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危險任務
夜晞凝視著李娑羅,眼波裏閃動著關心的情緒。
照李娑羅的這樣的說法,那就是喬安自作主張,將她送到了他的身邊,可是,這一次的任務,如此危險,她真的不怕嗎?
夜晞的心裏,百感交集。
李娑羅見夜晞久久沒有說話,反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這裏是軍營,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夜晞愣了愣,不知該先回答哪一個了。
“對不起。”許久之後,夜晞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李娑羅急了,道:“我隻想聽實話。”
她的目光,就這樣鎖在夜晞的臉上,夜晞難為情地別開臉去。
猶疑了一下,夜晞才終於開口道:“這個任務很危險,我本想讓你帶著你的同伴楊玉一起安全離開圭國,後來,沒想到你出現在了青王府,青王雖說是我的王舅,但他不會聽我的。”
“所以,你寧願冒著自己的傷,也要繼續任務?”李娑羅打斷了他,反問道。
夜晞點了點頭。
“為了什麽?”李娑羅繼續道。
夜晞深深凝視著她,不願意回答,許久之後,反而道:“你怕嗎?”
李娑羅愣了一愣,她不知道夜晞問的究竟是什麽,是怕他?還是怕青王?還是怕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危險?
但不管是什麽,她李娑羅從來就沒有怕過,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也是這樣。
這個世界上,除了生和死,還有什麽是不可逾越的呢?
李娑羅搖了搖頭,堅定道:“不怕。”
她看見夜晞的眼神,晦澀難明,不過,這一次,她相信自己的選擇,隻這一次,努力去遵從自己的心。
“那收拾東西,跟我走。”夜晞平靜道,仿佛這個並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任務。
可是這一次,他心裏有數。
李娑羅也不再詢問什麽了,而是迅速去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在她扭頭的瞬間,看見了夜晞袖子裏一個熟悉的東西,滑落出來了半截。
李娑羅瞬間呆愣在了原地。
夜晞見狀,疑惑,仔細一看,才注意到是自己袖子裏麵的紅豆手鏈滑落出來了。
兩人都顯得有一點不知所措,夜晞想了想,將手鏈從袖子裏麵取出來,走到了李娑羅的旁邊。
“是時候物歸原主了。”他拿起手鏈,解開上麵的繩子扣子,一隻手嚐試去抬起李娑羅的手臂,就要幫她重新戴上去。
李娑羅沒有反抗,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無比熟悉的人,時過境遷之後,他們還能相見,這真是老天的一種恩賜。
夜晞為她輕輕戴上去了,陽光下,紅豆散發著溫柔的光澤,讓人心生蕩漾。
李娑羅看著紅豆,詢問道:“那一天,是你救了我們?”
夜晞聽聞,反應了一下,就瞬間明白了李娑羅說的是哪一天了,那日青王府的香草會,是巧合,也是必然。
夜晞緩緩點了點頭,默認了。
李娑羅長籲了一口氣,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夜晞就早已在暗中保護她,可是她絲毫都沒有察覺,甚至一心把他當成了敵人防備,直到後來,他救下她去了農家小院養傷,她甚至都沒有認出來。
李娑羅心裏恨不得找個地洞立馬鑽進去了。
“不要擔心,他畢竟是我王舅,不會把我怎麽樣。”夜晞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李娑羅的背,讓她安心一點。
剛才李娑羅的神情,讓他看著,也很不好受。
“為什麽不明日再出發,你現在的傷口……”李娑羅轉移話題,詢問道。
夜晞退後了一步,拿起自己的包裹,現在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服,看起來就隻是一個長相俊朗的普通兒郎了,並不會讓人聯想到那征戰沙場的將軍。
夜晞拿起包裹,示意李娑羅跟上她,一起出門去了。
這個行動,已經在告訴李娑羅,這件事,沒得商量。
李娑羅深深歎了口氣,不知道該如何勸他,最終也隻得跟上夜晞的腳步。
他往馬廄的地上去了,在那裏,早已有人為他準備了一匹馬兒,李娑羅隻看了一眼,就被那馬兒的氣勢所震撼了。
通體黑亮,高高昂著頭,仿佛不把這世間任何一物放在眼裏,一隻蹄子抬起又踏在地上,一種無形的威懾之氣,都猛然降臨。
這真是一匹好馬啊!
李娑羅暗自驚歎,想要馴服這樣的一匹充滿野性的馬,不單單需要付出常人幾倍的努力,且還要看個人的緣分,讓馬兒認主,是一件艱難的過程。
李娑羅不禁看了一眼夜晞。
此時的夜晞,正走到那駿馬的身邊,駿馬很開心的模樣,和他互動著,夜晞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
李娑羅加快了腳步,走到他身邊。
馬兒似乎不是很喜歡她,顯得有一點躁動,李娑羅嚇得連忙後退了一步,夜晞也去安撫著駿馬的脾氣,一會兒之後,才又變得溫順起來了。
“這馬兒脾氣挺大啊。”李娑羅站在幾步之遠的位置,對夜晞道,沒有抱怨,隻是欣賞。
“它叫黑紗,是兩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得到的,它的父親是草原王野馬,身上帶著野性,它比較怕生,等你和它熟悉了,就會發現,它其實是很溫順的。”夜晞解釋道,微微笑看著李娑羅,示意她不要害怕。
在夜晞的幫助下,李娑羅才緩緩靠近了那黑紗,小心翼翼伸出一隻手去撫摸它,可能是主人在場的緣故,黑紗先是表現有一點不滿,但漸漸地,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不再想要踢李娑羅了。
“真是一匹好馬啊!”李娑羅不禁感歎道。手輕輕摸了摸黑紗的鬃毛,看黑紗並不給她好臉色,也就識趣地收回來了。
“走,我帶你去選一匹馬。”夜晞說著,就往馬廄裏麵走去了。
這裏是軍營,最不缺的,就是好馬了。
李娑羅點了點頭,立即跟上了夜晞,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黑紗,努了努嘴,黑紗朝著她嘶鳴了一聲。
她還是很惜命的,才不敢騎這樣一匹倔脾氣的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