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學校17(挑釁。)
淩晨三點, 顧玖三人帶著再一次吃飽喝足的幾隻靈異生物來到食堂工作人員宿舍。
食堂的工作人員鬼們似乎已經習慣他們的到來，不僅將宿舍打掃得幹幹淨淨，並且準備好豐盛的宵夜, 甚至還主動跑到食堂外望風, 隻要教導主任過來，馬上給他們示警。
儼然就是一副被馴化的模樣。
跟著他們過來的玩家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就算他們經曆的遊戲場不少, 從來沒想過鬼怪還能這麽奴役的，而且還被玩家馴化成功，像玩家們的馬仔似的。他們還記得自己其實是能殺得玩家哭爹喊娘的鬼怪嗎？要不要這麽沒用？
一群人看向柴穎穎。
柴穎穎說：“別看我，我是跟大小姐學的。”
眾人看向顧玖，她懶洋洋地坐在那兒，陸疾挨著她坐，將挑好刺的烤魚喂給她，身後還有兩個殷勤地端茶倒水的食堂鬼, 殷切地詢問她宵夜合不合胃口, 等會兒還有甜果湯潤潤喉……
像伺候大小姐似的。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叫她大小姐？”柴穎穎喝了口啤酒，“大小姐可不是隨便叫的。”
就算是在遊戲世界裏，大小姐依然能維持她大小姐的派頭。
雖說是柴穎穎先將這些鬼抽得鬼哭狼嚎，但不知怎麽的, 隻是隨手補上一拳的顧玖對他們反而有一種無形的震懾力，隻要被她打哭過的鬼，在她前麵從來不敢造次, 反而像馴化的奴隸一樣恨不得跪舔大小姐。
媽的，這是犯規的好不好！
雖然滿心的糟不知如何吐, 不過現在大小姐是自己的隊友，隊友厲害一些更方便他們在遊戲世界裏做任務, 柴穎穎還是挺高興的。
眾人無話可說。
不久後，玩家們來得差不多。
大部分人的臉色都是煞白煞白的，驚悸未消，顯然今晚都被到處巡邏的教導主任折騰得夠嗆。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幾天晚上，教導主任出現得很頻繁？”裴泳泳一邊處理身上的傷，一邊說。
他們進入遊戲世界的前三天晚上，遇到教導主任的時候並不多，直到第四天起，玩家遇到教導主任的次數多起來，這讓人不得不多想。
其他在處理傷的玩家紛紛點頭，特別是今天晚上，教導主任出現的頻率更大，幾乎不管去哪裏，仿佛都能遇到她。
“不會是因為今晚我們集體違反紀律，所以被她盯上了吧？”
“有這種可能。”
…………
“哎，凡哥，你有什麽發現？”有人cue紀臨凡，當他當成智囊。
紀臨凡思索道：“我在想教導主任在夜晚的聖櫻學校裏擔任的是什麽身份。”
“不就是教導主任的身份嗎？”
“不是這個。”紀臨凡一邊盯著攤開的聖櫻高中校園地圖，一邊說，“教導主任無疑是最強大的鬼怪，其他的鬼怪在她麵前根本不算什麽，而且她十分執著於懲罰違反校規的學生……是誰給她權利的？”
顧玖看過來，回答道：“當然是學校了。”
紀臨凡神色一凜，雙眼亮得驚人，“對，就是學校！”
其他玩家愣住，心裏浮現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
“老紀，你不會說，輪回者其實是學校吧？”搭檔暗暗吞咽口唾沫。
這話落下時，現場有片刻時間的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柴穎穎打破了這片沉寂，“看來不是，要是的話，咱們現在應該能感覺到通關的征兆。”
分明就是一點通關的兆頭都沒有，顯然這猜測並不對。
玩家們十分失望，默默地吃著宵夜，美味的食物並沒有讓他們太開心。
如果一直不能通關，他們就要一直待在校園裏，每天晚上麵對越來越可怕的教導主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她撕成兩半。
吃完宵夜，玩家們沉默地離開。
剛出食堂，就見到從遠處走來的教導主任，她依然是手長腳長的模樣，看到玩家後，朝他們奔跑過來。
玩家一擁而散，朝不同的方向跑。
教導主任追著人最多的地方。
顧玖他們朝食堂後麵的湖那邊跑，水鬼在湖裏虎視耽耽，可惜三人就是不靠近，水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朝另一個方向拐過去，氣得湖水翻滾。
直到看不到教導主任，他們方才繞道回宿舍。
回到宿舍已經淩晨五點，距離夜晚結束隻剩下一個小時。
柴穎穎癱坐在宿舍的沙發上，將腰間掛著的迷你鳥籠取出來，裏麵已經有三顆鬼眼，三顆鬼眼時不時還會打一架。
三隻靈異生物圍著迷你鳥籠，對裏麵的鬼眼垂涎三尺，正在打架的鬼眼縮成一團。
