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再訪莫測城（第三更）
水調數聲持酒聽，
午醉醒來愁未醒。
送春春去幾時回？
臨晚鏡，
傷流景，
往事後期空記省。
沙上並禽池上暝，
雲破月來花弄影。
重重簾幕密遮燈，
風不定，
人初靜，
明日落紅應滿徑。
——
《天仙子水調數聲持酒聽》
石九的心裏盤算了一下，他的腦海中勾勒著此行的路線，他們前去極寒之地的方向沿途經過許多的州府，而且必然經過莫測城，那裏有段無雙的老家，當然那裏也是石九和夢青春第一次正式見麵的地方。
石九和東雪商量了一下，他們決定前往久別的莫測城去看看。
他們在路上又顛簸了幾天，石九告訴東雪選擇前往莫測城的話，根據他們過去旅行的經驗，如果直接穿越前方的瀚海沙漠隻需要三天的時間，但是如果繞行瀚海沙漠可能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
最後還是東雪在即將抵達瀚海沙漠邊緣的時候，找來了一個熟悉地形的駕車師傅，東雪直截了當的告訴師傅為了節省十天的時間，請他架勢馬車帶著石九和東雪穿越瀚海沙漠，駕車的師傅痛快的答應了。
三天的時間過的飛快，石九在這期間探望過幾次虛無吊墜裏麵的項楠，沒想到她在裏麵甚是欣喜，不但無需進食飲水，而且身體的狀況頁出人意料的開始了恢複，雖然隻有幾天的時間，已經讓項楠感受到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項楠把這種興奮的狀況告訴了石九，石九也是異常的高興，也許這個虛無吊墜正是可以醫治項楠的方法。
還有一點石九也很寬慰，這次穿越瀚海沙漠居然沒有遇到任何和阻礙，甚至沒有遇到一隻烈齜火蜥，平安順利的穿過了整個瀚海沙漠。
自從石九離開達城後，車子一路向北而去，已經連續經過了十餘天的顛簸，直到今天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莫測城的城外。
石九讓師傅暫時停了一會，他站在車板上眺望著他們的前方不遠處的莫測城。
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也落入了連綿不斷的群山，站在馬車上麵的石九，已經可以看到莫測城的奇怪身影在暮色中浮現出來了。
幾年前他背負著受傷的夢青春進入莫測城的時候，正是這裏的清晨；今天與東雪再次光臨故地卻是日落西山了，冥冥中仿佛早有天意，隻不過時間的流轉超乎了石九的想象。
進入莫測城後，石九慷慨的給了負責駕車的師傅十多錠銀子，告訴他剩下的路途自己駕車可以應付了，讓師傅自己雇傭其他車輛回去家鄉。
這些誘人的大錠銀兩讓老實巴交的駕車師傅甚是惶恐，他托辭了再三，但是石九態度堅決，他感激涕零的收下了銀子，然後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石九問東雪：“這裏就是段無雙的家鄉，也是傳說中的天機老人的段府所在地，你過去來過嗎？”
“莫測城，真的像它的名字這樣神秘莫測嗎？”東雪搖搖頭說道：“可惜我沒有來過，不過我的父親和兩個大長老都來尋訪過天機老人，據我我父親說，天機老人從來沒有給予過任何的指示，他們甚至懷疑關於天機老人的傳聞不過是虛假的謊言。”
石九問道：“你自己認為這些傳說是真是假啊？”
東雪想了想說道：“我寧願相信是真的，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天機老人，但是你過去曾經來過，而且段無雙也是天機老人的親妹妹，所以說我更願意相信關於天機老人的這些傳說都是真的。”
“我確實來過一次，不過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石九眼眸中充滿了回憶，他緩緩地說道：“我和夢青春從靈獸穀的危難中逃出來，經過了麒麟老人的指點到達就是莫測城，當時的段府已經開始出現沒落的跡象，因為段天機出家為僧雲遊天下去了。”
東雪難以置信的說道：“這麽說來，你也沒有見到過段天機？”
石九點點頭說道：“是的，我第一次來到莫測城段府的時候，段天機已經雲遊去了，但是現在
我佩戴的虛無吊墜，卻是那個時候我還身處段府，他明確留給我的。”
“哇？！這也是一個傳說了！”東雪問道：“你們從來沒有見過麵？他就送給了你如此寶貴的東西了？”
石九說道：“他留下的信息清晰無誤，就是將虛無吊墜送與的人指定的就是我，而且直接道出了我的名字。”
石九又將在段府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東雪，東雪聽完後她的表情從難以置信到讚歎不已，她已經完全被石九的這一段經曆折服了。
“仿佛就像是天意一般，我得到了這枚虛無吊墜！”石九感慨的說道。
東雪點點頭說道：“這麽看來，天機老人和你之間還有著莫大的淵源呢，你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淵源嗎？”
石九說道：“我不知道，但是天機老人行事向來是常人無法想象的，麒麟老人也曾經對我說過，他的經曆和見解絕對的這個世上絕無僅有的，也是這個世上唯一值得他信服的人。”
“嗯~！這麽說的話，我也特別想看一看如此傳奇的人物，不知道段天機回到莫測城了嗎？”東雪激動的說道：“看看我們這次能不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人物。”
石九和東雪都跳下了馬車，他們肩並肩並排走進了莫測城。
莫測城的景象與石九第一次看到的情景完全不同了，過去的街頭熙熙攘攘，繁華的商家和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但是現在的莫測城已經變成了黯淡無色的落寞景象。曾經第一次遇到段無雙的酒樓更是關門大吉，門外的蛛網遍布，台階上都落滿了灰塵。
石九他們繼續向前走去，終於看到了曾經的段府。
段府的門樓已經坍塌的半邊，隻剩下一扇斑駁的舊門孤零零的搖擺著。
石九走到門前向裏麵張望，哪裏還有亭台屋舍，不過是一片荒蕪的廢墟了，甚至很多地方被挖掘的俱是滿目瘡痍。
一股淒涼的回憶瞬間充斥了石九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