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先找上門來了
“你們說自己隻是路過?好奇?真當這樣的話,能蒙騙得了我家公子,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家公子是什麽人?可是眼睛裏能摻沙子的?哼哼!”
陰冷的小屋裏,李屋這個少年書童正拿著一根藤條,在三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麵前踱步,每說幾個字,就要抬起藤條,抽在一個人身上,慘叫聲因此此起彼伏。
“說吧!到底是為什麽過來!你們所求為何?”
聽著慘叫,李屋露出殘忍笑容,跟著便喝問起來。
“還不說?行,看起來得上刑具了!”李屋惡狠狠地說著。
那被捆著的一個人忍不住嗬斥起來:“我……我等隻是路過,你居然要動用私刑!難道就沒有王法嗎?我們要告你!”
“嗬?要告我?那得先問問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誰,你們不清楚,過去你們這樣的貨色,我可是見得多了,自己想清楚,得罪我家公子的下場!”
李屋陰惻惻的說著,最後強調道:“我家公子可是李七郎!”語氣裏充滿了自豪!
幾息之後,李屋便施施然的離開了這間侯府角落的屋子,哼著小曲,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前院的廳堂中,向李懷匯報道:“公子,我已經問清楚了。”
李懷放下手上書冊,問道:“哦?這些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們又是哪家的仆?”
“是那個羅翔家中的探子,來這裏是為了探查……探查夫人消息的!”李屋說著,壓低了聲音,“聽說是那羅翔有個友人,對夫人心懷妄念!”
李懷一聽,這眼皮子就是一跳,心裏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不由惱怒,你說你鄭興業,好好的主角不願意當,那麽多後宮等著你臨幸,偏要惦記著我鍋裏的,這也太人渣了吧!這是道德品質的敗壞!到底是怎麽樣的環境,才能塑造出這樣的人物?
“……”係統旁白沉默了一下,最後道,“給你一槽點,自己體會吧。”
李懷則完全不予理會,對李屋誇讚道:“行,這事你辦的不錯,先前喬其的人,還有李昌過去,都問不出來什麽,說幾個人嘴硬得很,還是你又辦法。”
李屋頓時眉開眼笑的道:“那自然,也不看看小人是跟著誰的,我可是有特別的審問技巧,這長安內外,但凡有點眼力尖兒的,估計沒有小人問不出來的事!”
李懷聽著很是欣慰,覺得自己手下總算是有個稍微靠譜點的、還有點忠誠心的人了,這李屋還很年輕,很值得培養一下啊。
但一想到這裏,李懷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李敬,看著眼前這個機靈小子,就想著詢問一下,看他對李敬有什麽了解。
隻是這邊還沒有開口,那邊李窘忽然過來。
“七公子,侯爺這會歇著了,讓老奴來通報一聲,想和您說說話。”
“知道,我這就過去。”李懷點點頭,他也有些事想要請教李慣,於是就吩咐李屋先去那邊通報一聲,說等會再去看那幾個被抓的探子。
不過,等李懷真正見到了李慣,他卻根本沒有機會提出什麽問題,隻能是聽著李慣說話。
“我聽說你在玉宇樓的事了,”李慣手裏拿著幾張宣紙,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字,“你不複潛伏,要顯露真姿,這是好事,有的時候,是不能總韜光養晦的,該顯露就顯露,也好讓人不至於因低估了你,而生出不必要的念想,帶來麻煩,麻煩多了,可不是好事……”
李懷聽著點頭,但心裏卻哭笑不得,自己什麽時候韜光養晦了?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好不好!
但看著滿麵紅光的李慣,注意到他明顯比昨天好多了的精神,李懷又怎麽能否認?隻能點頭稱是。
“這些,是我讓你整理的,你昨日在玉宇樓的論述,裏麵重點紀錄了中原藩鎮的部分,這部分深入淺出,說得就很好嘛,有這樣的見識,說明你心裏早就明白,有一天那徐泗軍得由你來扛!”李慣的話鏗鏘有力,又帶有欣慰。
李懷卻目瞪口呆。
原來是這樣嗎?好像有點道理……才怪啊!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本來隻是為了打壓主角,順便抱個大腿,本來是兩件快樂的事情,碰到了一起,應該是雙倍的回報,但為什麽會這樣呢?總覺得情況再向奇怪的方向發展!
他這邊在心裏不住的嘀咕。
李慣卻不管這麽多,拿著那份文章如獲至寶,同時還用遺憾的語氣說道:“可惜了,我看得出來,你這文章隻是個開頭,後麵必然還有大段論述,若是完成,或可為當世藩鎮,乃至後世兵家之書,可惜啊,我怕是沒有這個機會看到了。”
李懷聽著這話,忍不住就道:“我這心裏腹稿已全,想要寫完也不算難,若是兄長想看,我便連著幾日將書寫完便是。”但說完他就後悔了,自己固然是記著劇情,也知道後麵幾個主要藩鎮的變化,足以照著葫蘆畫瓢,但想要完善一本書,談何容易,便是要寫成完整一文,都十分困難,那得是有真學問才行!
李懷腦子裏是還記得一些曆史資料,也這方麵的積累,但真要回憶著寫下來,那肯定是十分困難的。
“真的!”李慣卻是猛地精神一震,滿臉欣喜,但隨後又壓抑情緒道,“其實不用著急,這種文章得細細推敲,不該因為急於一時,就草草書就,若是有了失色,讓吾弟之名不全,可就是為兄之過了,我總是閉上眼睛,也難心安。”
聽著這話,李懷自是不忍,便道:“若說寫完一書,那肯定是難的,但寫個綱要出來,給兄長一觀,自問不是問題。”他這麽說著,心裏計算著劇情,想著就算自己來不及集齊百個槽點,李慣也還能活上幾日,大不了自己趕趕稿子,總能來得及的,畢竟這個自己相當專業。
“好好好!”李慣咧嘴笑了起來,“那為兄就等著了。”
他這邊話音落下,外麵李窘的聲音傳來——
“侯爺、七公子,外來來了幾人,為首的名叫做羅翔,乃是三老爺的衙門同僚,過來說是侯府無故抓了他的仆役,過來討個說法!”
“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反而找上門來了!真是豈有此理!”一聽這話,李懷剛剛平息的不滿,頓時又泛上心頭。
“怎麽?與你有仇?”李慣問著,見李懷要解釋,便擺擺手,“你且去處置,若有所需,隻管跟李窘說,隻是記得,不可傷了人命。”
“是!”李懷起身拱手,便走了出去。
李慣則摸了摸手邊的文章,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