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我從來不打女人
舒清緊張的等待著會診結果,顧盛欽將他摟在懷裏,柔聲安慰道:“放心,這些專家都是最權威的。”
很久之後,專家們從病房裏出來。
其中一個資曆最老的專家說道:“病人的確有蘇醒的跡象,她的腦電波與一般的植物人並不一樣。”
舒清慶幸的鬆了口氣,“我說過,我早就說過我妹妹是有反應的。”
專家建議道:“你最近這段時間盡量多陪著她,多與病人說說話,對病人的蘇醒有很大的作用。”
舒清忽然想到,這兩次舒純的反應都是在她與舒純說完話之後的。
這些專家的話給了舒清莫大的鼓舞,不隻是舒清,就連顧盛欽最近都頻繁的來醫院。
……
半個月後的一個中午。
舒清陪著她說了很久的話,有些累了,便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睛小寐。
這時,一個虛弱嘶啞的聲音飄進了她耳裏,“水,給我水。”
如果不是那聲音太近,她甚至以為,那是在做夢。
舒清猛然驚醒,果真發現舒純的嘴蠕動了一下,喃喃道:“不要打我,不要殺我!”
舒清立刻跑到床邊,握住舒純的手,安撫道:“小純,你別怕,我在這兒。小純……”
舒純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夢魘之中,不停的搖著頭,額上滲出了絲絲縷縷的汗。
舒清見她終於可以說話了,雖然還沒睜開眼睛,但舒清還是激動地跑到了醫生那裏。
舒純的蘇醒,在醫生和護士看來,幾乎是奇跡。
主治醫生檢查之後,微笑著說道:“舒小姐,恭喜您了,您妹妹已經蘇醒了。這些天我們會密切觀察。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醫生走後,在舒清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傍晚,顧盛欽來到醫院,還給舒清帶了晚餐。
舒清一見他來,便激動的對他道:“顧盛欽,舒純醒了,她醒了!”
顧盛欽放下手中的東西,微微訝異道:“什麽時候?”
“就在今天中午。”舒清高興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她中午還說了話,醫生看過之後,說她已經蘇醒了。但是現在她大概是累了,又睡了。”
顧盛欽關心的是幕後黑手,他追問道:“你妹妹說了什麽?有沒有說到底是誰把她害成這樣?”
舒清皺眉搖了搖頭,聲音有點低落,“她隻說了兩句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過。不過她好像說有人要殺她,我覺得她很恐懼。”
顧盛欽墨黑色的眸子沉了沉,道:“我最近會加強病房附近的部署,你也多留心點。我怕那個人也得到了消息,會過來害她。”
舒清聽懂了顧盛欽的意思,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望著病床上的舒純,心底暗暗的想,這一次她一定要寸步不離的照顧舒純,絕不能再讓人趁機害她。
顧盛欽正跟舒清商量著這幾天的計劃,想了想,顧盛欽道:“不如我讓外麵的保鏢在暗處,造成撤離的假象,你也不要呆在這兒。我們來個甕中捉鱉,看看凶手會不會忍不住自己過來。”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醫院裏絕對有凶手的眼線。
顧盛欽正跟舒清商量著這幾天的計劃,舒純的聲音卻又在房間裏響了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我了。”
舒清和顧盛欽立刻跑到床邊。
舒清握著她的手,道:“小純,你睜開眼睛好不好?別怕,沒有人要殺你,姐姐在這裏。”
顧盛欽更是屏氣凝神,銳利而冷沉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舒純。
終於,在舒純夢魘了很久之後,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舒清和顧盛欽,她眸光頓時緊縮了一下。
沒想到,最終救她的人,一直守在她身旁說話的人,是她從小到大都視若眼中釘的姐姐。
舒純迎上舒清關切的眼神,她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遍遍的說道:“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聽話……”
“不哭了,小純。”舒清被她弄的也想哭,她一邊幫妹妹擦著眼淚,一邊道:“你剛醒,不要說那麽多話。渴不渴,我去給你倒點水。”
至於凶手到底是誰,與舒純的生命相比,舒清已經不那麽在乎了。
