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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諸事皆巧,則必有因

  還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座次,以及熟悉的人物和表情。


  李懷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複習了一下一周目的所見所聞,登時心中大定。


  他邁著穩健的步伐,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在那位便宜老媽開口之前,就主動過去問候,隨後又輕輕一甩袖子,依次給眾人見了禮。


  我這一番做派,定然是顯得瀟灑隨意,逼格甚高!


  但這時,那魏醒卻冷哼一聲,道:“犯下如此大錯,居然還這般輕佻,我看你分明是殊無悔意!甚至頗為自得!”


  李懷頓時眉頭一皺,心中不喜,隻是撇了那人一眼,並不多言,心裏道:不用和這舔狗一般計較,今日先攻略老丈人再說!

  這時,跟在後麵的李慎,也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朝著老夫人劉氏行禮,口稱母親,又見過了其他人,隨後下意識的看了護院喬其一眼,這才站到一旁。


  喬其進來之後也是行禮,跟著走到牆角,肅立不語。


  李慎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懷將自家老幺的這番樣子都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隻是朝著魏瑾拱手,口稱“泰山大人”。


  “老夫可當不得你這般稱呼。”魏瑾微微搖頭,打量幾眼,“不過,你能親自過來,卻是出乎老夫意料,也算是有點擔當。”


  “這逆子人前無狀,著實無禮無知,”老夫人劉氏卻是一副怒意,盯著李懷,嗬斥,“還不跪下謝罪!”


  “不必如此。”魏瑾擺擺手,看著李懷道,“你可知老夫今日為何而來?”


  就等你這句呢!可憋壞我了!

  您之前的台詞不錯,但現在都已經是我的了!

  “自是知道的,”李懷意氣風發,遊目四望,臉上努力做出淡淡的笑容,“晚輩這次閉門思過,反省前事,才知此次行事,實在有欠思量,是以中了他人算計。”


  “哦?”魏瑾眯起眼睛,又一次打量李懷,仿佛剛剛沒有認清一般。


  “逆子,胡說八道些什麽!”老夫人卻以為李懷老毛病犯了,遇到難事,便要編造一番,托推責任,不由急道,“還不好生認錯,然後立下誓言!也好展現誠意!”


  李懂則旁邊提醒:“世叔最是寬宏大量,你若是誠心悔過,或有轉機!”


  魏醒冷冷一笑,嘲諷道:“怎麽?你還有被人陷害的價值?”


  李懂聽著,又忍不住叮囑道:“七弟,好生說話,切莫胡言亂語。”


  周圍的眾多仆從、丫鬟,也都是覺得,自家這位荒唐少爺,這次又要胡扯一番了,紛紛以目相視。


  便是那陪同而來的喬其,雖然麵色肅穆,卻也不以為然,微微搖頭,但離他不遠的李慎,卻是身子微微一顫,偷偷看著李懷,表情陰晴不定。


  倒是魏瑾說道:“你說是被人陷害,此話怎講?莫不是為了開脫罪名,胡亂編造?若是如此,那不說也罷。”


  李懷拱拱手,整理了一下語言,他在第二次前來的路上,已經打好了腹稿——


  “這次的事,說來乃是諸多巧合構成,先是我在家憋悶,恰好有了機會出去,隻是這般時候,府中人來人往,我這郎君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哪是那麽容易就能出去的?顯是有人刻意安排……”他的眼神微微一撇。


  不遠處,李慎再次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


  李懷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嘴上不停:“隨後,恰好在景仙樓中遇到了好友,又恰好碰上了太學生,恰好因此爭風吃醋,恰好打了起來,而打完之後,這消息恰好不脛而走。”


  話說到這,他頓了頓,強調一般的突出了一個詞——


  “恰好。”


