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代價

  大學畢業了，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學生生涯結束了，無論有多麽不舍，也都要和自己的整個青春告別了～


  徐偉到底還是關掉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他的創業失敗了～關掉工作室後，他把精力都放在了設計他們的“代表作”上～


  於曉雅拍畢業照的當天，徐偉終於在於曉雅所有的同學麵前告了白，雖然這已經是他們兩個之間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但是因為徐偉這滿滿的儀式感，深得人心，於曉雅對他的好感度直接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於曉雅畢業之後並沒有留在鼎州，她的父親在義平給她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的工作，所以就回老家工作了，

  徐偉想著自己是做設計的，反正在哪裏都是一樣的，而且大四了，鄒薇也不用經常在學校裏，就和於曉雅一起回了義平，而且衛驍澈的那塊地也在義平，這樣來回跑也會方便一點，

  也正是因為如此，鄒薇大部分的時間也都在義平，所以衛驍澈每天下班回家了之後，看著空空的家，還是有點失落的，想著之前上學的時候有門禁，他們兩個就像是談異地戀似的，現在好不容易畢了業，卻直接坐實了這件事情～


  衛驍澈每天都希望自己能跟著去辦案什麽的，但是實際上每天交給自己的都是一些瑣碎的文職工作，衛驍霖告訴他還在實習期，怎麽也要等一陣子了，所以衛驍澈每天都在日曆上劃著，等著自己實習期結束的日子，


  但是，同樣是在實習期，而沽成和於楠每天幾乎都忙的要死.……

  他們兩個每天不是跟著師傅坐在車裏麵去巡邏，就是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每天晚上都有喝多了送來的，接到報警說是殺人了，等到了之後，隻是兩口子吵架打架什麽的，甚至有的時候，著急忙慌的出一趟警，到了隻被告知隻是狗丟了～


  於楠每天還挺樂衷於做這樣的事情的，因為就算是回家了，安寧也不在，而且他並沒有什麽大的誌向，之前報考的時候報這裏就是因為，小的時候經常能聽到鄰居吵架什麽的，


  而且之前自己高中的時候，雖然經常打架，但從來也沒有無緣無故欺負同學，搶錢什麽的，但雖然沒有做這樣的事情，看到的還是挺多的，他深知自己是被衛驍澈從那樣的環境“拽出來”的，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像自己這麽幸運，遇到會拽自己一把的人，

  所以他選擇當警察的時候，就不是想破什麽大案，立什麽功，從一開始，他就隻想守護一片地方的安寧而已～


  但是沽成和他的狀況就完全不同了，當初自己是被調劑過來的，每天做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在是太為難他了，而且曲涵現在也是剛工作，雖然是在學校裏麵，挺穩定的，

  但是因為教的是語文，所以每天都要起得很早去學校上早自習，每天就挺累的了，而他就算是不上晚班，也很少能準時下班，想給她做頓飯都沒有時間，有的時候上晚班什麽的，還是曲涵來給他送飯～


  而另一邊的畢方，因為有杜浩初和沽成的幫助，在這短短兩年的時間內，畢方找到了當年的所有人，有的人已經去世了，有的人已經伏法，僅剩的這些，也被畢方理掉了，


  因為有的在鼎州市，有的在外省，這些人大都又都是自殺的，所以也沒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就算是有懷疑的，因為杜浩初幫他消滅證據，也都是有驚無險，而現在，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了～

  “怎麽樣了，還是沒有什麽消息嗎？”


  “嗯～這個人有點難找啊～而且王建國這個名字也太大眾了，一搜一大堆～”


  畢方和杜浩初已經找了這個人一個多月了，還是一直都沒有找到這個叫王建國的人～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去世了～”


  以杜浩初的能力，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找到，畢方也有點覺得是這樣了，但想著之前找的已經去世的，多少還都算是有跡可循，這個就有點奇怪了～便說道：


  “你有沒有問問你哥，他有沒有什麽印象了～這個案子當年是他接手的～”


  “.……我問了，他說對這個案子有印象，但是具體人長什麽樣子，他記不太清了～”


