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該,該,小人就是畜生,你將小人當屁放了吧。”黃裳終於受不了,出聲求饒,伴隨著簫楠鬆手,他重重跌落到地,抬頭看著簫楠,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神色:“謝公子饒命!”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公子,謝公子給小人機會。”黃裳裂牙吃痛,眼神餘光充滿怨毒,可絕對不敢表露,這他麻分明就色一塊鐵板,他狠狠的把腳踢蹩了。
“公子,這!”滿福樓的掌櫃出來,望著滿地狼藉,他欲哭無淚,站前朝簫楠講和,畢竟是藥城,別人的客棧,簫楠掃了眼不複囂張的黃裳,皺了皺眉:“滾吧,要複仇,可以找你主子來。”
他根本不理會黃裳,不待他回答,直接朝樓梯上行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黃裳口服心不服,事兒沒完呢,可會在乎麽?
戰雲浪出自墨城陣道大家,可對他來說算個屁,十六歲才八階陣師,他修行的可是霸道速成的靈陣師,哪怕才黃級六階,可在陣道上的造詣無懼戰雲浪。
外界如何,無從在意。
他已經進入客房。
“觀微之境。”滿福樓的客房不錯,布置五階靈陣,品級比青城強一大截。
釋放十九重帝獄,身入其中,拿著劍鑰感悟,眼眸裏倒映出百道禦劍劍武者影。
他已經是人劍合一大成,開始踏足觀微。
觀微之境也分九大層次,可不是人劍合一的留痕九息,衡量觀微的境界就是劍碎劍毫,達到規定數量視為突破。
觀微一重,一劍破碎九百九十九根劍毫。
觀微二重,一劍破碎三千劍毫。
觀微三重,一劍破碎六千劍毫。
直到觀微九重,一劍出,直接碎兩萬四千劍毫,達到此境,不動用元力,也能禦劍若心,劍破十重石,劍穿千層紙,將劍武技威力提高兩倍。
觀微之境,最大優勢是觀微兩字,若踏足觀微,劍境不如你者,劍速放慢成倍,被壓製,境界差距一兩重,戰力差距五十龍力內,都將占盡上風。
同樣的觀微劍境,誰掌握觀微劍境高上一層,對劍道的掌控都是天壤之別,武境的優勢隻會擴大。
可要踏足觀微絕不容易,劍毫可是比牛毛都細,堅韌十倍的特殊劍材,是專門修行物品,人劍合一,到觀微,多少劍武者修行上十年都未必有成。
可劍鑰玄妙,感悟劍鑰,比單純劍劈劍毫進展神速,簫楠就知道,劍鑰的劍形紋路有兩萬四千劍,他隻要能一眼觀盡兩萬四千劍,就算觀微大成。
他目前才做到眼觀一百零九道劍影,還有很大差距,事實上觀悟劍鑰,和劍劈劍毫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個是真正出劍,一個用心在修行,同樣的都是要求眼觀心至。
摒棄雜念,時間流逝,也不知道感悟了多久,沉浸於劍之世界裏,隻覺得武心空靈至極,看到的劍形武者,有一百三十位,比原先多了二十一位,對觀微的了解更深刻。
“簫楠雜種何在,滾出來。”可簫楠,陡然被一道不友好的怒吼吵醒,房門敲的砰砰響,睜眼看時辰,過去半個時辰,透過靈陣,看到客房外聚集很多人,那囂張的不是黃裳又是誰?
他身邊立著道白衣身影,姿容俊美,洋溢開脈八重的武道氣息,散發掌控一切的驕傲,黃裳以其馬首是瞻,看樣子請來撐腰的主子,墨城少主戰雲浪。
“你心有不甘,來複仇的?”簫楠果決的打開客房,也看到神色緊張的小雨和客棧老板,客棧老板名福元,神色羞愧,雙手搓著,畢竟先前攔阻簫楠,結果黃裳前腳離開,後腳就帶人報複。
這件事他從頭到尾怕事膽小,反而虧待簫楠,滿福樓是他的產業,簫楠是正兒八經的顧客,戰雲流仗勢欺人要奪他的客房,說不過去。
“你就是簫楠。”白衣男子目光如劍落在簫楠身上,隱隱帶著打量:“你廢了黃裳,哪怕黃裳有萬般不是,你廢了他就是過了,說吧,該給什麽交代。”
他眼神很平靜,查詢過櫃台的登記資料,眼前少年名簫楠,來自青城,正麵打量,修為不過開脈五重,竟然也敢廢他的狗,不得不說,很愚蠢。
“你想要何交代?”簫楠心裏微微一撇,武道實力,戰雲浪還比不上王飛龍,隻有開脈八重,放在墨城十分驚豔,對他現在來說,不夠看,竟然囂張成這樣?
果然武道世界,凡有點實力的武者都愛裝逼。
“殺了你,碎屍萬段!”黃裳雙拳緊握,目光恨不得將簫楠戮出個萬千血窟窿,一解被廢之恨,武者沒有實力連狗都不如,可以說他被簫楠毀了,現在也要毀了簫楠
簫楠目光陡寒:“碎屍萬段?”
“本公子是一個講理的人,黃裳有錯在前,你廢了他,無話可說,現在本公子為他撐腰,你修為不如我,自廢修為,磕九個響頭,此事就算完了。”戰雲流伸手攔住黃裳,淡淡凝視簫楠道。
“斯!”
