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盧植遭劫
按照靈帝的詔令,趙雲、皇甫嵩、朱儁三軍合兵一處,開赴翼州廣宗,主要任務就是消滅賊首三張:張角、張寶、張梁的黃巾軍。
趙雲的六萬大軍正在向翼州開拔,趙雲突然接獲黑龍衛翼州負責人的急報:田豐辭官在家,現在他的家鄉正被黃巾軍劫掠,田豐組織田氏佃戶與鄉勇千餘眾與黃巾軍對抗,死守田氏塢堡,隨時都有被攻破的危險。
趙雲連想都沒想,當即命令黃忠率領一萬鐵血狼騎馳援田豐,令黃忠務必要保證田豐的安全。
黃忠二話沒說,以最快速度率軍向钜鹿方向飛奔而去。
俗話說:救兵如救火,黃忠在東漢末上演了一出生死時速的好戲碼,第二天午後,鐵血狼騎已經趕到了田豐的家鄉——田氏塢堡。
此時田氏塢堡剛剛被黃巾軍攻破,田豐正在頑強地組織佃戶和鄉勇與黃巾軍進行最後的巷戰。
黃忠知道事不宜遲,連忙下令道:“兒郎們,全體都有,目標黃巾賊眾,五段式拋射,射擊——”
“啊、啊、啊、啊、啊、啊……”黃巾軍正殺得興起,眼看就要取得最後的勝利,無數的戰利品等著他們去搶呢,殊不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突然間的一陣鋪天蓋地的箭雨,將他們的美夢大破了。一瞬間,數不清的黃巾賊眾倒在了箭雨之下。
而黃忠則一箭射穿了黃巾主將的脖子。那位倒黴的主將連射他的人都沒看到,便一頭栽落馬下,死的不能再死了。主將已死,黃巾軍一時大亂。
田豐見塢堡外有大量的弓騎兵殺入,心知是官軍到了,他連忙對塢堡佃戶和鄉勇打氣道:“鄉親們,咱們的援軍到了,再堅持最後的一刻鍾,咱們就能獲得勝利了。”
守衛塢堡的佃戶和鄉勇也都看見了殺黃巾軍如草芥的弓騎兵,齊聲歡呼起來:“咱們勝利了!勝利了!”
“雙手抱頭,繳械不殺!雙手抱頭,繳械不殺!雙手抱頭,繳械不殺!”鐵血狼騎秉承主公的軍令,在射殺第一批黃巾賊眾之後,便齊聲高喊勸降起來。
已經喪失了鬥誌的黃巾士卒紛紛丟下武器,繳械投降了。
趙雲擔心田豐與一萬鐵血狼騎的安危,等黃忠走後半天時間,也盡起五萬大軍,向钜鹿急行軍。由於五萬大軍步騎混雜,其行軍速度要比鐵血狼騎慢得多,等行程一半之時,黃忠的捷報已經傳到趙雲手裏。趙雲這才大鬆一口氣,命令急行軍的隊伍紮營休息。
第三天,趙雲的大部隊趕到钜鹿,與田豐相見。
田豐向趙雲拜謝救命之恩,趙雲扶起田豐道:“元皓先生世之大才,雲怎能見死不救呢?”
當晚,田豐設宴招待趙雲及其麾下一眾文武,席間一番交談,賓主盡歡。
沮授原本乃是田豐至友,二人好久不見,自有一番離情別緒要說,是夜二人抵足而眠,沮授趁機向田豐詳述北疆軍政與主公趙雲的種種的神奇,最後向田豐表達了趙雲的殷殷招攬之意。
翌日清晨,沮授與田豐來見趙雲,田豐向趙雲大禮參拜,口稱主公。
趙雲大喜過望,扶起田豐欣然道:“雲得元皓,如魚得水也!”
趙雲將安排田豐家族北遷之事交給了黑龍衛翼州負責人,便率領大軍向廣宗開拔而去,同行的當然還有田豐田元皓。
在路上,趙雲接到消息:翼州討賊軍統帥盧植將軍被小黃門左豐構陷,已被解職,押往帝都去了。
趙雲聞訊,咬牙切齒道:“這幫囂張的閹貨,本將軍遲早要他們罪有應得。”
“主公,事情恐怕不會那麽簡單,盧植將軍海內大儒,名傳天下,又豈是一個小小的閹人所能構陷的?”田豐生性剛直,向來都是有啥說啥,“屬下這些日子在钜鹿也見聞了不少稀罕之事,正好向主公作個匯報,也好讓主公心裏有數。”
“哦?元皓有何見聞,不妨直說。”趙雲十分感興趣地回道。
“屬下於家鄉閑居,無意中聽聞黃巾賊起事初期,因事起倉促,導致糧草、裝備不足敷用,居然遣使向翼州各大世家討要支援,前期那些平時一毛不拔的世家大族還真的援助了黃巾軍不少軍用,後來不知為何,那些世家大族突然又轉變了風向,竟然又與黃巾軍敵對起來。其變化之快之奇,實讓人目不暇接也。”田豐將他在翼州知道的情況向趙雲講來,聽得趙雲身邊一幫武將一愣一愣的,而一幫文臣卻是紛紛搖頭不已。
“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果真是一群欲壑難填的白眼狼啊!”一向以漢室江山為重的荀彧荀文若忍不住怒聲道。
“文若兄,可是知道其中的奧妙?”田豐不明所以地追問道。
“元皓兄,此處非談話之所,等安營紮寨之後,彧再與元皓兄討論此事可好?”荀彧為難地對田豐道。
田豐雖然剛直,卻也是智商高絕之輩,聞弦歌而知雅意,便點頭不再追問了。
當晚,北疆軍一眾文武,齊聚趙雲的帥帳裏。
“文若兄,關於白天之事,眼下可願告知。”田豐是個急性子,剛坐好便向荀彧再次追問起來。
荀彧歎息一聲,對田豐道:“元皓兄,彧也是得主公數年前提醒,方才想到黃巾之亂,實乃我大漢世家大族在其背後推動主導的,今日聽了元皓兄之言,彧就更加肯定了主公數年前的判斷是真的。”
“天下世家大族乃是依附皇權之身的最大蛀蟲,想我大漢民脂民膏被其汲取九成有多,為何還要推動黃巾賊反叛?難道不知覆水難收麽?”田豐也是智計高絕之士,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黃巾賊眾如此瘋狂下去,那些士家大族也萬難獨善其身也。
“黃巾亂起,黨錮立解;天下世家大族,開始名正言順地廣蓄私軍,自成武裝。皇權旁落,大漢權利,盡歸世家大族之手矣。這才是剛剛開始也。元皓兄,不久之後,聖上旨意,難出司隸了。”荀彧有些頹廢地感歎道。
“原來如此。”田豐恍若醐醍灌頂一般,馬上就明白了為何世家大族要與黃巾賊暗通款曲了。
用後世的話來說,那就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世家大族不想皇權如同一柄利劍一般懸在頭頂之上,威脅著自己的身家性命,但是,又不想自己背負“叛逆”這個天大的罪名,他們就借助黃巾之亂,將大漢皇權摧毀得支離破碎,然後再由他們來消弭黃巾賊這個禍害,最後順理成章地掌控天下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