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商女報恩
黎允兒的危機終於被妥善化解，一段風波塵埃落定。
中午在公司午休的時候，孫軼民接到了念念的電話。
電話中，念念告訴他她已經達到東莞。
孫軼民關切的詢問她暫時如何落腳的問題。
念念回道“暫時可以在宿舍住兩天，但是一旦我提出辭職，就得馬上搬走。”
孫軼民擔心她繼續呆在這種不良環境中會影響她改行的決心，心中希望她能盡快離開東莞。
便提議道“你今天就馬上向老板辭職吧！然後去買張明天到深圳的車票。”
“可是……我也不知道到了深圳怎麽落腳。”念念有點為難的問道。
關於這一點孫早就考慮到了。在念念決定回廣東之前，他已經跟杜芳芳溝通好。
杜芳芳答應先讓念念上崗前台工作，並為她提供公司員工的標準待遇，為她安排了一間雙人宿舍。
孫軼民於是將情況向念念說明，讓她安心。
念念感恩戴德“謝謝孫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男人。”
“唉，不用客氣……”孫歎了口氣，又問“東西多不多？沒用的直接丟了吧！”
“嗯，生活用品都送給姐妹了，就一個箱子和旅行包。”
“好！”孫又吩咐道，“以後記得跟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就說是我遠房表姐。以前都在農村務農。千萬不要提及自己之前在東莞從事的行業。”
“嗯……”
次日中午，孫軼民親自跑到長途汽車站將念念接回公司。而後讓黎允兒下午帶她去文宣部參加麵試。
下午下班時候，念念來到了孫軼民辦公室。
念念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薄款裙裝和黑色緊身打底褲，盡顯體態消瘦而婀娜。
披肩長發之下是略帶憔悴的化著淡妝的麵容，淡淡風霜難掩少婦風韻。
念念到來並叫孫哥的時候，對麵坐著的老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全身上下不肯離開，臉上有一種詫異與垂涎的神色。
“怎麽了？”孫軼民好奇問老趙。
“這位是……？”老趙問。
孫解釋道“我介紹了一下，這位是念念，我的遠房表姐，從農村過來這邊找工作的。是我幫她介紹給公司的。”
“哦……”老趙點了點頭，神色略微收斂，又道“你不說是你親戚，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剛開始我怎麽覺得她長得有些眼熟？”
“可能是我長了一張大眾臉吧。”念念爽朗的笑道。
“嗯嗯，歡迎來到深圳。”老趙熱情的說道，“我和小孫是好同事，以後歡迎常來坐坐。”
孫順便向念念介紹了一下老趙。
念念滿臉堆笑“好的，謝謝趙哥。”
“對了，麵試怎麽樣了？”孫軼民這才想起要緊事，忙問。
“杜總說了我的外形是合格的，但我要先參加半年時間的專業培訓。所以，她讓我先到前台工作。平時利用周末節假日去參加培訓。”念念道。
“嗯，那就好。”
“那我先回去宿舍收拾東西了。您們先忙吧。不打擾了！”念念打了聲招呼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今日事務繁多，孫軼民與老趙繼續加班。
中途接到了了念念的一條短信息。
念念邀請他下班後到她的宿舍坐坐，說是帶了一些家鄉土特產，讓他帶回家。
到晚上點加班結束，孫軼民帶著一身疲倦步出辦公室。
眼看時間已晚，心中略微猶豫。
但想到念念囑托，還是決定前往她宿舍看望。
他來到公司的宿舍樓號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念念很快打開門。
孫走進宿舍，假裝不經意的把宿舍門開著，以避嫌。
這是一個雙人宿舍，看起來比較簡陋狹小。
靠牆角擺了一個上下床，挨著床鋪有一張簡易桌子。
床對麵有一個簡易衣櫃。宿舍沒有附帶衛生間。
雖然是二人宿舍，但房中此時並無舍友。
念念解釋稱“舍友這陣子有事請假回老家了，因此我會單獨住一陣子。”
“原來如此。”孫軼民在下鋪的床沿坐了下來，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又問“這宿舍看起來有點簡陋，你……不會介意吧？”
“嗬嗬，比我在東莞的宿舍好多了，那邊是個人同住的，一點都不自在呢！這宿舍的條件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念念一邊說，一邊淅淅索索的從一隻紅藍相間的編織袋中掏出兩包塑料袋包裝的東西放到孫軼民眼前的桌子上，說道“孫哥，這是老家特產醬板鴨和筍幹，還有茶葉。總共有兩份，一份給你，一份送給杜總。”
孫軼民慌忙言謝。
念念卻道“孫哥，你借給我的錢我沒怎麽花，還是先還給你吧。”說著又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個土黃色的資料袋。
