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鳥7
窗外的天色漸漸地暗下來。
雙胞胎姐妹神色凝重地看著別墅的天空。
她們就像彼此的半身, 心有靈犀，能看她所看、聽她所聽、知她所知、感她所感，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阻隔, 讓她們親密無間。
這種靈犀無間, 也讓她們在遊戲世界裏更好地生存，還有一場遊戲, 她們就要升上C級遊戲場。
“姐姐, 我感覺不太好，好像有很多雙眼睛在窺探我們，但是找不到來源。”妹妹淩樂苦著臉說。
淩歡將妹妹抱住，揉了下她的腦袋，給予她安慰。
葛光正在擦拭他的槍，這是一把靈能槍，對付鬼怪很有用，是他在第五個遊戲世界結束後, 用所有積分購買的。
當買完這把靈能槍後, 葛光瞬間變成窮光蛋，直到現在都隻能蹭齊老大的積分。
他朝雙胞胎姐妹說道：“今天是第五天晚上，別墅裏的那些鬼怪的力量肯定比前幾天晚上更強，會有這種感覺是正常的啦！你們倆等會兒可要警醒點, 別連累到齊老大。”
姐妹倆同聲反駁：“才不會，你不要小看我們！”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別墅上空的星辰一一閃現。
齊玉衡坐在一張雕花圓椅上, 從隨身包裹裏取出一對黑手套，仔細地戴好, 然後站起身，“我們出去吧。”
姐妹倆和葛光同時站起, 手裏拿著武器，跟在他們身後。
葛光上前拉開門，白慘慘的路燈灑在走廊裏，二樓的所有房門緊閉著，格外安靜。
“奇怪，怎麽不見其他人？”葛光疑惑道，沒道理其他玩家都龜縮著不出來吧。
齊玉衡看向盡頭處的房間，想了想，直接走過去，敲了下門。
門一直沒有打開，仿佛裏麵沒有人。
齊玉衡了然道：“看來所有玩家都被隔絕在不同的空間。”
葛光三人很快就了解他的意思，驚訝道：“齊老大，你是說，此時其他人雖然也在別墅，但我們無法見到他們嗎？”
齊玉衡微微點頭。
這種現象，就像這棟別墅變成多重異空間，如同平行空間，彼此不交匯，玩家們在不同的平行空間，就算站在麵前，也無法看到對方。
“有點意思。”齊玉衡笑道，看來暗地裏的東西是不想玩家們聯合起來。
正說著，便見樓梯口那邊出現一道黑影。
那黑影從樓梯蔓延而來，如同一灘黑水，不僅將樓梯口吞噬，同時也吞噬了路燈，所過之處，一片濃稠的黑暗。
葛光和雙胞胎姐妹看得眼皮微微一跳，想起顧玖的話。
別墅裏的鬼將這些黑影稱為鬼魅，顧玖便是在這鬼魅黑影之中掏出鑰匙的。但她沒有說，這些鬼魅黑影如此可怕，而且範圍這麽大，他們要如何從這片黑影中找出鑰匙？
三人轉頭齊玉衡，發現他也是皺著眉，不禁一愣，難道齊老大也覺得很棘手。
齊玉衡歎了口氣，撫了撫衣服，心疼地說：“看來等會兒又要被弄髒了。”
三人：“……”這潔癖沒救了。
“走吧。”齊玉衡說道，率先朝樓梯口那邊走過去。
無邊的黑暗像擇人而噬的怪物，齊玉衡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踏進去，其他三人緊隨其後。
這一幕發生在別墅裏的很多地方，其他玩家也紛紛打開房門，主動走出來。
今晚七個新人躲在一個房間裏。
艾茹意坐在兩個壯男宿友之間，希望以此獲得更多的安全感。
不過在遊戲世界裏待了幾天，她十分明白看起來強壯的男人不一定是強者。同理，看起來很柔弱嬌氣的女人也不一定是弱者，遊戲世界的一切都具有欺騙性。
其他新人看著門口的方向，臉上露出懼意，沒有人敢去開門，最後還是許辰風率先站起，朝門口走過去。
眼看他的手搭在門把上就要開門，有人忙叫住他，“等等，你就這麽開門出去？”
許辰風轉頭，表情很冷靜，一雙眼睛盡是漠然之色，“不然呢？”
“外麵很危險啊……”有人小心地說。
