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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外黃之戰

  聽說要強攻城池,帳外,二十個千夫長齊來請命爭做先登營。


  “都別爭了,去抽簽,抽出三個先登營。弓弩手負責掩護!一刻鍾後三門同時進攻!”黑山命令道。


  大雄又跑來,要求帶頭攻城。自從攻下下相城後,黑山專門調集一百個鐵鷹銳士和大雄一起組成一個突擊小隊。但這次黑山沒有答應大雄的請求。因為他見城頭的魏軍十分整束,麵無懼色,還有南墨參與守城,定有利器,可不能讓這支百人鐵鷹銳士白白犧牲。


  一會兒,黑山登上四丈高的雲車,令旗一揮,戰鼓“咚咚”響起。秦軍開始三麵進攻。望著二百步遠的外黃城,隻見秦軍先登營執盾背刃,在弓箭手的掩護下迅速越過護城河,爬上雲梯。魏軍剛開始被秦軍強弩壓製,許多露頭扔擂石的士兵麵門中箭。眼看秦兵已經接近垛口,突然一聲鑼響,魏軍躲在垛口後麵,向下傾倒滾燙的桐油,雲梯上的秦兵立刻痛苦的摔下雲梯!在下麵摔成一堆。


  “不好!敢快鳴金收兵!”黑山命令道,雲車上的軍令兵立刻敲響銅鑼。


  秦軍立刻停止登雲梯,一隊秦兵頭頂盾牌向前搶救城下的傷員。這個時候,城頭上同時丟下幾枝火把。城下立刻燃起大火,下麵的秦兵身上的桐油立刻被點燃,頓時哭叫一片∵,許多輕傷的立刻往回跑跳進護城河!更多的來不及跑的被燒成火人。整個戰場立刻彌漫著焦臭的味道!正在這時,城內的女兒牆上一排高高的盾牌突然放下,露出後麵三張床弩,十多枝手臂粗的長箭正對著雲車上的黑山。


  黑山一聽床弩的弦響,立刻明白那是衝雲車上的自己來的,急忙向後一躍,雙手抓住雲上的繩索向下速滑。與此同時,十多枝長矛似的粗箭將雲車頂擊將粉碎,三個軍令手同被長箭穿透身子。雲車也失去平衡,向後倒去。黑山雙手被繩索磨擦得發燙,剛滑下一點,雲車就倒了,黑山也重重摔下地麵。大雄幾步上前,抓住黑山的肩膀,向左一拉,才躲開砸下的雲梯。短兵們立刻圍了上來,用盾牌護住黑山向後撤去。城上又飛來幾根長箭,把盾牌擊碎,兩個短兵身體被箭射穿,立刻斃命。更多的短兵立刻用身體和盾牌堵在黑山前麵。大雄抱起黑山,跳向身後的軍帳。


  黑山幾聲咳嗽!胸口一陣疼痛,立刻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知道自己摔成內傷了!


  眾人護著黑山回到大營,黑山身邊正是駙馬府派來的隨軍太醫,見黑山醒來了,說道:“駙馬受了內傷,但性命無憂。要調養一段時間,否則會留下暗疾!”


  “咳咳!”黑山又咳嗽幾聲,忍住胸口的疼痛,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


  “現在是申時了,您昏迷了一個時辰了!”太醫答道。


  “你先出去,叫帳外的幾個進來吧!”黑山說道。


  “諾!我先去煎藥!您長話短說!”太醫說完,退了出去。


  幾個老部下走了進來。米龍氣忿地罵道:“這幫墨者,老子定要把這幫鱉犢子全抓來,千刀萬刮殺得一個不剩。”


  “帥長,您吐了那麽多血,不會死吧?”肉餅擔心地還沒說完,立刻被張進一巴掌打斷,罵道:“你個臭嘴巴!亂說啥呢?”


  “阿黑哥,你馬上快馬趕回陶城,帶一百套魏兵的衣服回來,三更前一定要趕回來!叫辛勝明天來接替我!”黑山說道。


  “諾!”阿黑哥應了一聲,立刻飛馬趕回去了。


  “張耳見我受傷,下半夜肯定會來偷襲!米龍你好好安排一下。殺一半,放他們回去一半。”黑山對麥說道,“晚上,讓大雄的一百鐵個鷹銳士穿上魏軍的衣服,跟著來偷襲的魏兵逃進城裏,直奔南門,搶下南門,麥的一萬人要趁亂連夜攻進南門。張進三千騎兵三更時繞過外黃城,在西門外二十裏埋伏,天亮時,敵人逃到那邊再全力截殺!”