“你怎麽把錢取出來隨身攜帶？這樣不安全。”孫軼民有點著急的提醒道。
“唉，當時以為要急用，就跑到鎮上銀行取出來了。但我父親很快去世，所以這錢基本沒有派上用場。因為我想著馬上要還給你，所以就懶得再跑去銀行存了，就這樣帶回來了。”念念解釋著，一臉的誠懇。
孫軼民從中看出了眼前這個姑娘的善良。暗歎看來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念念借錢這事，完全不是一場騙局。幸好自己當初選擇了相信她並幫助她。否則就錯過了一個救她於危難的好機會。
孫望著念念遞過來的資料袋，笑了笑沒接，說道“不急的啊！我都說了，這錢你先留著，慢慢還。我又不收你利息。”
“父親去世了，這錢我也不需要了。所以還是先還給你。”念念堅持。
孫接了過來，打開資料袋大致數了一下，然後拿出幾疊放到自己公文包裏。
又把資料袋還給念念，說道“這樣吧，你先留著兩萬。畢竟你初來乍到，工作還在試用期，而且老家母親和弟弟都要靠你，你需要錢。”
念念猶豫了一下，接過了袋子，說道“好，那就謝謝孫哥了。等我發了工資慢慢還上。”
“嗯，我這也得先回去了，你忙你的吧。”孫軼民說著便起身準備提起桌子上的東西離去。
“孫哥家裏有事要趕回去嗎？這麽著急？”念念問。
“倒是沒有。怕打擾你。再說這不是時間也不早了嘛？你舟車勞頓，該早點休息。”孫軼民道。
“我不累。您就再坐一會兒，我去打點熱水，給你泡點茶。”說完，不容孫軼民拒絕便拿起熱水壺出了門。
房門一直開著，孫軼民隻好一個人繼續呆著，心中生出一絲尷尬與不安。生怕萬一被路過的公司同事看到，會生出某些誤會來。
很快念念帶著熱水瓶回來，似乎是不經意的，用左手在身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然後取了個一次性塑料杯，給孫軼民衝了一杯顏色奇異的茶。茶湯顏色呈現綠褐色。
隨著開水衝下，奇異的香味四溢。
孫軼民正欲好奇問茶的品種，念念主動解釋道“這是家鄉特產白茶，給你的東西裏麵也有一包，你帶回去嚐嚐。”
孫軼民慌忙言謝。一邊用嘴吹著茶杯使茶湯降溫。
念念卻踱步到了窗戶口，背對著孫軼民。似乎望著窗外發呆。
窗外，夜幕早已降臨，此時華燈初上，一輪新月掛在城市的夜空。
念念靠窗沉默了兩分鍾，突然喃喃道“孫哥……，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聲調帶著一絲曖昧與幽怨。
“言重了，這話你已經說過好幾遍了，再誇我可承受不起了。”孫軼民笑道。
他卻並不知道念念還有下文“孫哥，大恩不言謝。你對我那麽好，我目前並沒有別的方式報答你……”
“不用報答不用報答！”孫軼民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可是……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人太多，我希望暫時把你的恩情還了，要不然心中總會有不安。”
“這不……”孫軼民放下茶杯，兩個字剛出口，抬頭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不知何時，窗戶已經被念念悄悄關上。
念念此刻正緩緩解除自己身上裙裝背後的扣子。一邊輕聲道“孫哥，請給我一個機會……”
“不不不，”孫軼民慌忙連聲拒絕。
須臾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生怕被人聽到更不好，便壓低了聲調，放緩了語氣“妹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真不需要……”
“孫哥是不是仍然看不起我？”念念突然轉過身，目光迷離，神色幽怨。
淡綠色的裙裝已經從肩膀滑落，露出了一段皎潔光滑的肌膚。
念念緩緩挪動腳步，往孫軼民身邊靠近。
隨著她纖纖素手繼續熟練的操弄，更多旖旎奇異的風光在孫麵前鋪張開來。
這樣的景象，孫軼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遭遇，一時間，他有點驚恐而不知所措……
孫軼民心中亂成一團，性格中的正直與善良（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讓他不願意接受眼前這美好女子的盛情。
可是念念一句句“是不是看不起我”的追問，又讓他有點心軟。
他生怕自己生硬的拒絕，會觸動這女孩心中的自尊。
這可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
他心中的糾結在繼續，而念念的形態卻在不知不覺繼續發生蛻變，此刻以一種在孫軼民看來極為奇異而曼妙形式展現在他眼前。