“但我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裏吧？”許辰風皺眉，“顧姐說了，我們可以合作。”
他們確實是什麽道具、力量和技能都沒有的新人，但新人不代表就隻能躲在正式玩家身後，那些正式玩家也是同樣從新人期走過來的。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有些遲疑，但膽小怕事的本性讓他們無法鼓起勇氣，主動迎向危險。
“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一個瘦弱的青年喃喃地說，他將自己躲在櫃子與牆壁之間的縫隙裏，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櫃門，仿佛這樣就能讓他多幾分安全感。
看到他這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有人看不起，也有人羨慕。
許辰風微微皺眉，忽略這人，看向其餘的人，“你們呢？”
剩下的五人互看一眼，艾茹意怯怯地舉起手，咬了咬牙說：“我、我和你一起出去。”
其他四個男人互視一眼，跟著道：“我們也去。”
這五人正是先前聯合一起想搶顧玖的食物，最後反被顧玖嚇跑，因為親自體驗過顧玖的可怕，勝過對別墅鬼怪的害怕，所以在顧玖讓他們去找鑰匙，縱使害怕，五人仍是決定出去。
許辰風的目光掠過幾人，突然笑了下。
他覺得顧玖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存在，她能讓膽小者鼓起勇氣，讓卑劣者放棄卑劣，讓人不自覺地聽從她的話，按她的命令行事。
許辰風和艾茹意等人在房間裏找了些武器，雖然武器是衣架、衣杆和桌腿之類的東西，但也好過沒有。
六人開門出去後，躲在櫃子和牆角之間的男人悄悄地探頭，直到門合上，他仍是沒有動作。
男人喃喃地道：“外麵那麽危險，為什麽要出去？我們什麽都沒有，不是應該躲起來，讓那些厲害的人去找鑰匙嗎？我們都是新人，遊戲不是應該保護我們嗎？傻瓜才會出去……”
良久，門外靜悄悄的，沒有聲息。
男人覺得，這些人可能出去後就被外麵的鬼怪吃了，或者已經死了。
“還是躲著好。”
男人說著，將自己往角落裏縮了縮，一雙眼睛盯著空蕩蕩的室內，不放過任務一個角落。
突然，他的肩膀被什麽東西碰了下。
男人一時間沒有在意，直到又被碰了第二下時，他的身體倏然僵硬。
他的背後是一麵光滑的牆，根本無法躲人，那麽是什麽東西從他背後碰他的肩膀……
肩膀上的碰觸無比的清晰，甚至有一定的重量，就像是一隻手從背後擱放在他的肩頭。男人僵硬地靠在那兒，渾身都打著顫，牙齒不受控製地發出咯咯咯的聲音，整個人抖如篩糠。
“別找我……別找我……我不想死……”
他喃喃地說著，身體卻因為害怕脫力癱軟成一團，眼淚鼻涕都冒出來。
這一刻，他終於後悔了，他應該跟著他們出去的，就算是死，大家死在一起至少沒有那麽害怕。
室內的燈光明亮，一道巨大的黑影投在對麵的牆上。
最終，伴隨著一陣骨骼咯啦咯啦碾碎的脆響，血液迸濺，灑在瓷白的地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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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玖和陸疾站在一樓的大廳裏。
大廳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中央那盞豪華水晶燈的光線尤其明亮，襯著窗外的黑暗，整個環境給人一種白慘慘的印象。