  杜浩初說完之後，多少還是有點沒底，沽成這半年期間，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上次回來已經是近一個月之前了～

  現在的他不僅從警校畢業了，還當上了一名警察，對他們的事情也不過問了，也沒有什麽指示他要做的事情了，之前就算是不回來，還是會聯係自己的，但是現在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過他的聲音了～

  感覺他現在不僅已經忘了他還有一個弟弟的事情，而且也已經完完全全忘記了當年他之所以考警校是因為什麽了，杜浩初有的時候看監控，看到他上班的時候的樣子，覺得他好像真的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麵～

  畢方看著杜浩初若有所思的，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便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說道：


  “別瞎想，他不回來，咱們兩個在一起不是更舒坦麽～走吧，今天咱們兩個出去吃～”


  畢方直接把他的手從鍵盤上拿開說道：


  “這個王建國能找就找，找不到就算了，不著急～”


  是的，畢方和杜浩初在一起了，杜浩初一開始的時候，一準認定了他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這兩年期間，和他朝夕相處的人，也就是他了，相處的時間久了，他發現畢方好像也不像沽成說的那麽冷血，後來他們兩個在外地找目標的時候，他便將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


  “能……能問你一件事情嗎？”


  “問～”


  “你為什麽要殺了這麽多人啊～到目前為止，已經有19個人是因為你死的了～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找到這些人啊～”


  畢方早就知道，杜浩初遲早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所以便笑了笑說道：

  “死在我手裏的人，遠不止19個人了，但是這19個人，死的一點都不怨，他們才是最應該死的人～”


  “.……”


  “沽成應該和你說過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吧～”


  當時的杜浩初想著,還是不能讓他知道衛驍澈就是沽成弟弟的事實，便說道：


  “.……不算是吧，就是提過～”


  畢方很理解沽成，因為那段日子他也不願意提起，畢方摸了摸自己的那條假肢說道：


  “.……我們都是孤兒，不是被周彬騙來，就是被他買來的，周彬是我們的‘父親’，他之前是做什麽的，我們都不得而知，隻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疤，臉上也有一條長長的疤～

  所以我們都挺怕他的，我們當時有很多孩子，大多都是四五歲的，我記不清我是什麽時候去的了，我們剛到的時候，他對我們很好，還讓我們每個人都養一隻寵物，

  等我們和寵物有感情了之後，他就會讓我們親自殺掉它們～”


  “為什麽？”


  “他可能隻是想讓我們變得狠心罷了～當時有很多不肯殺的，不是被他打的半死，就是被他打死了～”


  “那你殺了嗎？”


  杜浩初問完之後，就覺得自己問的就是廢話，像他這麽心狠手辣的人，當然會殺了～


  畢方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是第一個動手的…… 就因為他當時說，不殺的人就要死，我怕死，一點都沒有猶豫就殺了～”


  “是你的風格～”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鍛煉我們，教我們怎麽用刀，怎麽用槍，怎麽殺人，人的身體哪裏是可以一刀致命的～殺完人之後，要怎麽毀屍滅跡，後來我們就開始按照他的交代，幫他殺人，

  因為我們是小孩子，所以他會特意叫我們如何做，看起來才會像成年的做的，而且小孩子出現在案發現場周圍，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麽的～


  當時我們也有想過逃跑什麽的，但是但凡是逃跑的人，最後屍體都會回到‘家’，知道現在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那～我哥也是這麽長大的嗎？”


  “是啊～我們都是這麽長大的，他是後來才來的，我記得當時他還脫了一個小的～隻不過那個小的自己跑了～”


  杜浩初想著他口中的那個小的，應該就是衛驍澈無疑了，便說道：


  “那你殺的這些人有是誰～”


  “這些人？算起來，這些人應該都是我們的客戶，是他們找上周斌，然後周彬再把目標交給我們，我們來執行，


  你現在看到的這些人，隻是一小部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留下資料，周彬之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後來可能是吃過什麽虧，又一次大發脾氣之後，就開始留下資料了～”


  “那～那你為什麽要殺他們啊～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畢方微微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但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的說道：


  “人～都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