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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酒樓

  好天氣並沒有持續太久,過了沒幾天又開始下雨。


  比起驅走幹旱的那場大雨所帶來的歡呼雀躍,這幾天的連陰雨則顯得讓人心底厭煩,這一下連續三四天不停,厚厚的烏雲堆滿天空,讓人感覺壓抑,伴隨而來的冷空氣也影響著日常生活,莊子上不少孩子都病了,外出時不得不穿上厚實點的衣服,魏府上玉珠也在盤算著是不是采納魏叔玉的建議給盤個炕過冬。


  “是該盤個。”王靜點頭,看著躺在身邊的魏叔玉,突然笑了起來,“嗬嗬。”


  “有完沒完了!”魏叔玉扭過頭怒斥,“都笑了好半天了,能不能給嘴給閉上?”


  “您問妾身話呢,嗬嗬。”


  “抽你信不?!”


  魏叔玉一臉惡狠狠,可心中卻是無奈。


  他現在有點後悔告訴王靜他遇見的那個極品諫官的事了,自從這婆娘聽到經過後差點笑的背過氣去,給收拾一頓好歹沒那麽誇張了,可還是時不時笑,就算是魏叔玉怎麽岔開話題總繞不出去,這讓魏叔玉覺得很沒麵子,自己的悲慘生活被當成了笑話,也不說憐惜一下,心中不滿的同時更加痛恨那諫官劉死人。


  “等會。”王靜突然道:“妾身告訴你件事,恩,關於那個諫官的。”


  “哦?”魏叔玉頓時來了興趣,“你認識這個人?”


  “認識倒不至於,但是聽說過。”


  “他很有名嗎?”魏叔玉有些不爽。


  “能給夫君整的沒辦法的人,能沒名嗎?”


  “有話說話,別往我身上扯。”魏叔玉黑著臉道。


  “好好,恩,那妾身就說了。”王靜笑了笑,開始說道:“這個姓劉的其實不止您頭疼,朝臣之間對他退避三舍的人多得是,若準確來說倒不是怕這人,而是怕他那性子,在長安城算是出了名的死板,無論做起什麽事都是那樣,就算有講個變通的時候也絕對無關乎人情,所以很多人跟他打起交道都恨不得折壽。”


  “完了完了。”魏叔玉一臉呆滯,“我和他不止要打交道還要共事,那我不得把壽都折完?”


  “沒那麽誇張,諫官嘛,皇上的人,脾氣怪點也沒什麽。”


  “什麽狗屁諫官,那就是……”


  “夫君的爹爹當年也算個諫官呢。”王靜天真的打斷魏叔玉的大罵。


  “啥?”魏叔玉傻眼了,“你是說當年我爹也那德行?”


  “有那麽說自己爹爹的嘛,夫君真是,不過您連自己爹爹都不記得了?”王靜好笑著說道。


  “我失憶過不知道嗎?”魏叔玉理直氣壯的說道。


  “哦對,是了。”王靜一臉驚奇的打量魏叔玉一圈,道:“平時挺正常個人,倒讓人忘了您失憶過呢。”


  “……”


  魏叔玉無話可說,失憶本來就是個幌子,隻不過這麽常時間過去沒人記得罷了。


  不過說起魏征,魏叔玉倒想起以前看過的一些史書,當年魏征也是動不動跟皇帝提意見,因為這在曆史上留下名聲名垂青史,後來魏征不幸去世,李世民悲痛的說自己少了麵看清自己的鏡子,於是後來就提拔一些諫言之人,也就是現在的這些諫官,可這些人畢竟不如當年的魏征,諫言的性質已經悄然發生變化,其中最近就拿這劉死人來說,與其說是時刻警醒皇帝,倒不如說是皇帝的秘書,皇帝有什麽不能說的他來說這項工作估計就算是最大的好處了,其餘方麵也一樣結黨分屬勢力,隻不過名義上卻是皇帝的人罷了。


  一想到這魏叔玉再一次痛心疾首。


  多麽英明的皇上啊,怎麽就選了這麽個人來跟自己共事呢,這不等於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嘛!


  “夫君別想多了,不理他便是。”王靜這時出言安慰。


  “一個屋簷下共事,不理他成麽?”魏叔玉撇了撇嘴,可說這話的同時,心裏那是相當的苦澀。


  “那能避就避吧。”王靜拍了拍魏叔玉的肩膀,投來憐惜的眼神,忽然嘴角一翹,“嗬嗬……”


  “跟你拚了!”


  “呀……”


  陰雨綿綿無絕期,烏雲壓成。


  秋高氣爽是不假,可卻完全變了樣子,往出一走濕冷的感覺讓人渾身都不舒坦。


  此時的魏叔玉正牽著馬兒走在長安的街道上,身後跟著護衛隊長大牛,兩人東張西望不停。


  今天來長安是劉死人來叫的,說是關於學院選址的事,魏叔玉本來說是不來,可不到半天傳回來的信上那番動不動就匯報給上頭的話讓他不得不騎著馬兒擇日出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能和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少待一段時間就少折壽一些,可偏偏就沒有辦法對付他,隻能就眼看著自己在折壽的道路上狂奔。


  “大牛,信上約在哪?”


  “鶴鄉樓。”


  “那是哪?”


