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隔壁大爺
王羽同學有點慌。
那種下半身有點濕的慌。
他麵前出現了一位老爺爺。
並不是中可以帶主角裝逼帶主角飛的神秘老爺爺。
眼前這個老爺爺他認識，是他的鄰居，準確來說是他出租屋那家的鄰居。
老爺子經常沒事坐在門口聽戲或者和幾個老爺子坐在那裏聊天。
王羽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有事沒事的時候，也經常和坐在門口的老爺子吹牛皮侃大山。
可以說，還是比較熟悉的。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老爺子此刻的穿著打扮有點嚇人。
身穿壽衣，頭戴壽帽，相當詭異。
沒錯，老爺子已經不是人了，是個魂。
一周前，老爺子心肌梗塞突發去世了。
王羽雖然沒有隨禮，但是也站在自己出租屋門口目送老爺子離去，感慨了一番人生短暫，世事無常神馬的。
不想今天，在這個冷風嗖嗖的大半夜，他再一次見到了隔壁大爺。
當然了，也是因為今天回來的有點晚，遇到了點事情，導致他心事重重的，所以，看到熟悉的人，就很隨意的打了一聲招呼。
打完招呼後，反應了過來，頓時整個人都僵了。
心慌慌～
“咕咚。”
咽了一口唾沫，王羽全身汗毛根根豎起，隻感覺心髒被什麽東西抓住了，揪心的難受，兩條腿更是如同灌了鉛，僵硬的一動不動。
他見鬼了。
更慎人的就是，大爺聽到了聲音，一點一點的扭過了身子。
終於，那熟悉的麵容出現在王羽的眼中，臉色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表情，一雙眼睛一動不動。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表情，王羽的瞳孔一陣收縮，感覺身子更僵了。
突然，大爺對著王羽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王小子，你能看到我？”
“咕咚。”
又是一口唾沫咽下，王羽艱難的挪著身子，艱難的移開自己的眼睛，努力的想要表現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我什麽都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都是騙人的，都是自己嚇自己。”
閉上眼睛，一直嘀咕了好幾遍，才深吸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眼就看到一張慘白帶著詭笑的臉在自己的眼前，距離自己也就十公分的樣子，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啊……”
王羽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聲慘叫，快速的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哆裏哆嗦的念叨，
“有鬼，有鬼。”
“原來你真的能看到我。”
不知何時大爺的身影又飄到了王羽的身邊。
“我看不見，我什麽都沒看見。”
王羽哆裏哆嗦的說道。
“我說王小子，你怕什麽，大爺我又沒怎麽你，用得著嚇得跟孫子一樣嗎？來，陪大爺嘮嘮嗑。”
大爺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到這聲音，王羽頓時崩潰了，
“大爺，我錯了，你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停停停。”
王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爺打斷了。
“王小子，你說你上有老，大爺信，你說你下有小，你不是跟我瞎扯淡嗎？大爺我沒記錯的話，你前段時間還跟我說，你單身了二十多年，連個女人的手都沒有牽過，哪來的小。”
大爺白森森的笑容看著王羽。
“我……我剛找的，剛找的。”
王羽慌裏慌張的說道。
“喲嗬，心挺大呀，找個替別人養娃的？”
大爺的臉觸到王羽的麵前說道，那白森森的笑容，讓王羽心裏又是一陣發毛。
“這……這……”
腦海空蕩一片，不知該怎麽回答。
“行了，王小子，看都看見了，怕什麽，大爺又沒怎麽你，再怎麽說我們也認識那麽久了，你這樣裝著不認識也太傷大爺心了。來來來，好不容易回來看看，難得找個說話的熟人，我們嘮會兒。”
大爺慘白的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笑容，語氣中滿是高興。
聽到大爺的話，王羽嘴裏沒說，心裏卻快要崩潰了，
“嘮嗑，大爺，你體會過我的感受嗎，你是鬼，你可是鬼呀，我一個活生生的人，能不怕嗎？”
“嗯？王小子，你就這麽不願意跟我說話嗎？你再這樣，大爺我可要生氣了。”
看到王羽不情願的樣子，大爺臉色一沉，說話的語氣都陰冷了許多。
王羽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我願意，我願意。”
“這才對嘛，小夥子要學會尊老愛幼。”
大爺頓時露出了笑容，隻是那笑容比鬼都嚇人，哦，本來就是鬼。
“尊老愛幼？你老人家都是鬼了，身體麻溜的比我利索，還用尊敬，不嚇死我都是好的了。”
王羽心裏嘀咕道，經過這麽一鬧騰，雖然還有些怕，不過比開始好了許多。
“那……那個，大爺，你想說什麽？”
王羽臉上掛著強擠出來的笑容問道。