  “諾!”眾人齊聲應道,各自先去準備了。


  幾個剛走,大妞卻匆忙地跑了進來,見黑山臉色蒼白,眼淚立刻滾下來。心疼地擦了擦黑山嘴角的血跡,問道:“還疼嗎?”


  黑山苦笑道:“沒事,太醫說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今天傷亡多少?”


  “被燒死了三百人,燒傷二百多人。剛剛才給他們上好藥,包紮好了,放心吧!”大妞答道。


  下半夜,魏軍果然來偷襲,二千人衝進黑山的中軍大帳,反被秦軍圍住,一陣箭雨一陣衝殺,立刻殺掉一大半,剩下七八百人衝出重圍往回跑。大雄帶著一百鐵鷹銳士立即乘亂混進敗軍隊伍。米龍罵道:“這些鱉犢子,真敢來偷襲,老子不放水,你們一個都別想回去。”


  大雄等一百人混在魏軍敗軍中,很快進了東門。東門內,果然有重兵防守。大雄一聲不吭,乘著魏軍搶救傷員之機,一百人迅速拐向南門,他們排成整齊的隊伍,就像巡夜的巡邏隊,大搖大擺地向南巡邏。路上和兩隊魏兵擦身而過!對方還和他們打招呼!大雄他們一聲不吭,小跑向南門而來!剛靠近城門,立刻分成兩隊,一隊殺向城門,一隊殺上城牆,南門魏軍大亂。黑山見南門內殺聲震天,立刻下令攻城,秦軍不點火把,不吭聲,立刻抬著雲梯向前衝。大雄鐵棍開路,很快搶下城頭,一劍砍下吊橋,秦軍大隊人馬立刻蜂擁而進。


  張耳正在西門查看偷襲人員的死傷情況,忽然聽到南門喊殺聲震天,急忙下令增援南門。自己帶著門客死士向南門趕去。剛到半路,士兵來報:“秦軍扮成魏軍突然襲擊南門,南門已經失守了!”


  張耳大驚失色,拔出劍喊道:“後退則死,唯有死戰,大家隨我把秦軍趕出去奪回南門才有生路。”喊完帶著一眾門客青俠殺向南門。


  趕到南門,見到處都在混戰,見大批秦軍湧進城內,雙方立刻混戰在一起。


  陳餘從後麵拉住張耳,說道:“大勢已去,趁夜逃出西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等妻兒還在府裏,想撤退已經來不及了,我們豈可獨自偷生?”張耳答道。


  “大丈夫仗劍天下,何患無妻?況且秦軍入城不搔擾百姓,她們跟著我們反而會丟了性命,別再猶豫了!”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短胡男子。這個男子便是後世漢

  “劉季所言甚是,大哥不可因小失大,快走吧!”陳餘勸道。


  張耳不再猶豫,率領一千門客死士出西門而去。


  剛出城,天開始蒙蒙亮了!劉季並沒有隨眾人往西,而是在獨自轉向南。他一人暗想:“秦人能放開西門讓大家逃跑,肯定也會派軍隊埋伏在半路截殺,和大隊人馬走在一起,肯定是死路一條。”果然,沒有多遠,大隊人馬被秦軍騎兵伏擊,死傷大半,其餘人都成了俘虜。張耳和陳餘在幾個死士的拚死保護下逃進老林,幸運地逃得一條性命。


  張耳之妻白氏,頗有遠見,當城內殺聲四起時,她立刻帶著孩子和幾個親信丫鬟從後門出府,躲進一家普通的小院子!

  天亮時,外黃城的戰鬥已經結束!黑山隨大軍入了城,軍兵來報,還有十多個墨者在西門外拒絕投降!黑山快步來到西門外,見秦軍將十多人團團圍住,無數弩箭已經上了弦對準他們。這十多人個個穿著打著補丁的舊葛衣,腳上穿著草鞋。他們中間是一個被射成刺蝟的屍體,正是禽厘。地上還有一口破布袋,布袋被箭射破了幾個洞,裏麵裝滿了金光閃閃的金子。周邊還有十多具墨家弟子的屍體。


  秦軍士兵們見黑山到來,紛紛讓開一條道,黑山示意大家收起弩箭。


  黑山見墨者們雖然仗劍而立,但是臉上已經有了懼色,好幾個已經受了傷,傷口不停流血。便對他們說道:“本將軍和墨家本無仇,昨天差點死在你們墨家的床弩上,今天,你們的同伴大部分死在秦軍的手裏。這個就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放下手中的武器,受傷的可以得到醫治,死去的,也可以按墨者的規矩安葬。活下來的,我會將你們送到秦墨馮默風那邊。秦墨和南墨本是一家。你們想頑抗到底的,我就送你們去見老墨子,給你們一刻鍾考慮!”