顧玖慢吞吞地繞著大廳而走，來到大廳西北一角的酒櫃前。
白天時，並沒有這個酒櫃。
她看向酒櫃上陳列的酒，發現有很多現實世界中難得一見的名酒，價格昂貴，甚至還有已經失傳的。
“阿疾，你覺得這些酒是真的嗎？”顧玖轉頭問道。
陸疾搖頭，“我不知道。”
畢竟白天時沒有出現酒櫃這些東西，夜晚突然出現，無法確定它的真假。
想到入夜後，當她們從房裏出來，整棟別墅過分安靜，陸疾便明白別墅現在的狀態，所有玩家都被隔開了，位於不同的異空間裏。
甚至她們此時所在之地，也不知道是不是住了幾天的別墅。
顧玖笑了笑，“是不是真的，打開就知道。”
她拿起一瓶82年的拉菲，殷紅如血的指甲輕輕一劃，瓶口無聲斷開，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在空氣中飄蕩。
顧玖嗅聞著酒香，微微眯起眼，說道：“是真的。”
陸疾疑惑地看她，然後就看到她利索地將酒櫃上的名酒都丟進隨身包裹裏。
“我舅舅和大哥都喜歡品酒，難得遇到好酒，當然給他們帶些，就當作是出門旅行帶給他們的手信吧。”
陸疾：“……”這理由實在太強大，她無言以對。
將自己看上眼的酒都收走後，剩下的顧玖沒有理會，繼續在別墅逛起來。
夜晚的別墅燈火輝煌，仿佛每一個角落都被燈光照顧到，比起在青山村隻有一盞隻能燃燒一個小時的油燈要奢侈多了。
顧玖嘀咕道：“我挺喜歡這棟別墅的，燈光多明亮啊，電費像是不要錢一樣！我還以為別墅主人很小氣呢，每天都給玩家吃鳥食，沒想到竟然還藏有名酒，不知道還藏了什麽……”
聽這話裏躍躍欲試的口吻，顯然隻要遇到感興趣的，大小姐她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這跟土匪進村有什麽區別？偏偏還是別墅主人自己招來的女土匪。
陸疾聽得想笑，目光掃了一眼窗外的黑暗，臉上露出意外深長之色。
別墅的主人聽到這話，估計要氣得原地爆炸吧。
兩人來到一樓的一間倉庫，顧玖擰了下門把，發現擰不開，便退後一步。
“阿疾，交給你啦。”她朝陸疾露出極為溫柔的笑靨，晃得人眼睛都要花，目光舍不得從她的笑容移開。
陸疾垂眸，一腳踹過去，倉庫的門應聲而開。
白天時，這間倉庫是空蕩蕩的，但現在的倉庫裏堆滿了寶物，亮晶晶的鑽石，閃閃發光的金條，璀璨光發的寶石……古董、名畫、珠寶，可謂是應有盡有。
顧玖隻看一眼，並不怎麽感興趣，說道：“怎麽都是些破爛玩意兒？”
遊戲世界裏當然是道具最珍貴，像這種現實世界裏的奢侈品，對於玩家來說，誘惑並不大。
陸疾掃視一眼，說道：“這些東西都是真的。”
顧玖懶洋洋地靠著門邊休息，無趣地說：“真的又怎麽樣？我們所在的現實世界裏也有這些東西，拿回去的話，要怎麽交待它們的來源？如果被人認為是防製品，那多沒逼格啊？”
陸疾無話可說。
大小姐總有自己的道理，聽著就好。
雖然沒有興趣，但顧玖仍是挑了一些貴重的東西丟進隨身空間裏。
陸疾沒問她要做什麽，甚至主動幫她收拾，扯了一張桌布將一些珠寶玉石黃金及古董字畫等包起來，省得這些東西散亂堆在一起，太占隨身包裹的空間。
但大小姐還在歎氣道：“隨身包裹才十個格子，不夠用啊。”
“可以買更大的。”陸疾安慰道，“等去了無界城，你可以在無界城那邊的商城購買，一百個格子的隨身包裹需要一千積分，不算貴。”
顧玖垂著臉：“可我現在隻剩下一百五十積分。”
陸疾：“我這裏有，我買給你！”見她一雙杏眸直勾勾地看過來，她的臉龐微熱，神智發暈，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趕緊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我的積分先借給你，我相信你的實力，你很快就能還給我的。”
顧玖這才笑起來，伸手摸摸少女蒼白冰冷!看書就去.