  “小的也不知道。”


  “……”


  好,兩個外地人算是真正逛了會大都市了。


  除了東南西北之外哪哪都不知道,魏叔玉有些汗顏,這就是太低調的結果啊,不得不找人問問。


  在路人甲不屑的目光中,魏叔玉終於知道那地方的大概位置,帶著同樣是外地人進城的大牛左拐右拐,走過不知幾條街道穿過不知幾條巷子,終於找到了那傳說中的鶴鄉樓,看著那門臉裝飾,還真不怎麽起眼,路上難怪人家鄙視呢,原來不是鄙視咱是外地人,而是鄙視一個外地人打腫臉充胖子到這種說高檔不高檔說破爛不破爛的地方吃飯,說來魏叔玉也算見過世麵了,可這種除了招牌氣派之外其餘一塌糊塗的酒樓還真是頭一回來,別說是他,連大牛都一個勁皺眉頭,還時不時不自然的扭頭看四周,好像站著都覺得丟臉。


  “他奶奶的!”魏叔玉隻剩下這麽句話,渾身冒火的衝了進去。


  “唉。”大牛歎了口氣,埋頭跟上,顯然他的品味生活就此沾上最大汙點。


  “吃飯呐?”掌櫃懶洋洋的問道。


  “不吃飯還上廁所啊,廢話!”大牛沒個好臉色,上去就對著掌櫃罵起來。


  “找人,姓劉。”魏叔玉詫異的看了眼大牛,這廝口才見長啊,看來絕境的確能激發人的潛力。


  掌櫃估計也是被罵多了,也不在意,指了指上麵就雙手縮進袖子裏打起盹來。


  攤上這麽個地方魏叔玉已經對這種態度免疫了,這放眼望去整個一層連個鬼影都見不到一個就很能說明問題,不提裝修程度,就連那桌椅都老舊的如同破廟,也就這兩層寬大的門臉和那招牌上點檔次,往裏一走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四不像,說高檔卻連魏家莊子上普通莊戶家裏都不如,說低檔偏偏就有那麽大的門臉和不錯的地段位置還有那巨大的牌匾,估計這地方,也就是那些充麵子卻沒什麽錢的人裝B之不二之選。


  踩著吱吱作響的樓梯,魏叔玉一路擔心自己能不能掉下去。


  甚至大牛都得等他上來再往上走,怕兩個人的重量徹底給整個樓梯都給踩塌了。


  等上了樓,魏叔玉更加崩潰。


  這他奶奶這破地方,居然華麗麗的存在著幾個包廂,這太讓人吐血了,恨不得給砸了。


  找了半天找到劉死人,敲開門之後看他到挺有滋味的坐在那,肚子裏的火氣就一下上來了。


  說這家夥要請客吧,也沒人拿著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上高檔場所,沒錢就別大尾巴狼麽,找了這個不高檔不低檔的狗屁地方,虧他想得出來,魏叔玉甚至都覺得這廝到底是在顧全麵子還是給自己臉上抹狗屎,隨便找個路邊攤也好啊,要怕花錢咱就別整這些,不是來選址的嗎,直接就奔地方找就去了,來這搞毛?

  “劉大人。”


  “魏公子。”劉死人起身站了站,又坐下,指著一邊道:“請坐。”


  “恩。”魏叔玉默默的坐下,一動不動。


  “吃飯吧?”


  “別了,幹這事吧。”


  “好,那我們走吧。”


  “……”


  魏叔玉幾乎是麵部抽搐的下了樓,雙拳緊握差點就砸在劉死人的後腦勺上。


  直到快出門的時候,更加讓他吐血,怎麽也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隻見剛剛還打盹的掌櫃似乎聽見動靜,抬起頭剛好見劉死人,猛的一下跳了起來,愣是給他拽了回來。


  “小子,錢還沒給呢,跑?”


  “放手!”劉死人皺眉,嗬斥道;“我乃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可不帶來這的,休想騙老夫大爺我,快給錢!”掌櫃的冷靜的剖析,得出結論繼續要錢。


  “我們根本就沒點菜,為何要給錢?”劉死人反問。


  “喝茶不算錢?包廂不算錢?”


  “那茶難以入口,而此酒樓也一樣太差,我是不會給錢的!”


  “新鮮,這酒樓差不差您從外麵一眼就能看出來,哼,今要不給錢,你,還有你二位,甭想走出這門!”


  魏叔玉和大牛兩人直接傻了,愣在原地就被掌櫃的指指點點也沒見動靜。


  “鬆手!”


  “給錢!”


  “再不鬆手我可報官了!”


  “好啊,你報官看人抓誰?”


  魏叔玉腦子完全處於空白階段,人生價值觀受到了曆史性的巨大顛覆。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所謂朝廷命官,還是個給皇上辦事有資格上朝的家夥這麽寒顫死人不償命,選個這麽垃圾的地方也就算了,竟然還如此惡劣的享受後不給錢,雖然從消費角度來說他的確有理由罵人,但你丫根本就是來花小錢充門麵的,完事你用什麽什麽此地太差為借口不給錢,這簡直太不要臉了,無恥啊!


  “得,這錢我掏,都別吵吵了。”


  魏叔玉好久回過神來,急忙上去說道。


  這會掏錢那叫一個利索,那叫一個心甘情願,那叫一個豪氣頓生。


  比起為了這不光彩的霸王餐事件被拉去見官,他情願破財,不然要被盤問起來自己還是那吃霸王餐的犯罪嫌疑人一路的,這要說出去了,肯定在一個時辰之內把魏家八輩子祖宗的臉全都丟的體無完膚,劉死人那是心智不全,不怕麵對祖宗責任,可自己不一樣啊,魏征泉下有知,知道這事怕是要上來跟自己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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