  墨家弟子們聽著依舊沒有人放下手中的劍。而是好奇地看著黑山,昨天明明見他從高高的雲車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該重傷。今天怎麽就能好好的站在眼前。


  “一刻鍾後,沒有放下劍的,一律格殺勿論。”黑山對身邊的人命令道。


  半刻鍾後,這些墨家弟子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劍。


  正想回城裏,張進這個時候也押著幾十個俘虜回來,說道:“逃出城的大部分殺了,小部分趁晨霧逃了!就剩下這些活人了,隻是可惜了,跑了張耳、陳餘。”


  “你們有誰認識劉季的嗎?他現在哪裏?”黑山見這些人的穿著,知道他們是張耳的門客,便問道。


  幾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回答。


  “將軍問你們話呢!知道的快回答。膽敢隱瞞不答,等下就請你們吃最後一頓飯!”張進大聲威脅道。


  “豐邑劉季嗎?他昨夜出城後就說想回家看看,獨自向南去了!”一個手受傷的人回答道。


  “你認識劉季?他為人如何?”黑山又問。


  “劉季好酒好色,好講大話,因為有一次把尿撒在一個儒生的新帽子裏而名聲大噪。但是為人豪爽,我們都認識他!”那人又回答道。


  “讓軍醫好好的給他們包紮一下!”黑山交代道,“這些人願意留下的先編入輕兵營。”輕兵營,在秦國弱小時,是由秦軍中的死士組成,通常做為先頭部隊用。後來都由俘虜組成。隻要砍下一顆首級,即可正式加入秦軍,一樣立功拜爵。


  拿下外黃後,其它城市幾乎沒有象樣的抵抗。很快就完成了王賁下達的作戰任務,黑山便交給辛勝指揮,自己在太醫的再三要求下回陶城養傷。


  秦軍掃清了大梁城以外所有地方,大梁城終於成了一座孤獨的巨獸。在魏王假的未雨綢繆下,城裏麵住紮著二十萬魏軍分駐四門,所屯積的糧草兵器雖然不缺,由於各門全部堵死了,二十萬魏兵也出不去,糧食雖然充足,但是蔬菜和肉類立刻漲價數十倍。大梁的人們不得不在城內所有的空地種上蔬菜,但是這也不夠五十萬軍民塞牙縫。


  當年魏國國力雄厚,築大梁城時不計成本,將人力、物力都堆到了新都城的王城與外城城牆上,大梁城成了天下最堅固的大都市。外城牆高十三丈,牆厚十丈,內夯土而外包石塊,幾乎是個四方塊子牆。王城更甚,全部由磚石砌成厚牆,牆內連夯土也沒有。如此高大雄偉城牆,任你飛石強弩諸般器械,砸到上邊除了火花四射連個小坑也出不來。


  魏國堵死城門,正合王賁之意,他根本沒有打算強攻大梁。隻下令團團圍住大梁城,從後方調來十萬民夫先在城外築起圍牆。防止魏軍偷襲。又從鹹陽請來老河渠令鄭國。


  這個史上最牛的河渠令在王賁的陪同下,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查勘了濟水、鴻溝和大梁的地勢。一條新的河渠總圖就畫好了,他得意地對王賁說:“按此圖施工,我保證大水隻幫你淹了大梁城,絕不會衝毀城外的一地一屋。”


  王賁看著地圖,說道:“這淹了大梁城後,為何舍近求遠,不直接導入鴻溝,而是要導出數十裏外的古河道?”


  鄭國笑著回答道:“你是將軍,考慮的是戰場成敗,我是水工,考慮的是戰後的水利與農業生產!這條水渠修好,安上水輪機,周邊十萬頃良田受益。”


  王賁向鄭國深施一禮,道:“老令深謀遠慮,王賁服也。我立刻下令,征發周邊百姓,修築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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