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一定治好
幸好帶著口罩,知道潘森沒有認出自己,林彥咳嗽了兩聲,聲音變得很是沙啞:
“隻是略微好轉了一些,並不代表什麽,或許等會兒就醒了吧,有時間多照顧照顧你母親。”
潘森連連點頭。
害怕待得久了露出馬腳來,林彥轉身走了出去……
“美女,最近變美了啊?”
走廊上,帶著口罩的林彥,還不忘跟一名路過的小護士開了句玩笑。
“討厭。”
小護士嬌羞道。
林彥咯咯笑著,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更衣室,將身上的白大褂一脫,大搖大擺的從醫院走了出來。
等到林彥離開之後,潘森隱約覺得,剛才那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自己似乎在哪裏見過,而且,直覺告訴他,那人應該不是醫生。
身為武者,貌似在第六感方麵,都要比一般人強上很多,潘森皺了皺眉頭,正要出去找找,看能不能尋到剛才那個醫生的身影,一聲幽幽長歎,驚喜的轉過身,就看到母親醒了過來。
“媽,您終於醒了,擔心死我了!”
潘森驚喜的伏在床邊,將母親的手緊握在手裏,眼眶已經有些濕潤。
潘森的母親笑了笑,盡管這笑容看起來很是勉強。
“森兒,媽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真是難為你了。”潘森的母親虛弱的說著,另一隻手抬起來,艱難的撫摸著兒子的臉龐。
感受著那久違的溫暖,潘森接住母親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生怕母親的手會突然滑落。
“媽,您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您離開我的!”
潘森嘴裏這麽說著,眼淚奪眶而出,一個大男人,卻是在母親的病床前,哭的跟一個孩子一樣。
潘森的母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痛苦,渾濁的眼淚沿著眼角流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柔聲說:“傻孩子,媽的病,媽自己心裏有數,別難過了哈。”
母親這般輕聲說著,潘森那邊反倒是哭的更厲害了。
“傻孩子,媽沒多少時間了,可別哭了,媽看到心裏難受。”
聽到母親這麽說,潘森這才強忍住淚水,將臉上的淚水一擦,強裝出一副笑臉來。
“這就對了,這才是媽的森兒。”
“媽,你餓了沒?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出去給你買去。”
“媽不餓,就想看看你。”
母子兩人在病房裏輕聲說著話,沒敢聊太久,一察覺到母親有些疲憊的樣子,潘森急忙停住了聲音。
“媽,你先睡會兒,我就在你旁邊,你一張開眼睛就能看到我。”
柔聲哄著,就像是在哄自己的孩子一樣。
明明才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卻像是五六十歲一樣,看著母親閉上眼睛,嘬著笑意睡著,潘森一個人偷偷的掉眼淚。
眼看著母親睡熟,潘森躡手躡腳的走出了病房,直奔醫生辦公室而去。
“醫生,我母親看起來已經有些好轉了,是不是有康複的希望?”
主治醫生搖了搖頭,很是遺憾的樣子,輕聲說:“我們也奇怪,為何會突然好轉了一些,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依然是不容樂觀,病因還沒找到,就算現在突然好轉,或許……”
潘森明白醫生話裏的意思,或許是回光返照呢。
心事重重的點了點頭,也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一名小弟推開門走了進來。
“老大,我們是不是再去找找林彥?”
潘森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著自己的那名小弟,被舒公子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那名小弟,虧得自己還把他當成心腹呢。
“給老子滾出去!”
潘森壓抑不住的怒火,心裏的痛苦,一下子爆發了出來,他一聲大吼,一腳踹出,直接將那名小弟踹飛了出去,栽倒在走廊裏。
連同屋的主治醫生都嚇壞了,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發這麽大的火。
“回去告訴舒公子,他交待的事情,老子自然會給他辦,但是別老來煩我,懂了麽?”
潘森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一腳踩在那名小弟身上,惡狠狠的吼出上麵那句話來。
“懂……懂了!懂了!”
那名小弟強忍住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忙不迭的點頭說著,生怕潘森再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打個半殘。
“滾!”
一腳踢在那名小弟身上,那名小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這個……潘先生……”
主治醫生艱難開口,臉上掛著訕訕的笑,指了指壞掉的辦公室大門。
“抱歉,我會派人把門換掉的。”
潘森麵無表情的說著,徑直走了出去。
沒有回母親的病房,潘森直接來到了醫院的樓頂天台,站在樓頂,被高空的勁風吹著,潘森心裏說不出的惆悵。
母親的病擾的他寢食難安,偏偏這個時候,舒公子讓自己去對付林彥,還不斷的催促自己,這狗屁的精英榜單,自己真有些後悔加入了。
“林彥啊林彥,你他媽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跟我打一場?”
