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曖昧
離酒會過去已經一個多星期，這個月的1號，由林安冉親自操刀設計，恒耀公司隆重推出的主打係列首飾“涅槃重生”正式問世。
這一係列首飾一上市就引起了轟動，短短一周之內，所有首飾店都通通售罄，恒耀不得不吩咐底下的工廠加班加點地趕製出一批新的首飾。
對於這次設計的成功，林安冉雖然事先有過預想，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大的成功。她過去荒廢了近三年，又屢遭宋南城打壓，這次作品竟然這麽受歡迎，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如果沒有顧啟正，她不可能在沉寂三年後一出山就取得這麽大的成就。
她現在非常想見到顧啟正，好好地向他表達自己的謝意，隻可惜顧啟正上個月就去米蘭跟一家奢侈品牌洽談合作的事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顧啟正……
林安冉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那個沒有完成的口勿，有些緊張，有些羞澀，還有……
遺憾。
種種奇怪的想法交織在一起，混合成一種甜蜜中略帶忐忑的感覺。林安冉覺得，自己的心上，好像有什麽地方動了一動。
……
進入恒耀之後，林安冉從事的仍然是設計工作，因此工作自由度極大。顧啟正給她安排了單獨的辦公室，就在總裁辦公室旁邊，兩間辦公室中間是一道玻璃門，這樣一來，對方無論在做什麽都可以互相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很可惜，之前她一直忙著家裏的事和完成設計，等到正式坐進這間辦公室後，顧啟正又出差了。這麽算來，兩個人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正式地像同事一樣工作。
在“涅槃重生”係列上市兩個月第四次次宣布售罄的那天下午，何澤給林安冉打了個電話。
“林小姐，顧總讓我告訴您他的飛機會在晚上7點抵達，您是否願意跟顧總一起吃頓飯？”
林安冉聽到這個消息後自然是異常高興的：“當然可以。”
下了班之後林安冉先提前回了趟家，她快速洗完澡吹幹頭發，就打開衣櫃準備挑一件衣服。紫色的裙子好像有些老氣，黑色太沉悶，這件白色的倒是不錯，可是她最近比從前瘦了些，有些撐不起來……
林安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就像是一個熱戀中的女人，正在滿心歡喜地梳妝打扮等著去和心愛的男人約會。她在一堆衣服裏挑挑揀揀，突然，一件熟悉的紅色連衣裙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一條華倫天奴的連衣裙，質地精良剪裁妥帖，是純正而熱烈的紅色，和她的容貌十分相配。
這條裙子，這條裙子……
林安冉無法自已地想起那天晚上，那個陌生的男人，那纏綿而瘋狂的一夜……
自己醒來之後隻看見桌上的早餐，沒有半個人影，當時自己幾乎是落荒而逃。現在想起來真是荒唐。
顧啟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三個字時不時地會在她腦海中浮現，林安冉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她很清楚自己對顧啟正有好感，或者說，她對顧啟正動了心。
可是，這樣的自己，這樣不堪的自己，怎麽配得上顧啟正？
林安冉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心裏就像被針紮一樣疼痛難忍。
她林安冉是什麽樣的女人？從前識人不清錯嫁給宋南城那樣的人，後來又喝醉酒和一個連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發生關係。一個離婚又失了身的女人，顧啟正怎麽可能放在眼裏？
那天晚上那個未完成的口勿，也許隻是顧啟正一時衝動。正如他所說，他對自己的好不過都是為了報答爸爸當年的恩情。既然如此，自己也就隻好把這份情意埋在心裏，好在自己隻是略微動心，並沒有深愛顧啟正。
這幾年以來，她什麽事情都經曆過了，小小的感情挫折算不了什麽。況且，隻要她保持一顆平常心，或許還能跟顧啟正成為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想到這裏，林安冉打定主意，從今以後一定要克製住自己的感情，不要再對顧啟正動心。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最後自己受傷，不如早早放棄。
隻是，為什麽心會這麽痛呢？
晚上7點20分的時候林安冉準時到達約定好的飯店。侍應生領著她在回廊左繞右繞，走到最深處的一座包房門口。禮貌地為她打開了門。
餐桌邊坐著個高大挺拔的人，穿著淡藍色襯衫，麵色略帶疲倦卻依舊英俊，不是顧啟正是誰？
林安冉看著自己身上這條藍色的紗裙，有些懊惱：早知道就不穿這條裙子，現在怎麽看怎麽像情侶裝，真是尷尬。
顧啟正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站起身來，很有紳士風度地為林安冉拉開椅子，笑著跟她打了招呼。
“冉冉，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是多久呢？林安冉在心中計算了一下，原來她和顧啟正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麵了。
“這家餐廳我以前來過幾次，所以自作主張先點了菜，等會兒要是不合口味你就告訴我。”
“我不挑食。”林安冉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情感，對顧啟正微笑：“談得順利嗎？”
顧啟正微微點頭：“很順利。不過，”他深深地看著林安冉：“今天我們不談公事，好麽？”
他的目光實在太幽深，林安冉被他看得心裏發慌：“好，好啊。”
顧啟正微微一笑，遞了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給她：“打開看看。”
林安冉小心地解·開盒子上麵綁著的緞帶，又拆開包裝紙，裏麵是一個水晶盒子，打開蓋子一看，一朵七彩玫瑰頓時映入眼簾。
這是一朵製成永生花的玫瑰，足足有手掌那麽大，花瓣是彩虹的七種顏色，還散發著玫瑰特有的香味。
顧啟正笑著說：“不知道給你帶什麽禮物，首飾肯定入不了你的眼，衣服嘛又怕你不喜歡。轉來轉去，還是覺得這個比較合適。”
林安冉低頭微笑：“謝謝你，我很喜歡。”
顧啟正見她滿臉歡喜的模樣，自己也露出了笑容，問她：“冉冉，你知道永生花的花語是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