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時之殺
遼宣向前邁了一步,擋在了兩位少年麵前。雖然他已經展現出逍遙天境的實力,可那兩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
“我看剛剛那幻境中的景象,想來兩位是西寧人吧。”遼宣此時表現得極為穩重,絲毫沒有邋遢浪客的模樣。
其中一人漫不經心地看了遼宣一眼,隨即不屑地說道,“是的,如何?”
葉霜痕握著夜闌劍的手緊了緊,怒目而視著那兩人。顯然西寧人東征的目的不止於此,即使東征失敗,他們依然派了高手進入南越,這兩人隻不過是其中之二。
“想必世人都清楚,我們南越是不歡迎西寧人的吧。”遼宣厲聲說道,氣勢咄咄逼人。
“笑話,我們是來殺人的,還用得著你們歡迎。若不是沒想到你們三個會破了我的奇譎幻境,早將你們給殺了。”站在後麵的人不屑地說道。
“狂妄,你們知道你們現在在和誰說話嗎?”遼宣手中的木劍一揮,霸氣地說道。
“當然不知道了,看你這把年紀了,或許是多少年前的南越第幾什麽的吧。”站在前麵的人譏諷道。
“那我就讓你們試試好了,看劍!”遼宣一劍遞出,那兩人同樣以極快的速度閃開了。
葉霜痕會舉著夜闌劍緊隨其後,蕭沐雨吹起了笛曲,兩隻蒼鷹分別向那兩人襲去。三人同時展開了進攻,那兩個西寧人卻是絲毫不慌亂,井然有序地規避著攻擊。
這兩人的步伐極其靈活,遼宣幾次逼近也沒有刺中一劍。葉霜痕邁開了攬雲天行步,卻是始終沒法靠近那兩人,還有些被甩開的趨勢。
蕭沐雨的兩隻蒼鷹在林間穿梭,卻是被那兩人擊落在地,化作了兩攤水墨,落在了被白雪覆蓋的地麵上。
這兩人越退越遠,遼宣也是緊追不舍,兩位少年被甩在了後麵。直到葉霜痕和蕭沐雨消失在了那兩人的視野中,他們才停下了腳步。
遼宣將憋屈了許久的怒火一劍揮出,一棵大樹被攔腰截斷。那兩人似乎沒有後退的打算,一塊漆黑的巨盾憑空出現。木劍撞了上去,震起一道劇烈的餘波。遼宣後退卸力,站在了一棵樹叉上。
“隻有你一個人追來了。”其中一人提醒到。
“解決掉你們,我一個人足夠了。”遼宣冷冷的說道。
“雖然那兩個孩子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是我們向來以保險為主。沒了他們,我們的勝率大概提升了一成。”那人繼續說道。
“兩個自在地境也敢在我麵前聒噪,看我們不把你們砍翻在地!”遼宣話音未落,手中的木劍已經快速飛舞了起來。
發揮出全部威力的逍遙遊使出,劍刃將遼宣包裹在內。四周的積雪都被劍氣卷了起來,雪白的旋風帶著破軍之勢撲向了那兩個西寧人。
“這一劍倒是有些意思,不過好在我們有兩個人。”那人微微一笑,手中開始結印。
另一人也擺出了相同的姿勢,嘴角微微上揚,“來吧,無論怎麽說,都要好好完成陛下交予的任務呀。”
洶湧的掌力轟出,途徑上的積雪全部融化,幾乎化作了沸水向那白雪旋風撲去。逍遙遊的劍尖刺出,硬生生切開了掌力,向那兩人飛去。
“就是現在!”
“明白。”
四周的飛雪全部湧向了遼宣,原本蓬鬆的雪花不斷壓縮幾乎變成了一個冰球將遼宣包裹在內。一掌遞出,掌力洞穿了那個冰球,被積雪包裹住的遼宣無處可逃。
不過逍遙遊是一招攻守兼備的劍法,遼宣無所顧及地迎了上去。裝上那股掌力的時候他隻感覺到血氣翻滾。逍遙遊刺出的劍尖割開了積雪擠壓成的冰球,巨大的冰球霎時間碎成了冰渣。
勢不可擋的遼宣直奔那兩人而去,人未至,劍氣已經到了。那兩人情急之下揮出掌力,卻依舊被劍氣所傷,噴出了一口鮮血。
環繞在遼宣身側的劍刃終於停止了下來,遼宣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用木劍支撐著站在了空地之上。
“呸,好強的劍氣,居然在中了我們的燎化掌之後還能發揮出如此威力。”那人吐了一口血痰,接著抹了抹嘴。
“原來是燎化掌,據說不是已經失傳許久了嗎?”遼宣捂著胸口說道。
“這是我們自創的,雖說不像正直的燎化掌那樣擊中必死,但是你已經被我們的掌力擊中心脈之後,還運氣使用劍法,怕是和中了真正的燎化掌相差無幾了。”那人陰險地笑道。
“那又如何,老夫已經五十歲了,換了你們兩人的命,不虧!”遼宣說完,再一次揮劍向前。
那兩人本想躲閃,奈何被劍氣所傷,難以聚氣。隻得使用出最後的手段,直接撲向了遼宣。
“賊人納命來!”一隻水墨白虎撲向了西寧人,早已是強弩之末的兩人被蕭沐雨的水墨白虎打得狼狽不堪。
“遼宣前輩,你沒事吧。”葉霜痕跑到了遼宣跟前,焦急地問道。
“霜痕,為師不行了,接下來的洪武會,就看你們的了。”遼宣艱難地笑了笑,慈祥地看著葉霜痕。
“堅持住,我為你渡氣療傷。”葉霜痕試圖將遼宣扶起,可是卻無濟於事。
“沒用的,霜痕。”遼宣搖了搖頭,“為師要死了,當年,是我對不起你父親。雖然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
遼宣還沒有說完,便斷了氣。葉霜痕在原地呆住了,為什麽他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說對不起自己的父親。難道十多年前,葉愈和遼宣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更加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麽葉霜痕對此事毫不知情,也從未有人向他提及過遼宣的事情。或許這一切,都要等到回藏劍城有後,向葉知銘打聽一番才能知道真相了。
葉霜痕拿出夜闌劍,衝向了那兩個西寧人。劍起,劍落。鮮紅的血液在夜闌劍上被凍成了一層薄冰。葉霜痕劍氣一凝,將那層冰給震了下來。
蕭沐雨的笛曲停下了,那隻水墨白虎又回到了他的畫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