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原諒你，除非你死

  婢女倒在地上，額頭上流了血，她不敢惹王後不高興，又挺直了身子跪在那裏。 “真是氣死本宮了，那個賤人憑什麽跟我搶？憑什麽啊？” 馮雪芸真的瘋了，從床榻上跳下去，一把按住婢女的肩膀，用力搖晃，語氣陰狠。 “你這個賤人，還敢跟我爭君臨天？看我不弄死你，弄死你……” “王後娘娘息怒，奴婢是嫣兒，王後娘娘您認錯人了……” “住口！” 馮雪芸忽然變出蛇頭，張開血盆大口將婢女的頭給咬掉，再變回人形之後，她用蛇信子舔了舔唇角的血跡。 她的眼是藍綠色，像一條陰毒的蛇在看著，“桃妖，你若是不跟我爭還好，若是跟我爭，我定要你下黃泉，見你的爹娘，妹妹還有死去的胎兒，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鬥。” —— “阿璃，這是本王送你的，你喜歡不喜歡？” “拿走吧，我不喜歡。” 君臨天將一盆開著五彩的矮桃花盆栽擺在莫璃麵前，莫璃看都沒看，就讓君臨天拿走。 君臨天有些泱泱的，命人將盆栽端走。 他想靠近莫璃，想要將她抱在懷裏。 可莫璃一直都是對他冷漠疏離，他又不想離開夕顏宮，隻好等著熄燈了，莫璃睡了，他就在偏廳的桌上趴著睡了。 “阿璃，我知道你不願意認我，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叫你……” 隔著一排粉色的珠簾，君臨天跟內室裏躺在床榻上的莫璃聊天。 莫璃不回他，他就繼續碎碎念著，“我知道你很煩我，或許我們之間也有什麽誤會，可我真的不是沒忘記承諾……阿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原諒你可以。” 冷悠悠的聲音從珠簾內傳來，讓君臨天興奮的從桌子邊上跳起，想要掀開珠簾走進去，“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除非你死了，我才會原諒你。” 冷漠的話，讓君臨天的心瞬間墜入冰河之中，他凍到心痛，每跳一下都是那樣的痛著。 手觸碰著珠簾上冰冷的珠子，他不甘心的問，“難道真的要我死了，你才肯原諒我嗎？” “對！如果你真的愛我，那你願意為我死嗎？” “我願意，你讓我為你做什麽都願意……不過，我不想現在死，我曾經做了那麽多錯事，濫殺無辜，挑起戰事，失去城池，還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都是我的錯……我想當好好當王，治理好國家，等到無內憂外患之時，我在把命送你。” 這些話，是莫璃從未從他口中聽到過的。 聽起來是那樣的真，像是他痛改前非一樣，可在莫璃心裏，他無非是怕死之輩。 如果真的愛她，應該毫無理由的把命給她，既然不愛，那麽也就別怪她無情無義，更別怪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君臨天走了，沒有在莫璃的夕顏宮中夜宿。 莫璃卻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她甚至想，君臨天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她是不是要給他點時間，讓他彌補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