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流血了
祁然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直接跑了出去。
雙腳踩在冰冷又堅硬的地麵上,咯的腳底板一陣抽疼,可是她沒有一絲停留,腦海中全是顧啟正說的話,“隻有懦夫,才會躲起來,等著事情自己解決。”
生活不是童話故事,更加不是,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容易,即便之前做了錯事,她是遺憾,但並不後悔。
時間不能倒流,既然無法回放糾錯,那就繼續前行。
祁然跑到門口後,身後司機開著車即刻追出來,“祁然小姐,請上車,顧總說您去哪兒我都去送您。”
祁然頓足,雙眸在夜色中變得晦明晦暗,沉默片刻,轉身,上車。
雷俊坤住的別墅離這裏很遠,顧啟正一直住在這個別墅區裏,屬於比較傳統的別墅區,周圍都是楊柳依依,或者是四季青,終年一片綠色,偶爾在花園中,夾雜著姹紫嫣紅,也不過是點綴罷了。
整個別墅區看上去簡單大方,又不失高調奢華,以至於這裏居住的人,都很安靜,但是出入相隨的,全部都是豪車名衣,喇叭聲偶爾才能聽得見。
而雷俊坤居住的,是現在新建立的別墅區。
這個別墅區不是很大,但是每一幢都是三層洋樓,占地麵積足足有足球場那麽大,並且每一個的比例,全部相同。
這樣在外有個遊泳池,在內也配有遊泳池、噴泉的別墅,自然是Q洲簡約城堡,又結合現代的美感設計,在周圍兩側,全部都是櫻花樹。
等到了櫻花盛開時節,微風輕佛,遍地都是櫻花葉子,遠遠看去,猶如置身花海一般,格外豔麗。
櫻花足足有幾百顆之多,而隨後,有在別墅門口放的發財樹,商人喜歡,還有在櫻花之後的雪鬆,長得又高又大,由上而下,一片一片的,煞是好看。
旁邊的小花圃裏,種著各種名貴花草,牡丹,月季,三葉草,還有各種五顏六色的玫瑰,七色堇等等一係列。
等待鮮花盛開的時節,整個別墅區由外而內的陷入一片花海之中,所有鮮花全部綻放,猶如人間仙境。
高調,奢華,大氣,上檔次。
一點兒都沒有低調的意思,所以雷俊坤住在了這裏,那天林安冉第一次來這裏,是晚上。
加上擔心顧啟正的安慰所以沒有多少關注,要是白天過來,跟晚上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顧家的車子快要到了別墅區的時候,祁然讓司機停下來,還沒有到跟前,鮮花的香味已經淡淡的,隨著微風迎麵而來。
祁然聞著這些香味,心裏一陣陣的抽痛。
打開車門,她對著司機道:“你去後麵等著我,三個小時,我要是出來就算了,沒有出來,你就回去。”
三個小時,已經天亮了,想必她跟雷俊坤說什麽,也該說完了。
司機把車退出去,祁然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別墅,夜晚安靜無比,進入秋日的夜晚,晚風還是帶著一絲涼意,她抬頭看一看,偶爾幾聲鳥叫,再也沒有什麽聲音傳來。
她走在馬路的正中間,腳底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格外的疼,她用手隨意拍了拍,繼續往前走。
手指緩緩的搓著,有一種粘稠的感覺,她又拍了拍腳底,繼續搓著。
等祁然將身上僅有的一件單衣服,緊緊的裹在身上,不至於被冷風吹得感冒,她揉揉鼻子,無助的笑了笑,其實已經有些冷著了。
又走了好一會兒,就快要到雷俊坤住的地方時,祁然忽然停下腳步。
路燈把她的身影拉的長長的,而身影對麵,也有一個長長的影子,直直到了她腳底下,兩人就這麽一動不動,站了好長時間,就在祁然的腿快要被冰冷的地板刺激的麻木的時候,對麵的影子終於動了起來。
人影與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慢慢的,一點點的,直到錯落開,那個人也到了跟前。
許久不見雷俊坤,祁然忽然有種鼻子發酸,想哭的衝動。
隻是她拚命的忍著,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將僵硬的胳膊抬起來,手在鼻子底下用力搓一搓,心裏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這麽沒有出息,這才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去。
雷俊坤居高臨下的看著祁然,她頭發淩亂,臉色發紅,就連鼻尖都紅彤彤的,應該是在外麵呆了很長時間。
在往下看,祁然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半條腿還露在外麵,腳上什麽都沒有穿,光禿禿的,白白嫩嫩的腳,就這麽在地麵上。
雷俊坤眸光微縮,眸底閃過一絲心疼。
“冉冉給我打電話,說你什麽都沒有穿就跑了出來,還說你可能會來找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雷俊坤第一個開口,隻是聲音沒有之前那麽耍寶,故意逗祁然開心。
他是聲音很平靜,聽不清楚是喜是悲。
祁然嗓子幹啞的厲害,她咽了好幾次唾沫,才勉強開口,“我來了,我在冉冉家睡了好幾天,我想找你說說話,可以嗎?”
雷俊坤沒有在開口。
祁然擔心他不想跟她說話,緊緊的用手抓著胸前的衣服,冷風吹進她的身體裏,真的很冷,“就一會兒,一會兒時間,不會耽誤你太久的。”
說到這裏,祁然已經哽咽了起來,她真的怕,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雷俊坤原本臉色平靜,忽然,眼眸發亮,他一把伸手將祁然的手拿到眼前一瞧,上麵幹澀的血跡斑斑點點,他震驚道:“你怎麽流血了?”
說完,立馬把另一隻手拿起來看,祁然急忙抽手,道:“沒事,我沒事。”
“沒事怎麽會有血?”雷俊坤眉頭緊促,眼眸裏全是著急的神色,忽然,她見祁然的腳不住的往後縮,他一下子想到了什麽,蹲下把祁然的腳抬起來,祁然站不穩,隻好道:“我隻是腳上有東西,所以用手拍一拍罷了,真的沒事。”
可是雷俊坤一看,腳底下剛才站的地方,已經有了一團血跡。
他心裏痛的不行,站起來把她打橫抱起,直往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