clewx.c -o m!的臉，“阿疾你真好，我很高興能遇到你。”
她的聲音柔軟，像是含著棉花糖，甜滋滋的，陸疾被甜了一臉，又被她這類似撒嬌的語氣弄得頭更暈了，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積分都送給她，再將自己也送給她。
這樣的大小姐又颯又甜，誰受得住喲。
也許是別墅主人也看不慣這兩個家夥太囂張，不僅搬走“他”的珍藏，還敢當著“他”的麵談情說愛，當別墅裏的規則是死的不成？
黑影從門口蔓延進來。
顧玖隨意瞥了一眼，喲了一聲，笑著說：“終於舍得出來啦，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在暗地裏偷窺呢。”
她慢吞吞地站直身，手裏還過份地拿起一顆雞蛋大的帝王綠翡翠，叭嗒一下，將它捏得粉碎。
黑影怒氣洶洶地湧過來，像一條眼鏡蛇，露出它的毒牙，朝顧玖嘶咬過來。
顧玖一腳踩向地上的黑影，同時五指張開，朝黑影抓了過去，用力一收，黑影竟然硬生生地被她扯出一截。
一道悶哼從黑影中傳出來。
顧玖驚奇地道：“你竟然還會疼的？我以為不疼呢。”
黑影氣得要死，更多的黑影從門口湧進來，將倉庫裏的兩人吞噬進去。
在黑影吞噬兩人的瞬間，一隻紙青蛙從角落裏跳出來。
紙青蛙張開它的大嘴，張到半間房那麽大，一口咬向黑影。
黑影發出疼痛的嘶喊，卻怎麽也逃不開紙青蛙的吞噬，最後隻能斷影求生，剩下的黑影落荒而逃，消失在門外。
黑影退去後，顧玖和陸疾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空蕩蕩的倉庫裏，倉庫的珍寶消失不見，仿佛它們的存在隻是幻影。
顧玖手裏拎著一條鑰匙，這是剛才在黑影裏掏出來的。“剛才怎麽了？”她有些疑惑地問。
陸疾輕聲道：“應該是我的紙青蛙在外麵攻擊它吧。”
隨著她的話落，便見一隻紙青蛙從角落裏跳出來，圍著她們跳了幾下。
顧玖看著腳邊的小東西，笑容在臉上綻放，雙眸彎成月芽，朝陸疾讚道：“不錯，陸疾你的小東西很有用，幫了大忙。”
先前是她故意激怒黑影，讓它將自己吞噬，好進入黑影中尋找鑰匙。
雖然憑自己的本事，也能從黑影裏出來，但有外力幫助的話，不用太費力，對於嬌小姐來說，當然是高興的。
陸疾抿著嘴，有些害羞地笑起來。
兩人離開空蕩蕩的倉庫，又在別墅裏轉了下，發現現在的別墅的環境和白天時差不多，他們已經離開別墅的另一個異空間。
白天時的別墅被玩家們翻了幾天，隻有一個空殼，沒有尋找的意義。
顧玖有些遺憾地說：“我還想看看別墅裏有什麽寶物呢。”
陸疾：“……要不明晚咱們再看看？”
顧玖偏頭朝她笑著應一聲。
兩人在夜晚的別墅裏繼續逛。
然後不意外地遇到鬼，一個肚子破了個洞的孕婦鬼躡手躡腳地從角落走過。
“幹嘛呢？走什麽走？我很可怕嗎？”顧玖叫住孕婦鬼，朝她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孕婦鬼拉長著臉，小心翼翼地靠近，捂著自己破了個洞的大肚子，生怕這凶暴的大小姐覺得她的形象太惡心，給她一爪子。
顧玖沒在意孕婦鬼的反應，一臉親切地問：“你是從哪裏出來的？有沒有見到其他人？”
孕婦鬼搖頭，陰森的語氣說：“我隻見到你們，其他人都沒見到，他們應該已經進入另一個別墅空間。”
顧玖嗯一聲，和她的猜測差不多。
她盯著孕婦鬼的肚子，問道：“你這肚子是怎麽回事？孩子還沒生下來就死了嗎？”
孕婦鬼僵硬地點頭，眼裏流露出悲傷，“我和孩子被鐵棍洞穿，孩子永遠無法生下來。”
顧玖氣憤地說：“真是太凶殘了，哪個渣竟然對一個孕婦做這種喪心病狂的事？這是犯法的，要受到法律製裁的。”
孕婦鬼：“……”說得那麽冠冕堂皇有什麽用？這裏是遊戲世界，又沒有警察能申冤。
顧玖氣憤地譴責某個渣後，方才問道：“是不是別墅主人害你？”
