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8.第998章 聶涑河,你不要太過分!
聶涑河斜斜挑起一邊的嘴角,笑得邪肆又張狂,「顧傾城,你現在是有求於我,這樣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顧傾城冷冷盯著他,幾秒鐘后,抓在他衣領處的雙手緩緩鬆開,「聶同學,請問昨天安同學跟你到底說了什麼?」
聶涑河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然後吹了吹手指,流里流氣的樣子,「好像還不夠真誠,語氣太勉強。」
「聶同學,」顧傾城抿了抿唇角,到底還是把語氣又放軟了幾分,「麻煩你詳盡地轉達一下她昨天跟你說的話。」
聶涑河邪氣一笑,輕嘖一聲,「還是很生硬嘛!」
顧傾城頓時忍不住了,咬咬牙,攥緊拳頭,「聶涑河,你不要太過分!!!」
「喂喂喂!你們一定要淡定!這裡是教學樓,千萬別打架!被老師看到,是要記大過處分的,知道不?」李沛哲努力勸架,然後他們兩個人連眼角餘光都沒有給他。
「切!」聶涑河拿眼角覷著顧傾城,嗓音帶著痞痞的味道,「顧傾城,你的脾氣真是差勁。不過呢,我挺合我的胃口。」
顧傾城已經沒有耐心再跟他乾耗,臉色一沉,直接掄起了拳頭。
「她昨天確實單獨找我了,她說……」
聶涑河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顧傾城掄起的拳頭眼看著就要砸中他的臉,卻在離他不到一公分遠的地方停住。
「她說什麼?」顧傾城拳頭還沒有收回去,就迫不及待地追問了一句。
李沛哲也湊了過來,一臉八卦的表情,「帶我也聽聽!」
「她說,讓你不要再找她了,她暫時不會回來。」望著顧傾城漸變的臉色,聶涑河頓了半秒鐘,又接著說道,「當然,她還說,如果她一年內沒有辦法回來,你就不必再等她了。」
顧傾城一咬后牙槽,一字一句地追問道,「她真的這麼說?」
「嗯哼,基本是原話。」聶涑河攤了攤手,同時視線瞥過他那隻依然舉在半空中的拳頭。
顧傾城收回手臂,沒有再多說,轉身就走。
李沛哲徹底被無視,瞅兩眼他急急離開的背影,又瞅兩眼聶涑河,好奇地眨眨眼,「她是……誰啊?」
聶涑河抬手撥開他那張大臉,也走了。
李沛哲站在落地窗前,望著他們一個兩個的背影,憤憤然跺了下腳,「你們兩個傢伙有小秘密都不告訴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哼!」
…………
紐約。
安若溪在沙發上躺了好久,直到餓得兩眼發暈,她才慢慢從沙發上站起來。
在飛機上,她心情難受,別說是飛機餐,就連水都沒喝一口。
現在是又餓又累又渴,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她慢慢站直身體,深深呼了一口氣,慢慢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冰箱里,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不用猜也能想到,她那位心裡眼裡都只有公司的媽媽估計已經有好久沒有回過這個家了。
她合上冰箱門,又走回客廳,正想用手機叫個外賣,可是突然想起手機里的卡已經被自己拔了。
猶豫了片刻,安若溪正準備去附近便利店隨便買點什麼充饑,一轉身,便看到推門而入的南承美。
她將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露出裡面穿著的職業套裙。
她的媽媽不用說話,只是這麼站在那裡,便自有一股成功女強人的氣場。
「終於捨得回來了?」
身側的手握成拳頭,安若溪咬咬唇瓣,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出聲,「我哥呢?」
「你哥今天又醒過來一次,雖然只有幾分鐘的時候,但是身體恢復得不錯。」南承美說話的時候,彎下腰打算換拖鞋。
這時,安若溪走過來,從她手裡把拖鞋拿走,放回鞋櫃里。
「我見我哥!立刻!馬上!」
南承美的視線瞥過她乾裂得已經流血的嘴唇,皺了皺眉頭,「你這嘴巴怎麼回事?都脫皮了。」
「我沒事。」安若溪舔了舔唇瓣,已經能夠嘗到嘴唇上的血腥氣味,但是她哪裡有心情管這點小事,「帶我去見我哥!」
南承美見她語氣如此堅決,勾唇笑了笑,問道,「今天阿傑去接你,他跟你說了沒?你們的訂婚時間已經訂好了,就在下個月……」
「我說!帶我去見我哥!」安若溪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音調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十個分貝。
南承美對上她的視線,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凝,「小溪,在聖德學院待了幾個月,難道那裡的老師沒有教你怎麼尊敬家長嗎?」
她與自家母親對視著,眼神一片冰冷,「老師說,在尊敬家長之前,先要看看所謂的家長是不是值得尊敬!」
南承美見她以看仇人的眼神盯著自己,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安若溪,你這是什麼態度?不要忘了,我是你媽!」
「是啊,所以就算你要把我賣了,我也必須得給你數錢,不是嗎?」
『啪!』
安若溪的話音未落,南承美就抬起右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安若溪,你如果不想見你哥,那今天我們就不去了!你看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好像腦袋也坐糊掉了!」
安若溪聽了這話渾身一震,到底還是放低了姿態,「媽,請你帶我去見一見我哥吧!」
從離開紐約到現在,已經近四個月,她每天都會想起安若寒。
擔心他的身體狀況,既希望他快點醒過來,又擔心他醒過來之後沒有人照顧。
望著女兒這副服軟的神情,南承美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哄她道,「小溪,你現在還小也許不明白,但是等將來你長大了一定會明白我的苦心。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為你好!為你好!為你好!
從小到大,她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句!她最煩的一句話也是這句!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媽媽如此強勢得連她的人生都要掌控?
掌控她一個人還不夠,甚至連小舅舅曾經也一直被迫接受南承美替他安排的所謂似錦前途。
現在,她突然好羨慕小舅舅,他已經反製成功,徹底擺脫了母親的掌控。
而自己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什麼時候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