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路行來從不言退,別說王然是天絕十大家族王家血脈,就是東荒至尊之子,觸犯到逆鱗,也會毫無猶豫的出手。
陽尊諸人異常平靜,以他們的實力,輕易就能捏死王然,不過沒有必要,簫楠足夠解決他了。
“好痛啊,不要打了,我錯了,將我當個屁放了吧。”接連不斷的掌摑下,猶如億萬根寒針刺進血肉般,痛苦讓王然忍不住求饒:“我認栽。”
“啪!”然而,簫楠根本不停:“你還有表哥,等他來了,就能令我下跪求饒,所以你沒必要認錯。”
“你是天絕王然,小侯爺呢,生來掌控一切,實力家世不如你者就就該奉上一切,所以不能認錯。”
“對,我表哥是秦嚴,即刻就至,以你實力,也許可以壓製我,然而對上他絕無勝算,你最好識相點放了我,我保證絕不報複。”
王然似乎被削蒙了,竟然又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搬出秦嚴來了。
“這個白癡。”場中者一片無語,連翻白眼,這家夥除了天絕王家血脈,毫無是處,實力不行,腦子也不行,就沒看出來簫楠在逗他玩兒嗎?
簫楠擺明了不怕秦嚴,甚至有意讓他去找秦嚴求救,以他神輪一重的實力都會被輕易控製,何況實力不如他的王家隨從。
王然,竟然當真了,認為可以借助秦嚴翻身,還威脅簫楠,承諾放了他不再報複,這簡直是笑話。
現在根本不是簫楠報不報複的問題,是他王然能不能活著走出東苑武府。
簫楠也夠壞,刑罰王然,還給他希望,等秦嚴到來,也不知王然會如何絕望了,而秦嚴又將品受到羞辱,這是將王秦兩家的臉麵狠狠打腫啊!
洛妃仙俏臉上浮現絲怪異,不過,這不正是她們期待的事嗎,誰叫王然如此囂張,竟然想輕薄她們。
“住手。”援兵終於趕到。
王然隨從在前,後麵跟隨著洛兵王為首的洛家人,以及秦嚴。
人未至,洛兵王威嚴的喝聲猶如雷霆般降臨:“大元帝都,豈容屑小猖狂,安敢對我國貴客動手,該當何罪!”
“罪!”字落地,無數雪色劍影形似滅世劍網般朝簫楠壓落,閃耀著毀滅之力,撕出音爆無數,蒼穹都似乎被切割成雪花,置身其下者猶如草芥。
此武技出自洛家劍典,名一念萬劍,和一瞬光陰齊名,頗有一氣化萬劍的效果,可是範圍精準到直徑五米,擬化的劍氣更加鋒銳迅速。
劍氣擁有極強穿透力,增幅洛兵王主修功法神元為風,讓釋放速度更快,實力不如他者根本擋不下。
洛兵王則是一尊大神輪境武者,簫楠,僅僅是洗竅九重境。
“哈哈哈,簫楠,還不放開我,你現在可知道得罪本侯爺是何下場!”王然大笑,血跡斑斑的臉上浮現猙獰的快意,詛咒似乎從靈魂中響起,充滿瘋狂。
然而,一道身影擋住簫楠,十指揚天,橫掃劍雨,直接瓦解王然眼裏可鎮滅簫楠的必殺之勢:“太弱了。”
“你!”這道聲音猛然擊碎王然的希望,頓時被駭然取代:“簫楠身邊竟然有大神輪武者,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有實力阻止他朝秦嚴求援,鎮壓他們!”
“然而,他沒有這樣做!”一種極大的恐懼從心髒湧現,席卷全身,帶來無盡的透心涼,以至於眼眸裏的少年,似乎透出絲諷刺:“你太蠢。”
“簫楠,啊,竟然是你!”可是王然的絕望還在後麵,隻見洛兵王一行人落地,猶如見鬼般身軀顫了下,目光瞪著極大,那竟然是恐懼。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王然要對付的人是簫楠!
一個剛剛帶給洛家羞辱的可怕男人,竟然又和天絕王家嫡脈幹仗,真是天生拉仇恨的命!
秦嚴臉色為之一僵,極為難堪,雖然迅速恢複,可仍然有一抹羞惱在武眸揮之不去,並沒有如王然想象那樣以雷霆之勢鎮壓簫楠,反而是憤怒的無力。
秦舞四絕之死,消息早傳入他耳裏,連殺死簫楠全家的心都有。
然而,以現在在大元帝都的秦家實力尚且做不到此事,眼前這白癡表弟憑什麽認為惹得起簫楠,還前來求援,求援你麻痹,也不曾朝聖院弟子打聽下來曆!
秦嚴此刻連殺了王然的心都有,心情本來就異常不好,最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然而王然初來武道聖院就惹了此人,將他成功請到此人麵前,繼續接受羞辱嗎?