  屋子裏的眾人,無論是老夫人、李懂,還是魏醒、喬其,乃至那周圍的眾多仆從、丫鬟,都是麵露驚疑,聽出了一點不對。


  “你是如何想的?”魏瑾繃著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點笑容。


  李懷一見,便知這二周目有有戲。


  “事皆巧合,則必有因!”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一時之間,眾人驚疑不定。


  跟著李懷分析道:“細細思量,此事其實滿處皆是漏洞,先不說府中人雜,諸多繁多,都繞著我那院子轉,哪能輕易脫身?就說太學生為學固本,崇尚清流,除了休沐日,豈能輕易得見?書生學子便是尋花問柳,也要打著吟詩作對的旗號,不會輕易自汙清譽,與人在煙花柳巷爭鬥,否則焉有士林風評?”


  聽著這些個話語,眾人看他的目光越發驚異,便是魏醒,都不由微微皺眉,思索起來。


  角落裏的李慎卻是臉色發白,冷汗連連。


  “再說景仙樓,佇立坊間幾十年,什麽情況沒見過?鬧出事來,又怎會不懂得如何處理?能任憑此事發酵?況且,我那兩個所謂好友……”李懷故意搖頭歎息,“若是友人,當勸誡互助,他們倒好,生怕事情鬧不大,主動挑釁不說,還慫恿我出手,溯本根源,最初就是他們二人要點那花魁!”


  魏瑾聞言,不由點頭。


  李懷見著,又繼續道:“最可慮的,還是事情過後,消息四處傳播,無論是愛惜羽毛的太學生,還是本該與我隱瞞的好友,又或是經營多年、經驗豐富的景仙樓,無論哪個都不該輕易宣揚、泄露,但結果卻是,這消息不僅傳出了,還在短短時間內,便==傳遍四方,生怕別人不知,若說無人在背後推手,是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依你看,是何人算計?”魏瑾淡淡問道。


  “這恐怕就要問問,當初能找到機會,讓我從家中離開的人了。”李懷這般說著,意有所指。


  李慎兩腿一軟,差點跌倒,靠著扶牆,才勉強站住,心裏卻已是一片冰涼。


  不過,李懷並未說出是誰,反而笑而不語。


  “有人算計我等?”魏醒忍不住怒聲而出,“什麽人?好大的膽子!”


  李懂心有餘悸,看著李懷,小心問道:“七弟,可是得罪了什麽人?”


  李懷對母親、兄長和未來嶽丈拱手,歎道:“得罪何人先不說,但這事終究怪不得別人,若非我管不住自己,哪能有這些事端?那背後算計的人固然可惡,但歸根結底是我行為不端,是以閉門思過,知曉陰謀後,深感罪孽!”


  他努力用誠懇的語氣說道:“痛定思痛,方曉厲害,今後我當痛改前非!”


  屋子裏頓時陷入安靜。


  魏醒眉頭緊鎖,李懂神色慌張,老夫人蹙眉不語,喬其等仆從、女使更是滿臉驚訝。


  “哈哈哈!”


  魏瑾忽然一笑,打破沉默,隨後指著李懷笑道:“玄慶啊玄慶,這話,如果你一開始說出,無人會信,老夫有隻會道你是個遇事隻會賭咒發誓的紈絝,但現在一番話說出來,老夫卻有些相信了。”


  玄慶是李懷的字。


  趕著,這位老學士轉頭問道:“介宇,如何?他這番話,可能說服了你?”


  “我倒是有些小瞧你了。”魏醒固然麵色不愉,但眼睛打量著李懷,麵有驚奇,“隻是過往那些個荒唐事,卻不會因此一筆勾銷!”


  “他能看出這些,說明還有些聰慧,能不卑不亢,遇事沒有慌張,反而能抽絲剝繭,推導出緣由,是有些能力的,可惜過去胡鬧,平白損了名望,荒廢了天賦!”魏瑾說著起身,對劉氏說道:“老夫與老侯爺乃是至交,當初李懷生下來之後沒有幾年,我那小女降生,老夫二人便定了婚約,魏家乃是信諾之家,這婚約自是會執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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