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出手
雲嶺之下的小鎮看似平凡無奇,就如同往日一樣,該務農的務農,該幹活的幹活。唯一有區別的就是稍稍熱鬧了一些,酒樓客棧的生意稍稍好了一些。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各大宗門都已經將門內高手安排在了雲嶺各處,等待著時機。而負責通風報信的探馬則是假扮成了尋常百姓或者商人住在了雲嶺下的小鎮上。
這樣的情況看似平靜,實際上雲嶺之中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起慘案了。而小鎮上同樣也不安寧,每到夜裏,探子們紛紛脫去了偽裝,為了情報而發生戰鬥。每到天明,大家再次披上自己的偽裝,混入百姓當中。
經常有百姓在一些偏僻處看見淡淡的血跡,像是被清理過一般。然而屍骨早已不見了蹤影,百姓們也就以為是有人在附近殺雞宰鴨,沒去理會了。
許爍駕著的馬車在一個小鎮前停了下來,四位少年依次下了馬車。雖說他們十分好奇許爍這一鏢押送的貨物究竟是什麽,不過他們之間的交情算不得深,隻不過同行了一段路罷了,老是插手別人的事情也說不過去。
“前麵便是雲嶺了,我們是直接上去,還是在鎮上靜觀其變呢?”葉醉城拿著地圖站在最前麵,看著白雪皚皚的雲嶺,在最高處,獨峰傲然聳立在雲霧之中。
“各大宗門的高手恐怕早就占據了所有的有利地形,現在上去簡直就是送死。依我看,還是找一個住處,先安頓下來再說。”葉霜痕仰望著神秘莫測的雲嶺,在成片的參天大樹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具屍體。
四位少年並肩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原本這樣同行的四位世家公子應該會十分顯眼,可是這幾天太多更顯眼的人來到過這裏。百姓們都習慣了,也就沒有人再去注意他們了。
“你們說有沒有輕功高手,可以在冰河聚之前登上雲嶺獨峰一探究竟?”葉醉城仰著頭看向雲霧中若隱若現的獨峰。
“以前有許多高手嚐試過使用輕功登上雲嶺獨峰。可是無論輕功再如何精湛,也都沒能登上峰頂。重傷的和死掉的人不計其數,後來也就沒有人再去嚐試了。雲嶺上的雲霧就像著了魔一樣,一年四季不散。而且在那上麵,輕功就會莫名其妙的受限,著實令人費解。”蕭沐雨講述著關於雲嶺的傳聞。
“原來如此,這也難怪大家等了一年,就為了等那一天了。”葉霜痕輕聲說道。
“不僅如此,這鎮上怕是都被各宗門的探馬給占據了。”慕容雲飛警覺地環顧著四周。
“這也正常,靠近雲嶺的朝庭官兵似乎是全部被撤走了。皇上的意思應該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那麽各大宗門就有很多的空間可以發揮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雲嶺附近已經成為了無主之地。無論你做什麽事情,朝庭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若是離開了這片區域,陛下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蕭沐雨喃喃道。
“罷了罷了,讓他們去爭吧。畢竟我們要的可不是寶物,而是要揪出雙手背後的人!”葉醉城昂首闊步地向前走去了。
南越的南部國界是一望無際的海洋,這裏的人口不多,住著的基本上都是以捕魚為生的漁民。數百年來,這裏的居民們都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改朝換代了許多次,每一位君主都很少管理住在這裏的漁民。隻不過是每年收取一些海產作為賦稅的替代品。當然,除了漁業和種植業,這裏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可以做。偶爾有一些閑雲野鶴厭倦了世俗,來到這裏安度晚年。
然而今天,這裏卻多了兩個背著劍的人。一人背的是三尺長劍,修長而威武。另一人背的是二尺細劍,小巧而精致。
“蕭兄,許久不見。沒想到你現在還有這種閑情逸致,跑到這個地方來和我見麵。”葉知銘穿著輕薄的單衣坐在海邊的岩石上。
中原四處都被白雪覆蓋,時刻都刮著瑟瑟寒風。而這裏,卻是清涼的海風徐來,陽光總是充滿著暖意。一年四季都不會有白雪光臨這裏,雖說宜人,但也少了一番品讀四季的趣味。
“葉兄你不是也一樣嘛,收到了我的一紙書信便千裏迢迢趕來。真是很給我蕭某人的麵子呀。”蕭風同樣麵帶微笑地坐了下來,享受著微風拂麵的感覺。
“我們可不一樣,我不在藏劍城還有上萬士卒鎮守著。而你的君子堂,如今掌門和少主都不在了,誰來坐鎮呢?你那位大徒弟,未來的兒媳婦?”葉霜痕打趣道。
“那是當然了,你能信得過你手下的士卒,我自然更加信得過我的兒媳婦。”蕭風得意地說道。
“有話直說吧,你找我來這裏有什麽事?”葉知銘伸了個懶腰,在這樣的地方總是容易讓人放鬆。
“當然是雙手的事情了,難不成你還真打算把這件事情全部交給孩子們去做了?”蕭風問道。
葉霜痕等人遠赴中原之後,蕭風和葉知銘傳信過幾次。不過藏劍城和君子堂之間的距離尚遠,傳信十分不便。蕭風便決定在這個武林之外的地方和葉知銘見上一麵。
“開始是這樣打算的,可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大,局勢不是幾個年輕人所能控製住的。於是,我想了個辦法,讓葉存昊也過去了。”葉知銘意味深長地說道。
“葉存昊?他不是很多年都沒離開藏劍城了嗎。”蕭風驚奇地問道。
“是呀,不過他也清楚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騎著馬就往中原去了。”葉知銘淡淡道。
蕭風輕喝一聲,接著問道,“那你呢,有沒有去查清對我們出手的人,究竟是誰。”
“查過,但是雙手豈是那麽好查出來的。我們年紀大了,腦子不好用了,說不定年輕人可以想到更好的辦法呢。”葉知銘自嘲地笑道。
“哈哈哈,感覺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了。何不趁著自己還拿得動劍,再去好好闖蕩一番?”蕭風拔出了自己的細劍,麵對著浩瀚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