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購林氏企業
林安冉卻是甩開了宋南城的手,冷淡地從他身邊走過:“我沒事。”
宋南城有些失落地看著林安冉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上去。就在這個時候,一群穿黑西裝的人突然走進禮堂,他們站在兩側,留出中間的位置。
林安冉心不在焉地看過去,隻見正中間的道路上緩緩走出一個人,那個人個子很高,穿著名貴的手工西裝,長得非常帥氣。
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兒眼熟。林安冉正暗自思索著,宋南城早就迎上前,聲音裏充滿驚喜和不可置信:“顧少,您怎麽來了!”
顧少?莫非這人是恒耀的總裁顧啟正?
顧啟正不理會宋南城的刻意討好,他走到林安冉身邊,低聲說了一句“節哀”,然後走到林坤遺像前獻上一束雪白的菊·花,麵色凝重地鞠了躬。
這一係列的舉動,倒是讓林安冉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宋南城臉色有些尷尬,但還是擠出笑臉迎上去:“非常感謝顧少參加我嶽父的葬禮。”
嶽父?林安冉冷笑一聲。
顧啟正微微點頭:“今天來不僅是要吊唁林老先生,還有一件事情要跟林小姐宋先生商量。”
他把那女人的名號放在自己前麵?宋南城心中不快,無奈對方實在是得罪不起,隻好笑道:“顧少客氣,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你要收購林氏企業?”房間裏,林安冉驚呼出聲:“不行,我不同意!”
宋南城卻問:“顧少願意出什麽價位呢?”
顧啟正麵色平靜:“十二億。收購林氏後如果林小姐和宋先生願意,恒耀會給你們一家子公司管理,公司盈利全都算作你們的。”
“真的?”宋南城麵露喜色。
“抱歉顧先生,這是我爸爸辛辛苦苦打拚下的家業,您給再多的錢我也不會同意。”林安冉的身體已經疲憊到極點,卻依然強打起精神,一字一頓地說道。
“冉冉你別傻了,那可是恒耀!”宋南城在她耳邊低聲說:“林氏已經大不如前,不如依靠恒耀這棵大樹。你何必在乎一個頭銜?隻要賺到的錢是真的不就好了?”
林安冉厭惡地看了他一眼:“我林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沒有資格插手!”
“那你就等著看我能不能插手!”
顧啟正見林安冉情緒激動,連忙說:“既然兩位還沒有達成一致,那這個事情以後再說也可以。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走過林安冉身邊時,顧啟正見她臉色憔悴,顯然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極力按捺住心疼,顧啟正淡淡地對林安冉說:“林小姐多保重。”
林安冉雖然恨他落井下石收購林氏,卻仍然保持教養:“謝謝顧先生。”等到顧啟正走後,她正想跟宋南城接著理論,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昏倒在地。
“林小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冉冉啊,伯伯當年也是跟你爸爸一起創業的,我也舍不得林氏,可恒耀開出的價格實在是……”
“林小姐隻會設計,怎麽會知道要經營一家公司有多困難。我讚成宋總!”
“我也讚成!”
……
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那天開董事會的場景仍然曆曆在目。林安冉的眼淚早就流幹了,她對自己充滿痛恨。恨自己識人不清,恨自己軟弱無能,連爸爸的公司都保不住。
今天下午她已經簽了收購合同,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林氏企業了。
自己以後還有路可走麽?林安冉自嘲地想。宋南城不願意離婚,自己已經失去了設計靈感,再也畫不出設計圖,現在連爸爸的公司都保不住。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不如死了算了。
死?
想到這個字眼,林安冉突然打起了精神。她的人生已經一敗塗地,與其這麽痛苦地活著,倒不如真的死了,一了百了。
死去了,她就解脫了!
林安冉打定主意,馬上起床梳洗打扮。出門後她買了一把極為鋒利的小刀。她怕在家裏自殺會被傭人和宋南城發現又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
隻是,她始終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跟著兩個男人。
瀚軒酒店302號房。
浴室裏響起嘩啦嘩啦的水聲,林安冉木然地坐在沙發上,手邊是一張寫好的聲明書,表明自己是自殺,跟酒店沒有任何關係。她仔細端詳著那把鋒利的小刀,很快,自己就可以用這把刀獲得解脫了。
都說人死之前會回想起許多從前經曆過的故事,林安冉也不例外。她想起爸爸慈愛的笑容;想起媽媽去世後爸爸放下工作整夜陪著自己,給自己講故事;想起和宋南城結婚那天,爸爸無比鄭重地叮囑宋南城,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宋南城?
林安冉想起當初宋南城對她的強勢追求,想起宋南城對她的好。她冬天的時候想吃冰淇淋,宋南城開車找了幾條街才給她買到;她不愛喝水,宋南城就給她買了杯子,每隔半小時就發微信給她提醒她喝水……
這些好,這些溫柔原來都是假象。
林安冉麵無表情地脫掉衣服,慢慢躺進放滿水的浴缸。這把刀買得很對,因為它足夠鋒利,所以即使在手腕上劃了那麽深的一道口子,也不是很疼。
耳邊的水流聲越來越小,林安冉感覺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她筋疲力盡地閉上雙眼,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微笑。
痛苦了這麽久,絕望了這麽久。現在終於解脫了。
……
“冉冉,冉冉!”
林安冉仿佛睡了很長的一覺,她什麽都沒有夢到,卻聽見有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冉冉,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冉冉,我不許你死!”
“冉冉!”
那個人的聲音帶著焦急,期盼和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仿佛有魔力一般,將她從睡眠中喚醒。林安冉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在叫她,卻感覺好像有幾千斤重的東西壓在眼皮上,怎麽也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