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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宇文乾你又攤上事兒了

  銀杏扶著宋初再次到了街頭,忽然心有所感,繞道而行。


  迎春樓不愧是鄴城第一名樓,單從外麵看,比剛才的聞香來還多了幾分奢侈與闊氣,二樓處有個寬大的亭台,放下了白色垂幔,隱約可以瞧見裏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有錢有勢的都在樓中坐著欣賞美景,無錢無勢的便在外麵仰著脖子想要一睹佳人風采。


  議論聲不絕於耳,粗俗放蕩品評惹得人臉紅心跳。銀杏抿著嘴唇,小心護著宋初,不讓邊上的臭男人們碰到高高在上的白蓮,心中怪異的很,夫人怎的來這種地方,人多又嘈雜,真真不安全。


  “瞧瞧,剛才那個公子是否在。”宋初開口,熱氣噴在銀杏耳邊,癢癢的。


  銀杏不明所以,還是四處查看起來,奈何人太多,非她站於原地能發現的。一盞茶功夫後,並無結果。


  “夫人,我讓兄弟們好好找找。”銀杏張望著,依然尋不到半個眼熟的影子。


  “嗯!”宋初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風雲閣的效率極快,當天晚上,宋初便得到了關於那青年的消息。


  “夫人,那易姓男子乃是這鄴城太守的二子,有一青梅竹馬,在易寒出門求學期間,家道中落,為了救母親,賣身到了迎春樓。那太守易震,今晚納了個迎春樓的一個姑娘。那副城守也是在迎春樓的姑娘身上死的。”說到此處,銀杏藏住眼中的鄙薄,“那副城守據說,本就貪財好色,隻是因為和太守有親,各人避著他,他死的不光彩,最後匆匆發葬了。”


  宋初斂眉細聽,並未察覺出任何不妥,揮揮手,讓人退下了。


  不到三日,卻是出事了。


  碧空如洗,天朗氣清,鄴城城守府前換下了喜慶的大紅花,掛上了白色的綢緞,眨眼間喜事成了喪事,一幹丫頭婢女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出。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不過二十,眉目如畫,眼角處不時透出點點風塵之氣,此時她跪在一個棺材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邊上幾個衣著華貴的人冷眼看著她,眼中露出的怨恨似乎要把人吞沒。


  “夫人,城守府出事兒了!”銀杏接到消息半點兒不敢耽擱,“聽說那新婚的城守是吃錯了東西,死了。”


  宋初正在屋裏練習摸黑走路,冷不防腳步一頓,亂了方向。銀杏把人扶到矮榻上坐了,宋初楠楠,“吃錯了東西?”


  “可不是,聽說那城守不能吃茴香,那小妾新到,懂不得規矩,本是賣乖給自家老爺熬湯,卻不想喝死了人。”銀杏唏噓不已,“如今城守一家正要報官,讓那女子賠命呢?”


  宋初聽著,半晌沒出聲,銀杏閉上嘴巴,靜候一旁。


  連續死了兩個人,還都和迎春樓有關,最後那些女子均隕命,好像在掩飾什麽。“仔細盯著,找個適當的時機偷偷把那個姑娘弄出來。”宋初忽然沉聲道。


  銀杏自領命而去。宋初按著腦袋,發散的瞳孔幽深,眼中泛著藍光,駭人得緊。


  宇文皇宮,紅牆白瓦,金色為飾,尊貴恢宏。漢白玉鋪就的石階雕欄,泛著瑩瑩光澤。一行人匆匆跨上光潔的地麵,腳步沉穩,抬起的地麵沒有一絲雜質。


  走到帝王寢宮盤龍殿前為首之人方停下匆忙腳步,眉如遠山,鬢角斜飛,頭上的紫金鑲玉金冠束在上方,走得急了,一兩絲頭發斜搭在胸前,如端端君子,盡管事情緊急,麵上的風度不減。


  貼身太監通報後,恭敬的朝宇文瑞福身,“太子,請進。”


  宇文瑞點頭,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上前,心中卻是和麵上的平靜截然不同的焦躁。入夏後,父皇的身子更是一蹶不振了,太醫院不知開了多少藥養著,誰都不敢輕易開口,隱隱的惶恐讓他如遭雷擊。這幾個月,奏折都是自己批的,若無要事,定不會擾了帝王的修養。


  宇文瑞緊了緊拳頭,昨日四哥的私信傳到,今早八百裏加急的西境軍情放置桌案之前。盅蟲,那是已經消亡了上百年的曆史,那場利用苗疆異人發動的一場血腥的戰爭讓人不敢直視,如今,那樣一場災難卻要在宇文降臨了。


  不能想象自己的子民自相殘殺,變成了沒有理性,枉顧人倫的殺人機器。想到此處,宇文瑞步子大了些。


  於外殿,便聽到了裏麵有些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宇文瑞急急繞過屏風,幾步上前,拍打著帝王的後背,“父皇。”


