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冷諷
“嫂子,你說的是哪裏話?”周深抽空回了一句,又立刻埋頭在了文件中。
沈冠玉交付出的信任,這便是周深願意在這裏忙碌的原因。更可況他們多年朋友,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可欣,外麵站著好多的媒體,想來是知道你來了公司。”阿瑤此時站在了窗戶前,便看見樓下拿密密麻麻的人群,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意料之中。”沐可欣早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歎了口氣,低下了頭。
“嫂子,不用擔心,隨他們去吧。這些報社肯定是受到了別人的點撥,問的問題也怪惡心人的,避開就好了。”周深對著這種不太正規的小道報社的套路了解的很。
他們才不管事實是什麽,隻要能帶來利潤,什麽都敢寫。當初沐可欣被寫的那麽慘,不就是他們有利可圖嗎?
沐可欣點了點頭,她也沒有精力去應付這群人了。
這時周深的手機響了一下,有一條新的短信發在了他的手機上,發信人是王凱。
周深看了以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對著沐可欣開口,“嫂子,今天早上王凱已經見到了冠玉。”
“他們說了什麽?”沐可欣心下了然,早上送來的那捧花想來便是沈冠玉拜托王凱送的。
周深簡要將二人的談話內容告知了沐可欣後,便開口道,“現在可以不用擔心了,冠玉肯定心中有數,最多就算晚一點出來罷了。”
沐可欣覺得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沈冠玉有自己的計劃,她也不想破壞了這個計劃。
周深見沐可欣如此的狀態,立刻放心了不少,又將手機放下,開始處理文件。
張浩將自己手頭的事情忙完,便打算前去處理那些記者。他們就這樣堵在公司門口,對公司的影響挺大的。
沐可欣也覺得可行,便讓張浩先去處理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突然敲響了,“請進。”隨後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一身職業裝的女性,“夫人,千意集團公司的總裁預約了見您,現在已經來了。”
千意集團正是方千名下的公司。沐可欣一時有些錯愣,外公怎麽來了?
“他在哪裏?我去見他。”沐可欣立刻站了起來,抬腿便往外走去。
“他在會議室中。”該女子立刻回答道。
沐可欣道了謝後便往會議室走去,剛一推開門,便看見方千坐在了會議室中的旋轉椅上,一聽見腳步聲,便立刻轉了過來。
“外公,你怎麽來了?”沐可欣見方千麵色不太好,心中頓時有些擔憂,“這麽冷的天,你不在家好好待著,來這裏做什麽?”也不知道方千有沒有碰見那些難纏的記者,若是讓人知曉沐可欣和方千有這層關係,估計媒體又要拉著方千下水了。
“我來看看你。”方千拄著拐杖站了起來,看著沐可欣有些疲倦的麵容,頓時心疼不已。
“我還沒有和你媽說這件事,你自己掂量掂量。”方千開口道。
沐可欣點了點頭,心中明白方千的意思。
她們二人談論了一下應該如何穩定雲氏接下來的股價後,便不再多說了。
而此時鄭家。
鄭元自從被關在了家中以後,整天沒完沒了的喝著酒。正宗才也不管他,由著他醉生夢死。
鄭元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他不能接受梁淑芬已經不在的事實。家中的傭人覺得鄭元最近的脾氣越來越爆炸,絲毫不敢惹他,害怕自己被鄭元開刀。
不僅是不能在他麵前提起梁淑芬,就是梁淑芬曾經用過的東西都全部被換了一遍,生怕鄭元突然情緒激動做出點什麽來。
鄭元也絲毫不介意把家中眾人弄得人心惶惶,他隻想要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恨。
鄭總裁把他扔在家中後讓保鏢看著他,不讓他出門,就算變相軟禁了他。他也沒辦法,試過幾次都被保鏢攔回來了。
索性他也不跑了,乖乖待在家中,把鄭總裁的好酒糟蹋了個遍。原來的他哪裏敢做這樣的事情啊,被鄭總裁知道了少不了一頓打。
不過他現在頗有點破罐破摔的意味了,梁淑芬都不在了,他怕鄭總裁做什麽。
鄭元現在越發覺得自己懦弱,當初不但不敢反抗鄭總裁,還要讓梁淑芬一起受氣。他最近越老越喜歡回憶從前。
他第一次怨恨自己的記憶為什麽這麽好,他甚至能記起每一次和梁淑芬爭吵時候,梁淑芬難過和悲傷的表情。
這些都像一把刀,直直往他心上捅。他當初都做了些什麽啊。
這些天他手機也被鄭總裁給拿了,絲毫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鄭總裁到底想要幹嘛。
隻要助理是他能見到的唯一一個外人,可是鄭總裁早有吩咐,不允許他對著鄭元吐露一個字。
鄭元知道助理的難處,倒也不想逼著他了。
今天助理照例來看他。剛一踏進房間,便被濃重的酒味熏得流眼淚,差點不想往裏走。但是想到鄭總裁交代他每天看好鄭元,他隻能咬牙往裏走了。
“老板。”助理小聲緩道,他路過了一地的酒瓶子,朝著床上拱起的那團被子方向喊著。
誰知鄭元卻沒有回應他,助理忍不住又喊了一句,鄭元沙啞的聲音這才傳來,“有事說事,沒事滾!”
