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抄家滅門,斬!斬!斬!
傍晚,冷雨寒騎著馬匹趕回駐守軍防的營帳,府衙縣令張滿之早已在帳內等候冷雨寒多時,陪在張滿之身側的是冷雨寒前幾日剛收的千里馬傅儒雅。
張滿之與傅儒雅相談甚歡,直到冷雨寒挑開帳簾才慌忙跪下磕頭,口中恭敬言道:「微臣張滿之叩見凰爺!」
「起來吧!戰況如何?」
有傅儒雅在,想必兩人對戰勢已經討論過一番了。冷雨寒索性就站到軍力布圖前,直接開始討論重點。
「回凰爺,龍涼與我軍近戰交鋒已三月有餘,但從目前戰勢來看,雙方的情況都不太樂觀。」[
張滿之在圖面上指出了龍涼軍隊與凰鳳軍隊的駐紮地點,略是為難。
「怎講?」
冷雨寒雖然從未接觸過類似圖紙之類的東西,但藉著詩晗煙本身原有對於軍事戰法上的記憶,很用心的看過幾遍之後也就熟悉了軍力布圖上面各種標示符號的意思。
「龍涼屢次攻打落水不下,軍中必定馬疲人乏,進攻能力大有下降的趨勢。而我軍雖有落水河的天造之圍,卻也因為男女體質上的偏差而有損對戰能力。再加上龍涼國的這群賤臣賊子,簡直可稱的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且卑鄙無恥的小人行為,時不時的還趁夜搞偷襲,劫走女兵以去慰勞他們的軍將。所以、所以我軍也是搖搖欲墜,不堪戰亂啊!凰爺!」
一把鼻涕一把淚,張滿之說的腿軟、腳軟、身子也軟,外加悲憤、委屈還有泣不成聲。
「呵呵!這龍涼的統帥還挺有想法的么!懂得陰陽要調和。迄今為止,劫走多少兵將了?」
眸底閃過一絲寒慍,冷雨寒吊兒鋃鐺的坐到椅子上,晃起悠閑散懶的腿腳。
「回凰爺,已被劫走上百女兵了。」
泣聲未斷,混著嗚啞的抽咽,張滿之站在一旁回答道。
「為何知而不報?」
私自隱瞞軍情,欺下瞞上,好個張滿之啊!
「凰爺饒命啊,小臣、小臣領兵不力,怕、怕萬一陛下怪罪下來」
話音說到最後越說越小,連張滿之都不能再聽見自己的聲音。
「你就不怕本王怪罪下來?」
『啪』的一聲,冷雨寒手裡的茶杯隨著聲音的傳出而摔成碎片。
冷雨寒直起身,走到張滿之的面前,蹲下,沖著張滿之的滿臉驚慌扯出一個絢爛無比的笑容。
「凰、凰爺?」
雖然冷雨寒在笑,可張滿之的心底卻慢慢衍生上來一種無形的壓迫。那壓迫的感覺,似乎比冷雨寒的笑容還要耀眼。
「那些被劫走的女兵結局如何?」[
挑著眉梢,冷雨寒的瞳里滿是陰冷。
「回、回凰爺。多數是被除去衣衫吊死在龍涼守城外的圍場欄杆上!」
張滿之喏喏答著,生怕哪裡回答不上來就會腦袋搬家。
「噢?那就是還有少數的嘍?」
目不轉睛的冷,還有讓人膽寒的冰,此時的冷雨寒就像是地獄里飛出的火凰,載著屬於地獄里的千年冰寒,要吞化萬物,燃毀世間。
「少、少數的會被放生在圍場中,任由將士羞辱至死,然、然後扔進落水河。龍、龍涼的守兵還、還說」
偷偷瞄了眼已瀕臨爆髮狀態的冷雨寒,張滿之終是沒敢把話說出口。
「說、什、么?」
一字一句,冷雨寒邊笑邊問,笑容每多燦爛一分,眸底的冰冷陰暗也便隨之愈加深沉一分。
「龍、龍涼的守兵還說、還說那叫『落葉歸根』。他們是在送女兵『衣錦還鄉』。」
「呵!呵呵!這話說的真好!真好!好的想讓本王親自向他們道謝呢!」
輕輕拍了兩下張滿之哭出淚痕的臉頰,冷雨寒拂去裙尾處沾上的塵灰,站直身骨,恢復了平日里的和善,彷彿剛剛所聽見的不過就是一個用來娛樂時間的笑話,笑過了,便只是笑過了。
「王爺,落水府衙縣令張滿之私隱軍情,欺上瞞下。屢次貽誤戰機,致使百名女兵受辱含恨而亡,尚不知悔改,彌補守軍之漏處,按凰鳳大律第四百五十條七款一節,理應抄家滅門、發放九族於不毛之地!以儆效尤,以安民心!」
雙膝觸地,一直站在旁邊不曾言語的傅儒雅突然肅聲言稟,悲憤之情莫於言表。
「嗯?凰鳳大律果真有這一條?」
冷雨寒略顯驚愕。
「當然!」
傅儒雅義正言詞,面色嚴肅說道:「凰鳳大律第四百五十條七款一節,瞞報軍情者,斬!貽誤戰事者,斬!造成軍心渙散,毀我凰鳳根基者,斬!後果嚴重者,抄家滅門,斬!斬!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