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他這是心病
第458章 他這是心病
江怡人脖子一梗,“哦,我……我是阮黎阮小姐的朋友,今天過來探病。我的老板病了,就住在副樓那邊。”
聽見阮黎的名字,秦遠不覺歎口氣。
“前段時間,傅院長情緒起伏太大,又經常喝酒,有段日子甚至沒來醫院。後來,身子稍微養好一些,又遇上了傅先生去世的事……所以,怕是這身體一直沒有緩過來。”
“哦!”江怡人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她到急診室外麵,給莊馨兒打電話說先回去了。
然後又回到急診室門口等消息。
不一會兒,傅少頃被推出了急診室。
他臉色發白躺在病床上,手裏掛著點滴。
“怎麽樣?”秦遠走過去。
“沒事,和前幾次暈倒差不多,都是過度勞累所致。唉,秦遠,你空了也勸勸院長,是時候請假休息一段時間了。雖然年輕,但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啊!”急診室的醫生道。
秦遠搖搖頭,“他這是心病,休息也解決不了。倒不如忙起來,不去想,還好些。”
一行人將傅少頃推進了旁邊的vip病房。
秦遠還要值夜,於是將傅少頃托付給vip病房的護士。
江怡人插不上手,隻能暫時先回去了。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
loft這邊,阮黎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聲中醒過來。
程蕊隻有一個枕頭,所以昨晚她是隨手拿了個抱枕墊著睡的,一整晚下來,脖子酸痛。
她接起手機。
“你好,請問是故人阮明楓女士的家屬嗎?”
“我是阮明楓的女兒阮黎,你們是?”
“哦,阮小姐,你好!我們這邊是玉蘭墓園,有件急事需要麻煩你過來一趟。”對方道。
玉蘭墓園?
阮黎眨眨眼,頓時沒了睡意。
那是媽媽的墓園,但是,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急事?發生什麽事了嗎?”她追問。
“是這樣,阮小姐。我們每周都會清掃墓園,昨天在打掃時,我們發現你母親的祭祀台有被人故意損壞的痕跡,銘牌也被砸碎了……所以,想請你過來看看,應該怎麽處理比較合適。”
阮黎皺起了眉頭。
媽媽的祭祀台被人為破壞?
誰?
顧不上細想,她掛了電話後,趕緊起身收拾。
程蕊睡得昏天黑地,直到她出門都沒醒。
阮黎輕手輕腳,經過主臥門口。
裏麵一陣安靜,聶禦霆估計也還在睡覺。
她昨晚睡得斷斷續續,雖然睡了一覺,但也沒有想好要怎麽和他談。
先去處理墓園的事,回來再說吧,阮黎心想。
她下了樓,沒說去哪裏,隻是交待早起的傭人幫忙照看嗯嗯。
出了門,守在外麵的護衛隊員立刻上前,問她要不要安排車。
阮黎擺擺手,自己攔了輛出租車走了。
玉蘭墓園在郊區,大概四十多分鍾車子才到。
今天是陰天,所以即使快九點,天色看著也和六七點天剛亮時差不多。
阮黎剛到門口,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阮小黎!”
她回身過去,隻見傅少頃也下了一輛出租車,朝她快步跑來。
和一貫的清新狀態不同,今天的傅少頃看起來頗有些疲憊。
他身上的衣服微微發皺,下顎也有一點點剛冒頭的胡渣,再加上眼中的紅血絲和有些發白的臉色,阮黎幾乎懷疑他是一夜未睡了。
“傅院長,你怎麽來了?”阮黎驚訝道。
傅少頃怔怔看著她。
離上次見麵之後,他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她了。
不過,她還是他記憶裏的樣子,一點都沒變。
他微笑起來,“你忘了,當時的緊急聯係人也填了我。隻有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哦,對哦!”阮黎想起來了。
媽媽剛去世時,是葬在另一處墓園。
玉蘭墓園是高級墓園,她是在樺楓有了起色,手頭寬裕後,去年才將媽媽轉到了這一處安置。
當時,也是傅少頃陪她一起做的這件事。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又熬夜值班了?”阮黎問。
傅少頃看著她,他唇角微微抽動,欲言又止。
“沒事,我沒事。”他最終搖了搖頭,悄悄將左手藏進衣兜。
他的左手上,還留著打點滴的針眼。
今早他剛一睜眼,就接到了玉蘭墓園的電話。
他二話不說便拔了針頭,直接趕了過來。
倆個人進去,找到了墓園負責人。
果然,阮明楓的祭祀台被故意損壞了,日常祭祀的鮮花被踩得亂七八糟,花瓣灑得到處都是。香蠟也被損毀。
“怎麽會這樣?”阮黎凝眉。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根據規定,我們也沒有安裝攝像頭,怕是對逝者不敬。但是墓地入口是有登記的,我們這邊篩查了一些上周的登記記錄,找到幾位可疑的來訪者。”負責人道。
“可疑的來訪者?”傅少頃問。
“是的。主要是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第一次登記的人,以及和故人記錄毫無關聯的人。你們可以看看,做個參考。”
阮黎拿起記錄表,依次翻頁看過去。
再接近末尾的幾頁,一個名字落入她的眼眶。
“蘇娜!”她不覺後脊骨一涼,“她來過!”
傅少頃頓時沉下了眸子。
蘇娜。
這個女人於他而言,幾乎是殺父仇人般的存在。
他拿過記錄表,仔細查看。
果然,登記表上寫著蘇娜,而且,登記的區域就是阮明楓墓地所在的那個區域。
“我就知道,這件事絕不會無緣無故發生!”阮黎握緊拳頭,“媽媽葬在這裏也一年多了,一直都是好好的。”
“這個女人,竟然可恥到連故人也不放過!”傅少頃咬緊了牙,“不過也好,至少這提醒了我們,蘇娜回來了!她又回到裕京了!”
快中午時分,阮黎才和傅少頃離開了玉蘭墓園。
她重新整理了祭祀台,並且特別關照負責人幫忙照看,以後若是蘇娜再來這裏,務必要第一時間通知她等等。
“阮小黎,你和聶禦霆……怎麽樣了?”
回去的路上,傅少頃終於開了口。
阮黎搖頭,“我還沒有和他談,我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說。”
“其實,你不是不想和他談,而是怕和他談吧?”傅少頃澀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