潘森一拳打在身邊的供電箱上,嘭的一聲,一個凹陷出現在了供電箱表麵。
“這他媽狗屁的精英榜單!”
潘森嘴裏咒罵著,掏出煙來,點燃後叼在嘴裏,深深的吸了一口。
看著這座城市,潘森第一次感覺到,原來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冰冷,就像這一座座的鋼筋水泥建築,冰冷的沒有一絲人情味兒。
還記得剛知曉母親得了疑難雜症的時候,他還去找了舒公子,隻想著舒公子能夠幫忙聯係一下國外的醫院,幫忙想想辦法。
誰知道人家隻是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生死在天,疑難雜症很難治愈的,節哀吧。”
就連裝出的那一副難過的樣子,虛偽的連一歲的小孩兒都能看出。
抽著抽著煙,在這醫院的天台上,潘森足足站了兩個多小時。
潘森將手裏的最後一根煙掐滅,收拾好心情,他這才走了下去,回到了病房中。
接下來的兩天裏,潘森趁著母親熟睡的功夫,接連去了學校四次,每一次都沒見到林彥。
甚至潘森派人去學校廣播站喊,大罵林彥是縮頭烏龜,林彥依舊沒有出現,更別說應戰的事情了。
一心想要結束這件事,偏偏林彥不給他機會,愁得潘森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這一天夜裏,寒風呼嘯,大雨傾盆,天空不時的有一道驚雷閃過,搞的跟世界末日一樣,大街上早早的就沒了人。
潘森剛從學校出來,林彥還是不在,恨的他簡直不知道怎麽發泄心裏的怒火,這雨來的又那麽快,更加讓他厭煩。
潘森上了停在校門口的商務車,說了句:“去醫院。”
將頭靠在椅背上,潘森慢慢閉上了眼睛,心累。
醫院的男更衣室裏,林彥甩了甩頭發,將頭上的雨水甩去,這麽大的雨,恐怕算得上白寧市曆史上最大的了吧。
他隨便找了一白大褂穿在身上,又拿另外一件擦了擦頭上的雨水,口罩一蒙,林彥直奔潘森母親的病房而去。
在他的手裏,還提著一保溫壺,裏麵是他親自煎的藥。
大搖大擺的走到潘森母親的病房門前,往裏麵看了一眼,看到沒人之後,林彥這才走了進去。
這輕微的動靜響起,潘森的母親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森兒,你來了麽?”
這麽說著,扭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認錯了人。
“是醫生啊,不好意思啊。”
林彥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來,這是今天給您的藥,先喝了吧。”
林彥的聲音聽起來很粗。
“麻煩您了。”潘森的母親很客氣的說著,任由林彥將她扶了起來,坐在床上。
“今天您值班?”
潘森的母親接過林彥撐來的湯藥,一口一口的喝著,嘮著家常。
林彥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看起來你好年輕啊。”
潘森的母親笑看著林彥,雖然林彥帶著口罩,還是被她看了出來。
“一看就是年輕有為啊。”
潘母讚歎著,不知不覺中,已經把湯藥喝了個幹淨。
“醫生,我能求你幫我個忙麽?”
林彥把湯匙和小碗接過來,放在桌上,看了一眼潘母,點了點頭道:“您說。”
潘母歎了口氣,有些釋然的望著林彥。
“我這病誰都治不好,不想再拖累孩子了,醫生,你幫我個忙,讓我死了算了,行麽?”
外麵一道驚雷閃過,轟隆隆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聽到潘母的這一句話,林彥一下子愣住了。
眼眶略微有些濕潤,林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得出。
“阿姨,恐怕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再次出聲的時候,林彥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聲音。
略顯稚嫩的聲音讓潘母眉頭一皺。
“你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吧?”
林彥點了點頭,一個這麽好的母親,他怎能忍心欺騙,當下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
看著跟自己兒子年齡相仿的林彥,潘母緊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這藥真的是你配的?不會是想在我身上試藥吧?把我當成你的小白鼠了?”嘴裏這麽說著,一臉的慈祥,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林彥搖了搖頭,一臉真誠的看著潘母。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可以治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