“是……不是！”孕婦鬼飛快地說，“您誤會了，不是別墅主人害的，和別墅主人沒關係。”
顧玖笑了笑，“行啦，我不問了，你去忙吧。”
孕婦鬼趕緊貼著牆溜走，生怕再待下去，要被這可怕的女人繼續扒皮。
她可真能扒，鬼在她麵前都要被扒光所有的秘密。
兩人繼續在別墅逛，走上三樓時，見到樓梯上吊著一個身影，頭發很長，臉對著她們。
那張臉沒有五官，乍然一看，格外嚇人。
顧玖仰頭看著吊在那裏的無臉鬼，心平氣和地說：“自己下來，否則我不介意將你的頭擰下。”
無臉鬼：“……”果然是個凶殘的。
無臉鬼慢吞吞地飄下來，落到兩人麵前。
顧玖和陸疾神色平靜，並沒有被無臉鬼嚇到，反而讓他讓讓，別擋她們的路，不然就讓他給他們墊腳板。
無臉鬼默默地看著他們上樓。
來到三樓，顧玖抬頭看向盤踞在三樓走廊天花板的女鬼，朝她招手，“你下來。”
女鬼慢吞吞地落到她麵前，輕盈得像沒有重量，長發柔順地搭在肩膀上，露出一張漂亮的臉。
這女鬼就是昨晚被齊玉衡罵走的那位。
顧玖打量她片刻，說道：“雖然沒有我和阿疾妹妹漂亮，但也不算太差，齊先生的眼光看來很高，不錯。”
女鬼：“……”
陸疾瞥了女鬼一眼。
“你是怎麽死的？”顧玖問道。
女鬼默默地拿下自己的腦袋，血一下子就從脖子噴出來，灑在地麵上，消失不見。
顧玖凝神看了會兒她的脖子，突然道：“你們以前是玩家吧？”
鬼怪的表情僵硬，喜怒哀樂等情緒很難從他們臉上看出來，唯有那雙眼睛真實地反應他們的內心。
那一瞬間，顧玖仍是看清楚女鬼眼裏的情緒。
她微微一笑，對女鬼笑得越發親和，“行啦，沒什麽事，你繼續去忙。”
女鬼默默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重新飄回天花板，消失在其中。
在別墅裏逛了一遍後，顧玖就沒力氣了。
她是個身嬌體弱的嬌小姐，就算幸運地覺醒女妖之甲，也隻是增加她的戰鬥力，而非改善體力，所以她從來不打持久戰，太耗費體力。
她打了個哈欠，說道：“阿疾，咱們回去睡覺吧，剩下的鑰匙讓其他玩家找。”
陸疾點頭，沒什麽意見。
兩人回到二樓的房間，簡單地洗漱過後，便上床休息。
一夜好眠。
第六天，顧玖起床時，特地看了眼窗外，窗外的陽光很明亮，如果不看別墅外的灰霧，會覺得這是個很正常的世界。
她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賴了會兒床，方才慢吞吞地起床。
吃完早餐後，顧玖和陸疾來到一樓的大廳。
正式玩家和新人都在這裏，看起來傷筋動骨的，和睡眠充足、光鮮亮麗的大小姐比起來，他們的模樣真是無比的淒慘。
一群人睜著黑眼圈看著兩人。
葛光納悶地道：“你們昨晚一直在睡覺？”
顧玖打了個哈欠，“沒有啊，我們忙了幾個小時，實在熬不住，就回去睡覺。”
“什麽？你們難道沒有被那些鬼魅黑影困住嗎？”有人不可思議地問，“我們可是被困到天亮，那些黑影消失後，我們才得到自由。”
更逞論是回房睡覺，睡得著才怪。
連齊玉衡這個潔癖男都忍不住用嫉妒的眼神盯著顧玖，覺得這大小姐其實是大佬裝萌新吧？看她這副悠閑的模樣，哪裏像第二場的萌新玩家？
顧玖沒嗦，將兩條鑰匙擺出來，指著其中一條說：“這把是我們昨晚找到的。”
眾人無言以對。
所以這大小姐並沒有騙人，昨晚她是真的有去找鑰匙，隻不過找完後，人家就回房睡覺，不像他們，苦逼地被困了一個晚上。
顧玖問道：“你們找到幾條鑰匙？”
許辰風將一把鑰匙遞過來，帶些求誇獎的語氣說：“顧姐，我們找到一條鑰匙。”
艾茹意無聲地挺了挺胸，表示這裏也有他們的功勞。
“我這裏有一條。”齊玉衡將一條鑰匙遞過來。
“我這裏也有一條。”中年婦女玩家將鑰匙遞過來。
五條鑰匙擺在茶幾上。
眾人盯著所有的鑰匙，眼裏流露出驚懼之色，“還少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