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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宿傘之魂現身

  帶著那把雨傘安全回到莊園,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


  寧浩本以為,隻要與雨傘接觸過的人,都會發生意外,可現在自己沒事,楚雲姍也沒事,胡女士也沒事。


  死去的人是陶靖和執勤保安阿福。


  對了!還有陶亮,他從樓梯上摔下來,如果寧浩晚出去一步,沒準他也會沒命的。


  那這傘到底有什麽玄機呢?


  這一係列的問題,或許隻有知道傘裏麵有什麽才能被解答出來。


  寧浩把傘放在桌子上,它依然有久久未幹的水汽,使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起來。


  富江看著這把傘,一愣一愣的,問道:“現在怎麽辦?拿什麽辦法把這傘裏的大哥請出來?”


  “這不是應該我問你嗎?”寧浩蹙額。


  “根據民間傳說,鬼都是要撐傘才能出來,所以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你把傘打開。”富江想了一下,又忽然說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貿然行動。”


  “可是如果不打開傘,我怎麽知道情況?”


  “神鬼這種事情我們也說不來,你我又不是抓鬼的先生,萬一打開這傘,出個什麽事,怎麽辦?”


  “我先開傘吧,要是真有什麽事,我就把鬼斧召喚出來,和傘裏的鬼對打。”


  富江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鬼斧也就是剛死的靈,雖然生前做透壞事,戾氣很重,可是要壓製住這上千年的鬼魂,怕也不容易。


  寧浩道:“管它,都作到這份上了,還怕?況且,我推斷這傘裏的鬼魂殺人是有緣因的,我不試試怎麽知道危不危險?”


  現在能想到的辦法也就這個了,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寧浩拿起雨傘,抖了抖上麵的水,“唰”地一下把傘撐開。


  隻見傘裏灑出很多水來,隨即傘就不聽使喚,從寧浩手中掙脫束縛,浮空停留在了某處。


  寧浩看著那把傘,一臉吃驚。


  傘下突然騰起煙霧,旋轉凝聚,最終形成人形,頓然出現兩個男子。


  一個身著白袍,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身材高瘦,麵如死灰,卻一身的書生氣質。


  另一個身著水墨色衣,臉部猙獰,身形枯廋,麵黑。英氣十足,一看就是武官之相。


  他們凝神貫注地看著寧浩,卻沒有任何想要攻擊他的意思。


  白衣書生道:“公子召見吾輩有何貴幹?”


  寧浩聽對方禮貌的說話方式,也感覺不出有什麽危險的征兆,便鬆了一口氣。


  撫平心裏的恐懼,一字一句地問:“請問二位什麽來頭?”


  黑衣武官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死人頭,皺了皺眉,臉上露出奇怪之色,問一旁的白衣書生:“你看那頭,明明是亡人之相,而無亡魂之靈氣,真真怪也!”


  白衣書生經黑衣書生一提,也稍稍點頭,然後對寧浩行了一個古代人抱拳作揖的禮,自我介紹道:“鄙人謝必安,驚動起居,失禮失禮。”


  黑衣書生隨即抱拳作揖,卻傲然屹立:“鄙人範無咎。”


  寧浩一聽,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這二位不就是鬼差黑白無常嗎?怎麽會躲到了傘裏……


  “我知道你們,你們是負責收鬼的鬼差大人,黑白無常。”


  白衣書生謝必安笑了笑問:“汝何以知吾之所由?”


  “人死了,不都是你們帶走的嗎?”


  範無咎歎息一聲,口中嗬氣成霜,他說:“則前事矣。人死為鬼,當人之鬼詣獄。可自一事後,吾輩乃困於傘中,漂洋過海,直至遇上一個有緣人將我倆帶了歸來,方得見形。”


  “你們說的那人是陶靖的父親,陶亮?”


  “正是,”謝必安答道,可卻搖了搖頭,“在入其家後,便見一遊無形之可憐魂,便與吾輩為市。”


  “你們做了筆交易?”寧浩表示不明白。


  範無咎接話:“陶然之鬼,其被坑者。數年前因陶靖而亡,陷於其屋之前院果樹下。以怨念深,不往生,若吾二人許其一誌,遂將我二人釋。”


  被坑?這古代語的意思就是被活埋的?而且,是因陶靖而死的……


  那這個叫陶然的男子,也就是陶靖的哥哥,因弟弟而死,所以他許願讓這二位鬼爺把弟弟帶走?


  “你們這麽強大,為何聽命於一個小鬼?”


  謝必安說:“鬼之能,不顧其死也幾何,而視其死怨多深。”


  範無咎補充道:“此屋積怨太甚,此鬼與之合一,可將其變為籠,困諸至此之魂。縱我有千年道行,於其不許之下,不得離去。”


  寧浩立刻問:“所以你們就答應了他,把陶靖弄死?後來他的屍體怎麽無緣無故不見了?”


  黑白二人相視而笑,謝必安說:“陶然與陶靖如我二者,幼情甚也。為遊魂之陶然寂不堪,而又不能將弟去,故使吾輩助其忙。今陶靖之屍與其兄埋於同處,二人亦聚矣。今我成其誌,彼亦將我二人出。我將歸黃泉地府冥司複職。”


  聽這古代人說話,寧浩雖然有點兒暈,但多少還是聽懂了。


  這二人已經幫陶然完成了與弟弟團聚的夙願,而陶然也將他二人從傘裏釋出,現在兩人即將回地府官複原職。


  陶靖的屍體現在也埋在那棵果樹下,怪不得在那裏找到了他的戒指。


  可是讓寧浩不解的是,為什麽這兩人還不走呢?

  問道:“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做完,為何還留在傘裏?”


  範無咎搖搖頭道:“不去,是反為其兄弟二人困矣。以昔陶然之死望塵,若不以實浮於水麵,料吾輩隻待於傘裏矣。”


  當年的真相?活埋這陶然的人,不是陶靖?


  這事暫且放一邊,現在要問的,應該是誰搬離了陶靖的屍體。


  “那屍體是誰埋的?”


  “陶然附身在母身中。吾輩又附在阿福之上,為其母同以屍從塚出,搬到其家前院埋之。”


  怪不得胡女士沒事,而阿福卻重病纏身致死。畢竟千年亡魂兩個加起來的力量,足夠讓一個普通人一命嗚呼。


  這一切都變得清清楚楚了。


  謝必安恭敬地說道:“願公子能助吾輩,查其年陶家事,如此之言,吾可早往冥司。”


  這鬼差神通廣大,為何不自己去查真相,寧浩存疑,有些擔心。


  便問:“你們二人那麽厲害,為什麽還要我幫忙?”


  謝必安答道:“吾輩不入人間事。要問實,但問人,吾輩若擅入,恐以人驚死。”


  範無咎補充:“陶然宜知,將欲吾輩困於陶宅,其不願以昔者言。今我亦不知如何。”


  原來陶然知道當年發生的事,為了困住這二位神君,他就是不把當年的事情講出來。


  這時,謝必安有不同的觀點,他心平氣和地說:“或其非以困吾輩,而吾輩尚有一事未辦。”


  “什麽事?”寧浩趕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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