李將軍能忍痛割愛,或許曹操就不會攻打幽州!”
“哈哈哈……”李輝笑道:“這是周都督說的吧!我怎麽聽說曹操這次南征真正的目的就是都督你呀!”
“此話怎講?”周瑜問道。
“曹操大將典韋早亡,前些日子在並州又折了夏侯惇、夏侯淵兄弟,曹操頗感人才不濟,聽聞江東周瑜又王佐之才,可擋我李輝,所以才急切南下,如果都督投降曹操,榮華富貴絕對不少。”李輝故意道。
周瑜嗬嗬一笑:“承蒙曹操看的起,可我周瑜隻會水軍,如何在北方那一馬平川之地發揮所長,李將軍這話恐怕是謬語吧?”
“彼此,彼此!”李輝道。兩人相視而笑。
晚間,周瑜大排筵宴接待李輝。李輝還是以往那種吃相,完全不顧江東眾將的目光,自顧自的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痛快淋漓的吃了一頓。周瑜問道:“如果和曹操開戰,李將軍以為我們有幾成勝算?”
李輝將油手在衣服上擦幹淨,將兩手岔開伸向前方:“十成!絕對的十成!”
“哦?當真?”呂蒙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輝看了呂蒙一眼,點點頭:“曹操率大軍南下有四大忌,第一,北方人不適應南方水土,時間一長必染重病,第二,北方人不適水戰,第三,曹操四周尚有我的幽州和涼州兩地未平,如果兩地同時進攻,曹操難以左右逢源,第四,荊州降將和曹操大軍數量相近,駕馭起來非常困難,如此四點豈有不敗之理?”
呂蒙點點頭。周瑜問道:“幽州好說,李將軍可以做主,西涼馬超的父親馬騰可是在曹操手裏,馬超怎敢造次?”
“這是什麽難事嗎?”李輝喝了一杯酒,打了一個飽嗝。
周瑜一笑:“照此說,我們還真的該和曹操一戰了?”
李輝點點頭:“江東有水軍三四萬,步軍、騎軍等也有三四萬,劉備在江夏,有劉琦三萬人馬,劉備自有人馬一萬,合起來不少於十萬,而曹操號稱五十萬人馬,仔細數來也不超過二十五萬,曹操帶來十萬人馬,劉琮投降的水軍五萬,步軍等也就五萬,如此算也才二十萬人,我等十萬大軍以大江天塹還有阻不住二十萬水土不服,混換不堪之眾?”
“好!”江東諸將皆鼓掌叫好。周瑜麵色一沉,問道:“李將軍不會是劉備的說客吧?眼看劉備敗亡在即,想要把我江東拉下水,然後李將軍趁我江東和曹操血拚之計,坐收漁翁之利,這可真是好主意!”
“哈哈哈……”李輝笑道:“實不相瞞,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你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要不做曹操的奴隸,要不就和曹操對抗,我也從中撈點好處!”
眾將愕然,從來沒有見過如李輝這般說話漏骨的家夥。周瑜卻哈哈大笑:“李將軍快人快語,在下佩服,既然現在話已經說清楚,明日你我就去柴桑見我家主公如何?”
“不去!”李輝擺擺手。
“為何?”周瑜問道。
李輝道:“上一次我從柴桑離開的時候,寂寞冷清,我對你們的主公已經失望透頂,我李輝字孫堅老將軍起,就和他們孫家交好,沒想到我屢次幫助孫家,卻遭到如此利用和冷遇,當時我離開柴桑的時候,就發誓,孫權如不張燈結彩,我絕不踏進柴桑半步,除非柴桑是我的屬地。”
說道此處,周瑜也頗有些感歎:“自從兄長過世之後,江東變了很多,那種向上的氣勢沒有了,整天都是勾心鬥角,我本無意和主公爭位,卻被各種猜忌和謠言逼迫著來到這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