“看你這笑的，比我這老頭子笑的都難看，就不會自在點，還怕呢？”
大爺坐在牆角那個經常坐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咳咳……我盡量。”
王羽幹咳了兩聲，心裏直嘀咕，“我這都見鬼了，能自然才怪，我感覺我這膽子已經夠大了，都和鬼在這聊天呢。”
“王小子，你這身板不行呀。”
大爺突然冒出來一句。
“呃，還……還好吧，都沒怎麽去過醫院。”
王羽回答道。
“這不是去不去醫院的事，是你身體太虛，不然怎麽能看到大爺我呢。”
大爺說道。
聽到大爺的話，王羽不知道該怎麽說，好像是這麽回事，聽說身體虛的人才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難道自己身體太虛了。
想了想昨天晚上，在外麵凍了兩個小時，早上起來感覺不對勁，可能有些受涼了，導致身體虛。
為什麽會凍兩個小時，有句話說得好，小孩沒娘，說來話長。
這要從他的奇葩鄰居開始說起。
王羽的兩邊都住著人，和他一樣的租客。
一邊是一對中年夫妻，一邊是一對小情侶。
小情侶喜歡過周末，因為周末可以拉歌。
平常都是一個妹子住在哪裏，那妹子，嗯，麵容較佳，身材有料，很不錯。
昨天就是周五，就算不用看日曆他都知道，因為，規律都是總結出來的。
當然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昨天晚上住在另外一邊的中年夫妻又吵架了。
為什麽用又，那是因為老兩口脾氣非常大，三天兩頭就會吵架吵的死去活來。
更多分的是，那女的每次吵架都會幹一件事情，用打火機點煤氣罐。
本來吵架是正常的，點煤氣罐王羽聽到也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雖然這操作有點獨特，但都是慣用伎倆。
可是親眼從門縫中目睹那女的擰開煤氣罐，去搶打火機，當時煤氣嗤嗤作響，若不是男的攔的快，就點著了。
看到這情形，王同學瞬間炸毛了，飛一般的衝了出去，從此，每當聽到那女人的咆哮聲，王同學二話不說，直接衝到樓下，這事情已經發生幾次了，還每次都特麽的是在晚上。
雖然事情一次都沒有發生，雖然點燃了煤氣罐不一定就爆炸，但是這情景看著就瘮人呀，萬一出意外了咋辦？
自己的處男身還保留著呢，這種視生命如草芥的行為太對不起他未來的媳婦了。
小命誠可貴，裝逼有風險，該慫一定要慫。
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王羽聽到一聲，
“把打火機給我，這日子不活了。”
當時，就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二話不說，也顧不得身上隻穿著秋衣秋褲，隨手拿了一件外套，踢上拖鞋奪門而出，直奔樓下，整個過程一氣嗬成，不但嫻熟，而且用時極為短暫。
深秋夜晚，秋風瑟瑟，寒意彌漫。
王同學夾著膀子站在冷風中，如同篩糠一般的哆嗦了兩個小時才上樓。
當然，這個心情是很幽怨的。
在那期間，養在他心中那廣闊的撒哈拉大牧場上的幾十萬頭羊駝，呼嘯而來，呼嘯而去，咆哮了兩個小時都沒有停歇。
好不容易回到屋裏安撫下委屈的心情，再次進入渾渾噩噩的狀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呀呦～，啊呀呦～”
一首沁人心神，容易激發共鳴的神曲忐忑突然響起。
住在另一邊的一對年輕小情侶開始了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王同學當時都快哭了。
這特麽的還讓不讓人睡？
於是乎，昨天晚上不僅受涼了，還失眠了。
今天早上起床上班都是有點萎靡不振的。
……
隔壁鬼大爺不知道王羽在想什麽，不過看到他這沉默不語的樣子，搖了搖頭歎息道：
“王小子，不是大爺說你，年紀輕輕的，身體這麽差勁可不好，以後找了媳婦怎麽辦，夫妻生活不和諧很容易影響家庭幸福的，想當年大爺我年輕的時候，那身體倍兒棒，去地裏幹半天活都不帶氣喘的，晚上和你大娘……”
“呃，大爺，我這隻是意外，平時我身體很好的。”
聽到大爺越說越離譜，王羽一頭黑線，趕緊打斷解釋了一句，感覺大爺做了魂以後這思想也放開了。
“唉，小夥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別仗著你年輕，說你你不聽，會吃虧的。”
大爺搖頭晃腦的說道。
“……”
王羽又是一頭黑線，大爺道理真多。
“大爺，今晚你不是回來看看嗎，怎麽在門口不進去呀？”
王羽轉移了話題。
通過這半天的聊天，他感覺這鬼也沒有那麽可怕嘛。
“看過了，本來打算走了，結果看到你回來了，畢竟都是認識的，就打算看著你回去後，我就離開，沒想到你小子竟然能夠看到我，更沒想到，你小子的膽子這麽小，哈哈……”
大爺哈哈笑道。
聽到大爺前半句話，王羽心裏一暖，聽到後半句，頓時一臉的無語，
“大爺，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鬼，能不怕嗎？換誰都得嚇個半死。”
“說的也對。”
大爺樂嗬嗬的說道，隨後感慨一句，
“唉，能回來看看，還能和熟人說說話，這一趟沒白回來呀，以後呀，就沒機會嘍。”
王羽聞言也沉默了，一時間也是頗有感慨，不知道怎麽安慰，人死如燈滅，死了，這世間的一切都與你無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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