  年過五十的帝王仿佛一夜之間老了,曾經保養得當的臉浮現了紋路,鬢角的白發清晰可見,顯出一副老態來,被病魔折騰的身子搖搖欲墜,曾經強健的體魄消失無影。


  “放心,朕無事,”宇文浩南幹咳一聲,喝了口宇文瑞遞過來的茶水,嗓子潤了不少,“可是有什麽事兒?”他看著兒子的眼睛,渾濁的目光漸漸清明起來。


  宇文瑞餘光看著四周,宇文浩南會意,揮揮手,貼身伺候的人恭順的退下。


  宇文瑞異常艱難的把西境的戰事說了,“西境一直處於備戰狀態,西潘遲遲未曾出兵,卻不想三日前軍中有人染了病,一看之下方知是盅蟲,幸而有人控製住了,可是……”剩下的話不用說宇文浩南也想得到。


  盅蟲啊!那在傳說中上天的使者,宇文浩南可不信什麽人心得失,政治腐敗,上天降下的懲罰,若真信,當初就不會有宇文的興盛了。


  “外麵可有傳什麽?”宇文浩南即使病了,腦子缺沒有生病。


  宇文瑞嘴唇抿成了一條縫,許久才道,“是關於四哥的。”


  宇文浩南冷哼一聲,“那些人倒是會出主意。”百年前的暴君不也是打著張假麵具嗎?“朕記得西境是拓拔家的兒子拓拔玉鎮守,他還懂製盅之術?”


  “是他手下一名換做錢宇的軍師。”宇文瑞說話時餘光盯著宇文浩南,見他並未察覺什麽,也不知是可惜還是鬆了口氣。


  “盅蟲一事,非同小可,瑞兒,這關乎國之存亡,不可大意,”宇文浩南渾濁的眼有了光澤,雙手無助的拉扯著自己最愛的兒子,灼灼的盯著他,“至於那些留言,你自己看著辦。”宇文浩南沉默了許久,落下一句。


  宇文瑞身子一僵,難道父皇發現了什麽?不可能啊!若知道四哥還活著,怎麽可能沒有半點兒反應。


  “兒臣知曉。”宇文瑞說完,在宇文浩南慈愛的目光中緩緩跪下,“父皇,西境之事非同小可,兒臣準備親自走一遭,朝堂之上還……”


  “啪!”沉悶的響聲夾著掌風,宇文浩南使出全身力氣在床榻上重重一拍,流蘇搖搖晃晃,宇文瑞抬起頭來。


  宇文浩南雙眼微紅,張口斥責,“胡鬧,千金之子不坐危堂,朕從小教你的東西都忘了嗎?”要不是力氣有限,宇文浩南非得在宇文瑞臉上拍幾下不可。


  宇文浩南激動下,嗓子一陣發癢,忍無可忍的咳嗽起來,連續的發作像是要把心頭血咳出來似得。宇文瑞亦好不到哪裏去,眼眶濕潤,一邊照顧著宇文浩南,一邊絮絮說道,“父皇,兒臣知曉您疼我,愛我,可是如今西境盅蟲一事若是泛濫,我宇文不知是和境地。而我一國太子,難道隻能躲在這深宮之中,等著敵人的鐵騎踏著我大好河山,奔向這富饒繁華之地嗎?”宇文瑞字字泣血,“父皇,我總不能一直在你的羽翼之下,如今大哥沒了,四哥也沒了,我不願像宇文厲一般,明明是龍子龍孫,偏偏要做那下賤的毛蟲,即使死,我也希望自己死得其所。”宇文瑞表情說不上猙獰,字字清晰的話語像是把把釘子插在宇文浩南心裏。


  他握著宇文瑞的手漸漸鬆了,抬頭,咧開嘴笑了,“好好好,不愧是我宇文子孫,就要有這種魄力。”


  宇文瑞彎了眉眼,一番心裏話吐出,說不出的暢快歡喜。陪著老皇帝說了幾句貼心話。西境之事耽擱不得,宇文瑞不敢多做耽擱,便要告辭。


  老皇帝悠悠一句耳語傳入耳膜,“瑞兒,你說,處置你四哥的事兒我是不是錯了。”


  那一刻,宇文瑞覺得曾經高不可攀,天下共主的父親有些可憐和滄桑。隻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死深深的思考。


  宇文瑞貼在他身旁,“父皇,四哥固然厲害,若宇文真是要亡,可單憑他一人之力也是不可挽回。”


  宇文浩南顯然不想多說,揮揮手讓宇文瑞退下了。宇文瑞回過頭,迎麵便是璀璨的豔陽,隱約聽到屋裏的人呢喃自語,“是啊,單憑他一個人又怎麽能把宇文給毀了呢?”


  宇文瑞失笑,希望一切都不會太晚。


  鄴城別莊,院裏草木豐盛,雖是秋季,卻聞不到秋日蕭條的氣息。宋初因為眼睛不便,動的少了,倒是身上多了些肉來。她半躺在貴妃榻上,旁邊花蕊捧著一本經書念得乏味的緊,張開嘴,打了個哈欠。低頭瞧瞧宋初,雙眼闔上,一手枕著半張臉,恬靜的好似夢到了什麽美妙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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