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縣學從書識文道(下)
講學堂內一陣喧嘩,眾人都在或討論或切磋。此時一位老夫子走了進來。人群開始安靜下來。
那位夫子徑直走到台前,掃視著眾人。目光微凝。半晌才緩緩開口。聲如枯木,略微刺耳。
“諸位學子。老夫嶽百山。為今日講師。負責各位的地理,局勢教習。老夫教習期間,不允許私下交談,不允許遲到,曠課。諸位,明白否?”
“學生明白。”在場學子雖不喜這位嶽夫子的做派,但還是彎身行禮道。
“既如此,便入座吧。”嶽百山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道。
孟元等人應聲坐下,每個人的桌前都放著幾本書。這是用線裝訂起來的書籍。看起來還十分嶄新,還有淡淡的墨香味。孟元拿起,隨手翻閱。一本名為《陸誌》,主要記錄著聖運大陸的山川地理。一本名為《陸勢》,主要記載聖運大陸百年來發展趨勢。孟元翻開,倒是頗感興趣。這兩本書,對於孟元這個聖運大陸的新人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嶽夫子在台上簡單的介紹著,孟元在台下翻著書。而在孟元前方,除了孟斌看著嶽夫子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在那掩嘴偷笑外,秦真祝宴一個昏昏欲睡一個望著窗外發起呆來。孟元看著兩人笑了笑,讓他兩人來聽教還真是為難他們了。
孟元隨手將手中書籍合上,聽起嶽夫子教學起來。
“我聖運大陸共有十大國,數百小國。其中十大國中,文道國僅占其三。武道國占其七。小國之中,文道國占其四,武道國占其六。在此之外,還有數百蠻族部落。蠻族中以三大部落為首,分別是:力大如牛的山蠻族,陰險狡詐的影蠻族,以及擅長製造武器的機蠻族。
蠻族部落占據聖運大陸偏遠地域,地勢複雜坎坷。莊稼糧食常年歉收,再加上天地不顧,生活艱辛。也正是因為如此,蠻族部落屢屢進犯我人族。企圖奪取人族土地,壯大發展。
而與我涼山郡接壤的蠻族,便是山蠻族的一個分支,力蠻族。這力蠻族如其名。其族人力大無窮,比起我等人族來先天強勢。索性這支力蠻族不通謀略。我涼山郡林乾坤將軍又擅使計謀,這才壓製住這些蠻族。”
孟元聽得十分認真。這位嶽夫子雖然看起來極為嚴肅,但所教習的東西卻十分精辟實用,有些時候還會加上一些自己的想法。讓孟元受益匪淺。
時間飛逝,兩個時辰彈指而過。嶽夫子清了清嗓子離去了,而孟元卻顯得意猶未盡。雖然隻是短短的兩個時辰,但孟元依然甘之如飴。在他的腦海中,已經依稀對這個局勢多了些理解。
早課結束,秦真也悠悠醒來。拉著孟元等人去吃飯。好在縣學內有專供學子們飲食的地方。下半天的教習內容是聖言,也就是曆代文道先賢們的著作。孟元對此還是有些興趣的。他也想知道,這些先賢們的詩文會不會和自己那個時代大儒們的一般,若是如此的話,自己之前所做的詩文可都是盜版而來的了。
飯畢過後,眾人再次回到了講學堂。而這堂課的夫子還是個熟人,正是昨日帶領孟元眾人來到縣學的郭夫子。
郭夫子入了講學堂,也是先自行介紹了一下。隨後才緩緩說道“老夫負責教習各位的聖言與詩文。今日老夫教習的是文道鼻祖,至聖先師孔聖。”
眾人聽得是介紹孔聖,紛紛來了興趣。就連秦真祝晏兩人都饒有趣味的看著郭夫子,等待著他的下文。畢竟,在文道國之中,孔聖先師的影響力實在過於巨大。這兩人這般姿態,倒也不奇怪。
郭夫子看著眾人眼中的期待,笑了笑,開口道“想必對於孔聖,各位還是有一定了解的。沒錯,孔聖不僅開創了文道修行,還是古往今來文道修為最高的一人,達到了至聖的程度。”
“然而各位不知道的是,在至聖之下,為文聖,在往下則稱文尊,大儒。這四等文位是超脫於文院之外。也就是說,要想達到這四等,就必須從國府之中脫穎而出。在這四等之下,還有文院五等,依次是縣學童生,州府秀才,郡府舉人國府狀元以及先師。隻有依次獲得文位超過先師後,方才不受文院修行限製。”
“這些,都是孔聖創立孔府學院之後,曆經百年沉澱才最終設立。文院五等必須得到文道聖地聖文宮的敕封才能達到。而五等之後,則全靠個人修習。”
郭夫子講到此處,稍稍停頓了下來。
台下學子見狀,連忙見縫插針的站起身來問道“學生付青衫,敢問夫子。每一年我文昭國有多少學子能得聖文宮敕封?”
台下眾人聽聞,也連忙應和。每年有一個名額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大事。
郭夫子略帶欣賞的看了一眼那位付學子,開口道“童生文位每年敕封數千人,得童生文位者方為文道修習者。秀才文位每年敕封七百人。入各州府繼續修習。舉人每年敕封五百人,入各郡府修習。狀元每年敕封三人。先師每年敕封一人,可自行開府教習弟子。”
郭夫子說到此處,停了下來。看了一眼眾人,略有深意的說道“而每年我青城縣學僅有二十個童生文位以及十個秀才文位。各位可要好生努力啊。”
果然,隨著郭夫子話音落下。眾人開始喧鬧起來,交頭接耳。一時之間,講學堂內嘈雜不堪。
“什麽?竟然隻有二十個童生文位和十個秀才文位??”一個學習驚呼道。
要知道,整個青城縣學每年可是整整有一百餘人,而這童生之位竟然隻有二十個?那有資格前往州府修習的秀才則是更少,居然隻有十位。這不由得讓眾人壓力大增。
郭夫子對此混亂局麵絲毫沒有製止的意思,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人群喧鬧片刻。隨即,又是一人開口道“敢問夫子,這童生文位如何獲得?”
眾人連忙看向郭夫子,等待著他的回答。
郭夫子輕咳一聲道“這童生文位說難不難。隻要你等能夠作出一首好詩來,再有身居文位者舉薦便可封文位。”
郭夫子說到此處,眼神掃向孟元。似笑非笑道“而且在各位之中已經有人晉得童生文位了。”
眾人聞言一驚,連忙左顧右盼起來。孟元搖了搖頭,將視線移開。
郭夫子似是無意的一指,正指向孟元的方向。眾人隨著郭夫子的眼神看去,隻見孟元一臉微笑的看著眾人。
與此同時,郭夫子也緩緩開口“那人正是.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