她甚至沒有追問凶手的事,隻想讓妹妹好好休息,不要留下病根。
畢竟,舒純還那麽年輕。
然而,舒清正要倒水時,舒純卻拉住了她的手指。
“姐,我有話要對你說。”
舒純望著她,輕輕動了動嘴唇,“是孟婕,都是孟婕做的。”
顧盛欽和舒清同時震驚了一下,麵麵相覷。
自從孟朝輝平安出獄之後,他們幾乎都忘了孟婕這個人。
畢竟,薑梅坐牢,孟家又早已落敗,他們以為孟婕孤身一人已經翻不起什麽風浪了。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孟婕居然像一條毒蛇,死咬著舒清不放,總是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狠狠咬上一口。
舒純沉睡了很久,突然開口說話還有些費力。
可她卻想將所有的事都告訴舒清,免得自己再出什麽意外,到時候什麽都來不及說了。
盡管舒清一再讓她先休息,舒純還是說道:“姐,我不知道我爸會那樣對你。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就算我再嫉妒你,你也是我姐。我不會壞到眼睜睜看著他那樣對待你……”
舒清抿了抿春,指尖擦了擦眼角的水光,笑著道:“小純,姐相信你。姐很開心,不是你做的。”
“但我好傻……”舒純絕望的閉上眼睛,道:“我不知道我爸早就被孟婕利用了。那天晚上我爸來找我,我隻以為他又賭輸了沒錢,才來投奔我。可我沒想到,他住進來之後,就用藥把我迷暈了。等我醒來,就被孟婕綁在一個小屋子裏,還有一些跟孟婕一起嗑藥的小混混。”
舒清聽得越發揪心,屏氣凝神的看著妹妹。
舒純想到被關起來的那幾天,她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聲音也壓抑起來,“其實當初孟婕來找過我,想利用我害你,但我拒絕了。我沒想到她會對我懷恨在心,把我綁起來,讓那些小混混折磨我,欺辱我。我更沒有想到,把我送到孟婕手裏的人,會是我親爸。後來我從孟婕那裏才知道,我爸早就開始嗑藥了。他花光了所有的錢,孟婕趁機用那些新型的藥品引他上鉤。”
舒清不忍再聽下去,她俯身抱著妹妹,“小純,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舒純忽然痛哭起來,“姐,對不起,全是我自作自受。以前我不該總跟你作對,是我活該,是我不懂事。”
……
東郊的一個公寓樓地下室。
一群男男女女窩在一起,神情享受,飄飄欲仙。
孟婕也是其中的一個。
自從染上了這個,隻要吸一口,她渾身都覺得舒服極了。
什麽父母,什麽愛情,全都是扯淡。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她很不耐煩的接起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壓低的女聲,“孟小姐,薑院長讓我通知你,舒純已經蘇醒了。你的事情,很可能瞞不住了。”
孟婕嚇得連手機都沒拿住,‘啪’的一聲,手機應聲而碎。
那個護士口中的薑院長是帝都中心醫院的院長,也是孟婕的小舅舅。通知她的護士,是她舅舅的小情人。
孟婕重新拿起手機,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她什麽時候醒的?之前不是確定過,她是植物人永遠都不可能醒來了嗎?”
“我也不清楚,就連我們科裏的醫生都說是個奇跡呢。”
那個小護士催促道:“薑院長讓你先去國外避避風頭,你趕緊走吧,不然被顧盛欽抓住,事情就鬧大了。”
孟婕驚恐萬分,想想那個下場,她都不寒而栗。
想到這兒,她立刻回到住處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又那好護照和身份證,匆匆打車趕往機場。
然而,計程車剛使出了一段路程,她就從後視鏡發現有兩輛黑色跑車緊跟著她的這輛車。
孟婕不斷的催促司機開快點兒,卻一直甩不掉跟在後麵的車。
畢竟,出租車的速度是沒法跟豪華跑車相比的。
計程車一直將她送到機場,都沒有甩開後麵的車。
孟婕的心一寸寸的灰敗,她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
顧盛欽的行動,比她預想的還要快。
她知道,隻要自己一下車,顧盛欽的人立刻就會劫住她。
無奈之下,她想自己隻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她顫抖著手撥通了孟朝輝的電話,聲音帶著哭腔,“爸爸,舒清她要殺我,你要救救我啊。”
孟朝輝從睡夢中醒來,聽著好久沒跟她聯係的女兒這樣的呼救,實在是一頭霧水。
他皺眉道:“婕兒,你在哪兒?舒清怎麽可能殺你?”