孫軼民閉上了眼，心中的防線似乎有一絲鬆動。
但，理性的齒輪仍然死死的把守著他最後的底線。
心中努力思索著一句合適的解圍的話語，卻在這異樣驚詫的氛圍下一無所獲。
他隻是低頭喃喃重複“這不行……”“這不行……”
隨著這無力的拒絕，念念身上一種他聞所未聞的獨特女性氣息撲麵而來，令他心猿意馬。
孫在心中暗歎“難道我堅守多年的童真，今日就要交付給眼前這風塵女子了麽？”
“不行，我決不能這麽幹。我得把最寶貴的東西，留給我的神女妹妹。”
可是眼看念念步步緊逼，那種他平生從未體驗的柔軟，令他手足無措。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口突然起了一陣敲門聲“砰砰砰！”
隨即傳來一種熟悉的粗獷的聲音“有人嗎？”
突如其來的敲門讓念念在一瞬間恢複了正常形態。
其動作麻利令孫軼民有一些詫異，僥幸，卻也隱隱有一絲失落。
念念打開了房門，隨著一聲謙恭的“杜總好！”杜芳芳笑盈盈的踱步進入了房間。
孫軼民慌忙起身讓座，心中焦慮剛才的現場是否會留下一些讓杜芳芳起疑的蛛絲馬跡。
目光掃描檢索一番後才略微寬心。
“我剛還在到處找你呢，有同事說看到你往這邊來了，我就來看看。”杜芳芳朗聲道。
“嗯，剛才我表姐說是有點東西給我。所以加班結束後就來到這邊了。”孫慌忙解釋了一下，又恭敬問“杜總找我有何指示？”
“沒事，我就是來向你交接任務的，想問問你對這遠方親戚的安排是否滿意。”杜芳芳笑吟吟問道。
“滿意滿意！感恩都來不及呢！”孫軼民和念念異口同聲道。一臉感恩戴德。
杜芳芳微微一笑。
孫軼民又補充道“讓杜總費心了。此恩此德，不知如何回報啊！”
“有那麽誇張嗎？”杜芳芳咯咯笑了起來，“隻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是公司的高級人才，照顧好你是應該的。”
“杜總言重了！這樣吧，今天我做東，一為給念念接風洗塵，二為酬謝杜總。我們到外麵吃頓飯，好吧！”孫軼民提議道。
“我就不去了。”此時念念正在蹲在地上忙活著，一邊回應道“我剛還說要請孫哥帶一點土特產給杜總，想不到杜總就來了。杜總，這是我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但願您不嫌棄就好！”
念念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塑料袋，雙手奉上。
“唉，客氣了。”杜芳芳似乎興致索然道，“東西先放你這，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
“我真的不去了。孫哥你好好陪杜總吧。”念念找了個借口婉拒了，“我這還得好好收拾一番。”
見念念推辭，杜芳芳似乎也不再客氣，便拿起念念送的土特產，拉上孫軼民走出了房間。想來這正是她的本意。
一路上孫軼民征求杜芳芳意見，她選了一間高檔的西餐廳。
其實他對這位女上司並沒有多大興趣，而且他也不太習慣跟上司吃飯，總感覺有些壓力。
但畢竟欠了對方人情，隻能硬著頭皮盡早把人情還了。
坐在西餐廳幽暗的燈光下，孫軼民發現今日的杜芳芳似乎刻意經過打扮，麵色更加光彩照人，周身香氛撲鼻。
杜芳芳熱情洋溢的開啟各種話題，孫軼民謙恭的應答。這樣的場麵讓他想起了當初麵試的情形。
杜芳芳似乎舊話重提“你和你那個遊戲女朋友怎麽樣了？”
“額，最近還是老樣子。”孫敷衍道。
“那你得加把勁啊。男孩子應該主動點嘛。”杜芳芳笑吟吟的望著他，令他有一絲尷尬。
為化解尷尬，他便打算轉移話題。
但想來想去找不出一個新穎的話題，便隻好舊話重提“還是羨慕杜總啊，年輕有為，經濟獨立，活出了人生的高度。”
此時杜芳芳卻收起了笑容，幽幽道“你哪裏懂，女人還是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的，即便再強再有本事。”
“這有什麽的，隻要杜總願意，還不是一大把好男人在排隊呢。”孫軼民停頓了一下，又笑著補充“想來是杜總要求高了。”
“要求自然是有一些，但這種事，畢竟緣分更重要。你說對吧？”杜芳芳此時的目光盯著孫軼民。
他低下了頭，輕聲附和，對“靠緣分，緣分……”
……
孫軼民勉強應付這到了飯局結束。到家已經十點半。洗洗上床準備入睡。
睡前想到念念今日在宿舍的所作所為，感慨萬千。
在孫看來，雖說她今日舉動有點輕浮，但這可能是出自她的職業本能吧，值得原諒。
而且她的出發點是善意的隻是為了報恩。
或許在她看來，一般男人是可以接受這樣的恩惠的。
但她不了解孫軼民的實際情況，所以也情有可原。
畢竟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這樣的男人，居然還保持這寶貴的童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