戰雲流透出來的殺意,讓人不寒而栗,場中者心中一凜:“這就是世家大族走出來的天才人物,一舉一動都自信極了,根本不將簫楠放在眼裏。”
滿堂皆震,想著少年會如何做?
對一個武者來說,被廢比碎屍萬段還殘酷,淪為武道世界最下等的生靈,任人踐踏,這結果黃裳可以接受,醜陋的嘴臉浮現快意,期待著簫楠掙紮痛苦。
“如果我不呢?”可是他們眼裏的少年淡淡笑了,視戰雲浪為無物,十分天真的反問道:“黃裳有錯在先,你也承認,為錯誤付出代價有問題嗎?還要我給何交代?”
這一問讓很多人愣然,難道他不知道開脈五重境,根本不是開脈八重的戰雲浪對手,會死的很難看,何況戰雲浪可是藥城巨攀林家的貴客,得罪不起。
“不?”戰雲浪仿佛聽到有生以來最可笑的話,竟嘿嘿笑了起來,氣氛陡然冷下來,於所以人心髒繃緊時,猛然拍出濤濤神掌:“你以為有資格說不?”
“不順我意,那便死。”掌如萬般山海翻湧,席卷滅天之威,拍出驚濤潮浪,五道碧浪,疊疊堆高,隨掌勢齊至,仿佛掀星河倒流撕裂簫楠。
黃級中品武技,五重浪!
這門武技並不強大,東荒武界十人七會,爛大街的貨色,以戰雲浪的身份不可能沒有更強武技,可見他對自己實力有多自信,又對簫楠有多輕視了。
對付一個開脈五重境的垃圾,黃級中品武技五重浪夠了!
掌掌生威,潮影搖曳,留痕八息,簫楠仿佛將被天威輾碎的螻蟻,引得場中人驚呼戰雲浪的強大,不過十六歲,竟然接近掌境第一境大成了。
“人掌合一大成?”簫楠心裏不屑,論年齡,他比戰雲流都要小,劍境造詣已超越他,開始修行劍境第二境觀微,事實上戰雲流一出手,估算出的實力遠遜王飛龍。
“平天。”簫楠根本沒有興趣浪費時間,引拳為箭,倏然間,百光綻放,拳勢狂暴的輾過五重浪,響起清脆的爆滅聲:“滾!”
“怎…會!”戰雲浪草芥似的被轟飛,口吐鮮血的撞爛木梯,從二樓犁出大片木板,氣勁飛舞,身上發出哢哢哢的陣符光芒,直到一樓出口才跌落到地。
手扶地麵,無比駭然的望著簫楠:“你!是!誰?”
少年紫衣飛揚,帝武吼動九霄,睥睨山河,眉心尊字令蛻去偽裝,渾身氣勢,猶如神日爆滅,無盡金芒映入場中者眼眸,帶來無匹灼痛,無匹震撼!
平天,我意九分天,他們隱約看到無敵強者的影子,背對山河,一拳蒼天滅,一念斬日月,看不清真影,卻隱約就是眼前少年,可怕到壓垮滿福樓在場者!
整片滿福樓鴉雀無聲!
“你是誰?”很簡單的三個字,成為人們心裏揮之不起的疑惑,少年究竟是誰,開脈五重,竟輾壓開脈八重的戰雲流,要不是戰雲流擁有大量陣符抵抗,都可能隕落。
“這……!”黃裳猶如置身夢裏,整個人顫抖著,遲疑著,張著嘴,冷汗冒下來,他在想究竟得罪了誰,十四歲就如此強大,腳步竟不受控製的要跪下。
“墨城少主,很了不起麽?你根本沒有能力在我麵前囂張。”簫楠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冷冷的望著戰雲浪:“別讓我機會殺你,你不會有第二次活命的幸運,滾。”
這個距離戰雲浪可以逃走,畢竟是藥城,林家還邀請戰雲浪做客,他也不好明目張膽追殺,平天最強一擊沒能毀滅戰雲浪,戰雲浪身有陣符,錯過機會了。
陣符,陣師傑作,陣法刻繪符紙上,爆發出很強的單一攻擊武技和防禦武技,優勢比陣盤製造方便,消耗資源少,弱點是不如陣盤釋放靈陣有持續性,範圍廣闊,身為以陣道聞名墨城巨攀,擁有陣符倒是合理。
“簫楠,竟然說戰雲浪沒有資格在他麵前囂張?”場中者紛紛窒息,包括可愛的侍應生小雨,捂住櫻口,陣陣暈眩。
戰雲流陣武同修,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多少女子的夢中王子,竟然被簫楠不屑一提!
“然而能說少年狂妄麽?戰雲浪先前拽的二萬八五,為黃裳出氣,決定簫楠生死,一開始他們也認為戰雲浪必勝,結果打臉,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少年的確有資格輕視戰雲浪!
場中人,古怪的看向爬起來的戰雲流,戰雲浪雙拳緊握,死死瞪視著少年,仿佛要生吞了少年!
他們心生憐憫:“藥城很大,可也很小,戰雲浪小有名氣,敗於開脈五重,年紀比他小的武者手上,將被藥城引為笑話,對一個年輕武者來說是最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