“是真的,是真的。”孟婕的聲音可憐兮兮,企圖博得同情,“爸爸,我和她都是你的女兒,你真忍心看著我被她害死嗎?”
她話音剛落,計程車的門突然被打開。
孟婕臉色煞白,一雙黑眸恐懼的盯著站在車門前的顧盛欽。
男人麵色陰沉,音調森冷陰鬱,“下來!”
孟婕的心沉到穀底,雙腿發軟,一時間竟挪不動步子。
顧盛欽給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一個健壯的男人直接將孟婕粗魯的從車裏扯了出來。
“盛……盛欽哥哥。”
孟婕擠出一絲笑,維持著最後一絲冷靜。
顧盛欽陰鬱的盯著她,道:“如果以後你再這麽叫我,我會讓你永遠都沒法再開口說話,你最好相信我。”
孟婕打著哆嗦,被保鏢塞進了一輛車裏。
顧盛欽的表情太嚇人,孟婕甚至在他眼裏看到了嗜血的光。
直到車子停靠在一家高級娛樂會所前,孟婕再也無法淡定,口不擇言的道:“顧盛欽,你帶我來這幹什麽?我要見舒清,我要見她!我倒要問問她,有這麽對待同父異母的妹妹的嗎?”
顧盛欽聽著她刺耳又聒噪的聲音煩躁的揉了揉耳廓,吩咐道:“把她的嘴巴給我堵上。”
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孟婕被綁起來,推到一個包廂裏。
顧盛欽屏退了手下,坐在沙發上,俯視著跌坐在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
因為嗑藥,她的臉部已經有些變形了,瘦得像個骷髏。
孟婕瞪著漆黑的眸子,因為被堵住了嘴,說不出話來,隻能“嗚嗚”的叫個不停。
顧盛欽伸手抽掉了她嘴裏的手帕。
孟婕立刻開口道:“我要見舒清!就算你要對我怎樣,我也要先見見舒清。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顧盛欽薄唇劃過一絲譏誚的弧度,聲音卻是截然相反的冷,“到了現在,還想跟我耍心眼,嗯?知道舒清心軟,所以想利用她,讓我饒了你?”
孟婕愣住了,沒想到,顧盛欽這麽輕易就識破了她的意圖。
顧盛欽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該知道,我不是舒清,我不會給你反擊的機會。如果不是舒清心軟,我早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無門了。”
“顧盛欽,你……你到底想怎樣?”
孟婕因為害怕,上下牙齒不停的打顫,“有種,你就打死我,殺了我,你看我外公和舅舅們會不會饒了你!”
現在,能拿得出手唬住顧盛欽的也就隻有薑家了。
畢竟,薑老爺子曾經的地位也是處於帝都權利中心的,就連現在帝都許多政要人員,都是薑老爺子的門生。
可沒想到,顧盛欽隻是冷冷一笑,道:“我從來都不打女人,至於殺了你,那也太沒有意思。不如,我們玩一點有意思的?”
他拍了拍手,立刻從門外進來幾個身強體健的男人。
那些人赤裸著上半身,毫不掩飾炙熱又渴望的目光,那一雙雙眼睛全都盯著孟婕。
意識到危險的孟婕,震驚的盯著顧盛欽,“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盛欽抬腳,黑亮的皮鞋尖挑起孟婕的下巴,涼薄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你怎麽對舒清的,我就怎麽對你。當初你指使舒成海做那些事,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