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老神仙出關
“小小,今咋沒上班?”
孫小小見魏叔玉醒了過來,趕緊跳下床倒水,忙前忙後的跟照顧病人似地。
“喝醉酒而已,又不是癱瘓。”魏叔玉喝了口醒酒湯,揉了揉腦袋,“昨晚誰送為夫回來的?”
孫小小接過碗放到一邊,又歪到魏叔玉懷裏,做起了她最喜歡做的事——在魏叔玉胸口劃圈圈。
“是長孫公子親自送回來的。”
“哦。”魏叔玉揉了揉眼睛,給孫小小推開,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問你話呢,今咋沒上班?”
“到吐蕃那批貨都處理好了,嗬嗬。”孫小小又爬過來幫忙,小手在魏叔玉身上遊走,大肆揩油。
“處理好了?”魏叔玉一愣,這可是大生意啊,然後眼目金星,“錢都給沒?”
孫小小點頭。
魏叔玉狂喜,破了嗓子大叫,“小花,請夫人過來!”
雖然驚喜,但是魏叔玉頭腦還是清醒的。因為一般孫小小能明目張膽的和自己在一起,這個小間諜就百分之一百在外麵把風。
果然,一嗓子剛叫出去,外麵就傳來小花的回應,然後就沒了動靜。
“小小,你過來。”
孫小小因為魏叔玉要叫玉珠,認為耽誤了自己和相公獨處的時間,這會正很不滿的趴在床上裝死。
“抽你哦,過來!”給孫小小拖過來,把那張委屈的小臉抱起來對著自己,“老實說,你有私房錢沒?”
孫小小一愣,然後驚慌的掙脫魏叔玉的雙手,腦袋塞到被褥裏猛搖。
“要你命啊。”魏叔玉很不滿,“我知道你肯定有私房錢,還不少,先借點給為夫怎麽樣?”
孫小小頭搖的更加激烈。
魏叔玉火了,“你個臭女子,跟我還這麽小氣,以後為夫不疼你了。”
孫小小還是搖頭。
魏叔玉無奈,這丫頭人精似地,知道自己舍不得打她也舍不得罵,才這麽有恃無恐的不懼威脅。
“你藏那麽些錢要幹嗎,就不能先借為夫周轉周轉?”
孫小小抬起頭,嬌羞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比劃一下然後又給頭塞到被子裏扭來扭去不敢見人。
魏叔玉差點崩潰,這丫頭才多大點,就想著給自己孩子攢錢。也太心急了點吧……
正琢磨著,門打開,首先是小梅和小花廝打著滾進來,這似乎是兩個丫頭遭遇時永恒的出場方式。
“相公,你醒了?”玉珠早就對此見怪不怪,看都不看一眼走動床邊上,瞅了眼裝死的孫小小。
“恩,夫人,為夫和你商量個事!”魏叔玉給玉珠拉到床邊坐下,一臉嚴肅的盯著。
玉珠被看得渾身別扭,朝魏叔玉拍了一把,“相公想幹嗎?怪惡心的,有話就說啊。”
魏叔玉抹了把臉,換上諂媚的表情,“夫人,您還記得昨天我跟您說長孫家那園子不錯麽?剛巧咱作坊裏那幾家商號訂到吐蕃的貨都弄好了,錢也到手了,這眼看咱家也寬裕了,您看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玉珠就興奮的打斷,“錢都到了,那可好,妾身正愁到時候置辦田產的錢不夠呢。”
魏叔玉目瞪口呆,然後抓著玉珠淒厲的大叫,“我先定下的,你不準挪用!”
玉珠伸出手一邊掙脫一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開導,“相公,這不是誰先定下的事。置辦田產是給子孫萬代造福,是正事。既然是正事咱就得優先辦了,您想要的園子以後再說好吧,要不明年?”見掙脫不開,玉珠所幸放棄,任由魏叔玉抓著,麵露委屈,“就為這麽點事,相公真就舍得跟妾身動粗呢,抓疼了!”
魏叔玉垂頭喪氣的瞪了玉珠一眼,“誰跟你動粗了,少胡攪蠻纏,一邊去,煩著呢。”
這事被這麽一說基本就沒有了任何商量的餘地。因為魏叔玉最清楚玉珠在買地這件事上近乎狂熱的堅持。一旦任何事與買地兩個字掛鉤,或者牽扯到這方麵的利益,玉珠是怎麽都不會鬆口的。這是長期實踐得到的結果,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所以魏叔玉一聽到玉珠要用這筆餘錢買地,那念頭就立刻死無全屍!
玉珠見魏叔玉妥協,笑的更加開心,“相公果然通情達理,我就說這事您肯定會從大局考慮的,對吧?”
魏叔玉撇了撇嘴,心說大局個屁啊大局,自己才沒那麽有覺悟,全給你逼得。
見魏叔玉垂頭喪氣,玉珠有些不忍,忽然想到什麽,湊過來低聲說道:“相公真打算要建院子?”
魏叔玉斜過去一眼,這不廢話麽!
