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桑楓夜探白雲觀
吃完飯,陽扶桑回到自己屋裏睡了起來,他們兩決定等客棧人都睡下了再去,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這便是住在人堆裏的壞處。
解楓吃完飯去了何天星的房間,再次為他排魔氣。
何天星身上的魔氣需要排三次才能將身體裏麵的魔氣全部排出。陽扶桑在白雲觀前排的那些是在外麵的,比較大的魔氣,而解楓排的都是在他體內遺留殘存的,雖然小,但經不住時間的催化,如不排出,便會越來越多,會讓人魔化。
解楓這一舉動,無疑是在救何天星。
夜半,陽扶桑出了客棧,站在空無人的大街上,她發現自己自來了凡間,多半是在半夜出來幹活,抓妖,這人間的修仙之人日子真是太清苦了。
陽扶桑生來便是神女,自然不會受這些的修煉之路,所以桑陽族有個規矩,凡是接任族長之位的人,除了真身是扶桑神樹,還得下凡曆練十年方可回族裏。陽扶桑繼位以來,要麽是毒在身,要麽就是在府裏帶孩子,等後來孩子大了,又忙著兩府的事務,自然是沒有時間來凡間曆練。天界總有人拿此事來議論她,都被族裏的三長老給攔住了,族長她是唯一的女兒身,又是太陽神君的君後,這些禮法自然是要往後推的。
這一推正好推到了現在。族長曆練是要仁愛之心,經曆那些凡間升上來的神仙經曆的事,說白了就是要斬妖除魔,順便嗬護一下凡間的草木。
陽扶桑現在經曆的正是這些,也不知道上天給她安排了什麽考驗,三長老說之前有族長曆練回去飛升了上神之位,小桑你的術法造詣很深厚,比你父親都要強,可現在還是個上仙之身,你說是不是上天要你曆練後才讓你飛升?
三長老的話果真的是應驗了,在之後回到族裏,陽扶桑真的飛升成上神,為了這些,她的確付出了不少。就比喻現在,她經曆的正是一場博弈。
“阿陌。”解楓出現在陽扶桑出現後一盞茶的功夫,他一來便喚了一聲陽扶桑,匯合後便隱了身形飛出城門,朝城外的白雲觀飛去。
“阿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路上,陽扶桑問了問實戰經驗比她豐富的解楓。
解楓將上午的情形分析了一遍,他與陽扶桑在白雲觀觀前的樹林喝茶並設下了禁製,而何天星在他們去往樹林的時候是朝觀裏走的,回來的時候卻坐在觀前,還是突然發瘋,但從他身上的魔氣來看,並不是遭人控製,而是被侵染,所以解楓的推測白雲觀裏肯定是有魔氣的。這些都與陽扶桑推測的一樣,這人的目標是她,想來那魔物知道她的身份,這些她並未告訴解楓。
兩人到達白雲觀後,隱了身形,後直接飛到了道觀的上麵。道觀的外麵看似沒有什麽,實際上有一層禁製。
“怎麽辦?若咱們進去定然會驚了下禁製的人,自然就不好查了。”解楓有些擔憂,下禁製的人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進去。
陽扶桑笑了笑,“咱們去旁邊看看。”說完便帶著解楓繞著道觀飛了一圈,後落在了道觀的後山上,那裏可以看到整個白雲觀,是個高點,“就這。”陽扶桑坐下,隨後示意解楓坐下,在他們坐的地方也下了禁製。
“就坐下?”解楓有些不解,但還是問問了身旁的前輩。
陽扶桑點頭,“就坐這,阿楓,下午吃的那個烤鴨你覺得膩不膩呀!當時吃著覺得還行,現在有些膩了,我想煮壺茶吃吃,你要不要?”
“不要。誒!阿陌,你是不是來查探的?”解楓搖頭,聽她的怎麽都感覺不靠譜,若是自己定然會守在白雲觀的觀前。
“不要算了,那我自己煮了。”陽扶桑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桌搬了出來,開始煮茶。“本以為有個茶友了,卻不曾想是一場空,算了,誒!這地倒是空曠,還可以看見月亮,今夜的月亮倒是圓的很,不賞月倒是可惜了。”
一旁的解楓氣的半死,這人的心真大,白天那魔氣明明是衝著她來的,她怎麽就,怎麽就,還喝起茶賞起月來。“你,你,真是,算了。”解楓起身,準備出了禁製出去看看,卻被一個從天上飛下的白衣男子攔住,“小楓樹,幹嘛呢!回來一起喝茶呀!”
解楓看了看攔他去路的人,身上的仙澤龐大,比他初見桑陌時桑陌身上的都要強了許多,他的修為比桑陌也高上許多,他進來阿陌的禁製也不攔著,“你是阿陌請來幫忙的?”
