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物是人非
看著對麵哭泣的女人，厲灝琛麵無表情，她的眼淚早已流不進他的心。
“傷人嗎？五年前你就應該明白，我們之間能說的隻有這些。”
“五年前的事你真的了解嗎？”
蘇雨薇伸手擦掉臉頰上的淚，垂眸看著對麵的男人，他的模樣沒有變化，可是她竟然覺得好陌生。
為什麽這麽睿智的男人寧願接受別人的蒙騙，也不願意相信她的話？
“厲灝琛，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為什麽不相信我！我不是非要跟你討一個未來，我要的隻是希望你相信我，隻是希望哪怕我們最後的結局是分開，我也要在你心裏爭取一個位置！”
上前一步，蘇雨薇撐著書桌，周身溢滿了哀傷。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連對你說句話，都覺得慚愧內疚，我連看你一眼，都覺得羞愧難當！”
看著對麵的女人，厲灝琛麵色依舊，明明曾經他最看不得的就是這個女人的眼淚。
直起身子緩步走出，厲灝琛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物是人非。”
四個字將一切歸於零，即便他們還叫著厲灝琛與蘇雨薇這樣的名字，可他們也都不是曾經的人了。
抬步朝著門口走去，心底有些空，有些冷，他現在很想見另一個女人。
“為什麽不回答我？”
咬著唇飛奔上前，蘇雨薇從身後抱著要離開的男人，眼中淚如雨下。
雙臂一點點收緊，就好似抱著她此生最為在意的珍寶。
“琛，別再折磨我，我可以不要你的愛，我可以不去妄想和你的將來，我也可以從此在你麵前消失得幹幹淨淨……求你別用這麽冷漠的目光看我，不要用這麽冷漠的口氣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疼……疼得想要去死！”
眸子一沉，厲灝琛伸手拉開腰間的雙手，語氣越發清冷疏離。
“生死請便。”
轟……
好似一塊巨石落在了她的心坎上，蘇雨薇下頜顫抖，看著麵前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冷笑出聲。
“生死請便？”
大笑著，蘇雨薇捂住自己的臉，她這五年來思念的男人，五年來覺得愧對的男人，五年來愛得走火入魔的男人……
原來早就不在乎她的生與死了。
“你一定覺得我死了更好吧？那樣就沒有人再來煩你了……”
笑聲戛然而止，蘇雨薇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眸子裏死寂一片，就好似丟了魂魄的行屍走肉。
“米蘭達說男人薄情，我不信，我說即便琛不會原諒我，也一定不會忘了我……是我太傻了。”
傻到以為自己付出所有的愛，這個男人就會給她留下一席之地！
“你忙吧，我走了。”
繞過前麵的男人，蘇雨薇抬步上前，打開門入眼的竟是抬手準備敲門的女人。
四目相對，皆是一怔。
“雨薇姐，你也在書房啊。”
蘇雨薇目光閃爍，努力扯出一抹笑意。
“我……爺爺讓我送杯咖啡。”
說著垂下眸子，蘇雨薇繞開葉薇安快步朝著樓梯那邊走去。
看著蘇雨薇遠去的身影，葉薇安微微蹙眉。
“雨薇姐眼睛哭得那麽紅……難不成厲寰那個渣渣欺負她了？”
不行，她不能任由雨薇姐被欺負！
見葉薇安抬步要走，厲灝琛眸子一沉，兩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去哪？”
葉薇安回眸看著厲灝琛，眼底帶著一絲急色。
“我去問問雨薇姐受了什麽委屈，要是厲寰欺負人，我特麽幫她教訓那個渣渣！”
大力將葉薇安帶進房中，厲灝琛嘭的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
“不要多管閑事。”
掙脫開厲灝琛的大手，葉薇安眉頭皺得更緊。
“雨薇姐性子溫柔，而厲寰很明顯就是個混蛋，我怎麽是多管閑事了？”
說著，葉薇安上前兩步，抬眸盯著眼前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剛剛你和雨薇姐在書房說什麽？難不成不是厲寰，而是你把她弄哭了？”
“……”
見厲灝琛沉默不言，葉薇安無聊的呼了口氣，轉身坐到了書桌前的椅子上。
“無聊，開個玩笑都開不起勁，但是你看到雨薇姐情緒不對記得安慰她兩句，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厲家的人。”
沉著眸子抽了一支煙點燃，厲灝琛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天色，眼底的情緒叫人看不真切。
“過完年你想去哪？”
“啊？”
對於厲灝琛突然說起的話題，葉薇安眨著眼睛，摸了摸下巴。
“過完年沒多久就要開學，我還能去哪？”