助理見他這樣,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他斟酌了半天,這才緩緩開口,“鄭總裁決定明天火化鄭太太的遺體,並且葬禮打算低調一點。”
鄭元一聽這話,騰地就坐了起來,他的眼眶猩紅,眼圈下烏黑,一看就算沒有休息好的模樣,“你說什麽!”他一字一句都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顯然很是意外自己聽到的。
助理見他比平常還凶,忍不住抖了抖,“就是我說的那樣。”
鄭元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他麵露凶狠,“你告訴他,我不同意。我媽必須風風光光走,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他死磕到底。”
憑什麽梁淑芬就要低調地辦葬禮?他還不會不懂鄭總裁地意思嗎?不就是不想要處理他媽地後事。
鄭總裁不想處理,他自己會處理,就不勞煩他了。
助理就猜到了鄭元會是這個反應,他頓時急了,“老板,你別這樣。”助理也很難辦啊,如果他沒辦法說服鄭元,鄭總裁就要拿他開刀了。
況且鄭總裁地意思是將葬禮交給助理安排,不在意地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他哪裏敢和麵前地鄭元直白說,隻怕鄭元會當場手撕了自己。
“他還說了別的什麽嗎?”鄭元平複了一下自己情緒,知曉鄭總裁肯定是還有話地,畢竟向來來都打一巴掌再給顆糖。
從小到大,鄭元都已經習慣了。
助理聽聞這話咽了咽口水,飛快道,“鄭總裁說,鄭太太地職位由你來接替。”
鄭元聽聞這話嘲諷一下,同時心中有些驚訝。原來鄭總裁還沒吞並了梁淑芬的人啊?這是管不住了,才讓他坐鎮吧?
鄭總裁可真的打了一副好算盤,可是他怎麽會如他的意呢?
助理看見鄭元嘴角的那副笑容,便覺得瘮人的很,“你可以考慮考慮,我先走了,晚上我再過來。”
鄭元沒有攔著助理,他盯著助理離開的背影,笑得有些陰翳。
鄭總裁當他這麽好拿捏?就像拿捏一條螞蟻一樣容易?那他想說,鄭總裁可真是想多了。他這樣的人,骨子裏的惡劣可不比他少,誰讓他流的也是鄭總裁的血呢。
而此時的鄭總裁絲毫不知道鄭元心中在想些什麽,他讓助理轉告的那些話自然是經過了他的仔細思考的。
如果鄭元不聽,他也有別的辦法治他。
鄭總裁正坐在了一輛車上,這輛車正飛速駛去一個他熟知的地點。就在不久前,他剛剛接到了來自神秘人的電話,對方約他在一個電話見麵。
若不是心中有很多疑問,他也不會就這樣貿然答應對方的見麵。鄭總裁看了看手表,皺了皺眉,對著司機催促道,“再快點。”
司機得了命令,立刻將油門踩到了底。
當車停在了一棟別墅麵前的時候,鄭總裁下車前戴上了一頂帽子,將自己的臉擋了起來,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發現什麽人,這才往裏走去。
剛輸入密碼,門邊立刻打開了,隨後鄭總裁將門關了起來,同時拿下帽子,往二樓的書房走去。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門內立刻有人說了一句“請進。”
鄭總裁擰開門,便看見熟悉的麵孔坐在了自己的對麵,嘴角帶著一絲得體的笑意。
“聞夜,是不是你動手殺了淑芬?”鄭總裁一見到那張同聞治酷像的臉,便立刻憤怒發問。
聞夜站了起來,“別生氣啊,反正你對她也沒什麽感情,殺了就殺了吧。”他麵上帶著笑,語氣卻很是嘲諷。不過這話也間接承認了是他動的手。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這和我們先前說好的不一樣!”鄭總裁激動地將帽子一甩,身上帶了威壓。
在他地心中,他覺得聞夜就算騙了他,而他還要幫聞夜善後。天下哪裏有這樣地好事?
“哪裏不一樣?你的憤怒在我看來半點都不值錢,你當過梁淑芬是你地妻子嗎?”聞夜麵上地笑意漸漸消失,聲音也冷了起來。
鄭總裁被聞夜地這個問題噎到,頓時回答不出來。
“你總不會是良心發現了,突然就後悔了吧?”聞夜直視著鄭總裁地眼睛,又補上了一句,迫使鄭總裁正視自己的內心。
“怎麽可能?我隻是從來沒想過要殺梁淑芬啊?我們一開始說好地隻是警告一下而已!”鄭總裁聽聞他地話立刻反駁,為自己辯解道。
他和梁淑芬結婚多年,就算沒有愛情,也總歸有點別的感情吧。他又不是鐵做的,他知道梁淑芬喜歡自己,當初若不是被她發現自己在外麵還有別的女人,他和梁淑芬也不會鬧到今天這樣地地步。
她完全可以高高興興地當他地鄭太太,過著不用操心地一生。怪隻怪她太貪心了,又想要人,又想要錢,他可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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