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2.他怎麼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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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染夕話里拐拐繞繞的意思,從第一句話,到最後一句語,總結在安若語的腦海里,就是一個非常委婉且明了的說法,那就是他比煙苒閣里的那位美人主子在容顏上差了下去?
這種結論,他、他怎麼能接受?
月眉一挑,美眸流轉出一縷冷瑟的寒光,安若語瞥向南染夕的眸色不是很友善。
「沒、沒,你我相識多年,我怎麼會覺得你沒有苒陌風漂亮?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凰笞王府里很像一個收集天下各種美人的地方嗎?在王爺的眼中,已經存在一位那麼淡泊寧雅,不問塵世的仙子美人了,你再去王爺面前當第二個仙子美人,不是很明顯就落了下風?如果你真想讓王爺能夠注意到你,就該成為王爺眼中一見驚艷的天人之美,絕色於世的美人,是不是?」[
安若語性格里的執拗,總讓南染夕的措詞有欠妥當。
南染夕試著用最合適的話語來表明自己的意思,而又不讓安若語去胡思亂想,著實在言語功夫上下了不少的力氣。
「你是說,要我變成王爺眼中未曾出現在王府里的那種男人?可能嗎?」
似是當真把南染夕的話給聽了進去,安若語眉間的厲色稍歇,緩緩擰上一絲不解,顧自問著,在內心裡捉摸著。
「呵呵,事在人為,可能與不可能,誰會知道?」
成功轉移了安若語放在扇兒與安府之事上的注意力,南染夕見到安若語不再惱火的凝眉了,甩甩伺候酸疼的手臂,靠在車內的棉枕上,眯起眼梢,揉著他的手指,一副疲倦睏乏的受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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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語聽著南染夕的話,沒有作答,盤旋在內里的疑惑,一直無聲的思考著。
在之後的日子裡,直到馬車行到了鴻門,又在鴻門裡居住了小半個月,安若語每到夜深人靜,獨自一個人無法入眠的時候,總會想起南染夕那些措詞很把握分寸的話語,心態也由最初的不平衡,轉變成慢慢的接受,思考到後來,安若語想著,思索著,忽然也就想明白了,竟然覺得南染夕的話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吸引,雖然外在的容貌不一定會決定著可以讓人注意到的最初印象,但是如果一個人,總是在別人的眼中,成為了令一個人存在的影子,那麼,這個人還有存在於世的意義么?
於是,在某一個天色尚未明亮的清晨,當鴻門裡的專門負責伺候鴻門門主日常起居的丫頭敲開自家門主的房門,看到坐在梳妝台前手持畫黛對著銅鏡自描點妝的紅衣男子時,不禁倒吸一口冰涼的冷氣,猛得捂住嘴巴,陡然震驚的說不出任何話語。
丫頭那一雙白指纖纖的玉手不受控制的一松,啪!
摔壞了一盞透著薄紙光茫的金花紙燭燈,那一滴滴紅色的燭蕊,絕美妖艷的傾灑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