“大小姐，你怎麽看老紀的話？”柴穎穎突然問。
顧玖打了個哈欠，拉著陸疾回房休息，說道：“一半一半吧。”
“什麽意思？”
“紀臨凡應該有什麽發現，但是沒辦法確定，所以被判定不能通關。”
柴穎穎目送兩人進房間，思索了下，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
“輪回者”確實和學校有關，但是玩家仍是沒有發現“輪回者”，或者說玩家尋找的方向是錯誤的，所以他們無法找出輪回者。
**
再次從教室裏醒來後，顧玖坐在位置上好一會兒。
今天這節課又是自習課，學生們都在認真學習，隻有幾個玩家趴在那裏睡覺，看起來就像壞學生。
顧玖打了個哈欠，渾身懶洋洋的。
咚咚咚！
窗外響起輕悄的敲擊聲，顧玖轉頭，便見柴穎穎站在那裏朝她笑。
顧玖起身走出去，和柴穎穎一起離開教室。
“你今天怎麽一直待在教室裏不走？你的阿疾妹妹還在等你呢。”柴穎穎疑惑地問，“你不會是覺得太累了，想放鬆一下吧？”
“沒有，我在思考。”
“思考什麽？”
顧玖沒回答，因為她們又遇到巡邏的學生會的學生，被攔下來詢問班級姓名、信息。
“我們是高二三班的，在上體育課呢。”柴穎穎麵不改色地說，“老師讓我們自由行動。”
學生會成員看了下課表，高二三班這節課確實是在上體育課。
隻是等他們經過操場，看到在體育老師的盯梢下進行操練的高二三班的學生，就知道他們又被唬弄了，氣得不行，可惜校園那麽大，想再逮逃課的學生不容易。
回到宿舍，顧玖和柴穎穎先去洗澡，然後坐在宿舍客廳吃東西。
吃完不知是早餐還是午餐的一餐，柴穎穎也學顧玖的樣子，懶洋洋地窩在沙發裏，看到對麵正在親親我我的一對“狗女女”，忍不住想翻白眼。
眼不見為淨，她將貪吃球召過來，查看貪吃球的情況。
貪吃球原本是C級靈異生物，能吞噬靈異生物升級，柴穎穎以前並沒怎麽鍛煉它，在她升上B級場後，它堪堪成為B級靈異生物，還是最弱的那種，除了吃沒什麽本事。
這次進入輪回學校，學校裏的鬼怪太多，貪吃球跟著顧玖的兩隻靈異生物到處吃，每天都能吃得很飽，實力邁了一大截，柴穎穎心裏也很高興。
培養一隻靈異生物也不錯。
柴穎穎掰開貪吃球的嘴看了看，拍著它的腦袋說：“你可要爭氣點，以後進化成吞天噬地的貪吃球！”
貪吃球的兩隻眼睛朝主人翻了翻。
柴穎穎驚訝道：“咦，你竟然學會翻白眼了？難道實力增加後，你的智力也能增加的？”
結果證明，貪吃球作為最低等的球類靈異生物，連人形都沒有，智力很難提升，它隻是和兩隻靈異娃娃學會翻白眼這技能，對著誰都可以翻一個拉仇恨的白眼。
柴穎穎抱怨道：“大小姐，以後讓你的兩隻靈異娃娃別教壞我的貪吃球。”這時，人魚娃娃攀著麗莎的脖子走過來，聽到這話，不客氣地朝她翻了個拉仇恨的白眼。
柴穎穎：“……”果然是這隻人魚娃娃帶壞她的貪吃球。
傍晚六點，玩家們準時來到食堂。
他們看了看，突然發現來到食堂的玩家有二十人，其他人在這個時間段還沒來，隻有一個可能。
難道是昨晚遇到教導主任，他們沒能順利逃走？
想到這裏，玩家們的心情都不怎麽好，特別是想到即將來臨的晚上要麵對教導主任，心情難免受到影響。
教導主任準時來到食堂。
玩家們心神一凜，身體不覺緊繃起來，當教導主任從他們身邊經過，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他們時，讓人渾身發顫，總有一種下一刻她就會變身成怪物，將他們撕成兩半。
幸好，教導主任隻是盯著他們，到底沒有做什麽。
這讓玩家再次確定輪回學校的規則，應該是當日事當日畢，他們昨晚違反校規，所以教導主任捕捉他們，今天是新的一天，他們還沒有做出違反校規的事，是以教導主任就算記得他們昨晚的違規行為，今天卻不能對他們做什麽。
半個小時的用餐時間，教導主任一直在玩家身邊徘徊，嚴厲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饒是玩家心性堅定，也被她弄得心頭七上八下，十分難熬。
顧玖放下手中的餐具，抬頭看向走到她身邊的教導主任，在她看過來時，突然朝她笑了笑，笑容裏充滿挑釁的意味。
教導主任的臉耷拉下來。
她生氣了。
在顧玖挑釁教導主任時，食堂裏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滯幾分，玩家們提心吊膽的，生怕教導主任在這裏變身。
那些埋頭用餐的學生悄悄地看過來。
叮鈴鈴的聲音響起，用餐時間終於結束。
教導主任陰測測地看著顧玖一會兒，轉身離開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