玉珠笑著站起身,“相公在家等著,過幾天妾身保證有人不要錢就送給您,您瞧著吧。”
說完這句話,玉珠自信滿滿的走了出去。留下魏叔玉瞪著眼睛幹翻白眼。
他認為玉珠是用這句話惡心自己,才不會相信會有人平白無故的送自己那麽大一棟園子。這婆娘太可惡了,家裏這麽有錢還死摳門,小小那丫頭都開始為自己肚子裏不知道猴年馬月蹦出來的孩子未雨綢繆了,自己平時連個私房錢都木有。想建個園子剛出來個念頭就被活生生扼殺死無全屍,她簡直就是個周扒皮!
“小小,過來。”心情不沒理,魏叔玉決定出去轉轉,“過來幫為夫整理衣服。”
裝死半天的孫小小一頭豎起來,興高采烈的跑到魏叔玉跟前忙活,恩,春天快來了,這丫頭也該發春了。
全身上下被孫小小揩油摸了個便,魏叔玉心曠神怡……
帶著孫小小去了書房門口,魏叔玉琢磨著看看那群國子監的學士們拚音學的怎麽樣了。
自從那天石先生決定為藝術獻身開始,便帶著他那群小弟開始學者寫出拚音字母。因為和傳統漢字太過迥異,這讓寫了一輩子工整書法的學士們感覺難度太大。尤其是這字母貌似醜陋的形象,時刻璀璨著他們作為一個桀驁的學士驕傲內心,身外的艱難遠內有思想的艱難來的更加刻骨銘心。所以這進度很慢,慢的程度比之學前班學生更甚。說起來還都是群教授,博士生級別的存在,這讓魏叔玉這個老師情何以堪呐!
“相公。”正站了門外偷窺,孫小小突然捅了捅魏叔玉的腰,指了指左手處。
魏叔玉扭過頭,頓時大怒,“二蛋文舒,不準搗亂,全給我滾蛋!”
這倆小子最近放假,沒事就過來嘲笑鄙視這群博士生,太過分了,被魏叔玉一吼倆弟兄笑著拔腿就跑。
估計裏麵人也聽見了,魏叔玉覺得再偷看下去,石先生該惱羞成怒了,所以他很快帶著孫小小離開了。
和小小這丫頭邊走邊聊,快走到後院時突然聽到左邊廂房位置傳來陣陣驚呼。
“老神仙!”
“爺爺!”
魏叔玉和孫小小對視一眼,拔腿就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跑去。
自從老神仙在魏家定居開始,就堅持不肯搬進後院。挑了一個僻靜的廂房住下,前半個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人體的課程先停止一段時間,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甚至孫小小幾次過去都沒能進門。要不是幾個伺候的老媽子每天都帶回平安的消息,魏叔玉還真以為老頭帶著幾個老媽子小妾笑傲江湖去了。
今天冷不丁聽到那邊有動靜,根本就沒時間想到底怎麽回事,兩個人都下意識的往過狂奔。
路上遇到幾個慌裏慌張的老媽子,魏叔玉一手攔住一個,張口就問,“老神仙出來了?”
老媽子神色有些焦急,“侯爺快讓開……咦,是侯爺啊,老神仙正找您呢,快過去吧。”
這老媽子絕對是老神仙的愛慕者,瞧那模樣比孫小小都急,人都認不得了,可見這愛慕有多麽的刻骨銘心。作為老爺,魏叔玉向來關心下人的感情生活,他決定私下有時間和這老媽子探討探討晚年的感情問題,或者給空虛寂寞的老神仙找個老伴。可腰間傳來的癢癢讓他知道這個時候似乎不合適,孫小小急了!
魏叔玉其實也急,所以他暫且擱置老神仙的感情問題,先去關心他的生命問題。
拉著孫小小的手,魏叔玉迅速跑到老神仙的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來……
魏叔玉差點被熏得一頭栽倒,孫小小也麵色蒼白的捂著鼻子。
“叔玉啊,進來吧。”
聽到這聲音,魏叔玉鬆了口氣,這老頭還好沒出事,也沒有肉體成仙飛升而去,還好還好。
兩人走進門,屋子一個拐角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大堆魏叔玉眼熟的東西,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口大蒸鍋,這是之前製作護膚玉霜時用到的蒸餾提純工藝必須要用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都和化學提煉沾邊的東西。之前魏叔玉就跟老頭解釋過這種提煉工藝,想來這老頭這麽長時間沒出來,八成是在提煉什麽藥物吧。
此時的老神仙坐在整個屋子裏唯一算得上整潔的書桌邊,笑眯眯的看著兩人。
“爺爺!”孫小小半個月沒見老神仙,想念的緊,見到人就飛撲過去投入懷中,一邊撒嬌一邊抱怨。
“老神仙。”魏叔玉等到這爺倆分開才走了過去,朝老身子行了個晚輩禮。
老神仙點了點頭,示意魏叔玉坐下,從懷裏掏出個小瓶,遞到魏叔玉跟前,“看看如何。”
魏叔玉連忙接過,打開瓶塞一聞,頓時一驚,“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