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驟雨來臨
漫漫長夜終於結束了,可天上一直下著雨,天色依舊很暗,不見一縷陽光。近衛軍將大理寺圍得水泄不通,士兵們全部都嚴陣以待,任憑大雨衝刷著他們的鎖子甲。
大理寺內,趙淩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大理寺卿,禦皇騎主帥,近衛軍首領,三大影衛整齊齊地站在了皇帝麵前。
“事情都查的怎麽樣了?”趙淩霄用手扶著昏昏沉沉的頭。
“回稟陛下,昨晚禦皇騎送來的屍體已經查清了,那是陛下皇城中的禦廚總管。”大理寺卿俯首說道。
“禦廚總管是怎麽回事?”趙淩霄皺了皺眉頭。
“回陛陛下,昨晚末將在帝都中巡視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神色緊張,倉惶而逃的人。當末將追上他時,那人居然轉身就是一掌,看上去掌力的確不弱。
末將出劍擋開了那一掌,騎馬到了那人身邊,正想問出他的來曆,卻發現那人已經絕氣了。”廖琮向皇帝訴說著晚上的遭遇。
“可曾知曉其死因?”趙淩霄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陪讀太監中毒身亡之事,難道這個皇城禦廚總管有些不簡單?
“回陛陛下,微臣的手下的驗屍官說,那人的丹田受損嚴重,經脈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傷。屍體之中沒有任何外傷,想必是在使用內力維持某種陣法時受到了破陣的反噬。”大理寺卿並不了解昨晚皇城被人布下奇譎幻境的事情。
“柳鬆,你怎麽看?”趙淩霄問道。
“回稟陛下,微臣破陣之時發現那布陣之人的位置正是禦膳房。可是當臣尋至禦膳房時,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還請陛下,派人將禦膳房仔細搜索一番。”柳鬆在於趙淩霄和甘融別過之後,率先搜尋了一番禦膳房。卻不知道,那西寧將軍已經從暗道離開了。
“大理寺卿,派人去搜尋禦膳房。”趙淩霄下令道。
“臣遵旨,”大理寺卿說完,對著手下喊道,“大理寺少卿,立即帶人搜尋禦膳房。”
“還有人有事上報嗎?”趙淩霄繼續問道。
“回稟陛下,昨晚,我們四影衛都受到了殺手的刺殺。鼇闕戰死了,那些殺手所用的兵器和皇城中的殺手相同。”甘融的身上綁上了繃帶,換了一件寬鬆的上衣。
“厚葬鼇闕,加官封爵。”趙淩霄輕聲歎了口氣。
“陛下,昨晚禦皇騎丟失了兩匹戰馬,有人冒充輕騎兵離開了帝都。”廖琮說道。
“那一定是漏網之魚,昨晚帝都中的刺客太多了,難免逃走幾個。”趙淩霄已經很累了,也懶得去糾結那兩個漏網之魚。
“陛下,那一定是昨晚在靜心殿外逃走的人,一個用的執鉞斧,另一個用的攬雲鉤。近衛軍,你們難道沒有發現有人離開皇城嗎?”甘融指著近衛軍首領質問道。
“甘將軍,我們已經封鎖住了午門和玄武門,可是的確沒有人從那裏出入。偌大的皇城我們也沒有辦法顧及到所有地方。”近衛軍主帥心中叫苦,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死守住了大門已經有人離開皇城。
“甘融,算了吧。這樣的突發情況,眾部將已經將損失降到最低了。有什麽事情,等到事情查清以後再說吧。”趙淩霄止住了正欲開口的甘融。
外麵的大雨還在不停地下著,天空依舊陰沉,在華夏之地,一場暴風雨已經開始了。
距襄月城三裏之外的昱峰川,西寧的東征隊伍駐紮至此。一隻蒼鷹飛過了群山萬壑,落在了營地前的帥旗旁。東征元帥霍耀章取消了蒼鷹腿上的書信,接著將其撕得粉碎。
“混賬東西,我就不該相信那些什麽刺客。出動了足足一百個刺客,就給我殺了一個影衛。都是糞桶嗎!”霍耀章憤怒地叫罵著,雖然他並沒有寄希望於潛入南越帝都的刺客。隻是希望他們能夠攪亂南越的朝政。可如今隻殺死了一個影衛,實在是有些尷尬。
“元帥息怒,如今大戰在即,不可自己先亂了陣腳。”隨處副官在霍耀章身邊說道。
“哼,”霍耀章冷喝一聲,走出了軍營,“三軍聽令,隨我進攻襄月城!”
西寧為了此次東征可謂是用心良苦,霍耀章手下的東征主力共二十萬大軍。司馬虢的南路軍隊共十萬人。南越西關的守軍兩萬,藏劍城駐軍也是兩萬。司馬虢的十萬大軍要擋住南越南部的援軍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一來,霍耀章率領的東征主力便可以肆無忌憚地進攻襄月城。蒼遼王趙洛手下士卒三萬人,將近七倍的兵力優勢使得霍耀章的金戈鐵馬進攻速度更快。
襄月城四側的城門全部緊閉,守城士兵嚴陣以待,滿玄的弓弩和守城的滾石隨處可見。身披重甲的蒼遼王趙洛站在城牆的最高處,蒼老卻充滿精神的雙眼直視著遠處如同黑雲的西寧軍隊。
孔明站在趙洛身後,他今天並沒有帶書箱,而是直接將顏如玉佩在腰間。站在城牆之上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一位文雅的儒將。
“蒼遼王殿下,敵軍七倍於我,這襄月城,你有把握守多久?”孔明站在風中問道。襄月城飄著蒙蒙細雨,倒是給人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管他七倍還是八倍,就算是一百倍我也能守個十年八年。如今我們襄月城中糧草可食一年,井水從不斷絕。本王今天就要教教這個霍耀章,什麽叫作攻城掠地。”趙洛自信滿滿地說道,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
“蒼遼王殿下,你手下的士卒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有打過仗了。你可還有辦法,重新當年的風采?”孔明饒有興趣地問道。
卻見得趙洛既不怒也不悲,隻是毫無波瀾地說道,“本王今年已經六十七歲了,當年追隨我守衛疆土的將士們都已經老了,如今大多都是年輕的新兵,要不然我定當率領大軍一舉滅了那西寧賊軍。又何至於讓襄月城的百姓在戰火當苟且度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