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軍糧丟了
異族身份的事情,因為朱煜和聞棟各執一詞,便不了了之了。
雖然鬧得有些不歡而散,但是花落最起碼可以自己一個人住一個營帳了,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了熱水澡了。
只是沒過兩天舒坦日子,聞家的家臣便要來接聞棟回去。
花落準備去找聞棟,讓他回帝都的時候給她留匹快馬和一些乾糧,卻聽聞棟的營帳里滿是嘈雜之聲。
她掀帘子卻見聞棟正在和他的好友運糧官史全福史統領說些什麼。
聞棟看到花落出來,也不避諱,直接對她說道:「昨天夜裡,我們營帳里的糧草給偷了。」
花落吃了一驚:「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隊伍沒了糧草豈不是寸步難行?」
聞棟說道:「不用驚慌,只少了一小部分。」
「是啊,對方並沒有拿走全部亦沒有火燒糧草,損失不大。」史全福年紀不大,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沒帶過兵打過仗的人。
花落跟著眾人來到存放軍糧的營帳,看著整齊碼放的糧草,卻覺得其中定有蹊蹺。
花落對聞棟說道:「如果是異族突襲,他們會把糧草洗劫一空,拿不走的會放把火燒了,可是這些人並沒有放火燒糧草,他們目的明確行動乾脆利落而只是拿走了其中的一部分,甚至訓練有素的沒有動亂過營帳里其他的東西。」
史全福也意識到問題:「他們不是異族。」
敵人不是異族,那會是什麼人?
聞棟詫異的道:「不會是賢王打擊報復吧?」
前幾日聞棟和朱煜之間的矛盾,軍營上下的人都知道了,猜是賢王搗亂也不奇怪,花落雖然不相信朱煜是這種人,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我看八九不離十!」
史全福本來是先頭的運糧部隊,並不屬於朱煜管轄,他本來樂的逍遙自在,自打朱煜發兵打退了偷襲的敵人之後,便霸佔了他們的營帳,美其名曰保護糧草,其實卻對他們頤指氣使,加上朱煜治軍頗厭,他們晚上喝個酒都要被管。
史全福早憋了一肚子氣了:「我們現如今就去賢王的營帳找他們算賬!」
花落見史全福,一副要去找事情的樣子,都是抗擊異族的大宇士兵,沒打著異族卻自己打了起來,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花落出言阻止道:「賢王如果真要打擊報復,不會留下把柄,我們沒門沒憑沒據的去了也討不到便宜。」
史全福很是不甘心,聞棟也覺得委屈:「難道就這麼作罷?。」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去質問賢王就相當於承認弄丟了軍糧!」
花落說道,「雖然此番弄丟的軍糧數目不多,但是弄丟軍糧畢竟是大事,萬一賢王細究起來,軍法處置了史統領怎麼辦?」
「軍法……處置……」史全福有些吃驚,「不就那麼點糧草嗎?」
花落搖了搖頭,無知者無懼啊:「丟失糧草乃行軍大忌!」
史全福摸了摸脖頸,不敢說話了。
聞棟不服氣的說道:「你的意思,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怎麼辦,依我看我們不但得就這麼算了,還要速速找人去附近村裡買些回來?」花落思付了下,說道,「這件事情不能聲張只能私底下秘密進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幾個人正說話,朱煜領著一行人走了過來,這個朱煜怎麼哪裡都有他?
花落慌的將帽檐壓低。
好在朱煜並沒有注意到花落的存在,只是對著史全福說道:「這幾日連夜趕路,人困馬乏,看這天一會可能下雪,今日就先不行軍了,明日出發!」
休息一天,他們正好可以去附近村子購買軍糧。
眾人很是歡喜。
花落卻有些疑慮:「賢王治軍這麼嚴,今個怎麼突然不行軍了?」
聞棟卻不以為意:「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再說馬上要下雪了,這鬼地方怎麼走?!」
聞棟一席話,打散了花落心中的疑惑:「那行吧,我們出發去鎮上吧?」
聞棟手下聽聞自己主子要出軍營,也要跟著:「老爺說了,讓我們護送公子安全回帝都,您在沒回帝都之前,我們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您!」
聞棟心煩,不想帶著這些人,他還準備去鎮上找家酒樓好好吃頓酒呢,但是這些人趕也趕不走,聞棟只得做罷。
眾人正準備出軍營,卻被朱煜身邊的一個副將喊住:「請問誰是祁峰祁侍衛。」
「我。」這個時候朱煜身邊的人為什麼要找她,花落沖著副將拱了拱手,又求助的瞟了眼聞棟。
聞棟用眼神告訴她,他也不知道。
那副將見花落應承了他,沖著花落拱了拱手道:「我家殿下聽說聞棟的侍從祁侍衛武功了得,想和祁侍衛一較高下。」
花落沒好氣的看了眼聞棟,都怪他那日非吹噓她的武功厲害,這下好了吧,她和朱煜比武不就立刻露陷了嗎?
聞棟湊過來小聲說道:「你找些泥巴糊在臉上,保准他認不出你!」
「怎麼可能,仔細看不就露陷了嗎?」
聞棟卻不以為然:「這幾日他不就沒認出來你,他們都以為你是男人,你見過哪個男人沒事盯著個男人看個沒完的,除非他有斷袖的癖好!」
「你才斷袖!」
朱煜身邊的副將,見花落和聞棟兩人嘀咕個沒完,輕咳了聲:「不知祁侍衛可否賞臉與我們殿下一較高下?」
花落給了聞棟一個她要是不賞臉呢的表情。
「他現如今盯著我們呢,你要不賞臉我們都出不去!」聞棟和花落嘀咕完,沖著副將開口說道,「和賢王殿下比武那是祁侍衛的榮幸!」
花落心想,為了能出去買糧食回來彌補被盜的軍糧,聞棟這廝是真捨得出賣她啊!
不過現在的局勢她不去也得去了。
「祁侍衛來了。」在副將將她帶到營帳前,向賬內通報的時候,花落抓了把灰抹在了臉上。
「讓他進來。」
那副將一轉臉,差點讓滿臉灰的花落嚇了一跳:「祁……祁侍衛……請。」
花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卻見朱煜坐在營帳的條桌前看書。
不是吧,他居然會看書?
當初她看兵書的時候,是誰跟她說是喝酒不香是還打架不好玩,幹嘛非要逼著自己看書的?
這人真虛偽!
花落在心裡把朱煜罵了個遍,然後拱手說道:「祁峰見過賢王殿下。」
聽到花落的聲音,朱煜的目光突然變得很深,他放下書,抬眼看著她:「祁峰,沒記錯的話是你小舅舅家早夭的表弟的名字吧?」
花落聽完臉色變的煞白,她不記得有和朱煜提過她早夭的表弟的名字,朱煜怎麼會知道,而且他說這話的口氣,分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身份的?」
進軍營費第一眼他就認出了她,但是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什麼時候發現的,重要嗎?」
不重要……
那他找她來營帳的目的何在?
花落心頭一沉:「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聞棟的朋友弄丟了軍糧?」
朱煜單薄的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意:「是。」
「怕是軍糧都是你弄丟的吧?」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朱煜,花落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