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遇範老拜夫子
“學生孟元見過範先生。”孟元躬身行禮道。
沒錯，在他麵前的便是三天之前有過偶遇的範文正。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到縣學來的。果不其然，又見麵了。”範文正見到孟元似乎心情極好，大笑道。
“範先生和孟元認識？”一旁的郭夫子一臉茫然，自然想不到兩人居然還有淵源。就連與孟元一起來的孟家村眾人也是一臉茫然。
本來郭夫子一心想收孟元為自己的學生。可看到範文正的表現，他知道自己是沒有希望了。憑範文正的學識和地位，遠遠不是他能比的！
“三日之前路過孟家村之時，偶然聽到孟元小友一首佳作。令老夫感觸良多。今日，老夫也是特意再次等候。”範文正緩緩道。
時至今日，那句“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仍然在範文正腦裏揮之不去。令他感觸頗深。
範文正本是朝廷官員，後來受到排擠。辭去官職去國府做了夫子。但奈何在國都之中，風雲變幻。再加上他辭官之後，手中無權無勢，更受排擠。不免心灰意冷。於是，又來到了青城縣學。
那天，他從京城回來之後。路過孟家村，聽到孟元的詩文。一時間百感交集。
孟元也沒想到自己會留給範文正那麽大的感觸。開口問道“有勞範先生了。不知範先生等我所為何事？”
“哈哈哈，老夫等在此處。自然是為你拜夫子一事。”範文正神秘一笑，開口道。
“孟元，範先生是我縣學從國府之中聘請的夫子。其才學高出我等數倍。你若拜入範先生門下，將來成就不可限量。”郭夫子在一旁緩緩開口道。
既然範文正出麵了，他自己是肯定收不了孟元了。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國府？”孟元知道，這個時代的國府就相當於自己那個時代古時的國子監。稱得上是一國文道之中心。其中的夫子大多都是舉國聞名之人，能拜這樣的大儒為師。倒也極好。
範文正聽了郭夫子的話，搖頭大笑道“哈哈哈。郭先生誤會了。孟元小友一首詩便讓老夫折服，老夫又怎會收他為徒呢？”
“那範先生的意思是……”郭夫子都快被範文正搞蒙了。既然是為了人家拜夫子的事而來，難道不就是想收他為徒嗎？
你他娘的到底要不要，你不要我就要了。那麽好的一個苗子！
其他人也一臉疑惑的看向範文正。
範文正倒也不急，緩緩開口道“老夫自三日之前遇得孟元小友後，便深感小友才氣過人。兩日之前，老夫將此事傳給了我的老師。今日，師尊他老人家傳來法令。讓老夫代師收徒。”
“範先生的師尊莫非就是那位曾經名滿京城的天尊文清玄前輩？”郭夫子目瞪口呆的驚歎道。
天尊文清玄在郭夫子的那個時代是個傳奇人物。早在三十年前便被封為文尊，是整個文昭國的七大文尊之一。
而這七人隻需再上一步便是可以供奉在文殿之中接受朝拜的文聖。
聽說這天尊文清玄性格狂傲不羈，就連同為七尊的其他六人，他都不給麵子。沒想到範文正竟然是他的弟子。而且，似乎，孟元也快是他的弟子了。
“郭夫子，這位天尊前輩是什麽人呀？”孟元身後的小胖子探出頭來問道。
“天尊文清玄是我文昭國七大文尊之一。地位尊崇。若孟元能拜入他的門下，真是天大的榮幸。”郭夫子若有深意的看了孟元一眼說道。
“嘶。”在場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天下文道一分九等。文尊已經是第七等。是整個文昭國也僅有七位的強大存在！
在場眾人都眼紅的看向孟元。這等大人物平日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更何況是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為徒了。
孟元這家夥，運氣當真是好到不行！
“哈哈哈。孟元小友，你可願入我師尊門下。與老夫結同門之誼。”範文正並未理會其他人的震驚，開口問道。
“孟元願意！”孟元自然願意，傻子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有一位文尊當師父，就等於多了一個大靠山。以後行走江湖可就有所依仗了！
“好。哈哈哈。除此之外，老夫還要收一人為徒。你們誰願意拜於老夫門下？”範文正笑道。
“我我我，嘿嘿。弟子孟斌願意拜入範先生門下。”孟元身後的小胖子連忙跳出來叫道。
其他人倒是有些遲疑。畢竟孟元已和範文正結為同門。若其他人再拜入範文正的門下的話，便要稱呼孟元為師叔。
這些孟家村人雖說對孟元不像以往一般嫌棄。但若是讓他們尊孟元為師叔的話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特別是孟修等大房中人。
不過對於孟斌來說的話，可就不在乎這些了。
“好。那你二人便隨我走吧。”範文正點點頭說道。
“郭先生，老夫先帶這兩個小子去了。剩下的人便交給你了。”範文正對著郭夫子行了一禮，便帶著孟元兩人離去。
縣學西北，夫子居。
這裏是整個縣學夫子居住之處。文氣濃鬱。由於範文正喜好清靜，便住在了邊緣。
“孟元小友，雖然師尊有意收你為徒。但按照規矩，你還需要接受師尊的考核。”範文正對孟元說道。
“是。”孟元心裏自然有所準備。並未奇怪，行了一禮應道。
範文正點了點頭。右手伸出，一支毛筆。這隻毛筆通體黑色。筆端猶如青銅所築，陽光照射下，有流光閃過。
隨後，範文正左手入懷。掏出一張白紙揮出，立在空中。
範文正袖袍一揮，毛筆在白紙上揮灑。四個大字在紙上顯現。
“書山，學海！”
範文正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大手一揮，將毛筆收入懷中。隨即，屈指一彈，白紙升入空中。
範文正雙手結印，一股金光指向白紙。
“書山，學海。顯！”
隨著範文正一聲低喝。周遭天地之中文氣湧動，孟元兩人隻覺得眼前一暗，下意識的閉上眼。而當兩人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天地早已發生了變化。
這裏已經不是方才的夫子居。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學海。在視線的終點，是一座高聳山峰，赫然就是書山！
“好厲害啊！”孟斌感歎道。孟元也壓住心頭的震動點了點頭。
這般手段實在震懾人心。看來自己這個便宜師兄也是不俗！
就在兩人震驚之時，範文正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傳到兩人耳中。
“此處便是學海和書山。孟元須作詩一首渡河翻山而過，方可入師尊門下。”
“孟斌可在一旁學習參悟！”
範文正聲音落下。孟元兩人便感覺腳下似乎顫抖起來。
孟元看向山海，隻見海越來越闊，山越來越高。
很顯然，若是孟元一直做不出詩來。難度就會越來越高，直至被淘汰！
孟元輕笑一聲，雙手負於身後，上前一步。
“吾，孟元。
今日再此立誓：往後文道一途，自當勤懇。”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