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居然要她模仿一個替身
顧盛欽將她靠在他肩上的腦袋輕輕推開,扶著梁夏坐好。
男人聲線低沉,“謝謝。”
梁夏突然嗚嗚的哭了出來,連前麵開車的司機都嚇了一跳。
隻聽梁夏混沌不清的說:“盛欽,你就隻會說謝謝嗎?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跟我說了嗎?”
顧盛欽感到一種莫名的焦躁,他讓司機停車,又吩咐道:“送梁小姐回去,我自己走走。”
顧盛欽一下車,梁夏眼中的渾濁與濕意漸漸散去,轉而覆上一層清明之色。她沒有喝醉,在外麵混了這麽多年,她的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她隻是覺得,顧盛欽應該還是喜歡像舒清那樣的女人吧,順從的,柔弱的。也許,是她太驕傲了,才與顧盛欽越行越遠。
所以梁夏也開始賣慘,想要博取顧盛欽的憐惜和同情。可她沒想到,顧盛欽居然對她仍舊冷硬如鐵,絲毫不給她親近的機會。
梁夏笑了笑,真是諷刺,那舒清不過是她的替身而已。可現在,她居然要模仿一個替身,裝作和她一樣脆弱,裝作和她一樣順服,隻為了挽回曾經那個視她如珍寶的男人。
她突然有點後悔,上次去禦水灣,鬧了那麽一出,顯然是操之過急了。既引起了顧盛欽的反感,又讓他對自己警惕了幾分。
其實沒有必要去對付舒清的,現在的舒清和五年前的她一樣,一無所有。
就算顧盛欽喜歡,那又怎樣,就算她不出手,顧家也會出手,舒清絕對不可能跟顧盛欽有什麽結果。
思及至此,她心裏多多少少舒服了一些。
……
顧歆陽手術之後恢複的很好,除了麻醉消除之後,刀口有些疼,其他並沒有什麽異樣。
顧父顧母雖然擔心女兒,可他們都有一堆事情。來了醫院幾趟,見顧歆陽沒事,隻吩咐了護工好好照顧,便各自忙各自的事了。
顧歆陽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父母一走,當即就給舒清和許宛寧打電話,讓她們過來陪她。
宛寧甚至因為顧歆陽突然生病住院,連原先定好的機票都給退了。
她把這些說給顧歆陽聽的時候,顧歆陽得意的笑著,“宛寧姐,你得等我好了之後,給你舉辦一個歡送會,然後才能走。”
舒清見顧歆陽恢複的很快,也歡喜得很,在一旁給她削蘋果。
傍晚,手機催命一般的響了起來,是馮哲的電話。
舒清了然,估計馮哲又想問她晚上去不去看辛蘭,現在,馮哲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與她見麵的機會。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馮哲十萬火急的聲音,“小清,辛老師在搶救呢。醫生下了病危通知,你趕緊過來!”
“你說什麽?”舒清大腦一片空白,拿著手機的右手都在顫抖。
顧歆陽和宛寧麵麵相覷,直到她掛了電話,顧歆陽才問:“小清,發生什麽事了?”
舒清的眼淚已經滾出眼眶,大把大把的往外流。她急急地向門外走去,哭著道:“我媽……我媽在搶救,我得趕緊過去。”
“啊?”顧歆陽不敢相信,怎麽突然就搶救了?可看舒清的樣子,肯定問題不小。
宛寧也起身,人命關天,她追上舒清道:“這個點是下班高峰期,也不好打車,我送你。”
路上,舒清已經泣不成聲了,宛寧的車速開的很快。
盡管宛寧一再安慰舒清肯定沒事的,可她什麽都聽不進去。
將舒清送到人民醫院門口,宛寧道:“小清,你快過去吧,我先去停車。”
“謝謝宛寧姐。”
舒清跟宛寧道了謝,便匆忙下車,不管不顧的奔向辛蘭的病房。
與此同時,機場。
顧盛欽剛回到海城,從機場出來,小唐立刻迎了上去,“顧先生,剛才人民醫院有消息,說是舒小姐的母親突發心功能衰竭,正在搶救。”
顧盛欽墨色的眼底微動,沉聲道:“去醫院。”
“是。”
小唐直接將車開往醫院。
顧盛欽這幾天並沒有休息好,剛下飛機時差也沒倒過來,再加上前幾天在國外應酬多,可合約談的卻並不順利。Steven本來已經答應的,可總是拖著不簽合同。他摸不清對方的真實用意,海城這邊又有一大堆事情沒處理完,顧盛欽隻好先回來,把梁夏留在英國,繼續應付Steven。
小唐見顧盛欽的精神狀態欠佳,便道:“顧先生,大概還有半小時才能到醫院,您如果累了可以先休息會兒。”
顧盛欽沉沉的應了一聲,可他內心頗為浮躁,根本睡不著。那小女人知道她媽媽病危,以她那個心理承受能力,估計早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吧?
想到這兒,顧盛欽吩咐道:“你告訴醫院,要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必須把人給救過來。”
小唐連忙道:“您放心,顧先生,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車子到了人民醫院,顧盛欽下車,步履匆匆,小唐也急忙跟過去,道:“顧先生,在19摟,辛蘭女士已經被轉入ICU了。”
然而,剛出電梯,顧盛欽突然停住了腳步。
要不是小唐反應快,直接就撞上了顧盛欽。
順著顧盛欽幽沉的目光望過去,小唐嚇得倒抽一口涼氣,替舒清捏了把冷汗。
顧盛欽站在電梯口,望著ICU門口的場景,頓時那雙含滿關切的眸子變得一片冰冷,眼底更是如同凝結的寒冰,透著隱隱的殺氣。
隻見舒清,舒純和宛寧都在,可舒清旁邊卻站著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一邊將那隻該死的手搭在舒清肩膀,一邊拿著紙巾給舒清擦眼淚。
顧盛欽的記憶裏一貫很好,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就是上次在醫院門口看到的與舒清一起從醫院出來的男人。當時,舒清隻說,這是她媽媽以前帶過的學生。
小唐偷偷觀察著顧盛欽陰鬱的麵容,試探著問:“顧先生,我去跟舒小姐說一聲吧?她不知道您今天回國。”
“不必。”
顧盛欽聲音淡淡,卻透著一股森冷之氣。大概是從小秉承的貴族教育,無論何時,他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麽歇斯底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