“表哥!”王然好像明白自己錯了,眼前這家夥並不弱小,擁有讓秦嚴忌憚的實力,不管基於何等原因,都指向一種殘酷的事實,那就是簫楠根本不怕秦嚴。
“你言之鑿鑿,你表哥秦嚴可以鎮壓我,讓我死的很慘,現在我等著呢,你瞧他能不能救你。”
簫楠摞著王然,頭也不抬:“給你三個呼吸,如果秦嚴救不了你,你就可以死了,現在開始。”
“一!”簫楠十指漸漸用力,王然神色頓時異常扭曲,喉中發出尖銳的呼救,而少年冷酷萬分的繼續道出一個字:“二!”
“簫楠,住手,給我放了他。”秦嚴胸膛起伏的異常劇烈,未曾發覺連語氣都變得異常波動。
這對自詡冷靜的他看來,是一件極難想象之事,踏足大元帝都以來,因為此少年,心緒動搖不僅一兩次。
“三!”簫楠頭也不回,十指浮現劍氣,穿透王然,帶起絢麗的血花,同時削去的還是生命源華:“你叫我放就放,以為自己是誰,為何不放過韓璿兒,洛府時,我沒有讓你放人嗎?”
人啊,總是寬容自己,嚴格別人,災難輪到自己就萬分憤恨,抱怨不公,何等可笑。
“事實證明,你錯了,你表哥秦嚴救不了你。”簫楠冷酷的宣言,猶如死神的意誌流傳在場中者耳裏,讓他們呼吸緊促:“天南戰神真狠!”
他完全無視秦嚴!
王然像條窒息的魚兒,奮力掙紮,張開的口吐出大片大片的血沫,麵容和身軀極速的衰老下來。
唯獨慘烈的怒吼象征著他生命最後的餘輝:“我不甘啊!”
他終是化為灰燼,神魂意誌散去的最後時刻體會到絕望,若有餘生,不再來大元,不再遇此人,此人是他永生之噩夢。
原來,螻蟻也不可欺,隻因蟻藏龍像,敢撼動天嶽,簫楠就是敢殺他的龍像之蟻。
“王然!”秦嚴,十指緊摞,怒目圓瞪,身軀劇顫不己,望著簫楠,欲擇人而噬:“你在羞辱我,然而你結敵王家,死定了!”
“是啊,你們秦家,王家,天絕古國十大家族,巨無霸啊。”簫楠仿佛如夢初醒般的抬起頭看著秦嚴:“然而,我就是不怕。”
“不怕秦家!”秦嚴氣的發抖,秦家,威震天絕,隨便走出位天府境王者,都能輕易滅殺大元帝國,何況一個小小的簫楠,他竟然敢說自己不怕秦家,誰給他的膽量?
“你不服嗎?”簫楠冷冷的望著秦嚴。
人生天地之間,無非一生一死,生如蟻命卑微,死可如泰嶽沉重,也可輕於鴻毛,既如此,何不堂堂正正一戰,無所畏懼?
場中,有永夜一般的寂靜。
“王然就這樣死了?”人們還沉浸於這種變故,連百國之地的天才,莫勇,折若,邪公子都眼神閃爍不定,極為驚異的打量著造成這一切的少年:“他竟然真的敢!”
少年一係列動作中就可猜測到許多的意圖,然而塵埃未曾落定前,依然不敢肯定有此膽魄,可事實證明,他不僅敢,而且比想象中更堅決霸道。
說殺就殺,說斬就斬,管你是天王老子,還是一介匹夫,惹了我,就是一個字,戰。
“嗬。”秦嚴臉上浮現笑意,很森然,也有絲無奈,可依然鋒芒畢露,望著簫楠猶如死人:“囂張吧,早晚得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你承受不起。”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秦嚴出身高貴,天絕秦家之子,掌控萬靈生死,於你眼裏,一介弱者之命,卑如塵埃,是以,你可以輕易奪取韓璿兒生命源華,隻讓她剩下三月之壽,以此報複我。”
簫楠神色陡然森然:“然而,輪到你秦嚴就覺得不公,憤怒,認為我犯了天威,該死?”
“少年之言,倒也不無道理,匹夫之命,似乎也是命!”場中者心頭一顫,尤其是邪公子武眸微異,輕語道:“百國之地可不會有此論調。”
“秦嚴,你記住,於你眼裏並不重要的人,會是我的逆鱗,你觸之必死,秦舞四絕,僅僅是個開始。”
少年揮手,直接轉身,欲結束今日這場爭鋒:“有些事,唯有戰,有些怨,唯有殺,以血洗,方得消。”
“她不過一個賤婢,大元帝國小賤民,螻蟻都不如的微塵,如何能跟王然比,你愚不可及,這世道,小孩子才講情誼,強者隻講拳頭。”
秦嚴摞拳咆哮,黑發飛揚,再無冷靜,殺意激揚:“我也奉勸你,珍惜餘生,本公子殺定你了。”
“奉陪到底。”僅此一句,簫楠已然隱入武府,消息於諸人視野裏。
洛妃仙諸人毫無猶豫的跟了進去。