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動氣
江南春的媽媽似乎明白怎麽回事,她瞟了一眼柳衣雪,居然找了季小姐當靠山。
“媽媽!”柳衣雪嬌嗔,低下頭,似乎像個範了錯的孩子。
季錦筠一聽這個叫聲,馬上想起了來一個人,那個一直照季自己的媽媽為何一直都沒有回到府中?爹爹不是已經將她調回府了麽,為什麽最後服侍她的一直都是紫螺?
“出閣的時辰是什麽時候?”季錦筠拉著柳衣雪問道。
“是今晚點燈之時,季小姐你是有事?”柳衣雪美目一閃,季錦筠鬆開她後說道:“恩,本小姐晚上過來,若是本小姐不到,這出閣的時辰就給我往後延。”
這話,是說給柳衣雪聽的,也是說給江南春的老鴇聽的。
趙嘉睿坐在江南春喝悶酒,他也沒有料到放他鴿子的人此時就從他的身後走過去。
季錦筠打道回府,一進門就看到紫螺還跪在原來的地方,旁邊兩個牙尖嘴利的女人正一手一個耳光,季錦筠幾步上前扣住那個老女人的手臂冷聲道:“你們都是瞎子麽,敢在我總兵府撒野,要你們這些護衛做什麽。”
季錦筠冷漠的盯著這兩個婦人。
護衛馬上將他們團團圍住。其中一個穿著破布衣服的婦人說道:“我要將我女兒贖回去,關你什麽事情,丫頭,這不該管的事情就別管。”
季錦筠頓時氣笑了,她對旁邊的護衛冷笑道:“管家人呢。”
護衛低頭:“管家已經過來了。”
季錦筠讓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府門口,紫螺見她後哭的說不出話來,她心裏實在是不願意給人當小妾,更不願意離開總兵府,大小姐對她比親人都好,她感激,一點都不願意離開。
“老奴,參見大小姐。”管家畏畏縮縮的站在一邊。
季錦筠橫眉冷對:“管家,這鬧事的都鬧到門口了,你也不出來管管,做縮頭烏龜有趣麽?”紫螺服飾她的日子雖然短,可這感情總是有的,見紫螺如此,季錦筠可是動了氣。
“這,大小姐,他們家人已經將紫螺贖回去了,這,這老奴也沒法管啊。”管家一臉為難。
季錦筠冷笑:“贖金給了多少。”
“三十兩。”管家將一個破舊的錢袋交給季錦筠,繼續說道:“原本是二十兩,隻是這往回贖,自然是要貴上一些。”他縷著胡子,還以為自己做了多精明的算計。
季錦筠卻眯眼笑道:“三十兩,你們連著本金的尾數都沒達到,紫螺前幾日打碎了皇帝禦賜給我爹爹的花瓶,價值三千兩,還有本小姐的琉璃耳墜,一千兩,還有這平時的上等的吃穿用度,也就是幾千兩的樣子,你們看看誰來還?”季錦筠這是獅子大開口,兩個婦人卻掐著腰說道:“這錢,等紫螺嫁了人自然會還給小姐,還請小姐寬限幾日。”
“喂,老太婆,你不是說把你女兒嫁給我做妾麽,這人呢,我聘禮可都是下了,別給我整什麽幺蛾子。”大嗓門的男人站在門口一喊。季錦筠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她覺得有些頭暈,脾氣更是忍不住的暴躁:“來人啊,給我打。”
這些護衛都是總兵親自訓練出來的,對季錦筠的命令更是言聽計從,不由分說幾個護衛拉著那個肥的跟豬一樣的男人就打,這下總兵府可熱鬧了,一群百姓在那邊圍觀,紫螺的臉色都變了,她爬到季錦筠腳下哀求道:“大小姐,都是紫螺的錯,還請大小姐不要責怪那個人了。”
季錦筠不聽,閉目養神。
兩個婦人嚇的不敢之聲,個個渾身發抖。
慘叫聲就跟殺豬一樣,聒噪,讓人心煩。
季錦筠聽著聽著突然站起來喊道:“吵死了。”
老婦人頓時跪地哭訴道:“大小姐,是老婦的錯,你快放過朱公子吧,我們一家老小都指望著紫螺能嫁個好人家,您高抬貴手……!”
“抬你妹!”季錦筠頭疼的要命,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我告訴你,紫螺既然是我的丫頭就一輩子都是我的丫頭,誰要是敢動本小姐的人,就提頭來見!”
季錦筠年紀輕輕,可身上的氣勢可是讓人有壓迫感。
“大小姐,紫螺此生,無以為報。”紫螺擦幹臉上的淚水,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看著兩個老婦人說道:“紫螺已經被你們賣到總兵府,日後生死都是大小姐的一句話,兩位請回吧。”
老婦人頓時跪地大哭,就說紫螺和季錦筠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是吧,本小姐就讓你看看什麽叫仗勢欺人!來人啊,給我一起揍,打不死你們就都回老家吧,我總兵府不養閑人!”季錦筠頭一次生這麽大氣,她皺眉,掃過外麵已經沒動靜的朱公子說道:“把這頭朱給我送回去,告訴他爹,不想死的別讓我在蒙州看到他。”
人也送回去了,兩個老婦人也嚇跑了。
季錦筠頓時失去所有力氣坐在椅子上,她有些眩暈道:“紫螺,扶我回去。”
紫螺趕緊擦幹淚,扶著季錦筠,剛到院子中,季錦筠身子一軟,直接暈倒在地。
“大小姐!!”
紫螺拚命的喊著,可季錦筠也沒有絲毫反應。
就在此時,一個紫衣男子從天而降,他抱起季錦筠直接進入房中,紫螺被一個帶刀侍衛攔住,她著急的喊道:“你想怎麽樣!”
護衛無奈的說道:“小妞,別著急,我們爺是來救你家小姐的。”
韋鈞純抱著小小的身子,太瘦了,瘦到可以摸到骨頭。
“你這樣,著實讓人心疼……”他俊美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憐惜。
雙手收緊,將季錦筠緊緊抱在懷中。
季錦筠醒來時正好是點燈時分,她揉了揉還有些疼的額頭,在房間中聞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這種味道不是女人身上的,而是男人身上才有的。
“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紫螺將她扶起來後喂了幾口參湯。
“紫螺,給我更衣我要去江南春。”季錦筠緩了口氣說道。她身子虛,這一折騰,更是孱弱,可既然說了,就必須要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