“旅行，怎麽樣？”
“可以是可以，但是……”
“就這麽定了。”
緩緩吐出煙圈，厲灝琛微微蹙眉，不懂自己在擔憂什麽。
就算是這個小東西知道了他和蘇雨薇以前的事，也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畢竟他們現在都已經各自成家。
葉薇安看著窗邊男人的背影，臉上帶著笑意。
“怎麽，大叔是打算跟我新婚蜜月啊？”
掐滅手中的煙蒂，厲灝琛轉身走到書桌前，一把將葉薇安撈進懷中順勢俯身壓下。
看著眼前的男人，眸子裏湧動著渴望，葉薇安咽了咽唾沫一顆心噗通噗通狂跳著。
“這裏是書房，大叔你正經點。”
“正經夫妻之間的正經事，哪裏不正經？”
急切的伸手竄進麵前人兒的衣底，厲灝琛腦子裏有個念頭，厲家暗濤洶湧，可是隻要這個小東西有了他的孩子，那麽許多事就能迎刃而解。
第一次，他竟然想著依靠別的因素來決定勝負，都是因為這個小東西亂了他的心神。
“大叔……”
低呼著，葉薇安有些慌亂的伸手抵在麵前男人的胸口處，然後抬眸看了看書房的門。
“別這樣，一會有人進來怎麽辦！”
一把將麵前女人的雙手舉到頭頂，厲灝琛俯身吻下。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微微一愣，葉薇安眼眸微閃，厲灝琛似乎不是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了。
“這個問題能不能過幾年再討論？”
她現在還在念大學啊，總不能以後挺著大肚子去讀書吧？那學校的同學怎麽看她？
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厲灝琛略帶薄繭的指腹緩緩油走，所到之處撩起一陣陣漣漪。
“先說不亂，不然我種錯了，你這小東西可別哭。”
腦子裏有些眩暈，葉薇安眼神迷蒙了幾分，明明擔心害怕，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輕易將她掌控。
“別在這……大叔，求你了，我們回自己房間。”
手間的動作微微一頓，厲灝琛直起身子一把將麵前的女人大橫抱起，然後快步朝著門外走去。
一進臥室，葉薇安隻覺得天旋地轉，然後便被抵在了臥室緊閉的房門上。
“依你了，所以今晚隻能由我來喊暫停。”
心尖一顫，葉薇安預感到不妙，還來不及抗議便被擒住了唇。
腦子裏迷迷糊糊，葉薇安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牽線木偶，而提線的人是厲灝琛。
不管是攀升雲巔，還是跌入煉獄，她的一切都由他在主宰……
夜漫長，冷風吹過帶著冰雪融化後的刺骨寒涼。
某一邊臥室裏春意盎然，而某一邊卻淒冷黯淡。
已經是午夜，立在別墅樓上窗邊的女人回過神，挪了挪僵硬的腿，伸手擦掉了臉上的淚。
厲灝琛說生死隨意……
他或許不知道吧，死這件事她做了不止一次。
伸手扒開手腕上的鐲子，蘇雨薇垂眸看著被手鐲掩蓋的那幾道醜陋的疤痕。
“早知道是如今這樣，我活下來做什麽？”
勾著唇，臉上滿是嘲弄，蘇雨薇轉過身朝著床邊走去。
就這麽躺在床上，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天花板，許久許久……
直到眼睛酸澀，直到淚水落下，直到心痛到麻木，蘇雨薇終於墜入了噩夢之中。
夢裏是一望無際的深海，她是落水人，而能救她的男人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別的女人，她最終掉落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厲灝琛，為什麽你看不到我？
……
一大早厲老爺子去了集團，葉薇安來到餐廳見除了孫菲菲沒有旁人，不由得心間一喜。
“菲菲！”
聽到聲音，孫菲菲笑著點點頭，見廚房有人出來，臉上的笑意又端莊了幾分。
“快過來坐。”
坐到孫菲菲身邊，葉薇安輕笑著，伸手將一邊的牛奶端了過來。
“喝點牛奶吧，我感覺你都瘦了，不過……也更漂亮了！”
說著，伸手拐了拐身旁的女人，葉薇安壓低了聲音，眼底多了一絲頑皮。
“看來小叔挺厲害啊，瞧你麵色紅潤皮膚水嫩，小叔費了不少功夫吧？”
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孫菲菲瞪了口無遮攔的葉薇安一眼。
“葉子你正經點，我們才沒有你們那麽不知羞！”
“哎喲哎喲，害羞啦？”
“誰害羞了，總之你正經點，我現在可是你的嬸嬸！”
笑著直起身子，葉薇安夾了一個煎蛋放在孫菲菲餐盤中。
“好好好，小嬸嬸您請用蛋！”
笑著垂眸看著盤子裏的煎蛋，片刻後孫菲菲笑意冷了幾分。
她竟然和葉薇安在這裏說說笑笑，她一定是傻了，才會覺得這個女人還在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