“幫忙?阿陌?”白衣的男子將手放在了身後挽了起來,朝煮茶的陽扶桑走去。
陽扶桑將剛倒好的茶用術法遞到了白衣男子的麵前,“你怎麽來了?不用準備你的婚宴,不用與你家那位·····”
“阿陌?嗯?”白衣男子接過茶杯,斜著頭看向旁邊灰衣的解楓,又意味深長的看向陽扶桑,“我聽見有人說喝茶賞月,這不,便來了。話說你有多久沒有回去了,我們倆的婚宴你可得去!誒!你這茶甚好,快趕上那個小子了,還有你這杯子不錯,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看著挺美。”白衣男子喝了喝茶,端著杯子又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小丫頭與那個小子倒真是天上地下乃至另外幾界最配的一對,連這品位都是一樣的。
“喝你的茶吧!”陽扶桑提壺又給自己續了杯,端著茶杯對著天上的月亮看了又看,“這月呀!還是遠遠的賞好。”
白衣男子是司月的月君夕常,他聽見陽扶桑這樣說,自然是不愉快,坐在了她對麵的墊子上,“你這丫頭,對了,怎麽煮起茶來?是不是哪裏不對勁,那日我去送帖子,順便帶了幾壇桂花釀,老二說你戒酒了,今日看來,不對,你沒戒,身上還有凡間的酒香。”
陽扶桑與夕常年齡上有些差距,但卻是無話不說的知己,雖見麵就會互掐,揭對方的短,但彼此都不會計較。沒遇見陽扶桑之前,夕常是月宮裏高高在上的月神,一副冷冰的模樣,甚至連自己喜歡的人他都是默默的放在心裏。遇見夕常之後,陽扶桑便像是有了娘家,這夕常又是知己又是家長的,談完心又幫著處理事務。
“你的婚宴我會去的,我可是功臣。這杯子是前些時日在東海邊做的,螺杯盛著綠湯再好不過了。我可以送你一些。”陽扶桑的袖子在桌上輕輕的一掃,四個螺杯便出現在了桌上,夕常用了最快的速度將這四小隻收到自己的袖中,生怕眼前的丫頭反悔。
“阿陌。”一旁站了許久的解楓開口喊了喊陽扶桑,他在這待著有些不自在,他一個糙漢子還是比較適合去抓妖,而不是喝茶賞月這般。阿陌請來的人,怎麽還不動手幫忙,反倒是聊了起來,他才喊了一聲。
解楓的一聲阿陌,白衣的夕常又看向了陽扶桑。
“如你所見,一棵傻楓樹,飛升之後連職位都沒分,便領了沐千林的那個告示,來凡間尋找樹族受傷一事,這一尋便是人間的六十多年。阿楓,你過來,這位是司月的月君,你不是在愁你將來回去沒有人脈嗎?這便是人脈,這月君可是位上神,他的君後可是司夜的夜神,這倆個人脈可是很強大的。”
本以為這個小傻樹會緊緊的抱著這個上神的腿,結果反差太大。
“小仙解楓見過月君。”解楓向夕常行禮之後,便又去了一邊,繼續看著山下白雲觀的動靜。
夕常放下茶杯,“喲!還是個剛正的小仙,你這傻樹我倒是喜歡很,就是術法低了些,不如等你回去我要了你,去我的月宮當值吧!”
“多謝月君好意,我還是希望留在桑陽族裏。”
“那你可認得桑陽族族長?”夕常看了一眼陽扶桑,問道。
“不識!但我相信族長她不看關係而是看能力。”
“倒是越發的為我所愛了,小傻樹,沒事,我與桑陽族那個族長是至交,將來定會為你說上一句好話的。”夕常說著雙眼還不時看著陽扶桑,還眨眨。
“多謝月君。”解楓向夕常行禮。
“老家夥,你太不地道了,阿楓,你別生氣。”陽扶桑收了茶,借著月光,開始擺弄起花來,自從孟婆莊裏的那個彼岸花插瓶後,她走到哪一處便喜歡插花,這一處也是如此。她的舉動,更是讓解楓著急。
“阿陌,沒想到你這樣怕死,那裏都是魔氣,你便不去了?我解楓對你太失望了。”任誰見了陽扶桑現在的樣子,都會很生氣,這些隻是那些不熟識陽扶桑的人才會這麽想,旁邊的夕常倒不這麽認為,這丫頭的鬼主意最多,她才不會這樣坐等,看了一眼山下,明白了一切。
“小楓樹,你仔細看觀裏的動靜。”夕常覺得陽扶桑這樣瞞著這個小楓樹不好,便為他指點一二,便在小楓樹肩膀邊站著,指了指山下的道觀。
解楓看了看夕常指的地方,那邊是觀裏的一片樹林,樹的葉子在沙沙作響,“小楓樹,慢慢看吧!我走了,丫頭,桂花釀收好。”
說完這些,夕常便化成了一道白光,飛上了月亮。
陽扶桑將桌子上夕常留下的桂花釀收進了自己的袖中,繼續擺弄著花,看著旁邊的解楓正對著山下的觀裏的樹發呆,這傻樹,還真是不點不知道,“阿楓,看書。”
看書,一語驚醒了夢中的小傻樹,那本書裏有記載怎麽與凡樹之間通靈,解楓連忙打開陽扶桑給他的書,翻找到那一頁,借著月光,開始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