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起了殺心
「花將軍自然不能無端被陷害,只是花將軍如今已經陷入敵陣,殺了謝燁只會讓黑水城更亂……」
夜清寒的聲音很輕很柔,讓花落原本焦躁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如今祁永將軍已經進城,跟著陛下親派的增援北疆的隊伍也將進城,等到我們救出花將軍,還怕治不了謝燁?」
「這位公子說的也挺有道理。」武友聽完夜清寒的分析,表示贊同,「萬一謝燁領著黑水守城兵負隅頑抗,還怎麼去救花將軍。」
雖然知道他的話里有安慰她的成分,但是花落覺得心裡好受了很多,她點了點頭:「我們先進程去找我小舅舅。」
眾人發現是一場誤會之後,天已經亮了。
武友問夜清寒等人討了點銀子分給跟他的打家劫舍的流民,讓他們自謀生路。
而他則要喬裝和花落他們一起進城。
武友雖然換了無涯上裝的乾淨衣服,也剃了鬍鬚,但是花落總覺得他和自帶仙氣的無涯山莊的眾人站在一起很是違和:「要不換身衣服,假扮車夫吧。」
「好。」武友也穿不慣這種白色的料子,隨便動兩下就一身灰。
……
祁永心繫侄兒的安危,辭別呃姐姐和姐夫,便帶著姐夫的舊部,披星戴月的往黑水城趕去。
北疆正值冬季,路上又沒有多少可以歇腳的地方。
眾人來到黑水城時,已人困馬乏。
祁永讓眾人先去軍營中休息,自己則拿著皇命直奔府衙找黑水城副統領謝燁。
謝燁是和祁永同一年考的武試,謝燁那年奪了魁首,而祁永只得了個第三,不過因為祁永的姐夫的關係,他被派來北疆做了四品副統領,而魁首位置的謝燁卻因為沒有後台只做了個七品的帶刀侍衛。
但是這些年,他因為跟了聞宰相的小舅子,自然認識了聞宰相自此一路平步青雲,更是在去年因為花榮擅自開城門放災民進程,被派來黑水頂替了祁永的位置。
謝燁來之前,便總攬了糧草、軍服、武器和軍餉的收支權。
祁永此番帶了花家的舊部,想先一步去找花榮的下落,所以來找謝燁要些糧草和冬衣好出城。
但是謝燁去推脫道:「如今大災之年,我手中的糧草和冬衣都發給災民了,哪裡還有多餘的糧草和冬衣給你們啊!」
祁永聽了很是氣憤:「陛下不是月初才命人從帝都運來幾萬擔糧草嗎,你怎麼就沒有多餘的糧草了,這些糧草都哪裡去了?」
謝燁從一開始就覺得祁永是仗著花家,才坐上的這個位置,他之前對他客氣不過是看在主將花榮的面子上,如今花榮深陷北疆生死不明,他也沒有必要對祁永客氣,於是冷哼了聲道:「哪裡去了,都救災了唄!」
「救災?!」祁永在北疆十餘年,黑水城從上到下良田幾畝人口幾許沒有他不清楚明白的,黑水城才多少人口,幾萬擔糧草怎麼發放能發完,再說了他進城的時候,分明看到餓殍遍野,也就是說謝燁根本就沒有將糧食給災民,「發了多少,可有賬目記載?」
「自然有!」
「拿與我看!」
謝燁不理會祁永:「為何要拿給你看,你有什麼資格看本將的賬目!」
「你若不做賊心虛為什麼不敢我看,信不信我現在就飛鴿傳書去帝都,告你個貪污賑災糧款的罪責!」
謝燁沒想到祁永居然敢威脅他,前兩日他才收到聞宰相的密信,讓他在賑災糧草這件事上仔細行事,如果祁永當真告了御狀,聞宰相那邊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他屈躬卑膝了這麼寫年才當上這個四品副統領,還指望此番能扶個正,可不能載在這個地方。
可帝都送來救災的糧草和冬衣,都已經被從帝都到黑水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擼了一遍,根本不剩什麼了,他拿什麼給祁永?
思及此,他起了殺心,但是臉上卻依舊風淡雲輕,甚至還賠笑這對祁永說道:「祁將軍的性子還真是急呢,我有說不給你看嗎,不就是糧草和冬衣嗎,等我讓賬房去取來給你不就是了。」
祁永見謝燁願意拿糧草和冬衣出來,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計較,畢竟現如今首要的大事是出城救榮兒:「那速速去取來。」
「不急在這一時,謝某準備了洗塵宴。」謝燁上前攔住祁永的肩,「聽說花老將軍的舊部各個都是英雄豪傑,謝某一直想認識認識,想請不如偶遇,正好借著給祁將軍接風洗塵的機會認識認識!」
祁永急著出城:「洗塵宴就不吃了,留著待我們凱旋吧!」
「祁將軍你們行了一路也乏了,不休息一宿如何出城?」謝燁卻露出一副極力挽留的模樣,「再說了,祁將軍不願意吃謝某的酒,是不是看不起謝某啊?!」
祁永他們確實人困馬乏,加上謝燁都說道了這個份上,也不便推辭:「那行,那我命人去營中將將士們都喊來!」
「這才對嘛!」謝燁送走祁永后立刻收了笑臉,對一直站在一旁的軍師說道,「給我在酒力放上最毒的毒藥,確保喝完以後一個不留!」
軍師聽完吃了一驚:「將軍,他們這麼多人,在黑水城消失,聖上那邊來人一定會徹查,到時候……」
「誰說他們是在黑水城消失的?」謝燁冷哼了一聲,「祁永將軍救花將軍心切,不待援軍到來便早早的出了城門!」
軍師聽完連連點頭:「妙哉妙哉!」
但是謝燁還是泛起了愁容。
軍師見狀問道:「將軍為何愁眉不展?」
謝燁說道:「本將是可以和陛下彙報,祁將軍帶人出了北城門,可是祁永一行千餘人,這麼多屍首如何處置,才不會被發現?」
軍師想了想,湊到謝燁近前:「將軍記不記得前兩日北城因為瘟疫死了很多人,為防瘟疫傳播將軍已經命人將北城整個封鎖,那裡只能進不能出,而且現如今瘟疫橫行的厲害,正常人哪個敢往那邊靠?!」
謝燁聞言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